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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無孕的背後

夜晚,卷卷一身的夜行衣,溜到崔媽媽的房間。崔媽媽正待寬衣就寢,着實被突然冒進來的黑衣人嚇的破口驚叫,卷卷神速的封住了她的穴道,手裡在比劃着小匕首,帶着流裡流氣的語氣,道:“本大爺現在就解了你的啞穴,你要是敢叫一聲...”卷卷輕佻的勾起崔媽媽保養光滑的手,“我這刀子很久沒嗜血了,它可是非常喜歡你這雙芊芊五指。”

崔媽媽嚇破膽的死命眨眼,卷卷解開她的啞穴,崔媽媽抖抖嗖嗖的問:“大.....大俠......你,你有何事。”

“想要你這條命嗎。”

“要要。”

“那你聽好了,本大爺有幾件事要問你,如果你說的有半句是假的,本大爺今晚可以輕輕鬆鬆的進來,下次照樣可以溜進來要了你的老命。”

“大俠......放心,我......我不說假話。”

“恩,無縫堂的單老闆,認識嗎。”

“認識。”

“怎麼認識的。”

“他救過我。”

卷卷看她貪生怕死的樣子,斷不可能說假話了,開始切入主題,“聽說你很熱心,幫他介紹了不少的姑娘,有此事嗎?”

“對對,我給單老闆介紹的姑娘,每一個都是前凸後翹,妖嬈美麗,具有大富---”

“咳,說重點呢。”

“是。”

“憑你剛纔說的,倒是一番好意。爲什麼到了單老闆手裡,就變成無孕了?莫不是,你做了什麼手腳。”

“冤....冤枉啊。大俠,我就算有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去做這種缺德的事,何況,單老闆還是我的恩人。”

卷卷奸笑的靠近崔媽媽,“這麼肯定是有人做下的缺德事?你怎麼不說是單老闆中邪造下的孽。崔媽媽,你是不是還想隱瞞什麼事。”

“不不,我不隱瞞。”

“快說,誰做的。”

“是.....單老闆自己做的......”

“胡說!”小羅那麼希望單家有後,纔不會這麼做。

“都是.....她們的丫鬟說的。”崔媽媽萬般無辜的回憶道:“那是幾年前,單老闆要娶第一個小妾,成親前,有個丫鬟帶了很多銀票,偷偷的找我,說是他們少爺吩咐,特意來買一種藥......”

“什麼藥?”

崔媽媽有點尷尬的說:“我們在青樓中打滾的姑娘,最忌諱的就是懷孕,所以,在她們接客前,都會給她們準備一碗防止受孕的湯藥。”

卷卷想到他賣**前,似乎也喝過那藥,不過當時他問了是什麼,端藥給他的丫鬟卻說是補藥,後來感覺自己沒有任何反應,就相信丫鬟的話了。

“那位買你藥的丫鬟,你可記得她的相貌,叫什麼名字。”他還是不相信單羅會做這種事。

“記得記得,那丫鬟長的挺機靈,嘴巴卻處處不饒人,好像叫........非......啊....是翡翠。”

是她?!!

“她有沒有跟你說過其他的話。”

崔媽媽想了會,道:“話是有,就是很奇怪,她讓我保守秘密,任何人都不準透露,就連單老闆也不能當面提起。我那時就問,既然是單老闆請她過來買藥,爲何不能在他面前說。她回答,單老闆愛面子,這種事,本來就不光彩。所以,我只能往肚子裡吞了。”

卷卷鬆了一口氣,翡翠這麼說,一定是打着單羅的幌子來買藥,真正讓她買藥的,應該是其他人。當然,能夠命令翡翠的人,不用說,也知道是誰了。

“崔媽媽,待會,你把你剛纔說的事,一字不漏的用紙寫下來。寫的好了,我就不再糾纏你,要是不好,你這老命.....”

“大俠,我寫我寫。”

第二天,卷卷把信交給了小秋,帶去了無縫堂,就離開了。

單羅拿到信,迫不及待的打開,看完信中的內容後,俊朗的臉上佈滿了陰沉,他回頭喚上家丁,請胡靈過來。當胡靈踏進屋內,單羅毫不客氣的把信摔到她身上,莫名其妙的胡靈攤開被揉成一團的信,過目了一遍,花容失色。

“這都是假的,一定有人想陷害我。”

單羅冷笑:“你跟崔媽媽無冤無仇,她爲何要陷害你。還有,信上從頭到尾,說的都是翡翠,不是你。靈兒,你這是不打自招嗎。”

“我,翡翠是我的丫鬟,沒有我的允許,她怎麼會去做這種事,這擺明就是衝着我來的。”胡靈解釋。

“你認爲這是莫須有的事嗎,靈兒,別把我當傻子,你命廚娘定期給那羣小妾準備養顏補虛的湯藥,真的只是補藥?以前,我沒去查,因爲我相信你,脫離了邪教,你改邪歸正了,可是,你真的令我很失望。”

“不是這樣的.......”

“靈兒,你還想我繼續相信你的話嗎。”

胡靈咬着玫紅的脣瓣,心一狠,道:“對,是我做的。你以爲我不想當一名好妻子,有我們的孩子,過着平常人那種相夫教子的生活嗎。可是,老天爺卻偏偏跟我開了一個極大的玩笑,無法生育,我幾乎已經喪失了成爲女人的資格,你知道我有多痛苦嗎........你說要娶妾,我答應,可我無法容忍你娶妾後,把該屬於我的幸福,轉到其他女人身上,所以,我只能讓她們跟我一樣。”

單羅心裡也有愧,滿心的怒氣消去了一半,說:“管成飛的事,想來也是你指示翡翠去做的。”

“他的事......的確是個誤會,我當時不清楚他是男人,以爲是外面勾引你的狐狸精,才痛下殺手。”

居然有人把管成飛看成是女人,服了。

“靈兒,我們夫妻也算幾年了,管成飛的事,我可以替你向他負荊請罪,但是,那羣小妾同樣是我娶過門的妻子,你傷的不只是她們的身體,還有,她們肚子裡的孩子。你必須與她們親自道歉,得到她們的原諒,此事,我就不再追究。”

“不可以。”胡靈慌張跑上去,抓住單羅,哀求道:“單哥哥,我們就當什麼事都沒發生過好嗎,靈兒再也不敢爭風吃醋,做出這種事情了。”這件事要是被那羣一個個跟狐狸一樣的小妾知道,先不說得不到原諒,她們很有可能聯合起來,把自己給絆了。以前,她還能仗着單羅的寵愛,不怕她們怎麼樣,今日不同往日了,說什麼也不能把這事傳到她們耳邊。

“靈兒,你能昧着良心,當着什麼事都沒有,我不能。”單羅甩掉她的手,轉身就要離開。

“單羅,你太偏心了。”胡靈哀怨的叫住他。

“我偏心?”

“我所做的事,加起來還不及墨卷對你造成的傷害。爲什麼她殺了你父親,你卻對她無動於衷,我還未及人命,卻要我對她們道歉。如果我們做的事,調換話,你一定不會猶豫,就像恨藍顏一樣,拿着劍對着我。而她,你會讓她受一點委屈,跟她們道歉嗎。”

單羅一臉你悔不知錯的痛心樣,指着胡靈,“一日夫妻百日恩,縱使你再有錯,作爲丈夫的,也有責任,我可以跟你一起抗下你闖下的錯,可你卻依然不懂得知錯就改,反把一切與別人計較。好,你說我偏心,我現在就告訴你,如果卷卷做下與你一樣的事情,不需我去說明,他自己就會去道歉。何況,他也不會做出這種損人利己的事。”

“她是一個正常的姑娘,又能爲你生兒育女,當然不會去做這種事。”她可以的話,也不會自討麻煩。

“你錯了。”單羅可笑的看着胡靈,“靈兒,你怎麼能夠與卷卷比較。沒錯,如果他是女人的話,也許可以。可是,這一點,你們是一樣的,他無法生育。”

“什.....什麼意思。”

“這事我想了幾天,瞞着你們,對卷卷來說,也很委屈,今日我們就把話說開吧,宜國的八公主,其實是八王子。”

胡靈深深的喘了一大口氣,驚懼的望着單羅,“你說.......卷卷是男的,怎麼可能,那.......那你還要娶他,你要娶一個男人!!”

“是,我愛他,就算他是男人,我也要娶他。”

“你們瘋了,兩個男人.......而且,還是你的殺父仇人,單哥哥,你怎麼對得起九泉之下的----。”

“夠了!”單羅狠狠的打斷胡靈,“卷卷是不是殺了老爹,由不得你去評定。我給你三天時間,你若執意不去道歉,就別怪我休書一封。”甩袖,怒衝衝的離開。

對胡靈失望透頂的單羅走出無縫堂,胸中的火氣未能散盡,卻不知道自己接下來是準備休書,還是等着胡靈回心轉意,煩悶的搖着頭,想去見卷卷,又想到因爲昨天那事,兩人的氣氛就變的很奇怪,似乎他們中憑空多了一堵牆。見面反而顯得不自在,想來想去,單羅邁開腳步,朝管成飛的客棧走去。

見了管成飛,他的傷也痊癒了,司空祿離依舊陪在他的身邊,看樣子,他們的關係有了很大的改善。單羅把胡靈對他做的事慚愧的說了遍。管成飛也不是小心眼的人,事情過去了,就算了,人家也是太在乎這個丈夫,才走錯了歪路。單羅心下欣慰,沒有結錯朋友,又苦惱的把他與卷卷的事說了出來,希望他們能夠給他一點幫助。

管成飛拍着桌子,有點小氣,道:“我早跟卷卷說,不要瞞你,快刀斬亂麻,現在好了,你們都好成這樣了,那快刀就快變成棒打鴛鴦...呸,棒打鴛鴛了。單羅,我可跟你說,當年的事,的確是卷卷做的,但那情況,除非是有神經的人,才站在那,什麼都不動,等着挨你老爹的拳掌。再說,要不是卷卷福大命大,你能見到他嗎,到時候,你失去的就不是你老爹一人的命。單羅,你要是因爲這樣就爲你老爹找卷卷報仇,首先第一個看不起你的人,就是我管成飛。”

“說句良心話,單羅,我也會看不起你的。”司空祿離在旁邊應和。

“你們說的,我都能理解,就算我要找卷卷報仇,我也.......下不了手,我記憶中只有藍顏的罪行,我怎麼可能突然轉到卷卷身上。現在的問題是,我遺忘了那段事,無法做出正確的判斷,就算我不去計較這件事,可卷卷呢,他帶着對我的愧疚,一定提心吊膽的躲着我,我們總不能經常這樣避不相見。”單羅痛苦外加無助。

管成飛想了下,“這事也不是沒辦法,既然所有的癥結都在你失憶這一點上,不如......”

“你想......”單羅有點明白的看着管成飛。

管成飛點頭。

“有可能嗎?”

管成飛來了興致,“我們可以去試一下。”正好悶在客棧,他頭上都可以種蘑菇了,趁此機會,好好的活動下,反正殺他的人也收斂了。

“我同意。”司空祿離說,“我聽人說,當人失憶的時候,如果能夠重新經歷過去被遺忘的事情,就能夠找回來。”

“恩恩,單羅,我們去找卷卷,他一定會幫你找回記憶,讓你有個正確的選擇權,然後,我們回宜國,重新經歷你們的相識。”

單羅認真的思考了下,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