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修有些氣惱,恨不得把眼前這個女人拉過來抱在自己的懷裡狠狠地蹂躪,但是又捨不得。
只能看見她長長的眼睫毛垂下來,本來該光芒四射的,這個時候卻耷拉着腦袋。
容修真的很心疼她,擔憂什麼都做不了。
“好。”說這個字已經用了他很多的勇氣,爲了包容自己喜歡的這個女人,他真是做了很多自己都無法想象的事情。
這個時候印印從房裡跑出來了,“媽咪爹地,我餓了!”
印印還未開始變聲的童音,一下子將空氣中的沉寂打破。
池悅將還在一旁玩着裙子的鳶鳶叫了過來,鳶鳶就像是剛剛打過了敗仗一樣,一言不發,沮喪的耷拉着腦袋。
跟在池悅後面,一言不發。
容修看見鳶鳶過來,蹲了下去,“鳶鳶,你餓嗎?跟爹地一起去吃東西好嗎?”
鳶鳶靜默了一秒,像是在思考,又像是在發呆,最後什麼也沒說,只是點了點頭。
池悅就這樣默契的和容修帶着兩個出去吃飯了,對於剛剛容修說的那些話,絕口再不提起。
吃完飯之後,容修見池悅還是滿面愁容,毅然決然將兩個小孩遣送回了家,然後又繼續開車。
池悅還是雲裡霧裡的,“你帶我去哪裡?”
一邊問着,一邊想要強行要推開車門,被容修強硬攔了下來。
“別動,出了事故到時候別怪我。”
池悅很不高興,臉都是黑的,“你不說明白,出了事故也不怪我。”
說着就又要強行推開車門,以此來示威。
容修沒辦法了,“都是爲了你好。”
半晌車裡沒有一絲聲響,池悅想了半天也沒想到容修究竟要幹什麼。
難道是葉婉清找到了?怎麼會,自己派出去的人這麼沒用嗎,竟然都沒有得到消息。
“說吧,到底是什麼?”
“帶你去醫院看脖子。”
池悅差點驚掉了大牙,“我還以爲是什麼大事。”
“你的身體就是大事。”
池悅真的很想瞪個白眼,不過想了想,還是算了,她從今早起來,脖子就一直痠痛不堪,是該去醫院看看了。
…………
而另一邊,一條荒僻的小街上,有一家名字叫做“十年”的酒吧。
這個酒吧很聞名,但是很偏僻,所以知道的人很多,能找到的人就更少。
言詢匆忙地跟在一個人身後,又像是怕自己被發現一般,故意拉開了一些距離,等着眼前的人走了一段距離之後,再跟上去。
七拐八拐地進了裡面,言詢的眼神在全場搜索了一圈,很快就鎖定在角落裡的一個女人身上。
那個女人臉上的胭脂抹粉顯得很混亂,甚至還有些花了,頭髮很凌亂的在額頭上,耳朵邊橫飛,身上的衣服也像是好幾天沒換過了,皺巴巴的。
言詢再不猶豫,快步地走了過去,站在葉婉清面前,居高臨下地看着她。
葉婉清感覺到言詢的視線,下意識地擡起頭來,在看清是他以後,微微一愣,很快又鎮定下來,遞給他一杯酒,“怎麼,來抓我的?”
言詢微微一笑,將她遞過來的酒一飲而盡,他現在最重要的就是獲取她的信任。
所以,他也必須表現出來隨意以及好心好意的感覺。
“老朋友了,說什麼呢。”
葉婉清從鼻子裡冷哼了一聲,對於言詢的話,根本就不相信。
言詢知道她不肯相信自己,使出了殺手鐗,“爲了我們的孩子,難道我就不能幫你一回嗎?”
說得如此真誠,言詢自己差一點都要感動了。
眼前的女人忽然點燃了一支菸,煙霧中,她的臉龐還是如此美麗嬌豔。
透過重重的煙霧,言詢不知道她在想什麼,他一直覺得葉婉清是一個精明能幹的女人。
軍人世家出生的大小姐,年紀輕輕就當上了外交官,而且本身也長得漂亮,這樣的一個女人,不管放在哪裡,都會成爲人們的焦點。
但是,言詢卻看不透她。
這也女人外表有多美麗,內心就有多惡毒,曾經的他,以爲這樣的人最好控制,然而現在他卻發現,他看走眼了。
葉婉清並不是一個好控制的人,相反,她更擅長於控制別人。
“別這樣看着我,我救你也是爲了救我自己,咱倆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如果你被抓住,我相信你分分鐘就能把我給供出來。”言詢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嘴裡雲淡風輕地說道。
葉婉清聞言,眼底閃過一抹很明顯的心動。
現在各方勢力都在找她,她換了好幾處藏身之所,這個酒吧,是她最後的落腳點,若是這裡也被發現,她就沒處可躲了。
到那時候,等待她的,只有一敗塗地。
葉婉清彈了彈手裡香菸的菸灰,嘴裡噴出一團白色的煙霧,看着言詢的眼神,仍舊十分的戒備,“你犯的那些事,就算被抓到,也最多不過坐幾年牢,而我被抓到,絕對是死刑沒跑的。但如果你包庇我,幫助我逃跑,一旦被查到,你也會被認作同犯,言詢,你這麼聰明,怎麼可能會做虧本生意呢?”
明明已經動心了,卻還是在不停地試探,這就是葉婉清的性格,精明,多疑。
言詢眸光一閃,順着她的話說下去,“當然,我確實是有條件的。”
“什麼條件?”
“我要暄暄。”
葉婉清驚訝地看着他,“你……”
“你不是說暄暄是我的兒子嗎?我幫你,你把暄暄給我,你也知道,我們言家內部的家族鬥爭也很激烈,我需要一個孩子來鞏固我的地位,明白嗎?”
這下,葉婉清一時說不出話來了。
半晌後,在煙霧中的女人的臉清晰了起來,一支菸抽完了,葉婉清揚起了那張驕傲的臉,“我相信你一回。”
她實在是走投無路了,如果眼前這個男人還值得信任的話,那倒也是根救命稻草。
言詢面上的表情沒有任何的變化,心裡卻激動起來。
藏在桌子下面的手,快速地按了一下發送鍵,而後沒事人一般地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