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幫你安排好了通道回國,明天一早離開,你只管放心。”言詢說話的時候,看到了葉婉清眼裡的光芒,看來,她已經完全相信自己了。
但是,還需要更加謹慎,“之後的事,我也沒辦法幫你打點了,要看你自己的造化。”
葉婉清從嘴角露出一個笑容,“夠義氣。”
剛一辦完事,言詢就到了街道的拐彎口。
這裡很隱僻,言詢看了一下四周圍,沒人。
“容修,事情我已經辦妥了。”
另一方一個平靜的聲音也響起,“我果然沒看錯你。”
他們之前是對手,是死敵,但此時,爲了同一個女人,他們同時選擇了,站在同一個戰壕裡。
第二天一早,葉婉清就收拾好了行李。
這種速度讓言詢很是吃驚,倒是葉婉清在催促他,還帶着一點嘲笑意味,“怎麼?昨天才答應我的事,一下子就決定要反悔了嗎?”
言詢嘴角一抹苦笑,心裡有些緊張起來,但說實在的,言詢一開始也並沒有想到要幫她,哪裡來的答應之說。
言詢本來以爲她已經識破了自己,但是又否定了這個想法。
計劃很完美,沒有紕漏。
“走,我帶你去機場,沒人會認出你的。”言詢下意識的去拉她的手。
好像有些緊張了,怕她會不相信自己。
葉婉清似乎有些吃驚,吃吃了笑了起來,“好啊,我最信任你了。”
言詢還是覺得她有些不正常,平日裡十分精明,怎麼現在沒看她有什麼動作?
太奇怪了,所以自己難免緊張。言詢在心裡不停安慰自己,都快成自我催眠了。
順利到達機場,言詢鬆了一口氣,看來是自己多慮了。
計劃馬上就要成功了,只要葉婉清再往前走幾步。
沒想到,葉婉清沒有進入那個登機口,反而去接了個電話。
焦急的言詢本來想攔着她的,又怕太過於打草驚蛇,強制自己冷靜鎮靜下來。
只能在遠處靜靜的觀望着,然後祈禱自己的計劃千萬不要落空。
一個電話接了好半天,言詢忽然看到,不知道從哪裡來了幾個大漢,企圖將葉婉清帶走。
言詢心裡一緊,二話沒說就衝了上去,想要把葉婉清搶了下來。
幾個大漢皆是身手了得,將言詢強制攔了下來,言詢動彈不得。
這裡是機場比較偏僻的地方,怪不得她要來這裡打電話。
言詢忽然什麼都明白了,全都是圈套。言詢感覺很憤怒,脖子那裡的青筋都爆出來了,“你早就看出來了,對不對!”
葉婉清摘下了自己的墨鏡,露出一個不知道是悲涼還是嘲笑的表情,“我還以爲你是來救我的呢。”
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問他。
言詢抖了抖脣,一時無言以對。
“不是說好的,爲了我們的孩子嗎?”葉婉清忽然發瘋一般衝他吼叫了一聲。
言詢也不甘示弱,衝她吼回去,“你這個惡毒的女人,不需要同情!”
葉婉清完全漠然了,她早該料到這一點,卻還是忍不住動怒。
對於一個優雅的女人,這真是太沒必要了。她在內心嘲笑自己。
在言詢憤恨的眼神之中,她優雅的留下了一個背影。她要讓他永遠恨他,這是一個優雅的女人必須要讓男人記住的方式之一。
…………
容修帶着人在機艙那邊等了半天,也沒有消息。
之前他就和言詢約好了,讓言詢想辦法把葉婉清帶過來,他這邊隨時準備來個甕中捉鱉。
可約定的時間已經超出了很久,本來還是耐着性子在等着,後來實在忍不住了,他已經有預感,計劃落空了。
當即不再猶豫,帶着人找了半天,在機場的廁所裡,發現了雙手雙腿被綁住的言詢。
撕開了他口中的膠帶,臉有點黑。
容修已經知道發生什麼了,本來以爲已經成功了,卻還是失敗了。
難免有點沮喪和生氣,“到底怎麼回事?”
言詢自己也很氣憤,看到這個男人居然在質問自己,一下子拳頭都要揮起來了,“你以爲我不想啊?這女人本來就精,早說了這個計劃不靠譜。”
“那你還有更好的計劃?”容修有些慍怒,本來責任是兩個人的,他最討厭推卸責任的人。
言詢半天沒有做聲,他也不知道爲什麼,下不了狠手,他其實原本可以將葉婉清直接打暈帶回來,但是一想到暄暄,他也不得不承認,還是有不忍的。
但就是因爲這點婦人之仁,所有的努力都白費了。反而順水推舟,將這個惡人給放走了。
現在也說不清楚以後的局勢會怎麼樣,但是葉婉清接下來的日子,註定是不好過的。
言詢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似乎也有些絕望,“我沒辦法了,她已經不可能再相信我了。”一想起剛剛那個有些絕望的眼神,竟然和那團煙霧裡的眼神有些神似。
他真的開始懷疑自己纔是那個最傻的人,葉婉清看來一開始就沒有相信他。而自己還傻傻的被這個精明的女人玩弄在鼓掌之中,想想就有些可笑。
最後的一絲希望,好像也破滅了。
言詢的心冷了下去,他根本無法爲自己喜歡的女人辦好一丁點的事,這真是一個恥辱。
容修倒是顯得成竹在胸,這點問題對她而言根本算不上問題,看到言詢這麼沮喪,他倒是有些吃驚了,看來言詢對池悅的心意倒是真的。
“好了,你走吧,以前的事我都可以既往不咎,看在你對池悅沒有壞心的份上。”
言詢聞言倒是有些吃驚,他對容修並不瞭解,只是在許墨弦的口中聽過隻字片語。
聽說容修此人,十分的霸道,而且強取豪奪,池悅當初就是被他給強行奪了過去,還說許家和容家的權力之爭,都是因爲容修的霸道而造成的。
後來許墨弦死後,言詢第一反應就覺得是容修的手筆,沒有想太多,就風風火火地回來報仇。
加上之後池悅受的那些苦,言詢心裡對容修的好感可以說是爲負數,可他沒想到,容修竟然如此輕易的,就說出了既往不咎幾個字。
張了張嘴,正想說些什麼,只見容修又恢復了那種冷酷的面龐,“但是有葉婉清的任何消息,還是要第一時間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