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慕生看了霍仙等人一眼,隨即擺了擺手,道:
“你們做的很對,我對皇位沒有興趣。”
聞言,李媛菱頓時眉頭微皺,有些詫異地望向李慕生。
而與此同時,一手握着銀色長槍,一手提着獨孤家少年的紫衣少女,則是忽然手下一鬆,那渾身是血的少年便是啪嗒一聲掉落在地。
“高人……”
她一雙漆黑的眸子愣愣地望向李慕生,顯然是一下子便認出了對方的聲音。
就是眼前這位八皇子殿下,剛纔讓她一個人去打四個,突然之間便不可思議地擁有了“無敵”的實力。
霍沐自然也聽聞過自己這位名義上的“表叔”皇子殿下名震天下的事蹟,但當她感受過自己身體中的那股力量時,她才真正明白對方究竟有多麼的恐怖和強大!
此時,霍啓風和霍山似乎也是明白了什麼,頓時皆是驚疑不定地看向小樓之中的李慕生。
無形之中便讓一個不過後天之境的小女孩,擁有凌駕於那獨孤偃和藍袍老者之上的實力,這簡直讓人感到駭人聽聞。
大黎冠軍侯霍仙和霍真同樣注視着小樓中那道看起來漫不經心的年輕身影,不過,兩人倒是並不驚訝,似乎早已猜到是李慕生出手幫了霍沐。
兩人只是蹙起眉頭,就那樣注視着李慕生,彷彿是要將其看透。
面對幾人目光的李慕生則是神色如常,看了李媛菱一眼,道:
“義妹,來的時間也不短了,你還是說說正事吧?”
聞言,李媛菱從李慕生的身上收回目光,繼而看向霍仙幾人。
她略微思忖片刻後,便是開口道:
“我們此次來霍府是爲了找一位姑娘,對方曾在一旬前在霍府附近出現,不知三位舅舅可有什麼線索?”
聞言,霍仙和霍真對視一眼,而霍啓風和霍山則是皺眉面露思索之色。
過了片刻,霍啓風忽然似乎是記起什麼,正要開口,不過很快卻是又止住,旋即將目光投向霍仙和霍真這自己的兩位大哥。
與此同時,霍真略微沉吟片刻,忽然望着李媛菱問道:
“恕草民冒昧詢問,不知公主殿下口中的那位姑娘,和兩位殿下有何關係?”
李媛菱輕輕頷首,道:
“她在幫義兄尋找一件東西,對我們來說很重要。”
聞言,霍真和霍仙對視一眼,彼此沉默了一會,而霍啓風則是低聲沉吟道:
“能讓兩位殿下親自前來,那位姑娘應該確實是很重要。”
霍真看了自己的這位三弟一眼,神色微微一動,隨即向李媛菱以及李慕生拱手道:
“還請兩位殿下給我們一日時間,待調查清楚那位姑娘的情況之後,再給兩位殿下答覆。”
李媛菱掃視霍家幾人一眼,然後又看向李慕生,顯然是要詢問他的意見。
李慕生卻是搖了搖頭,目光落在霍真和霍仙的身上,淡淡道:
“等不了,蒼姑娘可是我的得力干將,你們還是現在就給我答覆。”
聞言,李媛菱頓時神色一變。
雖然她未在李慕生的身上感受到任何的不悅,但對方直接拒絕了霍真的建議,便已然是表明了其態度。
旋即,她便是轉頭望向坐在輪椅上的大黎冠軍侯霍仙,面露疑惑道:
“大舅,你們當真不知道那位蒼姑娘的蹤跡?”
滿頭白髮的霍仙微微閉眸,繼而嘆息一聲,道:
“我乃是殘廢之人,早已不多問府中之事,不過既然二弟說需要調查,還請兩位殿下能寬限霍家一日時間,到時我必然會給兩位殿下一個滿意的答覆。”
李媛菱面色變幻一陣,伸手揉了揉秀眉,便是又轉頭看向李慕生。
她正要開口說話,而李慕生則是伸手止住她,面容平靜地望了霍仙一眼,道:
“看在我們是親戚的份上,我並不想動手,我也不知道你們有什麼想法和顧慮?”
“但我曾經答應過蒼姑娘,如果能用武力解決的事情都不算是事,說出去的話就不能言而無信,希望你們接下來慎重考慮所說的每一句話。”
此話一出,整個天井小樓之中頓時落針可聞。
霍家之人皆是望向李慕生,眼前的這位八皇子殿下自始至終神色毫無波瀾,周身也無半點真氣波動,沒有絲毫武道威壓釋放而出。
但對方的每一句話,他們都不敢有半點的忽視。
“二哥……”
霍啓風忽然眉頭緊皺地看向霍真,臉上神色變幻不定,顯然是想要說些什麼,不過,卻是被霍真伸手攔住。
這時,一身灰衣的霍真深吸口氣,旋即望着李慕生,拱手躬身揖禮道:
“我等皆是感激殿下方纔出手相助爲霍家解圍,如殿下日後有所需要,霍家必然竭盡全力報答殿下的恩情。”
“只是那位姑娘之事,還請殿下能給予霍家時間去……”
然而,霍真的話還未說完,卻驟然感覺到一股無形的力量瞬間降臨,一時之間,卻是讓他不得不暫時停下話語,全力凝神去應對。
剎那間,這位年邁的大黎朝前驃騎將軍,略顯蒼老的身軀中爆發出一股極端駭人的氣息。
其周身真氣似風雲涌動,不斷匯聚成一柄直指蒼穹的長槍虛影。
那虛影隱有蟠龍纏繞、擎天掣地,紮根於虛空之中.
霎時間,一點槍尖如黑暗中的寒星,無數道凝如實質的槍影在其周圍交織、迸射,似狂蛇亂舞、墨龍翻滾,無窮盡的鋒銳之氣匯成一股無形的風暴。
霍真以自身凝聚的槍意想要抵擋壓在自己身上的那道力量,但那道力量卻是隨着他的槍意愈強變得愈來愈重,縱使他傾盡全力出手,那道無形的力量卻始終如同一座無法撼動的高山,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霍真的臉色逐漸變得越來越蒼白,那槍影籠罩下的身軀甚至忍不住微微顫抖起來。
李媛菱以及霍啓風等人見到這一幕,皆是面露焦急之色,頓時齊齊望向坐在竹椅上的李慕生。
而李慕生則是對於衆人的目光無動於衷,只是端起茶杯置若罔聞地喝着茶水,彷彿霍真之事跟他毫無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