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莊沐遲就要走到門口了,任秋白忽然出聲道,“他不會有事的,你要相信他。”
莊沐遲的腳步頓了一下,而後什麼也沒說,就跨過門檻出了門去。
從離開門口的那一刻起,莊沐遲的腳步越發快了起來,最後,她竟是甩開了雲灼華的手,自己一個人往黑暗的深處走去。
雲灼華緊跟了幾步,卻見莊沐遲背對着她,仰頭望着黑漆漆的天空,“這種事情,我早就有了心理準備,你們不必爲我擔憂,我沒事的。”
雲灼華擡腳往前走了一步,就聽到前面莊沐遲又道,“你們不必在這陪着我,回去吧,我想自己呆一會兒。”
這種時候,這種地方,雲灼華怎麼能放任莊沐遲自己呆着呢,她剛要說話,就看到身旁的紅纓扯了一把她的衣袖。
紅纓指着旁邊的一顆大樹給雲灼華看,而後無聲的道,“我在那看着夫人,你先回去吧。”
紅纓自來到任府,就一直守在莊沐遲的身邊,對此,雲灼華還是十分放心的,她聽聞西戎增兵,此時也着急去找金玉,便點頭應了紅纓的話。
雲灼華正欲到議事廳去找金玉,沒想到,金玉卻先來找了她。
一看到雲灼華走過來,金玉立即上前問道,“母親怎麼樣了?”
雲灼華搖了搖頭,道,“和在裡面的時候一樣,很平靜,這會兒紅纓正陪着呢,你也不必擔心,倒是先前我和你說的地圖,你幫我準備了嗎?”
“你真的要去?”金玉一聽雲灼華提到地圖,眉頭就蹙了起來,說話時的語氣,不免也鋒利了些。
“西戎都增兵圖嶺了,也不知道蒼玉現在是否安好,你剛纔也看到莊姨的樣子了,我真怕蒼玉出了什麼事,不把他帶回來,莊姨肯定不會安心的。”雲灼華無不擔憂的說道。
金玉忽然抓住了雲灼華的手腕,他常年征戰沙場的手掌上,有一層粗糙的老繭。
隔着手腕上的布料,雲灼華都能感覺到那老繭與周圍皮膚之間的凸凹不平。
金玉緊緊地抓着她的手腕,扯着她的身子往自己這邊貼過來。
他聲音如同這夜風一般,帶着冷意,“你是爲了讓母親安心,還是爲了讓自己安心!”
雲灼華使了勁的,想要將手腕從金玉的手心裡抽出來,可她越是掙扎,金玉越是抓得緊。
她甚至都能感覺到,手掌脹痛,血流停止在手腕的地方,無法通過。
“我聽不明白你什麼意思,金玉,你放手!”雲灼華怒目圓睜。
“不放!”金玉說着,自己又往雲灼華的身子貼近了幾分,他只需一低頭,就能嗅到雲灼華髮絲上的香味。
清幽淺淡,沁人心脾。
雲灼華已經給了金玉機會,既然他不放手,雲灼華也不會手下留情。
她伸出另一隻手來,赤手空拳的,就衝着金玉貼身襲了過去。
雲灼華拳腳上的功夫,連容叔都沒從她這裡佔到什麼便宜,如今面對金玉,雲灼華本該是遊刃有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