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發生了多少事,不管滄海桑田,世事變幻,容修懷抱裡的溫度,一直都和記憶中一模一樣。
在這個時候有人陪着,不管是什麼關係,只要有人陪着,池悅便覺得安慰。
她悄悄地,一點點的軟化了自己挺直的腰背,輕輕的向着容修的懷中挪了一挪,眼睛閉着嘴裡說道:“葉家現在該急瘋了吧?”
“嗯,應該是的,畢竟出了這種事情對他們的影響也是很大的。就今天一天葉家的門口就多了很多的遊行抗議的羣衆。”容修溫着聲音回答着池悅的話。
感受到了池悅的變化,他一直懸着着心終於放下來了些,剛剛池悅的狀態真的太不好了,他很害怕池悅會如她自己所說的那樣,拉着葉婉清一起去死。
如果真變成了那樣的結果,他想他也許會真的瘋掉,他不想再承受一次失去池悅的感覺了。
“那葉婉清很快就會被逼出來吧?”池悅的聲音開始變低,有點類似於夢囈一般。
“嗯,很快的。”容修拍着她的背,輕聲說着。
“……”池悅沒有再接着問下去,容修等了一會兒,低頭一看,池悅已經閉上眼睛睡了過去,懷裡傳來了均勻的呼吸聲。
容修看着她那柔弱的頸子和那滿頭烏黑的發,他輕輕的吻了吻池悅的頭頂,手掌收緊了幾分。
窗外的月亮也好似感受到了兩人的情緒,悄悄地隱匿在了濃濃的烏雲之中,不願現身出來。
晚風呼呼的刮過,發出刺耳如同鬼魅的聲音。
一切的一切都在預示着這裡將要發生的事情。
容修將池悅抱回臥室,關掉了牀頭的檯燈,喟嘆一聲後也爬上牀去,摟着池悅慢慢的進入了夢鄉——
現在必須要養足精神了,畢竟以後的日子裡,將要有很多很多的事情要去做。
…………
興許是之前幾天一直沒睡好,身體實在是太累了,這一晚池悅睡得很香,直接一覺睡到了第二天早上。
起牀的時候看到睡在她旁邊正攬着她的腰的容修,稍稍驚訝了一下,倒也沒過多的表示。
兩人曾經每個夜晚,都是交頸而眠,一起入睡,一起醒來。
這對她來說,已經不是什麼新鮮事。
只是後來實在發生了太多的事,那種親密無間的感覺,也隨着時間的推移而慢慢地流逝。
可這幾天,她好像又感受到了當年的感覺。
安心的,細水長流的溫柔。
池悅看了容修熟睡的面容一眼,而後像是沒事人一般,起牀,叫醒孩子們。
容修匆匆吃過早飯就上班去了,因爲葉婉清的新聞,他害怕池悅會被連帶,早就吩咐過她這幾天暫時不要去公司,就留在家裡陪陪孩子。
池悅閒在家裡沒事可做,就下意識地去關注葉婉清的這個新聞。
輿論可謂是越演越烈,到處都是對葉婉清的口誅筆伐,甚至開始有更多的人自發地到葉家門口去拉橫幅示威。
迫於壓力,葉家當家人葉雲天無奈召開了一個記者招待會。
池悅閒着沒事,就開着直播,想聽聽葉雲天對於此事,到底是個什麼樣的態度。
葉雲天已經年過七十,頭髮花白,卻目光銳利,老當益壯。
往鏡頭裡一坐,頗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
畢竟是掌管軍部的老首長,當了幾十年的兵,也難怪會這麼有氣勢了。
“葉首長,請問新聞上報導的,您的孫女葉婉清涉嫌*這件事,是真的嗎?”
“自從新聞爆出以後,葉婉清就不見了蹤影,請問她是心虛所以藏起來了嗎?”
“若是葉婉清真的涉嫌殺人,葉家會是什麼樣的態度呢?”
葉雲天剛往那一坐,記者們就爭先恐後地發起問來。
葉雲天憤怒地一拍桌子,“胡扯!這些都是沒有根據的謠言,假新聞,是有人在故意抹黑我們葉家,小清從小接受高等教育,知書達理,怎麼可能會殺人呢!”
他這麼一吼,記者們都有點慫了。
但是爲了挖新聞,不得不繼續硬着頭皮採訪下去,“可是已經有好幾個證人說葉婉清曾經拿錢派遣過他們做事了,對此您要怎麼解釋?”
“而且她若不是心虛的話,爲什麼到現在都沒有露面?”
“葉家不會包庇葉婉清吧?”
葉雲天掃了在場的記者們一眼,而後語氣生硬道:“今天我要說的,只有兩點,第一,小清沒有殺人,是有人故意黑她。第二,葉家是軍人世家,我葉雲天這輩子,活到如今這個歲數,可以說是無愧於天地,無愧於國家,請你們停止無端的猜測,停止繼續傳播謠言。否則的話,我會考慮使用法律的手段,讓你們統統閉嘴!”
說完,葉雲天從椅子上站起來,再不看記者們一眼,快步地離去。
記者們舉着相機和話筒想去追,卻被葉家的保鏢門給攔住。
池悅聽着葉雲天說的那些話,嘴角不由得噙起一抹冷笑。
事到如今,葉家還想抵賴。
看來有句話說得好,上樑不正下樑歪,什麼樣的長輩就能教育出什麼樣的孩子。
葉婉清心腸這麼歹毒,想必也和家庭教育脫不了關係。
看來,葉家恐怕還真沒法洗白,難怪容修想將他一鍋端了。
葉雲天這個記者招待會,從開始到結束,絕對不超過十分鐘的時間。
記者們自是沒有盡興,在葉雲天這裡得不到真相,紛紛選擇去蹲守容修去了。
本以爲想要採訪容修,肯定很不容易,沒想到他很乾脆地就接受了採訪——
“你們說葉婉清這件事啊,我也很遺憾,沒想到我和她四年夫妻,她卻是如此心狠手辣之人,說起來我也有責任,沒有第一時間注意到她的那些手段。”
記者們一聽,眼睛一亮,這有料啊!
忙一窩蜂地圍上去,七嘴八舌地開始問話,“閣下這麼說,是已經確認葉婉清犯罪的事實了嗎?”
“據說受害者是遠征軍部長言詢,雖然暗殺並未成功,言部長卻傷得很嚴重,這事兒是真的嗎?”
“閣下,如果證實總統夫人真的犯罪,您還會和她維持婚姻關係嗎?”
一時間,各種各樣,層出不窮的問題,將容修緊緊地包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