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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第一更。謝謝子伽2個,三牛aa贈送的平安符,謝謝。
根叔架着霞嬸,將她從地上扶起,小娥、小錦也吃驚極了,上前問道:“花雀嬸,阿強哥和彩圓姐是自盡嗎?”
花雀抹着淚道:“是哩,是服毒自盡的。死的時候兩個孩子的手還拉在一起。”
小娥、小錦愣愣地看着花雀,好久多沒說話,耳邊只有霞嬸的哭聲和花雀的啜泣聲。
阿強死了,還有那個連面也沒見過的彩圓也死了?他們殉情了?
小錦想着想着就覺心頭一緊,隨即眼淚便奪眶而出。雖然阿強只和她見過兩面,但是一個鮮活的生命說沒就沒了,這怎麼會不讓人難過。而且,小錦很意外,她從沒想過阿強會對那個彩圓有那麼深的感情,她只想着莊戶家的孩子對感情沒那麼多講究,卻忘了在愛情面前人人都是一樣的。她們同情陸卓名,所以幫他私奔,幫他團圓,卻因爲偏見沒能幫助阿強,現在他死了,小錦只覺得說不出的內疚和後悔。
她不該蔑視這一家人,有錯的只是阿強娘罷了。
小娥比小錦還要敏感些,若說小錦都覺內疚不已,那小娥就更不必說了。
鳳槃見兩姐妹臉色不對,上前輕輕拍了拍兩人的肩,以示安慰。
短暫的哭泣後,根叔、霞嬸、小娥、小錦、鳳槃便趕緊出門直奔周村。剛到門口,正好遇見揹着藥筐回來的依土。
“出了什麼事?”依土經歷了幾次的打鬥和鬧事,現在的神經十分敏感。
小娥、小錦愣愣地不想說話,鳳槃說道:“舅舅家出了事,表哥中毒死了。”
依土哦了一聲,看着幾人慌里慌張地上車。小錦由於心裡有事,腳下沒注意踩了個石頭崴了腳,幸好依土及時扶住了她。
“我和你們一塊去吧?”依土已經習慣把陸家的事當做自家的事了。
所有的人一門心思都在趕緊去周村上,沒注意依土的話,依土見車上有空位。便主動爬了上去,坐在了小錦身邊。
一行人就這樣到了周村。
一到雲柱家,驚天動地的慟哭聲讓霞嬸、小錦、小娥越發的難過起來。進了院子,就看到阿強和一個少女手拉手躺在兩張草蓆上,兩人臉色發黑,看樣子是中毒死了。
雲柱抱着腦袋,蹲在阿強身邊哭着,另有三個婦女和一個少女蹲在彩圓身邊,中間的那個應該是彩圓的娘,撲在彩圓的身上痛哭。另兩個婦人可能是彩圓家的親屬。正在那拉着彩圓娘。嘴裡不住地說着什麼。那名少女捂着臉。嗚嗚嗚地哭着,不知道是彩圓的什麼親人。
小錦環視一圈,看到了站在角落裡低頭啜泣的阿善和大頭,但看遍衆人。卻沒看到阿強娘。
“雲霞,你來了?快勸勸你哥、你嫂吧,這事兒鬧的,唉。”說話的是雲柱的鄰居,自然認識雲霞,見雲柱的親妹子來了,自然覺得安心將雲柱和他婆娘交給她了。
雲霞慢慢走到阿強跟前,摸了摸阿強的頭,淚珠子一粒粒地落下。
雖然她和雲柱多年沒有聯繫。只是最近才重新走動,但血溶於水,他們終歸是親人。何況阿強這孩子從小就乖,秉承了他父親的好脾性,心地也好。不該如此短命。
“姐,咋沒看見舅母?”小錦張望半天,沒見着阿強娘,心想着這時候做孃的不是應該最傷心嗎?難道是暈過去了?
小娥含着淚,擡頭四處看看,確實沒看見。
根叔一邊安慰着雲柱,一邊問道:“哥,大嫂呢?”
雲柱抱着頭只是哭,沒應聲。
鳳槃看了看站在一邊哭泣的阿善和大頭,走過去問了幾句,然後對小娥、小錦說:“你們扶着嬸進屋去看看舅母吧。”
小娥、小錦點點頭,上前扶起蹲坐在阿強身邊哭泣的霞嬸,帶她進屋了。
跟隨而來的依土此時看看這混亂的場面,看着小錦進屋,又不好跟進去,只好走到根叔那邊,想要看看有沒有什麼可做的,誰想腳下一絆,一個踉蹌,直接撲倒在了阿強身上。
衆人一陣驚呼。
“啊呀,土哥兒,你咋回事?”根叔嚇了一跳,這摔倒在屍體身上可不吉利,慌手慌腳地拉起依土,將他摟進懷裡,這可是沈郎中的獨苗,要是出了什麼事,他可是擔不起。
“傻孩子,你跟來做啥?有沒有咋樣?”根叔摟着依土關切問道。一開始從家裡出發他沒注意到依土,後來看見了,車子都駛了一半路了,也不好讓他下車回家,沒想這孩子竟摔屍體上了。
依土驚魂未定地拍了拍胸口,眨眨眼,似乎覺得阿強的屍體有些不對勁。沒有回答根叔的問話,他走上前去,伸手摸了摸阿強的胸。
還有一口熱氣。
依土會識字開始就學醫,雖然學得都是些皮毛,但他聰明,記性好,再看了看阿強,翻了翻他的眼皮,猛地回身抓住根叔的手,問道:“他是中了什麼毒?”
根叔被他的一驚一乍弄得一愣一愣,不知道依土這是何意。
“叔,你們知道他中了啥毒嗎?”依土見根叔愣怔着沒吭聲,想他是不知道的,便又衝着一邊的雲柱大聲問道。
雲柱擡起頭,先是有些恍然,不明白這*歲大的孩子吼他做什麼,後來聽清了他是問中毒的事,哽咽道:“不知道哩,人都死了,還管他中了什麼毒。”
依土有些着急,這些人都當阿強死了,可是他覺得阿強沒有死,還有一絲氣息,只是他不知道該怎麼判斷,這阿強中得是什麼毒,若是爹在就好了。依土邊想邊在阿強身上摸索觀察。
“土哥兒,你做啥?可不能亂摸亂碰呀。”根叔有些害怕,這屍體被依土摸來摸去,詐屍了咋辦?
依土沒有理會根叔,因爲他發現阿強另一隻手緊緊握拳,裡面似乎有植物的莖葉露了出來。
依土使勁掰開阿強的手,將手心裡的植物拽了出來。
由於從小就跟着父親學習識別草藥。依土很快認出這是風茄花的葉子。
看來阿強和彩圓是吃了風茄花中毒了。
“叔,快,快準備一大桶的冷水。快!”依土一躍而起,拉着根叔的手就直嚷嚷。
“你要做啥?土哥兒?”根叔不解。
“我要救人!”依土的話讓雲柱和彩圓親人都停住了哭。
“啥?你說啥?孩子,這可不能鬧着玩。”雲柱不知道依土是郎中的後代,只覺得一個孩子說要救人不可信。
“叔,我不騙人,這個,這個,阿強對吧。胸口還熱着。可能還有救。”依土說完。見雲柱還是滿臉的不信,再次強調道:“叔,他們中了風茄花的毒,我不知道能不能解。但你讓我試試。”
“這……”雲柱猶豫了。
“叔,我爹是郎中。”依土搬出了他爹。
“大哥,土哥兒的爹是沈郎中哩,說不定他真知道怎麼解毒,反正都到這份上了,再壞也就是個死字,還是讓土哥兒試試吧。”根叔自從收養了小娥、小錦,就覺得娃兒的能力也不能小看。
“試,試。讓他試。”彩圓娘激動地喊。
雲柱當然聽過沈郎中的大名,他的醫術很精湛,相信他的兒子也應該學到一些,只是土哥兒還只是個孩子啊。
“彩圓爹,讓這孩子試試。試試。”彩圓娘思女心切,見有人說能救活他們,不管是誰她都覺得應該讓他試試。
彩圓爹黃瓜衝上前去,一把抓住雲柱的衣領,叫道:“讓他試試!”
雲柱見彩圓家人堅持,心裡頭也動搖了,趕緊點頭答應,並着手準備木桶。
依土只是發現阿強心口還熱乎,但彩圓他沒診斷過。他想去摸摸彩圓的胸口,但想起小錦說過男女是不同的,爹也說過男女授受不親,所以他猶豫了半天,對鳳槃說道:“大哥,你能去把小錦喊出來嗎?”
鳳槃看了看他,去喊小錦了。
在屋子裡的霞嬸、小娥、小錦正躲在牆角。暴怒的舅母水仙正在屋子裡砸東西。
披頭散髮,眼睛血紅,神情分外駭人。
“水仙,水仙,你別太傷心了,人死不能復生,再說你還有阿善和大頭要照顧呢。”一個婦人不敢上前,只能躲在牆角勸說。
霞嬸拉着小娥、小錦也不敢上前,她們不知道水仙是不是瘋了。
“大嫂,你想開點,還是先辦了阿強的後事再說。”霞嬸哽咽着勸說,卻遭到一隻飛過來的瓷碗。
“啪”瓷碗砸在牆上碎成幾塊。
幸好霞嬸躲開了。
“你們都是壞人,壞人!誰說阿強死了,你們誰咒阿強誰就不得好死。我的阿強,我的阿強最乖了,從小就保護娘,誰也不能欺負我們。”水仙嘴裡碎碎叨叨的,讓人覺得她是不是瘋了。
“啊呀,水仙,你別這樣,給阿強辦好喪事纔是正事哩。”水仙一直在村裡的人際關係不好,所以這婦人見她這個樣子,也有些不耐了,說着說着就往後退想出去。
“你個狐狸精,爛貨,你咒阿強,你出門就被車撞死,你是個狐狸精!你滾……”水仙指着那個婦人,邊跳邊罵,暴跳如雷。
“要不是看你死了兒子,你求我來你家,我也不來!”婦人氣得不行,卻又不好發作,只能低聲唾罵。
“雲霞,你大嫂你來勸吧,我先出去看看外頭!”那個婦人低頭罵完,對雲霞瞥了瞥嘴,走了。
雲霞擋着兩個孩子,怕水仙亂扔東西傷着他們,然後小心翼翼,一步一步朝水仙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