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風拂面,花香怡人,周遭圍繞着深深淺淺的綠色,這景色,雖比不上江南的秀麗,卻也有了北方的豪邁。
這次在江南呆的時間有些久,許久不曾回長樂城,蒼玉還是十分想念的,想着這次事情辦得還算不錯,定能換得母親歡喜,而且也能解開母親多年的一個心結。
說不定,這次還能在長樂城多呆些時日,江南也沒什麼要緊的事情要做,他自小就被家中送到江南的外祖父家中,由外祖父帶大,一年中,也不過只有個把月的時間是在長樂城,陪伴母親的時間真的是太少了。
許是這會兒太陽太曬,把雲灼華曬的皮疼,她在馬身上就側轉着身子,面朝北,後腦勺朝南,避開陽光直射。
可雲灼華還覺得身子熱的受不了,最後只得拉着蒼玉寬大的衣袖就遮蓋到臉上,這麼一蓋,吹不到風,反而有些憋悶。
雲灼華氣哄哄的坐起身來,在馬背上扭動着身子,再次尋找舒服的地方。
雲灼華在馬背上這麼不安穩的亂動,使得馬兒都有些焦躁,走了這麼久,馬兒也被太陽曬得口渴,蒼玉也沒時間想些別的什麼,只能專心的扯着繮繩,控制住馬兒。
“雲鏢師,別亂動了。”蒼玉好生勸慰着雲灼華,他們這是在路上,又不是在客棧的牀上,哪有適合睡覺的舒服的地方。
若是停下來休息,也不知雲灼華什麼時候才能醒酒,更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到下一個能歇腳的地方。
雲灼華心中酒火翻騰,燒的她也耐不住性子,聽了蒼玉的話,她不僅沒有安生,反倒是兩腿一夾馬肚子,氣哄哄的就道,“誰亂動了啊,誰亂動了,不就是想睡個覺嗎,你怎麼這麼多事。”
末了兒,她還繃着臉撂下一句,“閉嘴!”
馬兒被雲灼華一夾,吃痛的就往前衝,蒼玉趕忙用手臂把雲灼華禁錮住,他兩手緊抓着繮繩,“籲。。籲。。籲。。”的控制着馬速。
馬兒不聽話,雲灼華也不安生,蒼玉好不容易把馬速降下來一些,雲灼華又在馬背上動來動去。
這一路她睡得是在不安穩,剛被馬兒顛簸的腹中一陣翻騰,張口就打了一個酒嗝出來,燒刀子的味道還能清晰的聞出來,蒼玉別轉着頭,不經意的看到前面道路隱隱有些不對勁。
馬兒似乎也有所察覺,四隻蹄子不安的來回不停地踱着,鼻子裡煩躁的噴着氣,準備着隨時奔跑。
蒼玉拉扯着繮繩,讓馬緩步慢行,眼睛警覺地四下看了一圈,而後低着頭,靠在雲灼華的耳邊上輕聲道,“雲鏢師,我們好像有麻煩了。”
雲灼華猛地從蒼玉的懷中坐起身來,頭髮絲蹭着蒼玉的鼻尖,眼睛晶晶亮亮如瀚海中的珍珠,單單這樣看着,任誰也看不出醉酒的樣子來,只可惜,她一張口,酒味就沖天而來,“我知道!”
鏢師的直覺,讓雲灼華剛剛走到這裡,就聞到了殺手的氣味,並且,這些人中還有一人受過傷,傷口十分新鮮,藏在花香四溢的樹林子裡都遮掩不住這股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