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叫一聲:“啊!做完了!”
這時,高麗珍踉踉蹌蹌地跑進來,跟我說:“蕭莫如!看帥哥!”
我看也不看她。倒是嶽玉玲問:“又是樹坤民吧!”
“不是!”
得到這般回答,本來還淡定的幾個人頓時起身,接着就是拖開椅子的聲音,我也不示弱,跟着也跑出去。
做操有這麼積極,學習有這麼積極就好了。
走廊被她們擠得水泄不通,根本靠近不了看下面。
沈菲菲一直嘖嘖稱歎,“很帥嗎?”我問。
“嗯。”
我頓時來了精神,扒開人羣,往下看。其他班的人看見我們班走廊上的奇怪,也順着我們的視線往下看,很快,他們也饒有興趣,尤其是女生,一傳十十傳百。緊接着幾層樓都擠滿了人。
這個景象,除了那天無罪和樹坤民來過後,就沒有再出現過。
無罪?很久沒消息了。
我一看,臉色就變了。“你們說的帥哥是他?”我指着下面那個紅色T恤的男生說,可不是,那是謝浩然……他的確長得很好看啊。
“嗯,這次我的眼光不賴吧。”高麗珍說。
我乾笑幾聲,碰碰沈菲菲的手:“要去要電話號碼嗎?”
沈菲菲頓時兩眼放光:“你去??我賭你不敢去。”
ωωω▲ttκΛ n▲C○
周圍的同學都看着我,表示我不敢,人家也不會給。
“賭什麼?”
“啊……你不是一直很想要那張CD,你要到了我給你。”沈菲菲想了一下,篤定地說,“如果你輸了,哈哈哈……去問導師什麼時候結婚哈哈!”
結婚什麼的是導師的痛處,其實她長得不賴,就是不知道爲什麼的眼光高還是怎樣,都沒什麼進展,在班會上談着我們早戀的問題,總要自己孤芳自賞一番。
我很爽快地答應了,我是不會輸的!
高麗珍搖搖我:“別去丟臉了。”
我步伐堅定地推開她,在衆人矚目的目光下,走下樓梯。
很快,到了紅衣男生旁邊,他顯然很開心:“莫如,你來了?你們教室是哪裡啊。”
“哇,你還真不怕閒話,這麼招搖,高娜娜呢?”
“樹坤民讓她去拿材料了,恐怕這個學期得在你們學校安家落戶了。”
“嗯。”
他很忐忑,也不知道說什麼。我突然想起女生的矜持,我怎麼就這麼匆忙就出來了呢?於是我眼神放空。
很快高娜娜和樹坤民也來了,更加的爆發聲。沒想到的是,我又一次見到白信了。我把高娜娜拉來一邊:“白信怎麼來了。”
“吵着也要來上課唄,不過她還是沒得逞,來你們學校參觀。”她不屑地說。
“倒是……”她眉毛一挑,看着五層樓上密密麻麻的人羣,“你們學校這羣人是怎麼了……”
“啊哈,不用管他們。”
白信的出現給那些男生打上的活躍劑,他們應該都紛紛問她是哪個班的轉校生。
她微笑着拜別了樹坤民,又不忘給我一個白眼。
路上,我問高娜娜:“你們去哪個班讀?”
“樹坤民說去你們班,然後我和謝浩然,要去對面那個班。”
“銷魂啊……你們來這裡就跟我們背道而馳了。”
“反正也只是來交流,不是真的學嘛,啊,你的表情怎麼這麼怪。”
我對她悄悄地說:“小心男生黑爪。謝浩然估摸也有危險。”
其實最後結果是不言而喻,高麗珍更加無良了,她近來發現的帥哥居然都是我的朋友,她在哀怨的同時又表示榮幸。自己是帥哥的朋友的朋友。
與轉校生不同,他一來就坐在第三排的位子,那時候羊恆的同桌因爲態度問題被“勸轉”了。樹坤民很簡單地就坐到那個地方。
高麗珍覺得自己簡直要瘋了,她和樹坤民都是左邊,我是右邊,我可以偏偏地看着樹坤民的側臉以及那好看的眼臉。
當我幫沈菲菲抱作業和她去辦公室的時候,四下無人,她偷偷找了對面班的一個她喜歡的男生作業本。誰知他們班的作業太多了,翻了好久。我看不下去,也開始替她找,我們兩個大眼瞪小眼,翻了兩次,依舊沒本子,難不成他沒交作業。
不可能,那個人好學生啊。
繼續翻,終於翻到一本張牙舞爪的名字,我看了半天,誰知她如獲至寶,一眼看出上面的名字,滿心歡喜地把作業理順,拉着我跑了。
“問題是你人品啊,他作業就這麼丟了被講師罵怎麼辦,你太缺德了!”我教訓她。
她楚楚可憐:“只是收藏。”
她一打開……本以爲本子內容十分豐富,卻只有第一頁什麼3排的作業,感情他做數學作業從來不抄題目。
她挫敗了。
她痛心疾首地把CD交給我,我小手一揮:“不用了啦,跟你開玩笑呢。”
明天就是嶽玉玲的生日。
這段時間有很多事情,比如陸正濤開始了姐弟戀,整天改簽名發心情說,寶貝,想你了之類,縱然已經沒有關係的嶽玉玲看了那些不知道是故意的還是真心的內容,都不由自主地傷心。
那段時間的陸正濤還喜歡這嶽玉玲,儘管之間有很多複雜的關係,他卻不敢再接近嶽玉玲,因爲某天我吐血地看到他在空間裡說,他配不上嶽玉玲?!
如果他開始抽菸酗酒是因爲嶽玉玲,那就讓他墮落,他頹廢也不是嶽玉玲給的。
那麼段時間,他還信誓旦旦地說,嶽玉玲生日之前,還有機會。
白信其實也不是那麼能纏人,她至少學會了短時間內在這個並不大的縣城盡情玩。這天下午,很早就去學校。
我從書店出來,翻着剛剛入手的雜誌。
佇立在紅綠燈旁,突然一股強風吹過,我一看,一輛急速行駛的摩托車從我面前“飛”去,再一看,後面坐着的,貌似是陸正濤。
飆車啊。
嶽玉玲打電話叫我在某家燒烤店見,生日吃燒烤麼。
叫的人有那麼點多,甚至連樹坤民也叫上了,而樹坤民卻說晚點來。
嗯,謝浩然和高娜娜,他們兩個陪着白信去離這裡不遠的小村落了,高娜娜喜歡寫寫文章賺稿費,去小村莊玩玩找靈感,硬拉了謝浩然,而白信也跟着去了。
剛剛進包廂的時候,便看見趙潭一個男生,和他旁邊的……一大羣……女生,一起玩*。我有些尷尬地坐在一旁,看看他一個人很融洽地相處,也沒話說,而面前的女生,也有不認識的,於是我只好拿着牙籤,對着面前的白條黃瓜上下其手。
顯然幾個小女生被趙潭給騙到了,輸了趙潭只笑了一下,就嬌滴滴地把那杯酒喝下去了。我無語的繼續吃,面前的白條黃瓜已經吃的差不多的時候,高麗珍趕到了。
她氣喘吁吁地跑進來,她也被萬花叢中一點綠的狀況震到了,她很理智地坐在我旁邊。問我嶽玉玲爲什麼還不來,我說她去點菜了。
之後陸陸續續地來了好多人,羊恆,方想,還有一衆女生。
很快擺上烤肉串,還有啤酒和這裡特產的紫谷白酒。
男生便吆喝着賭大小,打牌,輸的喝酒。
我實在很不適應這樣的場合,無聊地看着高麗珍,高麗珍也看着我。
當一個並不相識的男生開始給女生髮煙的時候,我是實實在在地呆了,當每個女生都象徵性地收下,放在一旁,對別人的敬酒也迴應。這是嶽玉玲的生日,可我真不知道爲什麼會這麼亂呢。
當發到我和高麗珍的時候,旁邊的女生爲我們解圍:“是好學生,不會抽。”
那個男生笑了一下:“那就喝點酒吧。”
高麗珍很淡定地喝了一口,我並不喜歡酒精的味道,所以也打哈拉地碰碰杯。坐立不安。當嶽玉玲終於出現的時候,我悄悄問她:“這些都是什麼人。”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她們的男友吧,我也不知道人爲什麼會這麼多。”
吃燒烤。
不知道是誰醉醺醺地說出:“今天……陸正濤……陸正濤出車禍了。一輛摩托車,在學校外面那裡拐彎就倒了騎的人沒事……陸……正濤,直接甩了出去,起都……起不來。”
嶽玉玲立馬呆了。
旁人見狀,一個女生說:“嗯,是啊,一個人也沒有,我們路過,看他爬不起來,又沒人,就把他扶起來了,全是血。”
“那有沒有怎麼樣?”
“去醫院了。”
嶽玉玲垂下臉去,最終還是擡起頭,一言不發地喝下了面前的白酒。
我和高麗珍面面相覷,開始安慰嶽玉玲,可她就是哽咽地喝酒。
開始有男生抽菸,小小的房間菸草味嗆得我不敢說話。
而高麗珍早已被趙潭說的喝了幾杯就有些暈暈沉沉的,明明知道自己酒量不好居然還喝了兩杯,待會兒還要我擡她回去不成。
羊恆打着嗝,硬遞給我一杯,我接過,喝點酒嘛,還是能針對的。
也不知道幾杯過去了,液體在胃裡翻江倒海的滋味有些不好說。
後來我也記得自己也慢慢眼睛打架,當某個人又遞來一杯的時候,一雙好看的手替我接過,我勉強擡起頭,這是樹坤民嗎?
他此刻蹙眉,看着我的樣子,替我喝下酒後便拉起我,我還能走路,慢慢地就上了車,他還很貼心地把高麗珍和嶽玉玲也一起扶上去了。
給了那個老闆娘一疊紅色的鈔票,我知道今天吃的東西遠沒這疊錢多。
我和兩個人一起癱在後車廂。樹坤民一臉嚴肅地坐在副駕駛上,陳師傅也看着我們三個,我還勉強有些意識。樹坤民顯然有些惱了:“真是的,不會喝酒還去喝。”
然後他問我嶽玉玲和高麗珍家住在那裡,突然一陣冷風灌進來,我一哆嗦,便清醒了過來,看着兩個醉鬼,敲自己沉甸甸的腦袋:“不要帶她們回去了,不然肯定要被她們父母罵,回我的房間。”
回到別墅,兩個人趴在軟軟的牀上很快說了胡話就睡了,我似乎聽見,嶽玉玲說的是:“陸正濤……我心裡最重要的位子曾經是給你的,爲什麼你總是賴着不走呢?”
我呆呆看着窗外的霓虹,最終還是倒頭睡了。
我們三個人以不同的姿勢,在牀上睡倒了,誰也沒發現,門悄悄打開了一條縫,溫柔的眼神如同陽光傾瀉。
第二天是週末。
我先起來,我拼命回憶昨天晚上的事情,腦子卻亂亂的。看着旁邊還在睡覺的兩個人,起身去廚房找吃的。
一出去就看見樹坤民正在看網頁。他一看我醒了,便起身在我前面趕到廚房端出早餐給我,我說:“謝謝……啊,高娜娜她們呢?”
“還在睡,可能是昨天也累壞了吧。”
我把三份早餐放在桌子上,正準備叫兩個人起牀,沒想到裡面就傳出高麗珍的叫聲:“啊!我在哪裡?嶽玉玲,醒醒!我們該不會被綁架了吧!嶽玉玲!”
我無語凝咽,轉過頭看着樹坤民,樹坤民說:“我昨天拿了你的手機,讓保姆幫說她們兩個留宿的事情,應該沒事了吧。”
我轉身進房間,靠在門口,看着兩個人驚魂未定的樣子。
“你們兩個很喜歡被綁架吧?趕緊出來吃早點。”
“我就說了吧,滿屋子的周杰倫海報,被綁架了還放在這麼好的屋子裡?”嶽玉玲拍拍高麗珍。
我和高麗珍揣摩不透的是嶽玉玲在想什麼。但是唯一肯定的是,陸正濤的那個想法太美好了,生日過去了,他也沒機會了啊。
陸正濤側身都有疤痕,看着似乎隨時用力傷口就能裂開。
五四杯籃球賽就那麼開幕了。
我們學校的文體活動很少,每年就那麼一個運動會和籃球賽。所以不能錯過。
那是我第一次看見樹坤民和謝浩然打籃球,早聽高娜娜說謝浩然和樹坤民一樣,是文武雙全,現在看來,覺得兩個人都不錯。
我並不懂籃球,就算我身高有優勢,也堅決抵禦去打籃球。
以前看過那麼幾本籃球雜誌,但是看了也白看啊。
他們在練習,樹坤民跑步,跳躍的樣子很好看,就連旁邊的體育講師也稱讚:“來了一個會打籃球的料。”
每當下午練球完畢,我和高娜娜都會拿着籃球進行投籃。
起初是覺得好玩,卻覺得三分線的那個位置一站,覺得有種說不出的感覺,看着謝浩然輕輕一拋,球隨着某條拋物線就那麼準確無誤的丟進去了。我叫嚷着樹坤民也投個,他卻說我無聊,在旁邊看着我和高娜娜投籃。
那個時候的自己突然間覺得投球還是蠻有準度的,夕陽西下的光線總是逆光,讓我看不見前面的東西。
謝浩然搖搖頭,走過來,拿過球,跟我說一些技巧的時候,高娜娜總是微笑着,她總是這麼不急不躁,我真不能擔保謝浩然是不是還喜歡我。
樹坤民在這個時候卻是拿過球到另一塊場地自己跟自己鬥牛。
謝浩然也曾經微微一笑:“他是不是吃醋了?”
我詫異:“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