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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翡翠

管成飛撐着柺杖,一腳還纏着白布,辛苦的立在牀前,哀怨的看着霸佔他的牀鋪,開心滾牀單的假女人。

“我快當新娘了。”

“你說很多遍了。”

“啊.....是嗎。”卷卷爬起身,從牀上跳了下來,扶住管成飛,討好的說,“你要成全我哦。”

“你跟司空祿離的感情,比天長,比水深,幹嘛我來成全你。”管成飛臭着臉,不賣情的回答。

卷卷涎着笑,撒嬌的搖着管成飛的手臂,“單羅說,只要你與司空祿離兩情相悅,他就來娶我。”

“什麼?!!我跟司空祿離?”管成飛趕緊拿開卷卷的手,“你想也別想,這計策在我這就不新鮮了。”

“什麼計策啊,這是真的。”卷卷冤枉啊。“我跟司空祿離都是做給你看的,這些天,他勞心勞累的照顧你,你一點感覺都沒有嗎。再說,你老牽着小蘇做什麼,殘念不說,依生輪盤的事,他對小蘇的態度,我們還看不明白嗎,小蘇就是殘念喜歡的人轉世,你跟他,八字都不合”

“.....我當然明白.......蘇蘇不是藍顏的兒子,也不是一般的小孩,我只是---”

“小蘇不是藍顏的兒子?”卷卷驚訝的打斷管成飛的話。

“噓。”管成飛連忙做了個噤聲的動作,防止住在隔壁的小蘇聽到。

“這是什麼情況。”他就覺得奇怪,藍顏喜歡的人是男人,怎麼可能會有兒子。卷卷八卦的問。

“當初,師傅不答應藍顏娶男人,藍顏爲了無塵,就說他強佔了無塵的女人,爲他生下了蘇蘇,那女人死了,藍顏愧疚,道理上,蘇蘇就是他跟無塵的孩子,所以必須娶。師傅只想抱孫子,就同意了,事情也就一直瞞了下來。”

“真看不出,藍顏表面看似正經,背地裡,居然比我還狐狸。誒,不對,你別把我們的話題扯遠了,司空祿離的事,你是答應,還是......恩,等一下,”卷卷在身上摸索一陣,抽出身上的冰凌,抵在管成飛的脖子下,頭一仰,惡霸的說,“你是答應,還是不答應。”

脖子下一片冰冷,管成飛無語,- -額角上掛了一排的黑線。

“卷卷,你在做什麼。”這時候,司空祿離拎着藥,回到管成飛住的客棧,就看到卷卷拿着冰凌對着受傷的管成飛,做着奇怪的事。恩,如果那是匕首,橫在別人的脖子下,還能想明白是怎麼一回事。

卷卷尷尬的拿開冰凌,“哈,你回來了,那個,管成飛說熱,所以,我用冰凌給他涼快涼快。”

“熱?”司空祿離驚慌的跑到管成飛面前,提手摸上他的額頭,感覺沒什麼熱度,才安心的說:“還好,沒有發熱。”

管成飛偷偷的瞪了一眼旁邊偷着樂的卷卷,轉頭問司空祿離,“你有沒有查到殺我的人。”

司空祿離氣餒的搖搖頭。

“說到這事......”卷卷補充,“我讓單羅也去查了,他的情報理應不會有問題,可奇怪的是,連他也查不出你的事情。”

管成飛撐着柺杖,一點一點的坐到椅子上,“我應該沒得罪過什麼厲害的人,他幹嘛要殺我。”

“燁兒,你想想,那些殺你的人,有沒有提到什麼重要的事或者人。”司空祿離問。

“我想想........好像沒.......啊,我想起來了。”

“什麼什麼。”卷卷湊上來,問。

“我被無蹤救回去後,他提醒過我,叫我小心一名叫翡翠的女人。我那時很鬱悶,根本就不認識叫翡翠的,就沒當一回事。”

“無蹤會這麼說,一定是從殺你的那羣人口中知道了什麼。也許,要殺你的人,就是翡翠。”司空祿離肯定的說。

卷卷擡頭,骨碌碌的轉動眼珠子,他記得胡靈的丫鬟也叫‘翡翠’,可一個丫鬟爲什麼要買兇殺人,應該沒理由的。也許,不是同一個人吧。他還是找單羅去查查整個濮河城叫翡翠的人,說不定有線索。

無縫堂,花園內,一羣花枝招展的女人與胡靈坐在一起,挑選着繡房提供的各種精美的布匹,迎接夏季的來臨。

“這匹稱大姐的皮膚,布料清爽,非常適合。”“這匹也不錯。”

小妾們獻媚的討好胡靈,爭先恐後的爲胡靈挑選,而胡靈直笑不語。

“夫人,夫人不好了。”翡翠氣喘咻咻的跑進花園,“那.....那個卷卷......又來找少爺了。”

原本掛在臉上的笑容,咔嚓一聲,碎成冰塊。小妾們看準了胡靈難看的臉色,添油加醋一番。

“大姐,相公要娶她,這會一定是來向我們示威的。”

“這女人還沒進單家,相公就這麼寵她,萬一進來了,我們還有什麼日子過。”

“我們決不能讓她進來。”

胡靈依然不說話。等了會,花園的前方出現嬉笑聲,逐漸出現兩抹身影。

“說曹操,曹操就到。”其中一小妾,努嘴不快的說。

卷卷大老遠就看到前方嘰嘰喳喳的女人,明媚的小臉上露出動人的笑容,親暱的挽着一旁與他說笑的單羅,故作驚訝的叫了起來,“哎呀,真不好意思,幾位姐姐都在呢。”

“小六啊,你看這布,光滑柔軟,還有這匹。”“這匹我喜歡”......集體無視卷卷。

單羅對於小妾們的無視,有點氣悶,就想開口教訓,卻被一旁的卷卷打住,“小羅啊,今晚我在濮河城最大的酒樓定下了房間,就我們兩個,良辰美景......”曖昧的語氣加上羞澀的表情,卷卷鼓足勇氣說,“你不是想要孩子嗎,我.....可以爲你生一堆的小寶寶。”

“啊?”單羅瞠目結舌,小傢伙說謊也說的太離譜了,他是男人吧。

其他小妾卻不像單羅想的那樣,早在那氣的想破口大罵,說什麼生孩子,這不是對她們這羣生不出孩子的人一種侮辱嗎。

站在胡靈身後的翡翠也忍不住,由於平常受胡靈庇護,養成了驕縱的性格,自然沒有尊卑的習慣。她跑到單羅面前,哀叫着。“少爺,你要爲夫人做主啊。”

卷卷與單羅同時看着她,單羅問,“什麼事。”靈兒出生邪教,武功不弱,理應不會受到欺負。

翡翠陰狠的指着卷卷,“她......她想非禮夫人。”

單羅語氣欠強,爲卷卷辯白,“翡翠,卷卷他.....是女人,怎麼可能會非禮靈兒。”難道卷卷的身份被發現了。

“對,她就是女人,一個不正常的女人。她親口說,對夫人......一見鍾情.....少爺,這種女人娶回來,其他大小夫人,誰敢靠近她。”

“對啊對啊”其他小妾開始紛紛迴應。

單羅臉色唰的一聲,發綠發黑,轉身拉着卷卷,走了。

“小羅,你不會真的相信我會對那種女.......恩,對你溫柔美麗的妻子做什麼吧。”卷卷被拉扯着,很不舒服的甩開單羅的手。

單羅看了下週圍,他們現在還在花園內,正在修剪花草的幾個花匠,好奇的朝他們張望着。“回房說。”

回到房間,卷卷爬上椅子,趴着身子在桌上,給自己到了一杯水,咕嚕的喝了一口,轉眼看着後面進屋的人,臭着臉,關上門。

“我明白,你呢,一定會想,我畢竟是男人,保不準哪天對你妻子小妾啊,做出什麼禽獸事情,對吧。”

單羅也不願這麼小心眼,他很清楚,卷卷對女人沒有興致,但是,他娶卷卷,一定是以卷卷女人身份嫁進來,以後跟他的小妾們肯定有接觸,比如碰碰小手啊,肌膚上的一些靠近啊......他不是吃醋,是擔心,對,他擔心這些接觸會不會被那些小妾發現卷卷其實是男人,到時不只男女授受不親的理由說不清,就連卷卷的尊嚴也將被詆譭。

“你有沒有在聽啊。”卷卷跳到單羅面前,“胡靈的事,你就不必擔心了,我說的那些話,都只是跟她開個玩笑。”

“卷卷.....我想.......”單羅爲難的看着他。

卷卷擡着頭,吃力的看着他,心裡不爽,人長這麼高做什麼,還是以前的小羅好,只比他高一點點。

“我想把無縫堂的一半產業轉到宜國,在宜國開個分部。我們以後就居住在那,好嗎。”只有把卷卷與他的那羣女人分開,才能避免一些後顧之憂。

“宜國是我家,你這麼做我絕對舉雙手贊成,不過......你的那羣小妾呢。”怎麼感覺,他的出現,都像個惡毒的‘女人’把人家的相公給搶走了。

“她們的話,倒還好,平常有些任務必須我親自出去,一般都會出現半個月,一個月不回家的情況,她們漸漸也就習慣了。雖然我對她們沒有太多感情,既然娶了她們,我就有責任照顧好她們,所以,我會抽一點時間,回來.....陪陪她們,你不會生氣吧。”

卷卷甜甜的投進單羅的懷裡,“我喜歡你這樣負責任的態度,你要是不耍她們,我才生氣呢。”

單羅摟着卷卷,也露出了一絲欣慰,“如果我能在靈兒前先遇見你,就好了,我就不會娶---”

“胡說,我早遇見你了,你還說除了我,誰也不娶,最後卻像故意氣我一樣,娶了一堆的大小老婆。你能到現在沒被她們榨乾,也算奇了。”

“......除了新婚,之後,我都沒碰過她們........”

卷卷尷尬了下,“......那.....就算你後來遇見我,估計也是像現在這樣,寧願娶女人,也不願娶男人。我一直就納悶,爲什麼十年前,你就那麼容易喜歡上我,知道我是男的後,還依然要娶我。”

“這個.......等我哪天想起十年前的事,我再告訴你答案。”

“額,你還是不要想起來吧........”想起來不就意味着,小羅也知道了殺死他父親的仇人到底是誰。

“你不是很希望我記起那年的事嗎?”單羅不明白的低頭看着依靠在他胸口上的人,小傢伙的臉上清楚的寫着一堆的心事呢。

“我們現在在一起了,所以有沒有那年的記憶,都無所謂了,不是嗎,哎呀,我們別說這事了。”卷卷退開單羅的懷中,臉色一整,肅然道,“小羅,你去查一下濮河城所有叫翡翠的女人,我們懷疑,她就是殺管成飛的主使者。”

“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