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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真相

卷卷託着頭,骨碌碌的大眼動也不動的盯着前面狼吞虎嚥的大小身影,小秋倒了兩杯水,擺放在他們面前,以免吃着吃着就嚥着了。

“你們餓死鬼投胎嗎,才一天,就搞成這幅德行。”

“我們.....迷路了,找不到回來的路,就餓了一天。”小小的身影,委屈的帶着快哭出來的聲音,嫩嫩的說。

卷卷忙擺下雙手,摸着小身影的頭,“小蘇,乖,卷卷不是說你。”他瞄到另一個人影身上,“管成飛,你跟我說說,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管成飛學着小蘇,雙眼蒙上一層水汽,一手一個雞腿,獲取卷卷同情的說,“前天晚上,我從無縫堂出來,就被江湖上的幾位高手盯上,他們仗着人多勢衆,專對付我一人。我雖武功不弱,那也寡不敵衆嗎,所以,就被打暈了。”堅決不說是被迷暈這檔丟臉的事。

“恩,繼續。”卷卷認真的當着聽故事一樣,聽着。

“我以爲自身難保了,醒來,不是看到牛怪蛇神,就是天的使者。誰知道,我命不該絕,被人救了。睜開眼,看到了所謂的救命恩人.......”語氣一轉,管成飛咬牙切齒的說,“做夢,都會夢到的人---司空祿離的手下,無蹤。”

“你怎麼知道他是無蹤呢。”卷卷刻意的問。

“我當然知道,他燒成烤鴨樣,我都能嗅出來-----恩,不是,其實是他說的。”管成飛沒忘記,他在卷卷的認知裡,還只是管成飛,跟司空管燁沒有任何關係。

卷卷也不想跟他繞圈子,直接說,“我跟司空祿離都什麼關係了,你那點身份我還不清楚嗎,北國的小王子,恩?”

管成飛提起手裡的雞腿,咬了一口,嚼着肉,模糊不清的說,“我不承認那身份啊。”

“好,那後來呢,怎麼就找到小蘇了。”

“這還用問嘛,小蘇就是被他給擄走的。說到這事啊,我們不得不提到一個人了,聽無蹤口述,他叫金香,是司空祿離那混蛋的男寵,不過,得了重病,沒救了。司空祿離應該也是喜歡他的吧,本來還準備要攻打宜國,聽到這則消息,就退兵回去了。無蹤恰巧也偷偷的喜歡金香,隨着司空祿離,尋找了各地醫書,後來,發現一種能夠起死回生的寶物,可書上又沒寫清楚,司空祿離就帶着碰碰運氣的念頭,把無蹤丟在北國照看金香,他就來了這裡。”

“無蹤他是怎麼知道生輪盤的事。”

“無蹤的師傅,是一位江湖人,好像叫着什麼烈的,他對生輪盤的事,一清二楚。兩人酒後暢言,無蹤提到這件事,他師傅不小心,就把生輪盤的事給說出來了。無蹤先是到了附近的臨門,尋找生輪盤,後來,就轉到了這裡。不巧,你在溫柔閣奪魁那一天的事,被外面的人傳的沸沸揚揚,引起了無蹤對冰凌的好奇。”管成飛喘了口氣,道:“你還記得紅悠的死嗎。”

“恩。”

“剛開始,冰凌被紅悠偷去。第二次,我裝成道士,與你在這裡談的話,卻被無蹤聽到。既然生輪盤也是出於古墓,古墓內的寶物能夠互相感應,那他用你的冰凌,就可以找到生輪盤。於是,趕在我們前面,殺了紅悠,拿走了冰凌。可惜啊,冰凌的寒氣太重,他無法駕馭,更別說感應了,只能把冰凌丟進河裡。最後,就把目標轉到我們另一件寶物上,希望它能夠感應生輪盤,但是,有過一次的魯莽,他擔心這件寶物也不是隨便就能感應的,就使了一計,抓住最弱的蘇蘇,讓我們幫他找,卻不知道,我們的那件寶物,就是生輪盤,掛在蘇蘇的脖子上。”

大概的來龍去脈,卷卷有了解,他還是有些不明白,“無蹤爲什麼會告訴你這些,還有,他爲什麼會放了你們,不是應該殺人滅口的嗎。”

“這就好比,他爲什麼會救我了。”管成飛啃完手中的雞腿,把骨頭往桌上一仍,道:“他說,我跟金香長得極其相識,就一直留意我,後來才知道,我是司空管燁。然後又說什麼,以前對我有愧,我也挺奇怪的,他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可是,他沒講。總之,他很聽我的話,就把原原委委,跟我說了遍。最後呢........”

他轉到小蘇身上,張開油膩的雙手,就要往小蘇身上撲過去,卷卷眼明手快的伸出一腳,把行動不良的管成飛,躥到了地上。

“在我眼皮底下,還想動手動腳,好好說話。”

“卷卷啊,我只是表示下我的感動嗎,這也不行。”

卷卷不理地上的人,回頭問愣楞天真的小蘇,“小蘇,最後事情怎麼樣了。”

小蘇垂下頭,害怕被罵一樣,小聲回答,“我把生輪盤,給無蹤哥哥了。”

“什麼!!”卷卷跳起來。

管成飛匆忙爬起來,拉住卷卷,“別緊張別緊張,只是借,藉藉而已,用完就還的。”

“管成飛,這不是借跟還就這麼簡單的事,生輪盤不是普遍的小玩意,要是出個什麼意外,你讓小蘇怎麼跟殘念,還有藍顏交代。”

“我也清楚啊,所以,無蹤拿着生輪盤迴北國了,我跟蘇蘇差點找不到回來的路.......即使回來了,也不敢帶蘇蘇去客棧找殘念,只能來你這了。”

卷卷冷靜下,“事情都成這樣了,也不能怪小蘇,小蘇也是爲了救人。我們只要能保住生輪盤不出意外,安全歸還,就可以了。”

“就是,有卷卷你這句話,我也舒心不少了。”管成飛馬後炮的跟上一句。

卷卷瞪着管成飛,露出個奸詐的笑容,“我有個好想法,你要聽聽嗎。”

管成飛被卷卷的笑容,看的有點毛骨悚然,“什麼想法?”

“管成飛啊,你也很久沒回北國了吧,不如,就當一次迴歸故土,你去無蹤身邊,緊盯着生輪盤,等金香轉世新生了,你再親自把生輪盤拿回來。”

管成飛驚嚇的出了一身的冷汗,陪着笑,一邊退後,一邊擺着雙手:“不不不,卷卷,此事關係重大,你另選他人吧。”讓他去做悶葫蘆,無蹤的小尾巴,還不枯燥死。“這事出於北國,不如,我們去找司空祿離。”

“恩......找他也可以,事不宜遲,我們走。”

話說司空祿離命無跡尋查無蹤的行跡,翻找了所有濮河城大大小小的角落,就連雞舍茅廁都沒放過,就是沒找到半個像無蹤的人。當即,司空祿離肯定,無蹤的藏身處根本就不在濮河城,可能是附近的其他地方。轉而又開始命無跡留意濮河城附近的地方,無跡轉身領命離開,管成飛與卷卷和小蘇,趕到了。

“司空祿離,我們有事找你。”管成飛不客氣的說。

司空祿離沒想到管成飛在這時候找來,不用問,也是爲了無蹤的事,心想着,上次管成飛說的就很清楚,無蹤是他手下,卻發生擄走他朋友的事,他這個做主子的,說什麼也洗不清了。不禁悲天伶人,好不容易兩人的關係有了和諧的跡象,又要遭此受到裂紋。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先下手爲強,承認自己莫須有的罪名,博得他人的原諒,做一個知錯就該,善莫大焉的悔過人。

“管兄弟.......”司空祿離做出一副壞人懺悔,其實我想當好人的樣子,“我對不起你啊。”

管成飛困惑,隨着卷卷,糊塗的看着前方老淚縱橫的司空祿離,問,“你做什麼了。”

這是在試探嗎,幸好我做好了準備。司空祿離良心發現的說,“我不該貪圖生輪盤,命無蹤拐走你的朋友。現在我知道錯了,管兄弟,我已叫無跡去找無蹤,馬上放了你朋友,你一定要原諒我這一次。”

“........”管成飛與卷卷同時露出一副,原有內情啊

跟在他們背後的小蘇,纔不管內情還是外情,走過去,拉住司空祿離的衣料,安慰的說,“叔叔,蘇蘇沒事,無蹤哥哥放了我們,還救了管哥哥。”

“.......”他弄錯了??司空祿離轉了個一百八十度,神情一改,對着管成飛和卷卷糾正道,“你們不要誤會,剛纔我在練口技,絕不是你們想的那樣.......恩,還有啊。”他垂下頭,友善的摸着扎着小辮子的八九歲男孩,“小朋友,我的名字叫哥哥,不叫叔叔,下次可不要叫錯我的‘名字’哦。”憑什麼他就要成叔叔了,還沒老吧。

小蘇小腦袋轉不過彎來,奇怪着怎麼有人叫哥哥,他不是叫司空祿離嗎。

“咳,我們說正事吧。”

卷卷終止某人抽風的言行,一五一十的說完來此的真正原因。

司空祿離聽完後,輕鬆的保證,“無蹤的武功在北國也是數一數二的,他帶着生輪盤,你們絕對可以放五百顆心。”

有了司空祿離的確認,他們再不放心,也只能當着安心了。

至於無蹤帶着生輪盤歸還時,武功再強,途中也不幸遇到天災的山崩,照樣丟失了生輪盤,還賠上了準備酬謝的聖醫果種子,那就是後話了。(相關劇情,請關注《小人當道.父子仇》)

出了客棧,管成飛頓時渾身輕鬆了許多,身邊的事,只除了尋找冰凌和分開一對有‘情人’---司空祿離與卷卷的事情,他就可以跟小蘇他們一起回宜國了。

“管成飛,你有沒有發現,司空祿離的形象,在我們心中,變得越來越高大了呢。”卷卷籌謀着什麼,很有心計的說。

“不高也不矮,老樣子。”管成飛不吃這一套,很肯定,卷卷在爲他們兩個順利的將來,拉攏人心。

“你對他的成見,已經到達了深入骨髓的地步,無藥可救啊。你看小蘇,他們第一次見面,就喜歡上了他,小蘇,是嗎。”

“恩,哥哥是好人。”小蘇表明心跡的說。

管成飛耍了個白眼給卷卷,“司空祿離最大的優點,就是騙小孩。”他是過來人,深有體會。

“我覺得,有件事,必須要跟你講明,實在不想你繼續誤會他。”

“什麼事。”

“這些天與他接觸後,我逐漸發現,他並不像會對自己疼愛的弟弟,做出奪位的事情來。於是,就當面問清了,不過,你放心,爲了防止他編造謊言,我昨天特意找單羅,問過真相,他說的每一句都與單羅告訴我的非常吻合。”

“他......”管成飛猶豫着,“都跟你說什麼了。”

卷卷嚴肅的開始講起,“北王愛屋及烏,把對你過逝的母親的愛,全部轉到你身上。一時的感情用事,你被賦予了北王的繼承權,卻沒想過當初的你,有沒有這種能力去支撐一個國家的發展。其它大臣雖有怨言,卻改變不了北王的決心,那時候,一直嫉妒你母親的北後,對你父王由愛生恨。北後利用這件事,暗中教唆一些反對的大臣,開始密謀篡位之事.......四王子擁有北國大部份的兵權,因爲幾次獲勝的戰役,深得民心,自然被北後認定北國的下一任君王。一次,北後召見司空祿離,提出了篡位的事情,當即被他拒絕。以此不行,北後就有了第二次,第三次,直到有一次,北後故借商討四王子婚姻大事爲由,去了四王府,帶了一壺摻有**的美酒,賜給司空祿離。喝完酒,司空祿離如北後所願,暈倒了,她見機,拿走了司空祿離身上的兵符,分別交給幾位合謀的大臣。然後,就是關於兵符的事,司空祿離的兵符分爲三張,一張是屬於無跡帶領的軍隊,被分派圍攻王宮。一張是由司空祿離親自帶領,沒有本人出面,是撼動不了的,只能作廢。最後一張,是無蹤帶領的軍隊.......無蹤接到活捉你的假命令後,義不容辭,殺盡後宮,把你趕至絕路......這事的經過,你比誰都清楚。”

管成飛默默的低下頭,不發一語。

“你說無蹤很聽你的話,因爲他做了件對不起你的事,我想,就是這件吧。事後,司空祿離醒來,身邊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被迫登上王位,被迫......接受了你的死訊。那段時間,他就像生活在煉獄中,不管無蹤和無跡怎麼哀求,失去求生意志的他,人生就只是一片空白。後來,就在司空祿離消沉的時刻,從其它國,逃出來的金香出現了,金香與你十分相識,司空祿離把他,當成了你,才漸漸有了活下去的希望。”卷卷偷偷的瞄了眼依舊不吭聲,卻明顯有些後悔的管成飛,故意做出心動的神態,“這麼癡情的男人,我要是放棄了,就太對不起生我的父母,給予我幸福的宜國城民。”

“喏,卷卷啊,你要不......還是考慮下其它人吧。”管成飛支支吾吾的說。

“眼前就有現成的,還考慮什麼。”卷卷強調,“管成飛,你不會反悔吧。我告訴你,司空祿離對你的癡情,都已經成爲了歷史,自從被你誤會後,就對你冷了心,喜歡上了我。你啊,別妄想跟我搶男人。”

“........”管成飛楞了會,抱起一邊來來回回看着他們的小蘇,撐面子的大聲宣佈道:“我喜歡的是蘇蘇這種小類型的,而不是司空祿離那種有壓迫的肌肉男。”

一旁不時觀望的路人,唰的一聲,保護着各自幼小的兒子,躲避瘟神一樣,逃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