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錦,你跑什麼?跑得滿頭大汗的?”霞嬸正在那擺桌,擡頭就見小錦滿頭大汗地跑了進來,再看看後面,小娥還沒回來,便問了句。
“沒啥,肚子餓了,趕緊跑回來吃飯唄。”小錦搪塞道。
“那你姐呢?”
“在後面呢,就到了。”
“去洗把臉吧。”
“哎。”小錦趕緊去洗了。
過了一會,小娥到家了。
趁着飯還沒完全擺上桌,小娥問道:“小錦,你跑啥呢?怎麼突然撒丫子就跑?你和依土又吵架了?”
小錦拿手揀了一隻蝦,剝着蝦殼,嘴裡回道:“我纔不會和那丁點大的孩子吵架呢。”
“那你跑啥?依土在後面喊你,你都不應。”小娥問道。
“沒啥,我就想早點回來唄。”小錦將蝦塞進小娥的嘴裡,希望她別再問了。
小娥嚼了嚼,說道:“這蝦很新鮮哩。”
小錦以爲她不會再提這事,沒想這句剛說完,小娥又轉回話題道:“我還是想問問依土和你說啥了?能把你嚇得撒丫子就跑?”
小錦嘆氣:“姐,你好囉嗦哦。”
“小錦,你是不是有啥事瞞着姐?”小娥越發好奇了,能讓小錦這麼鬱悶,看來依土肯定說了啥。
“快說快說,依土說了啥?”小娥推了推小錦。
小錦白了小娥一眼,道:“姐姐,我的好姐姐,別問了。這都沒譜的事。那小屁孩東想西想的,整一個傻小子。”
“是嗎?小錦,快說說,依土說啥傻話了?”小娥不依不饒。
小錦沒辦法,只好如實說道:“他問我爲什麼他碰了一下月牙兒的tui,胡山福就要叫他娶月牙兒,可是我和他……碰過的地方好幾處,我都沒讓他娶我。”
小娥先是呵呵笑了,隨即又正se道:“小錦,你別說,這事我早就想到了。”
小錦大驚,問道:“姐,你想到啥?”
小娥道:“你和依土有過兩次親近的舉動,按理早就該把你們倆的事定定了,但我想着依土還小,這事不急,沒想,經過今天月牙兒的事,他倒開竅了。既然他提了這事,我看你們是可以把親先定了。”
小錦嚇得手上剛剝了一半的蝦直接掉桌上了,顧不上手上還沾着蝦汁,拉住小娥的手道:“我的好姐姐,你可別瞎操心,這都什麼年代,就這麼……這麼碰兩下,就要定了終身,這也太草率了。”
“什麼年代?小錦,這是大清朝。”小娥知道這妮子慌亂間以爲自己在她自己那個年代呢。
小錦咬了咬道:“在大清朝又怎麼了?我總歸不能隨便找個人就嫁了。”
“怎麼是隨便找個人呢?我看依土ting好。”小娥道。
“依土只是個孩子。”小錦叫道。
“你別忘了,你現在也是個孩子,還是個年歲相當的孩子。”小娥提醒。
小錦抓狂了。
“姐,這事你就別操心了,我當初只是爲了救那小屁孩,所以,所以纔給他人工呼吸,我可沒想過要以身相許,我也用不着那小屁孩以身相許!”小錦越說越ji動。
“人工呼吸?”小娥不懂。
“就是嘴對嘴渡氣。你說得不就是這事嗎?”小錦沒好氣道。
“哦,是這事,你是爲了救他,但是他嘴對嘴給你喂藥呢?”小娥問道,說完,她自己都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什麼?喂藥?”小錦那時候昏mi着,哪知道這個。
“是啊,你那時候昏mi了,不肯吃藥,依土就自己含了藥餵給你。”小娥認真說道。
“什麼?”小錦沒想到這種小說裡的情節,這傻依土竟然用了,不禁下意識地捂住了嘴。
“可是,他只是個孩子有啊,他沒其它意思吧。”小錦對依土還是很信任的,不管是從年齡還是從xing格,依土都不應該有其它想法。
“是,正是因爲他也是純粹的想救你,所以我們都心照不宣,都不曾與你提過這事。”小娥道,“但是,今天,依土自己想到了這些,我想也該和你說明白。”
小錦愣愣地看着小娥,說道:“姐,說啥明白啊,依土只是個九歲大的孩子,他有啥行爲能力啊,他還什麼都不懂。你說讓我一個成年人和一個九歲大的孩子定親,這不是太荒謬了嗎?”
小娥看着小錦,認真說道:“小錦,你得明白你也才九歲,難道你還想嫁個和你裡子裡年齡相當的人嗎?那你只能給人家做填房了。其實,小錦,你也是重新活過了呢。”
“重新活過?”小錦重複了一遍。
“你們倆姐妹在聊啥呢,剛就聽你們說啥小屁孩,說啥瞎操心的。”霞嬸端着最後一碗菜出來。這兩孩子不知在說啥,以前一回來都會幫忙端菜,燒火,今個坐在這直髮愣。
“沒啥,娘,我在和小錦說要多給河蚌喂點食呢。”小娥道。說着,她進竈間幫着盛飯。
“今個爹不回來吃嗎?”小娥問。
“不了,你富旺叔喊他喝酒,他就去了。”霞嬸道。
“哦。”小娥端着飯出去了。
這頓飯,因爲心煩,小錦吃得毫無滋味。
過了幾天,鳳槃回來了。他如約帶回來一籃子的枇杷。小娥興沖沖地要給沈家送點去,她喊上小錦一起,小錦卻不肯去。
無奈之下,小娥便自己去了。
晚間,家裡人收拾妥當,鳳槃掏出用青布包着的一個小包裹,打開後是三個小盒子。
鳳槃將其中一個交給霞嬸,霞嬸打開一看,竟然是一支簪子。
“這,槃兒,這簪子是給我的?”霞嬸不敢相信。
“恩。嬸,你戴着看看。”鳳槃道。
霞嬸取出簪子,雖然只是一隻普通的木簪子,在簪頭那鑲了半個小指甲蓋那麼大的銀,但是霞嬸還是覺得很貴重。
“這得花你不少錢吧?”在霞嬸的心裡,鳳槃的錢還是得自己留着,將來他還得娶媳fu呢。
“不貴,嬸,你就戴着吧。”鳳槃說。
“孩子給你買的,你就戴着吧,這些年,你也沒個首飾,虧得孩子孝順。”根叔說着,替霞嬸將簪子插入髮髻。這麼多年,他都沒給霞嬸買過一樣像樣的首飾,說起來,還真是愧對她呢。
“娘,戴着吧,好看。”小娥、小錦都讚道。
鳳槃又將兩個小盒子交給小娥、小錦,她們打開一看,是一對銀質的耳墜子。
“哥,這得不少錢吧。”小娥喜出望外,但又覺得實在是太破費了。
“我第一個月的工錢,總該給你們買點啥。”鳳槃也是看同個鏢局的大劉發了工錢,給他娘、妻子、妹妹買了禮物,忽然覺得自個兒也該給霞嬸、小娥她們買點啥。最後花了大半的工錢,買了這三樣首飾。
小娥、小錦取下耳垂上的草塞,帶上這銀墜子。
“好看,我家小娥、小錦這相貌就該有好東西配。”霞嬸看着,有些ji動。以小娥、小錦的長相,在這村子裡根本無人能比,可惜家裡窮,沒啥好東西給她們,這不,稍一裝扮就是兩個俏人兒。
“謝謝哥。”小娥、小錦道。沒有女人不喜歡打扮,不喜歡首飾的,只是她們一直不捨得買,今個鳳槃送給她們,她們當然高興。
“叔,這是給你的。”鳳槃從懷裡取出一個福結,上面穿着一個極小的玉珠子。
“這是給我的?”根叔ji動地接過,沒想到他也有。
“嗯,我看城裡人都在腰間別着這個,只是有錢人別的是玉佩,我的錢不夠,只能買個福結,叔,你將就着戴着玩吧。”鳳槃道。
“這,這,已經很稀罕了,我一個種田的,哪配得上戴這個。”根叔翻來覆去的看着,心裡頭那個美。
鳳槃給大家帶禮物,讓全家人都沉浸在一片歡樂中。
轉眼間,小娥、小錦在烏雀村又過了一年。
這一年的秋天,小娥已經十二、小錦已經十歲了。由於這一年家裡條件不錯,吃得好,加上小錦這個自詡爲營養美食師的傢伙爲大家排出的各種營養餐,小娥、小錦的個子長得飛快,特別是小錦,原先差着依水半個頭,現在已經趕上她了。
“再過一個月,河裡的一些蚌子就可以收了。”小娥、小錦一邊往小水潭撒蚌食,一邊ji動地說道。
這河蚌能不能開出好珠子,能開出多少好珠子,可是意味着他們能不能還清債,能不能以此賺大錢。小娥自然既期待,又害怕。
“嗯,姐,這蚌子一定能生出好珠子的。”小錦爲小娥打氣。這河蚌寄託着全家人的期望,他們都很期待。
“嗯。”小娥衝着小錦笑了笑。重生以後,有着小錦的陪伴,有了根叔、霞嬸、鳳槃的支持,還有依土、依水、沈家娘子、沈郎中等人的幫助,小娥覺得很滿足。
“我說,兩丫頭,這蚌子養得怎麼樣啊?我可也沒少操心啊。”小娥、小錦正樂淘淘地給蚌子餵食,忽然就見胡山福揹着手,搖搖晃晃地走過來。
“他操個啥心?還不是怕蚌子養不好,還不了他的錢。”小錦沒好氣地嘟囔。
小娥自然知道這胡山福的德xing,不過面上還得過去不是?
“山福伯,這不就快到開蚌子的時候了,到時候就知道了。”小娥道。
“恩,到時候,你們可不能si底下自己開了,得喊上我,知道不?”胡山福擔心這兩個丫頭中飽si囊,昧下一部分珠子。
“那是當然。”小娥道。
胡山福這才滿意地走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