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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第一更。謝謝lacuna1214、妹紙妹紙、魔落客贈送的平安符。
喬會長拿眼睛瞥了瞥小錦,見她氣若神閒,並沒有因爲談及朱胖子的事而表情有變化,難道朱胖子扯了謊誆他?
前不久,朱胖子的夫人哭哭啼啼地來求自己的夫人,才知道朱胖子出了大事。其實,他是知道朱胖子被送進官府去了,但想着他也不是省油的燈,這些年在蘇州混跡,怎麼可能和官府沒個關聯,大不了花錢了事。那時候喬會長自以爲朱胖子不是酒後尋釁,便是賭錢滋事,心裡頭也沒當回事,可是等朱夫人來過後,他才隱約覺得出了大事。
他不怕朱胖子自個兒行將踏錯,將自己送進了班房,他怕得是朱胖子是因爲別的事被送進去了,特別是京城的事。
朱夫人其實對事情瞭解甚少,只是花了重金進了牢房見了朱胖子一面,朱胖子受了驚,又脫離了原先的預計,被關在牢裡頭已經不成人形。因爲突然變瘦,那臉上的皮便像掛麪一樣垂了下來,弄得和鬼一樣。
朱胖子瞅見自己夫人,什麼事兒也沒說,只哭着讓她去求喬老爺,說是這回遇到坎了,將他拿住的人是京城來的,怕是來頭不小,不然不會連蘇州知府也怕了他,直接就將他下了大獄。
喬會長聽了夫人的轉述,原也沒覺得事大,直到說到京城來的,來頭不小,心裡頭才咯噔一下。
他和京城的生意往來可都是在天家的眼皮子底下謀財路,若這京城來的人是來查這些爛帳的,那麼朱胖子的事可就不簡單了,再者,即便這京城來的人爲的不是這事,難保朱胖子這飯桶一害怕不竹筒倒豆子。說個乾淨,自己的外甥在京城人緣廣闊,可是一旦出了事,那都是前頭和你稱兄道弟。後頭就能給捅刀子的祝,到時候,喬家、晉家可都完了。
想到這一層,喬會長備了厚禮就去拜會了知府老爺,知府老爺與喬會長的關係,那是一根繩上拴着的兩隻螞蚱,繩子燒着了火,哪一隻都跑不了。知府不是不知道喬會長和朱老爺兩人的關係,但苦於來者不善,所出示的印件足可以嚇破了他的膽。他這才扣押了朱老爺,等着查清事實宣判。朱老爺的倉庫附近竹林還真有一具屍體,查了身份,是四方賭坊的人,而和朱老爺一起被押到府衙的兩人也是四方賭坊的。朱老爺因爲賭錢生怨。收買四方賭坊的這兩個人,約了有過節的那個到樹林,結果起了爭端,朱老爺就失手殺了人,這就是案子的經過。朱老爺怕受刑,那兩個也受了瘦高個的威脅,三個人就這樣簽字畫押。案件呈上了刑部。就等着批文下來再做處置了。
但是,知府並不希望這樣,若是朱老爺一倒臺,喬老爺那邊也得受牽連,連帶着他的財路也斷了。財路斷了是小事,可那貪污受賄的證據被喬老爺拿了出來。那可是連仕途都給毀了。所以,焦躁不安下,眼看喬老爺上門,知府大人倒是鬆了口氣,開誠佈公地說了此事。知府大人只有一句話,這事您要是能打通上頭,那我是無話可說,若是上頭不同,我也不能頂風作案不是?
喬會長心裡頭暗罵這知府只知自保,但面上還是笑臉盈盈。求了知府老爺,帶出了朱老爺來見他。兩下一問才知道事情的真實經過。
人不是朱老爺殺的,他犯得罪談不上死刑,只不過是調戲了良家婦女。再一問那良家婦女是誰?喬會長忍不住想揮拳打過去。
竟然是小娥、小錦。
原來小錦求了喬夫人,喬夫人便在喬老爺那告了朱胖子的狀,還說自家二兒子有腿疾,大戶人家的女兒是求不到了,看着小錦雖然是小門小戶出來的,卻勝在機靈懂事,若是有這樣一個媳婦,倒也能幫襯着家裡些。錢財他們喬家一點不缺,大媳婦家裡也有的是錢,他們缺的是一個能照顧身有殘疾二兒子的媳婦。若是地位高了,怕是不能知心,相反像小錦這般出生,雖然地位低,但勝在知道生活的理在哪,這就夠了。
喬老爺聽着也是,小娥是潘家看中的人,他沒理由去破壞,小錦是個做生意的好手,點子多,腦子活,倒像是他們這樣的商家人,而且夫人說得有理,二兒子這種情況不需要有高門第的媳婦襯門面,反而只要一個知冷知熱的就行。如此,她對小錦也中意了,再聽朱胖子跑鄉下去提親的事也就覺得不恥。當即叫了朱胖子來,說了他一通。當然,他沒提及爲自己兒子的事,只是從禮儀道德方面說了一通。
朱胖子這人,本就沒規沒距,喜歡到處惹事,喬老爺以禮義廉恥訓他,他自是不服,待出了門後,便起了惡毒心思,決定要報復小錦。
從內線打聽了小娥、小錦要上香的消息,僱傭了三個幫手,朱老爺就想着一親美人芳澤,然後再將她賣了或殺了。
結果,偷雞不成蝕把米,朱老爺沒想到遇到路見不平的人,竟把自己給搭進去了。
得知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喬會長當真想一棍子打死朱胖子。真是扶不起的阿斗,竟然會在這等事情上翻跟頭。
罵也沒用了,打也沒用了,朱胖子怕喬會長不管他,不得不放出狠話,暗示喬會長若是不相救,他就把京城的那些事都給捅了。
喬會長又氣又急,他知道朱胖子給他留了一手,若是這胖子有事,那鐵定走私的證據就會呈到要害部門,他就別想活命了。
安撫了朱胖子,喬會長便同喬夫人商議了此事。
“老爺是說那京城來的人與小娥、小錦相識?”喬夫人得知事情真相後也是又氣又急,卻又不得不從長計議。偶聽了那麼一句,便覺得這纔是重點。
喬老爺有些讚賞的瞧了瞧夫人,喬王氏性子爽朗,遇事又看得明,一直都是她的賢內助,所以這些年他從未起過納小的念頭,直到見到了蝶雪,纔有了這想法。
這次的事,喬王氏一聽就抓住了重點,點出了突破口,果然是個精練的。
“朱胖子如此說,說小錦和那京城來的人說在北城縣相識,那人也應了。如此說來,兩方應該是舊識。”喬會長也是聽朱胖子在那這麼說,至於具體的情況,朱胖子也說不出來什麼更多的信息了。
“那老爺可打聽到那到底是京城裡來的什麼人?”喬夫人問。
“我問了陳知府,他支吾了半天,只說是個大人物,卻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我便只好先回來了。”喬老爺想起知府一問三不知,擺明了想脫身的態度就一肚子活。
“那老爺的意思是從小錦下手?”
“還是夫人懂我!”喬老爺對喬王氏的表現心滿意足。
於是就有了今個的這場好戲。
只是,事關女兒家的清譽,喬會長自然不好意思由他說出口,便託了夫人的名,旁敲側擊。
喬夫人自然心領神會,瞅着小錦道:“這朱胖子那會子也是酒蟲上腦蒙了心,纔會不知輕重,作出這等事來。原本也是他自作自受,可是顧念着他與我們喬家有交情,朱夫人又着實可憐,我便想着是不是可以請京城裡的誰鬆鬆口,輕饒了他?”
喬夫人邊說邊就將目光移向了自家老爺。
小錦心中冷笑,原來是想要她開口去求黃老爺放過朱胖子。喬夫人剛剛說得那番話,前頭算是給小錦賠了不是,後頭便是重點,要她尋京城的那人鬆鬆口。
什麼酒蟲上腦蒙了心,那日朱老爺就壓根沒有飲酒,身上丁點酒氣都沒有。要她原諒他,還給他求情,真當她是軟柿子,任人踩捏嗎?若說那個朱胖子只是言語上調戲調戲她,她也就罷了,現在都要鬧出人命了,還要她饒他,天底下哪有那麼便宜的事。再退一步說,即便她小錦想饒,這黃老爺她也不知道去哪找啊!
“早就耳聞喬老爺朋友遍天下,那京城裡的朋友也鐵定少不了,若是可尋,喬老爺幫着朱老爺過了這關,也是美事一樁。”小錦連眼兒都沒瞧喬會長一下,只是摸着自己的碧璽項鍊,無關痛癢的說着空話。不用善事而用美事,喬老爺立馬聽懂了小錦的意思,她這是暗諷他和朱胖子同流合污呢。
有些挫敗地暗哼一聲,開口道:“我在京城倒也識不得幾人,那地方天子腳下,都是王公貴族,我一介商賈,哪能認識上他們?倒是小錦你,我聽聞,認識一些京城的貴人,不知是否引見引見?”
小錦微眯了眼,這喬會長果然厲害,知道她惱那朱胖子,便不再提網開一面的事,而是拐彎抹角地想要打聽起那京城黃老爺的事來了。
引見?她自個兒都不知道那黃老爺是誰,現在在哪?何來引見。再說了,她纔不想讓她的救命恩人攤上這麼一場官司呢。
瞧喬會長現在頭疼的樣子,憶及黃老爺自詡爲利器,小錦知道她是遇上大人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