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城堡
一個小時後，看著紙張上面將近二十個人名， 孟既庭飛快的閉了閉眼， 片刻後，他復又睜開，「沒了？」
「沒了。」雖然心中有些打鼓， 但白莧嘴上還是非常的篤定。
如果再翻車的話， 後果不堪設想。
沒辦法只能賭這麼一把了。
這二十個人裡面， 沒有女孩那五個保鏢出沒。也就是說， 克羅德他們壓根就不在她的參考範圍之內。
這些人裡， 每一個都要比克羅德他們更加親近。
一點一點， 認真的將這張白紙摺疊好放到自己的錢夾裡， 深深的看了女孩兒一眼， 孟既庭道：「我再相信你最後一次。」
眼前這這關算是過了。
在話音落下的的一瞬間，白莧也跟著鬆了口氣。
雖然時間已經到了深夜， 但五星級酒店到底是五星級酒店， 孟既庭這邊剛打電話過去， 沒過一會兒， 餐廳那裡就讓侍者送餐過來了。
這個時候，白莧和孟既庭剛好洗完澡出來。
如果自己當初選了別人， 恐怕是享受不到這樣的待遇了。
看著面前這一餐桌好消化， 又符合自己口味的菜品， 白莧腦海裡驀然就冒出了這麼一個念頭。
雖然嘴上說的兇，但孟既庭真的是個很細緻的人。
胃部那裡得到了食物的慰藉，很快就安定了下來。
實在是困的不行， 稍微消了一下食之後，白莧就把自己整個人埋在了軟綿綿、白花花的牀鋪裡，沒到兩分鐘，她就睡著了。
「沒心沒肺。」戳了戳女孩的鼻尖，孟既庭再一次失眠了。
體力大量消耗，沒有了大腦死命的控制，後遺症終於在夜深人靜的時候顯現了出來。
默默的蜷曲了一下自己的腿，感覺到上面的肌肉在顫抖之後，孟既庭輕咳一聲，然後將它放回了溫暖的被窩裡。
世界上沒有耕壞的地，只有累死的牛，這句話真對。
作爲一隻勤勤懇懇的老黃牛，越累的時候，孟既庭的頭腦就越清晰。
他在思考一個問題，自己跟白莧到底有沒有未來。
人就是這麼貪心的動物，剛開始的時候在一起了，就覺得很滿足。隨著時間的推移，更多的念頭就像是雨後春筍一樣的冒了出來。
白莧就像一個浪子，不知道什麼纔是她最終的歸宿。
婚姻？或者是孩子？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孟既庭可能還會去爭取一下，但理智告訴他，就算他把這兩樣都湊齊了，白莧該撒手的時候還是會撒手。
這些只能換到她的責任感，換不來她的綿綿愛意。
身旁的這個女孩，好像一生下來就把這種感情給剔除了。
所以哪條路都行不通，自己只能儘可能的對她好，站在她身後，讓白莧心中的愧疚越積越多，然後用這種感情來捆綁住她。
還有，保持自身的優秀，千萬不能讓白莧產生厭倦的感覺。
揉了揉額頭，孟既庭不知道事情爲什麼會到這個地步。可能老天爺就是看他這一生過得太過順遂，纔會派這麼一個人下來收他。
再想也沒什麼用，孟既庭一掀被子，跟著也躺了進去。
睡覺睡覺！
——
這一夜孟既庭睡的很不安穩，白莧凌晨的時候醒了一次，大概在三四點鐘，即使是夢中，男人的眉頭也緊緊的皺著，彷彿遇到了什麼難題。
打了個呵欠，白莧伸出食指，一點一點將他眉心出的褶皺給撫平。
真是的，操心那麼多做什麼。難道他不知道，想的事情越多，人就老的越快麼？
更何況，無論人再怎麼努力，命運的齒輪一旦轉動起來，就毫不留情的把美好的一切給碾碎。
所以啊，高高興興的享受每一天就好。
人有掙扎的權利，但終究還是逃不過命運兩個字。
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白莧的神情有些恍惚。
半晌後，輕輕吻了吻男人的脣，她似是悵然，似是灑脫。
每次面對孟既庭的時候，自己都會產生近乎無限的包容心。在別人看起來，這只是出於補償心理，但也只有白莧知道自己最真實的想法。
所以說，在她心中，孟既庭幷沒有他認爲的那樣無關緊要。雖然說不上愛，但自己絕對是喜歡這個男人的。
「唉……」幽幽的嘆息一聲，白莧習慣性的窩到男朋友的懷裡，「我該拿你怎麼辦呢，小乖。」
這是第一次，她清楚的認識到，有那麼一天自己真的想要離開了，孟既庭或許會承受不了這個結果。
按照往常，白莧壓根不覺得一個三十多歲的大男人會被一段感情擊垮。這個世界上，誰離開誰還不行了？
但現在，她突然就不確定了。
如果再給白莧一次機會，她肯定不會撩這麼一個人。不過世界上沒有後悔藥可以吃，跟白紙似的孟既庭已經被自己吃幹抹淨了，她就只能一條道走到黑。
「我給你一個承諾，在你厭倦這段感情之前，我是不會離開的。」
這就算是補償好了。
白莧心裡的算盤打的「劈里啪啦」作響，自己今年才二十六歲。樂觀點來講，就算這段感情的保質期有個十年，等她三十六歲的時候，兩個人一分手，自己就又能滿世界的浪了。
十年而已，也用不了多久，等一等就到頭了。
如果這個念頭被孟既庭知道了，他肯定會冷笑著說一聲「做夢」。
偷了他的心，這人還想跑？
門都沒有！
然而孟既庭現在睡著了，就只能遺憾的錯過這個打破自己女朋友美好幻想的機會。
既來之則安之，白莧閉上眼睛，將這些煩惱統統拋到腦後，然後她開始再次嘗試入睡。
一夜很快就過去。
早晨八點鐘，所有人陸陸續續從睡夢中醒來。
因爲之前答應過的，所以在餐廳吃過早飯之後，白莧就拉著趙葉琦他們奔赴到下個秀場去了。
依舊是刷臉，一次……兩次衆人還覺得不可思議，到了後來，他們逐漸變得麻木。
真想把這幾天的經歷拍成視頻發給國內的設計師朋友看，這場景，別人做夢都夢不到。
原來從金字塔頂峰俯視的感覺，是這樣的美妙。
看著白莧不慌不忙的同秀場的設計師談笑風生，趙葉琦他們心中莫名的涌現出了一種名叫嚮往的情緒。
站在時尚圈最前端的風口浪尖上，稍微攪動一下，就是一場震動。受萬衆矚目，走到哪裡都是焦點。
稍微有點上進心的，誰不想過這樣的日子呢？
其實現在努力還不晚，趙葉琦他們逐漸升起了萬丈豪情。
要做就做最好的。
懷揣這樣的念頭，衆人一點一點的找感覺，然後對照著別人的會場安排，對自己的秀場進行調整。
彩排期間，哪怕是一個小小的細節，趙葉琦他們都力求完美。
這樣的機會，不是誰都有這個運氣得到的，所以自己一定要珍惜！
五天時間一晃而過，不知道爲什麼，孟既庭總覺得這些人看自己的目光充滿了感激，就好像是在說「如果沒有你，我們不可能有機會跟白莧搭上線」。
顏面這種東西，他可能早就沒有了。
心中一片平靜，等新上任的特助趙燁帶人來了米蘭之後，孟既庭把安排媒體採訪的事交給了對方。
見需要處理的事情實在是太多，所有人都忙的焦頭爛額，第六天的時候，沈興柏也給自己的特助打了個電話，讓他臨時抽調了幾個人過來。
一些都在有條不紊的往好的方向發展著。
隨著走秀日期的迫近，國內趕來的記者都不由得心生期待。
有小道消息說這次的走秀陣容非常的強大，很多一線、超一線的模特都和孟氏簽訂了合同。
不過因爲沒有拍到有用的東西，倒也沒有人敢拍著胸脯打包票。
對於這次空前盛大的走秀，國內的網友早就忍不住開始猜測了。然而等來等去也沒有可靠的報導，無奈之下，他們就只能看著各路預言家的發言。
「噱頭，絕對是噱頭，我就不信，真的有華國設計師在國外混得風生水起！」
因爲沒有親眼見過，加上固有的觀念作祟，所以大部分人對這件事還是保持著看衰的態度。
「我也覺得是這樣，一個人的力量，實在是不太可能達到這個地步。」
「我看了孟氏放出來的廣告花絮，衣服確實不錯，讓我一個老阿姨非常的心動，希望這次的走秀不要搞砸了。」
這可是在米蘭，世界時尚之都，不是海市或者國內南方的版圖範圍，全世界的目光可都在這裡了。
所以要是吹噓太過，國外的媒體肯定不會放過這個機會，對華國進行大肆貶低。
集體榮譽感作祟，網友們空前的團結。雖然對孟氏還有白莧各種吐槽，但還是有不少人時刻緊盯著國外各個社交平臺的動向。
他們已經做好的戰鬥準備，一旦出現不好的新聞，想方設法也要反駁回去。
然而直到走秀開始的前一天晚上，外媒還是一片讚揚之聲，分外的和諧。
呃……他們什麼時候對華國這麼友好了？
「還沒學會走就開始跑了，不愧是孟大總裁，抽風進軍服裝界也這麼牛【嗶——】」
可不是麼，又是好萊塢巨星代言，又是米蘭時裝秀的，這絕對稱得上是三級跳了。
……
完全不知道國內網友的熱議，4月10號這天晚上，孟氏旗下服裝品牌的第一場走秀就這麼開始了。
緊跟潮流，不知道是誰想出來的點子，反正從第一個受邀前來的人入場開始，就有人舉著攝像頭在國內的直播平臺上進行直播了。
因爲趙葉琦是自己唯一的女兒，加上這是她第一次面向國際舞臺，所以趙總專程帶著妻子從國內趕到了這裡。
整理了一下西裝，衝鏡頭揮手致意之後，趙總和趙總夫人沒多費力，就找到了臺下角落裡，不停往門口看去的女兒。
「我就知道寶貝兒最貼心。」以爲她在等自己，趙總心裡那個美啊，就別提了。
然而還沒等他協同妻子一道坐到椅子上，一盆涼水就這麼潑了下來。
「爸，你擋著我的視線了。」勉強壓下激動的情緒，趙葉琦不由得出聲提醒。
「……」
聽到妻子「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趙總臉上有些掛不住，「你看誰呢？」
難道是哪個野小子，想要拐帶自己的女兒？
來了。
沒有回答這個問題，隱約聽到周圍傳來抽氣聲，趙葉琦不由得跟著一震，「爸！快扭頭！」
「什……」麼？
下意識的依言動作，趙總話剛說了一半，剩下的那個字緊接著就卡在了喉嚨裡。
j的首席設計師，珍妮弗到場了。
本來以爲這已經很厲害了，畢竟這僅僅是孟氏的首秀而已。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進入秀場的人越來越多，趙總恨不得把眼珠子給瞪出來。
艾可麗亞、亞薩、奧古斯汀，甚至是……聖洛朗。
這一個兩個的，全部都是些站在時尚圈尖端的耳熟能詳的人物，尤其是那個穿著深藍色休閒西裝，拄著柺杖，精神矍鑠的老人。
他臉上雖然已經悄悄爬上了皺紋，但神采奕奕的樣子，總讓人覺得他和二三十歲的年輕小夥子也不差到哪裡去。
英倫風的老紳士剛走進來，馬上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看著原本坐下的衆人站了起來，聖洛朗笑著道：「埃爾維拉這次可是下了血本了。」
這得搭上多少人情進去？
「誰說不是呢。」珍妮弗掩脣輕笑。
今天作爲秀場的編外人員，白莧幷沒有事事親爲，早早坐在觀衆席上，聽到好友在議論自己，她輕咳一聲，站起身後緩緩轉頭，「聖洛朗先生，好久不見。」
只這幾個單詞，彷彿炸彈一樣投入到了華國網友的心湖。
「上個月我還在因爲聖洛朗旗下的彩妝品牌裡的一支口紅而吃土，這個月就見到了真人。我現在只想問，截圖轉發到官網下面抽獎的話，中獎機率會不會大一點。微笑：）」
「買了聖洛朗家的包包，兩萬五千來塊大洋，吃土的等我。」
「樓上炫富，建議打死謝謝。」
……
乍一看到這種彷彿大佬開會似的直播，觀衆逐漸變得興奮了起來。這還是第一次，看入場儀式都讓他們有種心潮澎湃的感覺。
即使是剛開始看衰的人，現在也不由得稍稍正色了起來。
這觀衆，這陣容，即使孟氏的服裝品牌是個嬰兒，鮑魚魚翅這麼一番胡吃海塞過後，成長到兒童階段也不是什麼難事。
至於是不是揠苗助長，這得看以後得發展了。反正，目前孟氏的起點，比國內所有的服裝品牌都高。
如果孟氏有朝一日真的走向了國際舞臺，說不定能把這個夕陽產業，從泥潭裡面□□呢？
「看到這一幕，我差點窒息。開個賭局，白莧大大，不對，埃爾維拉跟聖洛朗大師兩個人，到底是塑料面子情，還是忘年交。」
「我賭塑料面子情，再怎麼吹捧，埃爾維拉終究只是個剛崛起的新人而已，完全比不上這些縱橫多年的大師。」
「樓上分析的有道理，跟了。」
……
大部分人還是不太看好白莧的，不過一部分鐵桿看到這些喪氣的言論，鼻子都快氣歪了。
「一羣沒見識的，我女神就是牛【嗶——】，不接受反駁。」
「一箱辣條，壓忘年交。」
「嗯，同意樓上。」
他們在屏幕那邊再爭論也沒什麼用，還是得用事實說話。
就這樣，所有人都死死的盯著屏幕，然後默默的期待著後續的發展。
舉著攝像頭的工作人員敢保證，如果自己現在手抖了那麼一下，破壞了這個歷史性的會晤，回到國內之後，恐怕會被各路網友給打死。
穩穩的拍攝著面前的場景，工作人員表情肅穆。
下一秒，白莧上前，笑著做了個「請」的手勢。
聖洛朗見狀，輕輕擡手敲了敲面前這個華國女孩子的頭，然後給了她一個熱情的擁抱，「這麼客氣做什麼。」
對於這個跟自己人生經歷大致相同，一樣驚才絕艶的天才設計師，聖洛朗自然有種特殊的感情在裡面。
自己當初走了歪路，後悔也於事無補了，但埃爾維拉不一樣，她完全可以擁有一個完美無缺的生命。
對，沒錯，聖洛朗是一個完美主義者，同時，他也是個強迫症晚期的處女座。
所以每每面對白莧，聖洛朗都有種看自己家花園裡的玫瑰正在茁壯成長的欣慰感。
這種帶入式、變相彌補自身遺憾的感情很古怪，也很脆弱，如果有一天白莧也跌了跟頭，她身上的光環暗淡了那麼一些，不再是最優秀的那個，聖洛朗肯定是看也不再看白莧一眼。
不過在這種事發生之前，兩人的關係還是很穩固的。
聽到這種類似大佬爺爺跟孫女的對話，再加上對方語氣之中顯而易見的溫和，甚至於座位，兩個人都是挨在一起的，不明真相的吃瓜羣衆頓時就炸開了鍋。
居然！真的交情匪淺啊！
屏幕裡面的女人，人生是開掛的吧？！
「同樣是天才，這讓人家從最底層摸爬滾打起來的設計師們心裡怎麼想？」
看到直播屏幕裡劃過的這條彈幕，年過三十五歲，爲了首秀累成狗的魏笑還有孫茹此刻露出了疲憊的笑容。
能怎麼想？
死命抱著白莧的大腿唄。
另一邊。
趙總收回了自己的目光，神情有些尷尬，但到底，還是他內心的渴望佔據了上風，「寶貝兒，求你件事兒？」
「不行。」彷彿是知道自己親爹要說什麼，趙葉琦沒有猶豫就出聲拒絕了。
沉默了一會兒之後，趙總還有些不死心，「聖洛朗可是我從小到大的偶像，你就幫爸爸一個小忙吧。」
「不要。」趙葉琦依舊搖頭，緊接著，她臉上出現了些許的憧憬和期待，「我女神說了，聖洛朗大師同意的話，等會兒會讓我們挨個兒同他拍照的。」
「哦對了，還有親筆簽名。機會難得，我想自己去。」
趙總：「……」
不孝女。
「那你能讓白莧給我開個後門麼？」沒辦法，趙總只能退而求其次。
「no。」
看父女倆這樣，趙夫人嘴角抽動了一下。
不知道是誰來的時候信誓旦旦的說，絕對要把葉琦胳膊肘往外拐的思想給掰正，現在好了，自己都淪陷了，還說個什麼勁兒。
——
十分鐘時間過去，會場的燈光終於暗淡了下來，沒過多久，第一個模特掀開布簾從幕後走向t臺。
走秀跟拍廣告所用的服裝還不一樣，後者需要表達的是設計理念以及設計風格，所以每每在電視、網路看到的時候，觀衆纔會覺得誇張。
本來以爲製作服裝的設計師名不經傳，所以成品多少會有點差強人意，但等親眼看到之後，珍妮弗他們的想法很快就產生了變化。
因爲看到攝像頭裡的大佬們都正色了起來，華國的網友也跟著動作。
儘管不是專業人士，但美和醜他們還是分得清的。
模特身上穿著的衣服，無論是從配色，還是體現出來的氣質，都有種難以用語言描述的感覺。
風格雜糅但不凌亂，穿上之後絕對能讓人一眼就注意到這裡。
呃……有點想買。
不約而同的，許多喜歡萬衆矚目感覺得土豪網友腦海裡都升起了這個念頭。
……
無視紛亂的燈光，白莧轉頭看向一旁的老人，「怎麼樣？」
見攝像頭對準了自己這邊，聖洛朗做了個飛吻的動作之後，緊接著他才隨意的開口，「還不錯。」
這就足夠了。
眉頭微挑，白莧面色不變。
和聖洛朗的評價一樣，這場走秀雖然跟j的那場沒法比，但水平絕對在優秀線以上。
趙葉琦他們可以說是大獲全勝。
兩人小時後，人潮逐漸散去，挨個同這幾個華國設計師們打招呼、拍照，又說了些鼓勵的話，聖洛朗拿起了自己的柺杖，然後準備離開，「希望下次見面的時候，你會風采如舊，白。」
看著精神奕奕，彷彿永遠也不會疲累的老人，白莧語氣熟稔，「你也一樣。」
和來時一樣，走的時候，聖洛朗也非常灑脫，出門轉了個彎，他的背影就不見了。
目送著所有人離開，有些凌亂的會場裡先是安靜，緊接著尖叫聲和激動的吵鬧聲此起彼伏。
「女神，我們成功了女神！」隨便翻看了一下華國網友的留言，趙葉琦有預感，他們可能真的要崛起了。
「恭喜。」任由她扣著肩膀，白莧真心誠意的送上祝福。
下一秒，白莧順著熟悉的力道被帶到了一邊。
皺眉看著恨不得抱著自己女朋友親上兩口的女人，孟既庭皺眉，「矜持一點。」
語罷，他將一旁站著，想上前來又有些猶豫的沈興柏推到趙葉琦面前。
極度的興奮讓人理智漸失，完全不管對面站著的是誰，趙葉琦本能的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你看到了麼，聖洛朗大師都誇我們了！」
對上女人亮晶晶的眸子，沈興柏耳根有些發紅，「……嗯，看、看到了。」
沒出息。孟既庭搖頭。
見衆人的情緒實在是無處發泄，思考了一下，白莧笑著道：「馬上到凌晨了，我看你們也不困。」
「這樣吧，一起到我們家喝酒怎麼樣？」
「好！」趙葉琦他們想也不想就點頭。
去女神住處參觀，想想就開心！
說走就走，不止是面前的這十幾個，就連孟既庭現在的特助趙燁，以及跨過過來幫著處理各項事宜的孟氏的員工白莧也都叫上了。
等開著超跑上路了，沈興柏纔想起來一件事。一腳油門踩下，與自己妹妹幷駕齊驅，他問道：「你那裡地方夠大麼，要不要我提前預定附近的酒店？」
喝完酒肯定是沒法開車了，這將近三十號人呢，到時候客廳打地鋪都睡不下。
「你放心，夠住了。」白莧渾不在意的擺手。
本來沈興柏心裡還在犯嘀咕，三十個人，別說是200平的房子了，就是800平也住不下。
所以自己妹妹到底哪兒這麼大底氣？
一直到四十分鐘後，望著一望無際的嫩綠色的草坪，他突然就沉默了。
誰能說說，那棟五層樓高的建築是怎麼回事。
這玩意兒……學名似乎是叫城堡吧？
對比沈興柏的震驚，孟既庭的內心再次受到了極大的衝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