林溪也十分震驚,可是想想也能知道原因,看秦雨塵的相貌就知道他的父親必定也是個儒雅溫潤之人,皇后從小跟他一起長大,喜歡他也不是不可能,再說兩人也不是真的親兄妹。
“所以,你推測什麼?”
韓玉蕭拿着自己分析的紙給林溪看:“所以我推測,皇上肯定是發現皇后跟秦霖有染,一氣之下才把皇后打入冷宮的,而秦霖現在也征戰殺場犧牲了,若是把案子給翻過來,豈不是抹去了秦霖的功勳,而且皇上也不見得肯爲皇后翻案。”
林溪想了想,提出了問題:“既然是義女,皇上不知道她的身份嗎,爲何還能爲後,還是忠肅公隱藏了一些重要的事實,單憑皇后和秦霖互相愛慕這一塊,恐怕不能成爲主要的原因。”
韓玉蕭仔細分析道:“也是,秦霖和皇后的事情在遇到皇上之前就有了,皇后若是跟秦霖是真愛,怎麼會嫁給皇上那,若是隻因爲身份問題,大不了公佈皇后是撿過來的就是了,除非……”
“除非皇后撿來的身份不能被人知道。”林溪一針見血的提出來。
韓玉蕭迷茫了:“忠肅公到底從哪兒撿來的皇后?”
林溪查閱過元朝的歷史,推算到四十年前,黎國和大元正在打仗,那時由當時的大皇子親自帶兵出征,結果大皇子戰死沙場,當時林溪就很奇怪,大皇子爲帥,將士們沒犧牲,元帥倒是先死了,這是怎麼回事?
但是歷史上沒有記載的那麼詳細,林溪看看也就過了。再往後,爲副帥的忠肅公戴罪立功把黎國給打敗了,親自送大皇子的屍體回京,到了京郊外還跪在地上不肯起來。
當時先皇是饒恕了他的罪過,算一算,也就是那一場戰役中,他把皇后給帶回來的。
“你只要確認皇上把皇后打入冷宮,不是因爲後宮的紛爭,那你就去好好查一查忠肅公的事情,尤其是把皇后帶回來的那場戰役。”
“好,明日我再去查,只有知道了皇后的真正秘密,才能知道皇上爲什麼不由分說把皇后打入冷宮。”韓玉蕭點點頭,“不過我也不確認到底是不是賢妃誣陷皇后,宮裡的事安綏也一直沒有查清,不過現在燕王已經被貶回封地,賢妃也被貶,看來似乎是真的。”
林溪想到了中秋夜的聚會,看來這件事只好等她進皇宮的時候再查了。
“那個韓玉蕭,你,你……”
看到韓玉蕭爲安綏鞍前馬後的查皇后的事情,林溪警告的話突然說不出來。
安綏跟秦雨塵關係不清不楚的,韓玉蕭卻一心想要娶安綏,她就怕安綏是爲了韓家的勢力才嫁給他的,對他並非是真心的,糟蹋了他的一片赤誠。
韓玉蕭把證據紙片重新給收集起來,揣到懷裡,卻聽到林溪吞吞吐吐的聲音,氣笑了:“有話直說,別結結巴巴的,我知道你嘴皮子利落着那。”
說着韓玉蕭像以前一樣,支着腦袋躺到了林溪的牀上,側着身子看着她。
林溪爲難的乾笑:“你有沒有覺得秦雨塵和安綏之間很親密?”
韓玉蕭眉頭一皺:“還行吧,他們不是表兄妹嘛,自然是親密了些,那也比你跟楚家程好,楚家程對你真是……”
剩下的話林溪忽然聽不到了,耳朵了卻傳來安綏的聲音:“你竟然拿我跟一個賤民相比,看來我果然太容忍那個林溪了,家程護着她,韓玉蕭護着她,現在連你也護着她。”
楚家程是怎麼認識安綏的?爲什麼她叫的那麼親密?
“家程畢竟是我弟弟,讓他也離那女人遠點。”
韓玉蕭看到林溪突然臉色發白,渾身顫抖,腦袋上都冒出細細的汗珠,趕緊把她摟在懷裡,焦急的喊:“林溪,林溪你怎麼了?好好的說着話,你怎麼做起噩夢來了。”
原來以前韓玉蕭跟林溪一起睡覺的時候,林溪一做噩夢就是這個反應,通常韓玉蕭會抱着她,直到她再次入睡,他也不知道她到底是啥毛病。
“不,我沒做噩夢,我很清醒,韓玉蕭,你知不知道安綏和楚家程到底是什麼關係?”
韓玉蕭抱着林溪的胳膊一僵,連帶着身體也僵硬了,林溪穩定好自己的情緒之後,慢慢的推開他,一張慘白的臉上毫無血色,那雙靈動的眼睛也帶着失望,趨向黯然。
“你早就知道他們是姐弟對不對?你也早就知道家程是皇后的兒子對不對?只是你現在幫着安綏查案子,家程的身份跟我毫無關係,所以你並沒有打算告訴我對不對?”
一連串的反問,韓玉蕭蒙了,曾幾何時,林溪就再三的警告他:他們之間相處無論是朋友還是奴僕,彼此不能對彼此隱瞞事實,尤其是牽扯到對方,無論好壞都不能隱瞞。
但是如果他確實也不知道的話,那也沒關係。
以前在臨陽縣,林溪把自己所有的心事都說給韓玉蕭聽,韓玉蕭也說自己的事情給林溪聽,想起什麼說什麼,知道什麼說什麼,可謂是無話不談。
後來韓玉蕭被韓夫人安排走,林溪就覺得倆人不可能再見面了,但是還是抱着一線希望來京城找他,只可惜豪門大戶不是她想進就能進的,被人羞辱了兩次,她便徹底絕了找韓玉蕭的念頭。
直到三年後,韓玉蕭親自找到她,她才訴說自己剛來時候的苦衷,找他不得的傷心和失望。
再後來,林溪便再次回到從前,對他還是毫不隱瞞。
可是韓玉蕭卻不同了,開始對林溪隱瞞安綏的事,朝廷的事,這些跟林溪沒關係,林溪也就原諒他了。
但是這一次卻是楚家程,韓玉蕭也知道,林溪是真心把楚家程當做弟弟照顧的,即便是明知道楚家程對她的心思,林溪也深信,他總有一天會明白她的苦心。
只是她實在是沒想到楚家程的身份竟然如此高貴。
“你知道嗎?今天,就是今天我還擔心家程考不上狀元,娶不上媳婦,給他買了一百畝良田,一間商鋪,讓他娶妻生子,原來他根本不需要……”
韓玉蕭內疚不已:“林溪,你別難過,不是我不告訴你,而我也是才知道,我也是才向他證實,他之所以不告訴你,只怕會因爲皇后的事而連累你。”
林溪忽然明白了,楚家程在品酒大會上,遇到刺客的時候推她那一把是爲了什麼?
“所以我成爲長公主的義女,也是在家程的算計之內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