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悅怔忪。
因爲他的話,更因爲那個已經散發出溫熱氣息的懷抱!
那個極具蠱惑力的懷抱,讓人忍不住想要沉睡其中的懷抱……
兩個人站得這麼近,氣息相交,連心跳,都能聽得見。
她擡頭,淚眼婆娑的星眸中劃過瞬間的清醒——
她這是在做什麼?
這是容修!
她在他面前說這些,不覺得可笑麼?
傷心的時候去依靠他?也只會讓她覺得更可笑!
容修見她不語,又往前走了一步,“你很難過,或許抱一下你會好一些。”
“不,不用了!”池悅下意識地往後退,卻發現自己已經無路可退。
“憋着,對你不好。”他道。
“我知道!”
池悅放下蛋糕,手一點點捏緊。
轉身,背對着他。
“你也轉過身去,”她說。
容修不解。
“轉過去,拜託……”池悅的聲音意外地放軟了一些。
因爲,她已經快要繃不住了。
真的,已經快要爆發出來……
容修轉過身去。
兩個人背對着背,站在廚房裡,隔着幾十公分的距離。
池悅擡手,咬住自己的手背,再也抑制不住地哭出聲來——
說好的不哭的。
可是,她即便是此刻已經用盡全力,也忍不住……
到現在,她還不敢相信,外婆真的已經離開他們了……
不敢信,不願信,不能信……
一想起壽宴那晚發生的所有,她的心像是被生生地撕裂一樣,疼着,痛着……
她甚至開始懷疑,自己這一生,會否再相信所謂的親情……
還有,所謂的愛情……
或許容修說得對,憋着,不好。
她太需要,太需要發泄一場了……
手背上的嫩肉被尖牙刺穿,帶來尖銳的疼,可是她卻不肯放鬆……
眼淚,還在奔涌,呼嘯,怒吼……
淚水一遍一遍地衝刷着她空洞的心口,卻不能帶走一絲一毫的疼痛……
就一次,放縱這一次……
哭過這一次……她不會再哭……
爲了自己,爲了池澄……
都不會再哭……
可是,心還是好痛,痛到快要不能呼吸了,眼前的一切,模糊,失去顏色,甚至,她不是很期待明天的到來……
容修站在原地,脊背緊繃如弦,他垂着手,狠狠地捏成拳——
從他的角度,可以看到冰箱門上她的倒影。
她纖瘦的肩膀一聳一聳地,極力地壓制着,卻又無法壓住住哭聲……
無助,而淒涼。
他的心臟被一種莫名的情緒捏住,裡面的血液都被不停地往外擠,讓他異常地難受。
該死的,她的眼淚裡面是有什麼有毒的化學成分麼?
每次見到她哭,他都會有這樣的情緒!
真是糟糕透了!
轉身,一把扣住她的肩膀,粗糲的指腹毫不溫柔地摁上她的眼角,“別哭了!”
他低吼。
該死的,這女人的眼淚怎麼像水龍頭一樣?
他越抹,反而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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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那些淚水,怎麼會這麼燙?像是燙進他的血脈裡去了一樣!
容修煩躁,一把拉下她的手。
白皙的小手背上已經被咬出了深深的齒痕。
他垂眸,狠狠地吻了上去,堵住她的哽咽!
眼淚流到兩個人的脣腔裡。
味道澀澀的,鹹鹹的。
容修蹙眉,脣瓣離開她寸許。
池悅還在哭泣,絲毫沒有享受到剛纔這個霸道的吻。
他一伸手,穿過她的手臂下方,直接將她提起,讓她坐在了流理臺上。
檯面冰涼,池悅微微動了動。
容修單指勾起一塊蛋糕,摁在了她的脣瓣上——
不等她反應過來,他已經重新低頭,覆了上去——
舌尖輕輕地卷着蛋糕,一點點推送到她的脣瓣裡去。
苦鹹的味道慢慢地被香甜所取代,馥郁地瀰漫進每一個細胞!
放在他肩膀上的手,僵了數分。
“別忘了……你答應過我的事……”容修的聲音消失在她的脣中。
推開他的動作,頓住。
她怎麼會忘記?
彼此之間的交易……
她,已經沒有資格再拒絕……
容修擡手,繞到她身後,拉開她背部的拉鍊。
冰冷地空氣鑽進來,激得她輕輕一顫。
裙子被剝成兩瓣,從她的手臂上退了下來,掛在她的腰肢。
容修目光加深,吻也沒有停歇——
他如一柄蓄勢待發的劍,隨時都會將她刺穿!
池悅的背部抵在大理石牆壁上,身後一片冰涼,身前卻是他火熱的胸膛!
她閉上眼睛,睫毛如震顫無助的蝶。
指尖,狠狠地扣住他的肩膀,幾乎要嵌進他的皮肉裡去!
眼淚,終於止住。
殘留在腮邊的淚,卻滑落下來,順着她白皙的胸脯,滾落。
容修低吼一聲,往後退了寸許,腰身又往前一推——
嘩啦一聲,廚房的門被打開。
池澄睡眼朦朧地看着廚房裡的兩個人,驚喜出聲,“悅悅……你真的在這裡?我做噩夢了……好害怕……你來陪我,好不好?”
容修的動作頓住,“*!”
池悅一把將他推開,一邊扯好自己的裙子,一邊大步走向廚房門口的池澄。
“悅悅,你和容修在玩什麼?是打架嗎?還是……”池澄一臉純真地看着氣急敗壞的容修,“容修,下次我和你打好不好?我打架可厲害了!一定是我剝光你的衣服!”
池悅尷尬到不行,可被池澄這麼一說,她腦中立刻腦補出一副不和諧的池澄VS容修,兩個美男互相剝光衣服的畫面。
忍不住地輕笑了一聲。
容修本來滿腹怒火,可一擡頭,卻有些愣住。
他看到她的脣瓣微微地,幾不可察地揚了揚,有很淡很淡的笑容,一點點展開……
她,居然笑了。
雖然很淡,微不可察,但是,他還是敏銳地捕捉到了她的笑意。
這一笑,荒漠裡開出的荊棘花。
竟是讓他移不開眼。
而剛剛狂襲而來的怒火,就這麼不知不覺地消散了,沒有任何預兆。
也沒有任何理由。
就這麼,散了……
池澄拉住池悅的手,“悅悅,不如你跟我打架?我也想和你打……”
“不行!”容修瞬間又黑了臉,上前一把扣住池悅的手,將她拉回來,“她只能和我打!”
充滿佔有慾地把她扣在自己懷裡,他瞪着池澄,“你想都別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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