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悠然瞧着四爺繃着脣的表情發笑，道了句：“爺，其實您買的有些多了，像那布老虎，之前咱們不是纔給蛋蛋買過嗎？等寶寶生出來，一樣可以一起玩的。”
“那怎麼能一樣！”四爺挑眉，一臉的寵女如命：“爺的閨女，怎麼能跟玩那小兔崽子玩剩下的玩具！！”
顧悠然：“……”
“那您也不用買這麼許多吧！單頭虎、雙頭虎、四頭虎……不都長得一樣嗎？都是頭大、眼大、嘴大、身小的，要我說買一個就夠了，還有其他這麼多呢……”
雖然銀子多，但這麼霍霍就有些太浪費了，小不點兒一個，玩得了這麼多嗎。
“你不懂……”四爺做出一副“爺寵閨女都是有道理”的神情，給媳婦兒普及知識：“這布老虎是端午流行的玩具，端午節所在的陰曆五月初五，是一年中最毒月份裡最毒的日子，老虎吧，性食鬼魅，爺買這麼多可以給閨女辟邪！！”
顧悠然：“……”
你寵閨女寵的還迷信上了！
“嗯，爺覺得很有必要再給閨女做套虎枕、虎套什麼的……”
顧悠然：“……”
實在不想聽一個二十四孝好老爹是怎麼寵閨女的了，趕緊拉着他的胳膊：“走走走，咱們進這家看看……”
“你聽煩了是不是？”四爺偏頭瞧着媳婦兒，灌輸理論：“爺跟你說，女孩兒要富養，小閨女就得衝着，這男孩兒就得讓他多鍛鍊……你也別總覺得爺偏心似的，等端午節那天，爺一定提醒額娘用雄黃在蛋蛋額頭上畫虎臉，再寫個‘王’字兒……”
顧悠然：“……”
差別待遇這麼大，還說自己不偏心！
“嘿，你別白我呀！爺這是希望他能像虎一樣勇敢、強壯、健康成長……”
顧悠然意思意思的點點頭：“行了行了，我知道了，啊……”
四爺：“……”
總覺得媳婦兒的鄙視如影隨形。
……
一行人進店，四爺又挑了些撥浪鼓、哨子、竹喇叭，等帶聲響的玩具。
顧悠然拿起陶響球，對於小嬰兒來說，這還挺大的，內部中空，裡面裝有彈丸或石粒，搖動時沙沙作響，有點兒現代的譁啷棒的意思。
她笑了笑，還沒放下，四爺直接接過放小桂子懷裡了：“蘇培盛，結賬！”
顧悠然：“……”
蘇培盛：“……嗻！”
又瞧了些益智類的玩具。
九連環、華容道、孔明鎖……
顧悠然拿着一個類似於現代七巧板的東西，伸手頗有興致的移動了兩下，四爺在旁邊看着也覺得有趣，“嗯，這個也不錯！”
顧悠然：“……”
得！東西又進小桂子懷裡了。
沒等四爺說，蘇培盛剛付完了搖頭張口獅、鳩車、羊拐、走馬燈、四喜人的錢，直接主動的付了這個：“掌櫃的，您看多少？”
掌櫃的笑容滿面的：“十文錢。”
“得嘞。”
蘇培盛摸着腰包漸癟，忍不住道了句：“現在這東西賣的可珍貴啊。”
掌櫃的笑了笑：“順治爺年間這東西我也就要您兩文，可如今天災不斷，柴米油鹽都在漲，我這賣耍貨的生意也不好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