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哎,你們在意剛纔在前面吃的時候嗎,他們倆那眼神,酸死了。”
話說完,幾個人皆抱着膀子渾身一顫,寒毛直豎,莫名的寒意直直的透入心髓,好在正巧這會兒廚房裡傳來吆喝聲,“這菜都鋪滿桌了,你們幾個還不趕緊送過去!”
幾人這才紛紛把瓜子裝進口袋,一人從廚房裡端了一個托盤排着隊的往前廳送。
他們走了之後,雲灼華才又躺回瓦片上,心想着今天沒睡房間裡果然是對的,雖然外面涼了一些,但總比明天再聽到什麼更誇張的風言風語強得多。
夜色寂寥,雲灼華躺在屋瓦之上好大一會兒,聽着前面的聲音越漸衰落,她才擡頭望了一眼,客棧前面的燈籠已經撤下了大半,獨留着三兩盞以做照明,後面客房這邊的燭光也一盞接着一盞的的黯淡下去,想來大家也都睡了。
雲灼華低頭往下望了一眼,恰在此時,蒼玉也把燈滅了去,萬籟俱寂,雲灼華把黑色的外衫又裹緊了一些,她躺在屋頂,仔仔細細的聽着周圍的動靜。
睏倦不由自主的侵襲着雲灼華,彷彿要將她拉入漆黑的深淵,雲灼華蹙着眉頭掙扎,奈何眼睛怎麼也睜不開來。
漆黑的房間裡,蒼玉給來人倒了一杯茶,雙手遞上前去,“容叔,我不是說過了,不要人跟着,爲什麼還要來。”
隱匿在陰影中穿着黑色長衫的容叔,微微彎了下脊背,自黑暗中走了出來,他接過蒼玉遞來的茶杯,皺着眉不悅的說了句,“涼的。”然後就把茶杯放到桌子上,不再動。
蒼玉笑了笑,也依着那人,一起坐在椅子上,“我先前和你說的很清楚,又和容寧、容安特意交代過了,這一路,有云鏢師護着就足夠了,人多了,反而不好辦事,倒是其他路的人,還需你們幫襯着纔是,不要把人都放到我這裡來了。”
“不過是我和華大夫來了,又沒來別的人,而且我們來,也爲的是公子的身體,不跟在公子身邊,我始終不放心,況且,其他路已經有人跟着了,定不會誤了公子的大事。”
那人也深知自己違逆了蒼玉的意思,不敢強辯,只得把話說的輕巧些。
“華大夫。。”蒼玉搖着頭笑道。
“以後讓華大夫對雲鏢師客氣些吧,不管做了什麼,那都是我的錯,華大夫不要每次都拿雲鏢師撒氣,若真是惹惱了她,最後倒黴的,不還是我嘛。”
“公子冤枉華大夫了,上次那黃蓮確實是華大夫的不是,可這次是因爲我要來見公子,所以華大夫纔在玉露膏裡下了迷藥,只是不希望被雲鏢師發現我們而已。”
蒼玉把手一豎,止了那人的聲音,十分無奈的道,“他下的是什麼藥,瞞不了我,你回去替我轉告華大夫,以後不要再使小性子了,權當是我拜託他了。”
“華大夫也無惡意。。”
“我知道,所以一直也都順着他的意思,可你們真的不要再跟着了,回去吧。”蒼玉的話音剛落,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就傳入他的耳中,他與那容叔視一眼,那人立即靠着門邊把門閃開一條縫,往外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