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兄?”
王姮壓下那抹心悸,輕呼了一記。
噠!噠噠!
馬兒還在疾馳。
從山腳下,一路奔到了半山坡。
“阿兄!”
真的是樓彧。
他竟比預定的歸期,早回來了近五日。
他、他——
一雙黑白分明的荔枝眼中,先是閃過了驚喜,接着就是心疼:“阿兄,你很不必這般着急!”
又不是什麼大事,爲何急行軍?
身體好,武功高,也不能這麼折騰自己啊!
王姮知道,樓彧急着回來,是想給自己過生辰。
但,又不是整生日,年年都有,無需急於一時。
樓彧個子本就極高,這會兒又坐在馬背上,妥妥的居高臨下。
他垂眸,正好看到小丫頭那精緻絕美的面容上有着明顯的心疼。
樓彧:……唉!
小丫頭還是不開竅啊!
只知道心疼,卻沒有那種小別重逢的歡喜與興奮。
一手握着繮繩,一手拿着馬鞭,樓彧壓下心底的酸澀、失落,俯下身子,將頭探向了王姮:“姮娘,你喚我什麼?”
樓彧佈滿紅血絲的眼底,閃爍着光芒。
王姮見到樓彧靠近,下意識的向他走了幾步。
她仰起頭,看到了樓彧眼下的烏青,以及滿身的風塵。
還不等她再說兩句心疼的話,就聽到了樓彧的一聲“姮娘”。
轟!
王姮的耳朵、臉頰,瞬間被染紅。
這、這不是他們在信中的私語嘛,阿兄怎的當着奴婢的面兒就說了出來。
樓彧卻表示,他不只是說出來,還有更親密的舉動。
見王姮仰着頭,呆呆的看着自己,傾城之姿硬是帶着幾分天真與嬌憨,他禁不住好氣又好笑。
氣她十九歲、嫁了人,還不開竅。
卻又覺得她這般懵懂,實在可愛,讓他愛罷不能。
樓彧連夜趕路,早已疲累困頓至極,可看到他心心念唸的小丫頭,整個人又無比的亢奮。
他的目光熾烈而瘋狂。
王姮的臉愈發紅了。
她與樓彧,近在咫尺。
她揚起的頭,與樓彧垂下的腦袋,只有幾寸的距離。
只需她稍稍踮起腳尖,或是樓彧再俯下身,他們就能——
王姮感受到了樓彧溫熱的氣息,並被那股濃郁的雪松冷香所包裹。
“……彧郎!”
王姮本能的脫口喊出了那句她只在信中出現的愛稱。
“不夠!”
樓彧卻不滿足。
他這般日夜兼程的趕回來,小丫頭卻還懵懂。
他不甘心!
他想要更多!
“……”
王姮睜着圓滾滾的大眼睛,她從樓彧那深不見底的眼眸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她更是感受到了樓彧平靜面容下剋制的瘋狂,以及那令人無法忽視的佔有慾。
“阿郎!”
王姮被樓彧所展現出來的強勢緊緊包裹起來,她沒有一絲猶豫,輕輕的呼喚着。
樓彧眼底閃過一抹滿意,還有一絲王姮沒有覺察的情慾。
他伸出手,抓住了王姮的胳膊,手腕一用力,纖細嫋娜的王姮,便如同一隻小雞仔般,被他輕鬆拉到了馬背上。
王姮只覺得眼前一花,身體便騰空了。
然後,她就穩穩的坐在了馬鞍上,身後則是一具寬闊的、硬邦邦的胸膛。
“阿兄!”
王姮低呼一聲,手本能的抓住了樓彧的衣袖。
樓彧則順勢環抱住了王姮纖細的腰肢。
真的好細,他只用一根手臂,就輕鬆攏住。
隨着那具嬌小纖美的人兒入懷,一股熟悉的、令他迷醉的荔枝甜香,也瞬間涌入鼻端。
樓彧只覺得血脈賁張,下腹猛地收緊,他一手環抱着王姮,一手持繮,雙腳用力一磕馬鐙,便朝着湯泉山莊而去。
這個過程,說着慢,實則就是眨眼的功夫。
白芷等奴婢還沒有反應過來,自家公主就被拉上馬,然後與樓郎君一起消失在夜幕之中。
啊、這?
春末的山風,微微拂過,將一衆奴婢驚醒過來。
“白芷姐姐,我們該如何?”
有個小丫鬟沒忍住,開口詢問道。
白芷:……還能怎麼辦?涼拌!
那可是樓郎君,他們公主的夫君。
郎君爲了早些回來見公主,定是日夜兼程。
嘖,看他一臉疲憊、滿身風塵,就知道,這一路上,郎君定是十分急切與辛苦。
郎君本就把公主放在了心尖尖上,如今,小夫妻小別勝新婚,自是有一番纏綿。
他們這些奴婢,就不要衝上去礙人眼了。
當然,也不能真的完全不管。
主子們歡愉,也需要有人服侍啊。
“走吧!我們跟上去!”
白芷強令自己不要再去腦補某些激烈的畫面,她忍着羞澀,揚聲招呼着。“是!”
衆奴婢見她開口,這才又有了主心骨。
他們紛紛應和,跟着白芷一起上山。
……
“姮娘,一年不見,可曾想念爲夫?”
湯泉山莊最大的一處湯泉池中,樓彧坐在池中,背靠着池壁,一身的灰塵已經被洗去,露出了白皙俊美的面容。
他微微低下頭,輕聲問着某個小丫頭。
王姮略羞惱。
這人,還真是一如既往的瘋狂,以及不要臉。
剛剛見面,他就這般、這般——
一想到剛纔在水中的瘋狂,王姮的小臉就彷彿被煮熟了一般。
更不用說,她此刻就被樓彧緊緊的箍在懷裡。
王姮想動一下都不敢,唯恐惹得某人失控。
知道小變態瘋,但,當小變態瘋起來的時候,王姮還是有些承受不住。
她現在只想躺平。
偏偏某個強勢的人不答應。
越想越氣,本就不是什麼好脾氣的王姮,便氣咻咻的說了句:“不想!”
想什麼想,想他回來欺負自己?
哼,雖然她剛剛見到阿兄的時候,確實很歡喜。
可、可他也太不知道收斂了。
還那麼的不要臉!
分離前,他們小夫妻剛剛成親,雖也親密、糾纏,可到底還有所顧忌。
而回歸後的樓彧,卻彷彿掙開了某道枷鎖,新婚時從未有過的瘋狂,這一次全都展現了出來。
王姮:……
阿兄出去一遭,旁的變化還不知道,但這臉皮是真的變厚了!
渾身又酸又疼,即便泡在溫熱的湯泉裡,她也只覺得難受。
可恨某個始作俑者,還在這兒說些有的沒的。
“姮娘不想我,我卻思念姮娘!”
分別幾個月,樓彧終於又把某個人兒抱在了懷裡,他又是饜足,又是歡喜。
至於小丫頭沒良心的氣話,樓彧根本就不在意。
他捉起一隻纖纖玉手,放在嘴邊,輕輕的吻着,咬着。
原本只是想親近一二,但親着親着,他剛剛變得清明的眼睛,又染上了一層情慾。
輕輕的吻,開始從指尖蔓延。
“樓彧!你夠了!”
“不夠!”
“……彧郎,你累了吧?餓不餓?要不,讓庖廚弄些吃食來?”
“好阿姮,我確實‘餓’了——”
“樓彧,你住手!哦不,是住口!”
能不能不要咬了!
很疼的!
王姮的皮膚薄,更嬌貴,稍稍一碰就會留下痕跡。
樓彧這會兒卻下了死口。
王姮只覺得又疼又……麻,整個人都被他弄得奇奇怪怪。
王姮不知道這是什麼,對於“未知”,王姮本能的畏懼着、抗拒着。
樓彧卻不答應。
他本就強勢,此刻,更是不容拒絕。
嘩啦!
撲通!
偌大的湯泉池裡,水花翻涌,激戰連連。
不知又過了多久,王姮徹底沒了力氣。
她不想再讓樓彧胡鬧,顧不得有臉沒臉,便扯着嗓子喊道:
“來人!”
一邊喊着,王姮一邊用僅剩的力氣掙開樓彧的束縛。
終於吃飽喝足的樓彧,見到小丫頭彷彿一隻貓兒般無力掙扎,眼底閃爍着寵溺與縱容。
他沒有繼續用力,而是任由王姮連滾帶爬的“逃”了出去。
白芷等奴婢,應聲走了進來。
王姮衝着白芷招了招手。
白芷會意,拿着大塊的棉布巾子走了過來。
她和白芍一起,踩着臺階,來到王姮近前。
白芷先給王姮披上棉布巾子,然後與白芍一左一右,扶着王姮從湯泉池裡站起來。
棉布巾子順勢將人包裹住,只露出了纖細修長的脖頸,雪白柔美的肩膀,以及手臂和小腿。
只是——
就這些裸露出來的部位上,卻紅梅斑斑,白芷看到了,禁不住的臉紅。
她還未嫁人,卻通曉男女之事。
“郎君也太、太孟浪了!豈能這般對公主?”
白芷羞澀過後,就是對自家主子的心疼,以及對某個男人的不滿。
這也太不懂得憐香惜玉了。
然而,隨後的事實卻告訴白芷,這些算什麼?
他還有更“狗”的呢。
白芷、白芍扶着王姮走出湯泉池,白薇等奴婢則扯開布幔,暫做遮擋。
王姮裹着棉布巾子,隱在布幔中,被奴婢們簇擁着來到一側的隔間。
白芷拿來新的、乾淨的棉布巾子,再次爲王姮擦拭,然後套上裡衣。
白芷儘量不去看那一朵朵的紅梅,她跪坐下來,爲王姮穿上木屐。
白皙小巧的玉足,經過溫泉的洗浴,愈發的水潤、嬌嫩。
只是——
白芷用力眨了眨眼睛,拿着木屐的手都有些僵硬:
我沒有看錯吧!
腳背上居然有一圈兒的牙齒印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