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爺伸出手臂，拉着她緩緩靠近自己懷裡。
溫柔的笑着道：“怎麼還真急起來了？爺之前讓太醫看過了，真沒事兒，別擔心，啊……”
他邊說邊將被子給她仔細的掖了掖，蓋住她，道：“你還懷着孕呢，被凍着了。”
“都是幾個孩子的額娘了，還不知道好好照顧自己……”
顧悠然扁着嘴，依戀的摟着他，“你還不是一樣，成天對我念唸叨叨的，操心得跟個老嬤嬤似的，對自己的事兒卻一點兒都不上心……”
聽她說自己是“老嬤嬤”，四爺無奈笑笑。
普天之下也就他小媳婦兒什麼形容詞都敢往他身上壘了。
杜鵑傳的急，王太醫來的很快。
也難爲老人家大半夜的就被折騰起來了。
給皇上把了幾次脈後，王太醫又仔細地看了看四爺的臉和舌苔，臉上的神情愈發深沉。
後又問了問皇上最近身體的情況。
四爺把那些頭暈眼花，胸口悶痛不適的症狀全說了。
一說顧悠然更急了，“這麼不舒服，你居然還撐了這麼久。”
“爺先前傳太醫看過了，太醫說無礙，便沒放在心上了。”
“皇上，之前是誰給您請的脈？”
“陳太醫。”
王院使聽到這話放下心來。
“陳太醫爲人良善老實，在醫術上也頗有造詣，若是他看的，那定是沒問題。”
最怕這宮裡的陰私啊。
當年順治爺最後就是染上的天花，纔不得不進行火葬。
帝王家飲食一向注意，身邊的人更是經過幾番查看纔敢讓近身的，更是離患有天花的人隔絕甚遠，如此防衛之下，還是被感染了。
天災一部分，人禍定也有爲之。
不得不防啊。
王太醫綜合剛纔診脈的情況，仔細思慮了一番，道：“皇上太過勤勉勞累，休息時間少，確實是主要病因，除此之外……微臣觀測到皇上舌苔略微發黑，這是身體寒熱不均的症狀。”
“敢問蘇公公，皇上最近的御膳都是什麼？”
蘇培盛身爲首席太監，平常偶爾悠閒狡猾，可專業功夫一點兒不差，當即就報出了最近三天的所有飲食，連平常辦公喝的茶水也給報上了。
因爲冬日寒冷，喝的都是紅茶，又加了糖、奶、芝麻等，既能生熱暖腹，又可增添營養、強身健體。
王太醫聽這些都沒問題，沒有相沖的，便排除了有人在飲食中下毒手的事兒。
可單純的天寒地凍是不至於讓皇上的舌苔發黑的。
陳太醫看的時候還沒有，是最近纔有的，證明皇上中的是慢性毒。
王太醫一五一十的說了。
雖然現在還查不出來到底是什麼毒，但只要將體寒之症調節好了，必能恢復。
下毒之人，必是對藥理熟知之人。
男性屬陽，卻能在周遭人都未察覺中下手，短短一個月內便造成這樣的結果，手段高明可想而知。
顧悠然的手指慢慢握緊了。
黑苔，在現代一般都是重症病人才有的，多見於慢性喘息性支氣管炎、肺氣腫、肺癌、胃癌、慢性腎功能衰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