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一遍就夠屈尊降貴的了,還要他說第二遍?顧墨城臉色剎那間沉到了極致。陰雲密佈的,似是下一刻就能夠來一場強降暴雨。
尤郝識趣的住口:“行,顧少都低頭認錯了,我這個當哥的自然不能再小肚雞腸的和你計較不是?”
他把喝了半瓶的酒瓶拿着手裡轉了兩圈:“說說吧,你們兩個現在什麼情況?”
顧墨城這會兒追妻心切,也顧不得什麼面子問題,直接“咕咚”,“咕咚”連續灌了兩瓶高濃度白酒後,藉着微醺的酒意把這兩天的事情說了一遍。
“我軟的,硬的,溫柔的,深情的,不要臉的,我各種方法都用過了,可於淼就是一句話,互不相干。她不想幹,可我想幹啊。”顧墨城揉着太陽穴看了一眼尤郝。
卻見這人正樂不可支的笑着。
顧墨城以爲他是看花了眼,擡手使勁揉了揉眼睛又看了一眼。見尤郝臉上竟真掛着欠扁的笑容,他拿起桌子上的空酒瓶子就朝他砸了過去:“讓你幫我想辦法,你笑什麼?”他都已經夠憋屈了,還要被人嘲笑?
他堂堂顧少要不要太慘?
他那一砸是用了是十足十的力道,砸中了絕對會見血。
可尤郝是誰?只見他輕輕一側身,在酒瓶擦過耳邊的時候,擡手穩穩當當的把酒瓶抓在了手心中:“一言不合就開打,顧少,你這脾氣誰能受的了?”
“我對於淼已經很溫柔了。”可他這暴脾氣忍不住怎麼辦?只能另外找人出氣嘍。顧墨城掀着眼皮看了尤郝一下:“你是於淼的兄長,多擔待。”
敢情他這個兄長就是個出氣筒?尤郝覺得心都要碎了,重重的把酒瓶子放到桌子上,他道:“顧墨城,我現在是真後悔,我當時就該把顧小菲抱到國外,讓她去陪着於淼的。”也不至於他和於淼斷了聯繫,也不至於他知道於淼回國的時候會正在跨省追捕犯人,讓顧墨城先見了她!
尤郝有一種他盡心呵護的珍貴名花被豬拱了的感覺。
顧墨城已經有些酒意上頭,聞言,他笑着道:“悔不當初吧?我也悔不當初。可我也慶幸,慶幸於淼還活着,慶幸那是真的她,哪怕她性子變了那麼多,可她是我女兒的媽。只要我再加把油,我肯定能把她拿下。”
可他現在該往那兒加油呢?總不能再像之前那樣把她抓到顧家別墅吧?
顧墨城頭疼的抓了抓腦袋,催促:“你快幫我想個哄媳婦的辦法。”
“我單身男一個,那知道怎麼哄女人?”尤郝故意道。誰讓顧墨城當初只圖他爽,把於淼弄得那麼慘的?現在風水輪流轉,看他怎麼辦!
顧墨城抓着酒瓶沉默了幾秒,隨即,他拿起酒瓶又使勁灌了兩口:“大不了我明天就進軍教育行業。”把國際幼兒園變成顧氏的,他讓園長多舉辦些親子活動,就不信於淼不參加。
互動的多了,於淼應該就會對他有個好臉了吧?
酒意朦朧中,顧墨城速度給助手打了一個電話。
看着他喝醉了還不忘雷厲風行的吩咐助手去收購幼兒園,尤郝看的瞠目結舌的:“果然一個人的成功不是那麼隨隨便便的,喝醉了都能那麼條理分明,霸氣側露的,佩服。”這纔是真正的顧墨城吧?
剛纔對着他說“犯渾了,別介意,多擔待”的男人一定不是真的顧墨城!
哦,不對,他或許是爲了於淼才做出的改變?
能讓這麼一個尊貴無比的男人心甘情願的低頭,整個W市,怕也只有於淼一個女人了吧?
尤郝突然又有些欣慰:“看在你也算是真心誠意愛於淼的份兒上,我就好心告訴你一句話。於淼現在啊,就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面冷心熱,你別看她端着一副凜然不可侵犯的女強人架勢,其實她的內心深處還住着一個小公主。”他拍了拍顧墨城的肩膀,“你好好揣摩吧,我先去破案了。”
走出酒吧包間,尤郝拿出手機就給於淼發了一條消息:“我已經幫你狠狠教訓了顧墨城一頓,還把他扔到了酒吧,替他叫了幾個陪酒的美女。估計今晚上過後他應該就會沒臉去找你了,你就等着開歡樂派對吧。”
發完,尤郝走到吧檯前,低聲衝着酒保說了兩句話,又甩下一張卡,這纔回頭望一眼包廂號碼,勾脣一笑,瀟灑的走人:“顧少,我可是很仁至義盡的在幫你了,就看於淼是什麼態度。”
雖然尤郝心裡清楚,於淼在顧墨城結婚當天回來肯定就是放不下他,可她不是一直不承認嗎?這次,就換他逼她做出一個決定吧。
若她真死了心的要和顧墨城拜拜,那他尤郝拼盡全力也會保護好她。若是於淼還有所波動,那麼,他盡力幫她正視內心。
回眸深深望一眼緊閉着的包廂,尤郝這才轉身闊步離開。
五月中旬的天氣,氣溫很高,正中午時分,人走在路面上,像是從蒸籠裡走一遭似的,渾身都是燥熱的汗。
於淼這會兒正矗立在於氏集團大門口的廣場上。
她的眼前,站着夏氏集團的兩個保安。兩人手中扭拽着一個女人。
女人身形楚楚,長相豔麗,但她此刻卻用仿若淬了毒的眼神望向了於淼。
“是我有怎麼樣?於淼,我就是看不下去你那副超然塵外的姿態。明明就是個蛇蠍之輩,卻偏偏要擺出一副純善無辜的模樣來,還當着那麼多人的面打我們的臉,你以爲你是個什麼東西?”這個女人是夏柒菱的助理,名叫做朱奕薇。
於淼上前一步,看清楚了她的胸牌,她不覺玩味的笑了笑:“姓朱,確實挺有趣的。”腦子和姓氏一樣姓豬!
朱奕薇感覺她說的這話不是什麼好話,但一時半刻沒反應過來,正在心裡琢磨着她什麼意思。
於淼卻已經凝着臉,衝着她道:“你說的不錯,我確實不是個東西,我是個人,做不到和那些上不得檯面的東西計較。”
她擺了擺手,轉身背對了三人:“走吧,這是你們夏氏集團內部的事兒,來我們於氏集團鬧什麼鬧?”真以爲推出來個替死鬼,她於淼就會這麼善罷甘休了嗎?不會!
之前網絡上那些新聞明明就是夏柒菱發出來的,她憑什麼想找人背鍋?
她於淼纔不會如她所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