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說。”季董吩咐人直接把他的電腦送了過來,於淼也把她的電腦打開。
兩人一對比,季董 立馬笑了起來,指着設計稿上面的日期,他得意洋洋的:“看吧,我們先拿到設計圖的。”他雙手交疊在腦後,一派愜意道:“而且我們投入生產,出成品的日期都比你們早。於總,你有什麼理由懷疑我們?”
於淼眉頭擰的死死的。她怎麼都沒想到比對結果竟然會是這樣!
一直站在於淼身邊的劉助理這會兒卻開口了:“我記得設計圖定稿那天,是設計部全部人員都參與的。那天是我生日,我記得很清楚,這上面顯示的日期不對。”他神情凝重了些,“於總不妨再看看其他文稿,會不會是有人篡改過你電腦上的東西?”
這麼一查,於淼也確定了:“半個月前的所有文件,日期都往後延遲了兩天。”於淼臉色沉的快要滴出墨水來。
季董卻是冷笑了一聲:“誰會沒事兒的去篡改別人的電腦?而且我相信於總的電腦是加密的吧?除了你,難道還有人能夠進入你的電腦?”
經理在旁聽得汗水都滴了下來。“我的乖乖啊,事情怎麼越來越撲朔了?”他眼睛朝着劉經理射去,難不成是他的原上司,顧墨城做的手腳?因爲除了他外,於淼的筆記本根本沒人會觸碰到的!
事情似乎陷入了僵局。於淼說服不了季董,季董也完全不相信於淼。
最終,於淼一合筆記本,臉色僵僵的道:“到底是誰的責任,我們現在追究這個也沒意義,不如先想個補救法子來,我們依舊共贏,如何?”她眸帶期盼。現在事情明顯對她不利,也不知道季董會不會答應她這個要求?
果然,季董一口回絕了。
於淼斟酌一陣,又道:“那要不然這樣,季董把設計這套珠寶的設計師們叫過來,我們當面對質一番。”
“好。”季董信心滿滿的答應下來。
然而讓他沒想到的是,兩個設計員竟然會收了外邊的設計圖紙!
“當時我們是覺得這套 圖紙挺好的,而且那人說他是原創者,我們就收買了這套設計圖,從最開始的草圖,到最後的完整圖紙,都是他提供給我們的,我們確實沒想到,會出現這樣的情況。”兩個設計員都有些憤憤然。
這人也太可惡了,賣給他們,轉頭卻又賣給了其他人?做人怎麼能這麼不講信用呢?他們付的買斷金又不少!
季董這會兒完全傻眼了,一掌拍在桌子上,他怒火沖沖的:“交給你們的工作就是這麼完成的?買斷旁人的設計圖?!”他們怎麼能這麼不負責任?他付給他們那麼高薪的工資是讓他們投機取巧的?
“埃菲爾推出的從來都是獨一無二的珠寶,你們這樣……”季董伸手指着兩人,氣急道:“回去就寫辭職報告去!”他不能用這種人砸公司的招牌。
“不是,季董,這並不是我們的錯,設計部的人,靈感枯竭的時候,都會收買圖紙並加以改造利用的。我們這是買斷了的圖紙,這本來就……”
見季董快要氣的背過氣兒去,於淼淡淡開口道:“你們上當了,這套設計圖是我們公司原創出來的。”她把合同甩到了兩人跟前。
“合作合同?”這到底怎麼回事兒?
季董氣的太陽穴“突突”直跳:“這事兒關鍵點還是在吳明身上,你們是被他給耍了!”馬丹的,他的一代名聲都要被毀了。
於淼和他的關注點不同,她此刻正望向兩名仿若被雷劈了的設計員,蹙眉問道:“你們現在還能和吳明聯繫上嗎?”
“聯繫不上。”
“前兩天你們公司來人的時候,我們已經在試圖聯繫他了,但他一直沒接電話,短信也不回。我們去他家裡找人,他也退租了。”
於淼拿手指在那份合同上輕敲了敲:“那就先解決這批貨的問題吧?”她扭頭看向季董。
季董知道設計圖是她們公司出的,也不好再強硬,只得勉強同意了合作:“但這份合同不算,有幾套珠寶我已經送了人,你想方設法把念菲兩字去了。”
“好,但這樣的話,你是不是得付我們設計費用?”於淼笑盈盈的。
季董咬了咬牙:“要不然我們建立長期合作關係?這次你就稍微吃點兒虧?”
“也行。”於淼思索片刻就點了頭:“那先簽個長期合作的合同?”不然這季董耍賴怎麼辦?吃一塹長一智,她可不想之後的海外交易還這麼磕磕絆絆的。
季董瞪着於淼好一會兒,才悶悶的答應下來:“今晚上我會把合同擬好,明天上午我們再籤合同。”
“可以。”於淼相信他也不是出爾反爾,不守信用的人。
晚上,於淼剛剛走進臨時要住的酒店中,就忍不住給顧墨城打了個電話。
顧墨城正準備去技術部門看看情況,接到於淼的電話,他剛剛欠起來的身子又坐了回去:“怎麼樣?問題棘手嗎?”
“合作上面的問題沒有什麼,主要是吳明消失的無影無蹤了。”於淼換上酒店的拖鞋,坐在牀邊晃了晃雙腿,臉色微微有些沉,“顧墨城,你說吳明真會是顧白宇嗎?他會有這種本事嗎?能從埃菲爾公司裡拿到印章,還能跨國際的對付顧氏?”直到現在,她還是覺得有些難以相信。
顧墨城眸光落在他辦公桌擺放的照片上。
那張照片是於淼的寫真照,臉蛋清純,眼中卻隱含嫵媚。兩種矛盾的氣質融合在一起,卻又出奇的撩撥人心。
顧墨城用指腹輕輕摩挲了照片中於淼的眼睛:“尤郝今天找當初帶走顧白宇的警察問過了,他們帶人回去的半道上,有人帶走了顧白宇。當初所有人都以爲顧白宇已經死透了,便都沒放在心上。”
所以他後來到底是死是活,所有人都不知道?於淼晃動着的腿停下,悶悶的問他:“那帶他走的是什麼人?”
“說是他的助理,帶他走是想要帶他回去他最喜歡的地方安葬的。”顧墨城的聲音透着幾許疲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