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青石路遠 下

?通山縣。

低矮的城門卻像是阻隔天涯的鐵幕,佇立在原野之上。

城門兩側的鄉兵站得筆直,雖然細細打量依然和那些望風而逃的其他州府鄉兵沒有什麼區別,但是至少沒有那樣頹廢,依然維持的煌煌大宋在此間的顏面。

一腳踏在青石板路上,葉應武輕輕地出了一口氣,擡頭看看就像是一個無底洞一般的城門。站在他左側的是粗布短打的楊寶,眉宇間都是當時葉應武第一次見到這個老兵油子的時候那種謙恭,將在戰場上的滾滾殺氣收斂得一乾二淨;站在他右側的則是一身黑袍,手中握着白紙扇的翩翩濁世佳公子。

“走吧。”看看身上沾了些泥濘的青衣,葉應武輕輕苦笑一聲,這個組合確實有些不倫不類,但是自己實在也不敢調集一大幫子百戰都精銳跟着,這樣一定會引起賈餘豐的懷疑的,所以只能讓他們前前後後分批潛入城中,都由疊山別院的謝家僕人帶領,倒不會擔憂會在城中迷路。

城門兩邊的鄉兵根本沒有阻攔,任由這稀稀落落的人流緩緩的通過城門。葉應武微微皺眉,當城門的陰影將他吞沒的前一刻,他下意識的擡起頭想要去看那城門之上插着的還是不是赤色的血染的旗幟,可是直到擡頭才意識到從這個角度根本看不見城門樓,只能無奈的苦笑一聲,衣袖一揮,徑直向前走去。

陸家小娘子還是第一次男扮女裝走在街上,所以略有些緊張,緊緊的跟着葉應武,而楊寶則不緊不慢的落後前面兩人幾步,但是身子卻微微前傾,隨時都準備第一時間撲上去將葉應武護住。

“害怕嗎?”葉應武看着風雨之後有些冷清的街市和院落,輕聲問道。

陸家小娘子淺淺一笑:“葉使君胸腹之中自有韜略,既然敢隻身入虎穴,必有緣由,自會不怕。”

被冷不丁的拍了一個馬屁,而且還是美女,葉應武差一點兒都有些飄飄然了,不過腳下的步伐依然還是穩重如常:“雖然君實兄說入城,但是卻沒有一個具體的地點,所以我們只能且先在這大街上走一走了,某估計可能君實兄也是在路上,所以纔不能確定方位。”

青石板路依然向前面延伸着,帶着風雨散卻後的溼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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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餘豐靜靜的站在房門外,低着頭,根本不迎接那兩名侍衛冰冷鋒銳的目光。他並不知道昨夜到底發現了什麼,但是他總感覺事情有些不對勁,王進和江鎬雖然可以說是紈絝子弟出身,但是畢竟是書香薰陶、鐵血磨礪出來的英才,以他們的性格絕對不會和藍卿、紅玉這麼大大咧咧的四個人同宿一室。

房門緩緩打開,王進一腳踏出,臉上雖然帶着些許的疲憊和憔悴,但是目光中的殺氣,根本沒有掩飾!

感受到王進目光的籠罩,賈餘豐的身體明顯的微微抖了一下,心中暗叫一聲不好,旋即擡頭看去,雖然還不明白王進臉上的疲憊到底是縱慾過度還是真的瞭解了什麼,但是賈餘豐很清楚,王進現在恨不得將他碎屍萬段。

藍卿和紅玉這兩個臭**,昨天夜裡一定說了什麼!

老子當真是看錯了她們,早知道今日當初就先將她們的家人全都抓起來控制住。

靜靜的看着微微弓着要站在自己面前的賈餘豐,王進突然自失的一笑,繞過他徑直走向樓梯。而門外的侍衛依舊筆直地站立,紋絲不動,直到腳步聲再一次響起,手中握着刀的江鎬幾乎是踩着王進的影子出現在門口。

“哐啷!”一聲脆響,賈餘豐嚇得險些坐倒在地。

鋒利的刀刃就架在他的脖子上,那已經不知道站了多長時間的侍衛同時向前邁出一步,手中佩刀捲動着耀眼的光芒,一左一右飛快的控制住賈餘豐的各處要害。

“賈餘豐,你可知罪?!”江鎬一聲暴喝,聲震悠夢樓!

樓下陡然傳來殺聲。

“天武軍,死戰!”王進怒聲暴喝,其他幾名守在樓下的侍衛同樣隨着怒吼。

天武軍,在麻城腳下,在漢水之畔活着回到這裡的,都是向死而生的鐵血死士,又怎麼會害怕一羣烏合之衆?

那些外面嚴陣以待的賈府家丁們畢竟不敢真的拿兵刃,在王進和幾名天武軍將士明晃晃的鋼刀和空氣中瀰漫着的沖天殺氣面前,手中握着木棍的家丁們一時間面面相覷,誰都不敢首當其衝。

整個悠夢樓在片刻安靜之後,瞬間沸騰!

僕役、侍女叫喊着從各個房間裡面跑出來,當看到這小樓內外的對峙之後,紛紛轉身向外面跑,就像是受到驚嚇的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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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秀夫舉步走過風雨後的街道。

街道兩旁的屋檐甚是低矮,阻擋住了視線,使得陸秀夫根本看不到遠處悠夢樓到底在發生什麼,不過他倒也不怎麼着急,因爲以王進、江鎬的本事,一個小小的賈餘豐還不能把他們怎麼樣。

重要的是葉應武能不能及時趕到穩住大局,更重要的是城外的天武軍能不能及時控制住整個通山縣,因爲誰也不知道賈餘豐這麼多年培養起來的黨羽們會不會狗急跳牆發動反擊!

“老天爺,雖然你做了太多的罪孽,但是陸某這一次還是真心,希望你能夠保佑葉使君,也保佑這已經搖搖欲墜的大宋江山,保佑數千年薪火相傳的華夏衣冠。”陸秀夫擡頭看着灰濛濛的天空,輕聲呢喃着,一個小小的通山縣看上去微不足道,但是有這麼一個後患存在,整個天武軍都將被牽制。

後顧之憂從來都是兵家大忌,所以這也是爲什麼葉應武也顧不上天武軍久戰疲憊甚至沒有補充士卒,直接將其南調。

前方隱隱約約傳來喧囂聲,陸陸續續有百姓低聲議論着向那個方向走去。陸秀夫衝着身後的江鐵使了一個眼色,江鐵會意點頭,衝着身後打了一個手勢,一名百戰都士卒飛快的向前跑去。

“真是作孽啊,也不知道這青天大老爺什麼時候才能真的爲百姓做一回主,這一次老李家長子也不知道能不能保得住,當真是前生作孽啊!”兩名臉上帶着不忍的布衣男子從陸秀夫一次走過,其中身材壯實的一名忍不住喃喃說道。

“小聲點,這街上誰知道有沒有賈府的人,到時候把你一併拿了。”瘦一點的男子狠狠地瞪了身邊的同伴一眼,看向陸秀夫等人的眼神滿滿的都是懷疑和戒備。

深深的吸了一口涼氣,壯實男子點了點頭,邁動步伐急匆匆的便走,彷彿就像躲避瘟神。

“大人?”江鐵目送那兩名男子消失在街道的拐角,終究還是忍不住輕輕的喚了一聲。

陸秀夫的眉頭已經擰成“川”字,整張臉陰沉的幾乎可以擰出水來,並沒有回答江鐵的詢問,只是靜靜的看着前方的街道,也不知道心中到底在想什麼。

那名打探消息的士卒急匆匆的跑過來:“啓稟兩位大人,屬下已然探得,前方是通山縣衙役正在抓捕犯人,不過圍觀的鄉親們都紛紛議論認爲是知縣大人顛倒黑白,那名犯人此去凶多吉少。”

“看看去。”陸秀夫冷冷的說道,舉步向前。

“大人,不可莽撞行事。”江鐵急忙上前追上陸秀夫的步伐,他已經感受到陸秀夫身上散發出來的冰冷的氣息,在這個士大夫備受推崇的、

時代,這些士子有時候脾氣比將軍還要暴躁。

陸秀夫腳步一頓,旋即回過頭來,目光冰冷得有些駭人:“本官心中自有分寸。”

江鐵也不敢多說什麼,微微點頭,重新又墜後半步,緊緊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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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住手!”賈餘豐聲嘶力竭的大吼一聲。

整個悠夢樓下瞬間寂靜。

沒有想到賈餘豐竟然會是如此反應,無論是樓上的江鎬還是樓下的王進,都是一怔,旋即心中一緊。既然賈餘豐敢讓自己的部下住手,一是說明賈餘豐並不是意氣用事的人,二是說明賈餘豐做過的那些事情顯然都已經做過了掩飾,所以他不怕!

紅玉和藍卿連裾走出,飄飄然若凌波洛神。

賈餘豐聽到這與衆不同的輕微腳步聲,微微擡頭,看向這兩個麗人的目光是前所未有的冰冷和狠毒。

忍不住嬌軀一顫,藍卿和紅玉微微後退一步,俏臉之上的血色已經消失得一乾二淨。她們不知道昨夜的選擇到底對不對,因爲賈餘豐經營這麼多年的實力,那個年輕的使君能否連根拔出?

而且朝中的那位,又會不會以雷霆手段報復?

賈餘豐的家丁或許是因爲訓練有素,又或許是因爲同樣害怕那些閃動着光芒、曾經沾染無數血腥的鋼刀,站在那裡沒有再前進。

“兩位將軍,有話好好說,下官到底是犯了什麼罪孽,竟然讓兩位將軍如此大動干戈?下官實在是不明白啊,還請兩位將軍明言。”賈餘豐輕輕吸了一口氣,語氣依舊是那樣的平穩,似乎一切的罪孽都和他沒有什麼關係,“而且兩位將軍雖然位高權重、手握雄兵,卻也沒有資格問罪下官這個小小知縣吧。”

收回佩刀,江鎬饒有興致的蹲了下來:“爲世間剷除奸佞乃是天武軍將士義不容辭之職,雖然本將軍沒有權力取下你的項上頭顱,但是並不代表這興國軍沒有,也並不代表這江南西路兗兗諸公也能對你束手無策。”

賈餘豐的嘴角邊流露出一絲冷笑,不管你們背後站着誰,只要本官的那封書信及時送到臨安,本官就不信賈相公會無動於衷,在這已經只剩下半壁江山的大宋,賈相公就是隻手遮天,就是無人能敵!

察覺到賈餘豐的冷靜,江鎬不怒反笑:“那便走着瞧如何,不如看看,這場博弈,是誰輸誰贏,放了賈知縣。”

兩把鋼刀同時從脖頸上收走,賈餘豐一直懸在嗓子眼的心總算是砰然落地,要說不緊張是不可能的,他已經是汗流浹背,只不過這麼多年官場的磨練已經讓他能夠從容的裝出從容不迫的樣子。

狠狠地瞪了藍卿和紅玉一眼,兩個賤人,如果老子挺過這一關,必然讓你們生不如死。

賈餘豐重新換做諂笑的表情,衝着江鎬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此處不是說話的地方,若是兩位將軍對下官有任何不滿,還請一起到縣衙當中。”

知道沒有聖旨,自己這一個和知縣八竿子打不着的都指揮使是怎麼也不能真的將賈餘豐拿下的,所以江鎬倒也沒有怎麼因爲賈餘豐輕而易舉的翻盤而是失落,只是冷冷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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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的人已經越來越多,漸漸可以聽見聲嘶力竭的吶喊聲。

幾名衙役打扮的男子手持水火棍一左一右死死壓着一名衣衫破爛的瘦弱男子,而一旁還有持刀的捕快目光冰冷如鷹,隨時準備將手中的佩刀砍向不知好歹的人。

“幾位官爺,小人真的是被冤枉的!小人冤枉啊,這鄰里鄉親誰不知道小人安分守己!”那名瘦弱男子驚慌失措,全身都在顫抖,“那張家的小娘子真的不是小人害的!”

“說你就是你,知縣大人已經有了明斷。”一名衙役冷冷喝道,看向那名男子的目光之中帶着無盡的憐憫,也不知道這個傢伙是怎麼觸了知縣大人的黴頭,使得知縣大人在禍害了張家那個有些姿色的小娘子之後指定他作爲替死鬼。

雖然知道李家大郎是被冤枉的,周圍卻是隻有嗡嗡的議論聲。

陸秀夫的眉頭一直沒有鬆弛過,輕聲問身邊一位搖頭嘆息的老者:“老大爺,小生是路過的書生,聞聲趕過來,請問這位可是真的犯了什麼罪過?”

那名老者上上下下就像防賊一樣將陸秀夫從頭到腳看了很多遍,和昨天夜裡那位老婦人如出一轍,不過可能是因爲陸秀夫的確是一個鬱郁不得志的書生模樣,老者終究還是跺了跺腳嘆息道:

“李家這孩子本分老實,自然不可能犯下什麼過錯,還不是因爲知縣看上了張家的閨女,搶了之後卻又不想認賬,只能找一個替死鬼前來頂了,這種事情,也不知道在這一畝三分地上有過幾次了,這人只要給那到大獄裡面去,十有八九是活不成了,誰不知道那位賈知縣最喜歡的就是刑罰,落到他手中的連全屍都保不住啊。”

就在這時,一個白髮蒼蒼的老婦人和一箇中年婦人一左一右衝出低矮的房屋,跪倒在地衝着拿人的衙役和捕快苦苦哀求,一滴滴眼淚從慘白的臉上滑落,敲打在青石板上。

陸秀夫輕輕吸了一口氣,長長地青石板路上,多少血淚!

“難道這裡的鄉親忍受得了?”陸秀夫身後的江鐵忍不住問道,聲音之中已經帶着難以掩飾的怒意。

老者看出這個年輕人是青衣書生的隨從,緩緩搖頭:“原來還有人嘗試過伸冤,可是這興國軍官吏上行下效、沆瀣一氣,就算是清官又怎麼會顧及這些平頭老百姓的生死,更何況那些官員哪個沒有受過這知縣的好處?生逢戰亂,又遇到如此青天大老爺,這通山縣的鄉親們也就只能認命了。”

天空陰沉沉的,就像是壓在心頭的一塊巨石。

默然片刻,陸秀夫突然間自失的一笑,在這些老百姓們心中,自己又何嘗不是那些難以信任的官員?

這就是大宋的知縣,百姓的青天麼?

“這麼多年,終究沒有一個義士挺身而出,終究沒有一個上官陳雪冤案,咱們啊,早就認命了。”老者重又感嘆一聲,似乎不想再看前面的慘劇,轉過身便要離去,“後生,你不過是一介書生,老朽勸你也不要涉足其中了,以後還是博取些許功名,去造福一方百姓吧。”

這時,身後傳來那青衣書生的冰冷聲音,切冰斷雪:“我就是來造福一方百姓的。”

老者一怔,旋即轉身。

陸秀夫和江鐵已經越衆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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