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翻身下了馬,這才十分不屑的衝着馬上的蒼玉揚眉就道,“我們義展鏢局裡規矩寫的很清楚,該是我們的一文不能少,不是我們的,就算是一文錢也不能多拿。”
雲灼華仔細的環視這羣追殺的人,他們當中,還有前一波里面受過傷的,許是追殺者人手不足,每次追上他們的時候,多多少少都能從裡面看到前一波受了輕傷的那些。
是以,從那以後,爲了不給自己留下後患,雲灼華再次出手的時候,下手也比先前狠了許多,能打成重傷的,絕對不打成輕傷敷衍了事。
“雲鏢師真是鏢師中的好榜樣啊。”
雲灼華不收錢財,蒼玉也只能口頭誇讚,而云灼華似乎更喜歡被人誇讚,但看被誇之後雲灼華下手的利落程度來看,就比剛纔快了許多。
十幾個殺手把雲灼華圍成一圈,無論是刀還是劍,是繩子還是陷阱,都無法控制住雲灼華時隱時現,變幻莫測的身形。
明明她就踩在陷阱上,卻如履平地一般的踏了過去,等他們再追上去的時候,一個不慎,接連掉下去了三四人。
殺手們緊跟雲灼華和蒼玉,對雲灼華之難纏,已經深有體會,並且對後面越發密集的追殺,也越發的力有不逮,終於在聽到一聲尖銳的哨音之後,殺手們才鬆了一口氣似得,放下手中的刀刃,頭也不回的,迅速的從雲灼華和蒼玉的身邊撤離。
當然,他們走的時候,還不忘把掉進陷阱裡的幾個兄弟拉上來,一同離開。
殺手們走了,換來的,卻是一個身着明紫色薄紗寬袍,背後繡着孔雀開屏一般五彩相稱的人,那人從遠處騰空而來,像一隻鳥,在林間穿梭,最後落到了雲灼華和蒼玉的面前。
寬大的衣袍徐徐垂下,那人甩着衣袖轉過身來,長髮被林間乍起的旋風裹着,擋住了半張白皙的容顏,那人食指成勾帶起碎髮放到頸側,露出稍尖的下巴和一張粉色淡淡的薄脣來。
雲灼華只看到那薄脣輕輕啓開,一張一合,脖子上掛着的一根拇指大小的骨哨,用一根紫色的長線穿着,隨着說話的動作,骨哨在身前一搖一擺,“公子已經拿着那東西夠久的了,不如現在就物歸原主吧。”
“物歸原主?”雲灼華納悶了。
怎麼回事?
什麼東西?
雲灼華順着那男人的眼神,一路看向安然的坐在馬背上的蒼玉,只見蒼玉不甚在意的揚着脣線,淡淡的笑道,“物歸原主?你莫不是忘了這東西可是我贏回來的,本就該是我的了,可要怎麼物歸原主。”
原來竟是相識,雲灼華的眼睛在兩人身上打着轉,看這敘舊的氣氛輕鬆和諧,實則暗地裡早已劍拔弩張。
只要他們不打起來,光耍耍嘴皮子,雲灼華倒也沒興趣摻上一腳,她把身上打鬥的痕跡收拾了一下,就斜靠在一邊聽這兩人打嘴仗,眼睛也緊盯着那身明紫色衣裳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