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八章 疾進迅如電

就當城門口的唐兀人百夫長還在發愣的時候,一名騎兵已經縱馬走到他的身前,手中令牌舉起,朗聲喝道:“我家大人是蘭州達魯赤花麾下千夫長唐大人,這是通關令牌,速速開門!大人乃是奉命前去西域向博羅歡大人稟報軍情,若是延誤軍機,有你們好受的!”

那唐兀人百夫長一看是一個漢人跳出來吆喝,剛想要說什麼,唐震已經縱馬而出,用蒙古語朗聲呵斥兩下,嚇得那百夫長打了一個激靈,他實際上也並不怎麼通曉蒙古語,不過聽還是能夠聽明白的,看着眼前這千夫長官職不大,不過一口蒙古本部的腔調卻是分毫不差,想來身份低不到哪裡去,甚至有可能是哪位高官的子弟。

這千夫長十有八九是下來鍍鍍金,然後就平步青雲的,否則現在大戰來臨,蘭州那達魯赤花如果不是有壓力也不會將一個千夫長派往西域,這分明就是讓這位“貴人”躲一躲。

百夫長越想越深,隨意看了一眼令牌,旋即讓開道路。

這樣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可不是他能夠得罪起的,看今天天色已晚,這一行人十有八九是想要在城中打尖休息,如果自己能夠伺候妥當,甚至暗地裡意思意思的話,說不定還能夠攀上高枝。

要知道蒙古人對於能征善戰的唐兀人還是很讚賞的,雖然蒙古曾經和唐兀幾次大戰,打的異常慘烈,不過並不妨礙大量的唐兀人進入蒙古軍中,並且憑藉着赫赫戰功成功站在了和色目人、回回人相同的階層地位上,甚至要壓漢人和女真人一頭。

不過就算地位再高,終究還是比不上蒙古人,更何況蒙古人當中又有三六九等的劃分,除了執掌大權的黃金家族之外,地位最高的自然是蒙古本部貴族,這些人是當年追隨成吉思汗起家的元勳,也是蒙古騎兵的中堅力量,蒙古憑藉着本部騎兵橫掃歐亞、所向披靡,後來一直到南方釣魚城下才吃了第一場敗仗。

而眼前這位蒙古將軍便是操持這一口純正的草原音調,和之前唐兀人百夫長聽到過的一名蒙古本部萬夫長的口音相差無幾。

“都給某看好了地方,等會兒關城門!”百夫長氣勢十足的呵斥一聲手下士卒,然後轉身便彷彿變了一個人,低頭哈腰的上前爲唐震牽馬,也不知道這個七尺漢子是怎麼這麼熟練彎腰露出諂媚笑容的。

唐震眉毛一挑,終究沒說什麼。

入了城,唐震他們都被眼前的景象震驚了。

空蕩蕩的街道在夕陽中早早的沉睡,呼嘯捲動的風中只有兩三人影在小巷子中穿行,與其說他們是在走路,倒不如說是在做賊,一聽到馬蹄聲立刻就像聽到人腳步聲的老鼠,散的無影無蹤。

蕭索,破敗。

唐震幾乎想不出來別的詞能夠形容這座城,這裡似乎只有飢餓與貧困。

周圍的親衛們臉上也都流露出沉重的神色,他們多數是江南子弟,看慣了六朝粉黛繁華的場景,後來一路北上,雖然爲河洛關中的滿地廢墟所震驚,不過那也在情理之中,畢竟百年來不休的戰亂不斷蹂躪着那一片多災多難的土地,所以破敗一些也在情理之中。

但是這武威城卻是不同,這裡就像是被蒼天拋棄的角落,沒有外人光顧,彷彿已然被世界遺忘。

當絲綢之路斷絕,這河西走廊實際上就是一條沒有頭的死路。處在河西走廊最東面的武威尚且如此,繼續西行是怎樣的場景,可想而知。

難怪蒙古根本沒有打算修繕城池,因爲根本找不出這麼多的壯丁,這座城只是靜靜的爬伏在祁連山腳下,等待着被風沙消磨乾淨的那一天,也等待着被歲月遺忘的那一刻。

“自從咱蒙古和南蠻子鬧騰起來,這唯一的商路也就斷了,然後北面玉門關和陽關一封,西域的商人同樣過不來,這座城也就成這樣了。”帶路的唐兀人百夫長有些無奈的說道,看向唐震的目光中更多了幾分期待,他在這裡別看身爲百夫長很威風,但是手下都是一羣上不得戰場的老弱病殘,而且在這裡擔任百夫長和被髮配了又有什麼區別?

如果不抓緊拽住這一條難得過路的大魚的話,恐怕自己這一輩子都要終老在這裡,除非南蠻子殺上門來。

百夫長下意識的向東望了一眼:“大人,這一次可是有什麼十萬火急的軍情,需要大人親自走一遭?”

從古到今,在同一個職務上的人也會因爲其任職的地方不同而存在明顯的差距,無論是在身份地位上還是見識長短上。對於這個守衛永昌路這座破落城池的百夫長來說,他這一輩子見過的千夫長,用一隻手都能數的過來,見過的萬夫長更是隻有一個,更不要說其他達官貴人了,而如果是蒙古怯薛軍當中的一個百夫長,且不說他背後有怎樣的貴族身份,單單就是怯薛軍這個名頭拿出去,就足夠讓地方上的千夫長甚至萬夫長來爲他端茶倒水。

蒙古人崇拜強者,鄙夷弱者,所以在他們眼中,如果不是漢人的數量大而且征討南方還是需要漢人出力,那恐怕漢人和畜生也沒有什麼區別,更何況漢人衝鋒在前、撤退在後,打順風仗的時候如同浪潮翻涌,打逆風仗的時候也會跳出來那麼一兩個不怕死的大喊着“蒙古”向前拼命,可要比畜生好用多了。

所以當百夫長看到這位明顯來歷不凡的上官時候,是加倍的諂媚,他臉上的表情是周圍那些平日裡被他鞭打呵斥爲樂的士卒從來沒有見到過的。

唐震緩緩的握住刀柄,眼眸中厭惡的神情一閃而過,看向這百夫長的嘴角邊流露出一抹怪笑,不再使用他那曾經跟着一個蒙古俘虜學了很久的標準蒙古話,而是用一口流利的南方漢語回答道:“奉大明永樂皇帝之名,攻破永昌路城!”

那名百夫長一怔,還沒有反應過來,而刀光閃爍,已經在他的脖頸上劃過,頭顱飛起,鮮血噴灑。

剛纔唐震開口,實際上就已經下達了動手的命令,兩側的親衛同時霍然抽刀砍殺,雖然他們用慣了馬槊,但是並不代表着用起這馬刀來就含糊。沙場上百般磨礪的老卒,早就把大多數的兵刃用的得心應手。

一把把馬刀劃破風沙,帶來地獄般的怒吼和咆哮,猝不及防的守軍幾乎是在唐震他們動手的第一刻就被肅清。城門上懶洋洋的士卒看着提着大刀飛快衝上來,甚至半邊身子都沾滿了鮮血,頓時嚇得軟倒在地,甚至就連兵刃都握不緊了。

就算是善戰的唐兀人,第一次看到這樣的殺戮景象,也難免腿軟。

當先那明軍將士並不驚慌,飛起一腳將那名快要尿褲子的守軍踹翻,然後大步衝上城頭,一刀砍翻了城頭上飄揚的黑色旗幟,很快後面跟上來的人就直接把大明的赤色龍旗插在了城頭。

城外風沙中,一道一道的身影出現,大批的騎兵從左右兩翼同時衝向洞開的城門,他們舉起的赤色旗幟,彷彿要和城頭上那面旗幟交相呼應。

一名都頭縱馬衝到唐震身邊,看着正在小心擦拭刀上血跡的唐震,朗聲說道:“啓稟督導,真是奇了怪了,整個永昌路城中弟兄們就只找到了一個唐兀人守將,而且敵人似乎也就只有兩百號人,騎兵一衝就已經潰散殆盡,甚至沒有找到達魯赤花的身影,空蕩蕩的府邸早就跑的沒有人影了。”

唐震輕輕地嘆息一聲:“這樣破敗沒有油水可撈的地方,除了一些得罪人的士卒和不被上司看好的將領,誰會待在這裡,只要有門路的早就想辦法去四處奔跑了,剩下的不過是在混吃等死的無能敗類,你們要是能夠找到達魯赤花那纔是真的不可思議。”

那都頭看了一眼跪倒在地上瑟瑟發抖的唐兀人俘虜,不由得皺了皺眉:“當年這些西夏人和前宋打仗的時候一個比一個拼命,現在怎麼都是這幅軟腳蝦的模樣,而且他們引以爲豪的鐵鷂子,一路走來竟然一點兒蹤影都沒有見到,也算是奇也怪哉。”

(作者按:唐兀人即西夏党項人,之前襄陽之戰時有註解)

“這說明蒙古的內耗已經超乎了我們的預期。”唐震收起來刀,上面的血跡彷彿已經乾涸,擦拭不掉,但是追隨他時間長的親衛們都知道,這是殺的人太多,血凝結的太多,甚至已經隱隱滲透進刀身之中,只是這樣粗淺的擦拭又如何清洗得了?

頓了一下,唐震環顧四周,淡淡說道:“更何況就算是唐兀人也不是人人都能夠衝上前拼命,一個民族也不可能全都是悍不畏死的漢子,否則咱們也不可能在東南一隅苦苦支撐那麼久,終於等到翻身的機會。這些唐兀人當中的勇士,或是和咱們交手戰死,或是死於蒙古的內耗,最後也就只剩下些這種貨色,倒也不足爲奇。”

“那這些人?”都頭有些猶豫。

“輕兵突進,最重要的不是衝擊速度有多快,人數有多多,兵刃器械有多麼先進,而是在於其隱蔽,在於其出其不意。如果咱們一步一步的向前推進,這座城的守軍要麼是跑乾淨了,要麼是在努力負隅頑抗,絕對不會像今天這樣沒有絲毫的警惕。”

都頭到底是跟在唐震身邊久了的人,唐震就算是沒有說出來那個字或者做出來抹脖子的動作,聽唐震的一番話他也明白應該怎麼做了,當即也沒有絲毫的猶豫,帶着幾個人壓着那些俘虜下去。

而唐震對於身後援兵越來越近的馬蹄聲置若罔聞,只是看着那些唐兀人降兵蕭索的身影,喃喃說道:“當年西夏人對我華夏子民從來沒有手下留情,殺我老弱、辱我姊妹,然而前宋無能,此仇最終難報,反而讓定難五州一直掌握在西夏人手中,只可惜後來宋室南渡,再也沒有報仇的機會。現在這等機會終於落在我們這些後來人身上,又怎麼能夠辜負那些在天之靈數百年來的期待······這血債終究是要用鮮血來償還,欠下我漢人血債的,不只有蒙古人,還有唐兀人,還有女真人······又有誰能夠跑得了?”

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唐震身後的王進一言不發的聽着自己這個兩年來已經形成默契的同伴喃喃自語,臉上浮現出一抹無奈的笑容。

文人果然還是這世界上最難琢磨的人,有的時候他們橫眉冷對、寧死不屈,讓人不得不讚嘆他們的氣節;有的時候他們低聲下氣、諂媚奉承,讓人又一直想要戳他們的脊樑骨;有的時候指點江山、激揚文字,讓人在那鐵鉤銀劃的字跡當中感慨文化的博大精深和前人的心胸開闊;有的時候斤斤計較、眥睚必報,讓人有一種哭笑不得彷彿重新認識他們的錯覺。

眼前的唐震,在想着暢快殺人的事情,總給王進不倫不類的錯覺。如果不是這傢伙隨時都能夠倚馬可待,一番狂草下來龍飛鳳舞,恐怕王進還真的懷疑唐震已經變成一個不折不扣的殺胚。

“永昌路城算是拿下了。”王進眯了眯眼。

唐震回過頭:“從現在開始這裡不叫永昌路城了,應該改回原來的名字。”

“唐朝的涼州?”王進有些遲疑的說道,這些天他也算是抱着大一摞一大摞的河西和西域資料啃,不過終究不是當文人的材料,所以能夠隱約記得這裡原來的名字就已經謝天謝地了,至於對不對王進並不奢望。

唐震搖了搖頭:“不是唐朝的涼州,而是漢朝的武威,也是大明的武威。以武力威懾河西,誰敢不服!”

呼嘯肆虐的風將唐震的話送出去很遠,一直送出並不大的城門,直衝向天空,彷彿要說給老天爺,要說給如來佛,要說給蒼生天。

要告訴諸天神佛,這裡曾經是華夏的土地,現在和未來也依舊是。

要告訴那些華夏的列祖列宗們,大漢的武威,今日已經重新拿下來了!

狂風吹卷,城頭上,赤色龍旗獵獵飄揚。

大明永樂元年九月初六,大明神策軍前鋒騎兵繞過蒙古寧夏府路和蘭州,出現在永昌路城下,永昌路城一戰而下,緊接着這支人數足足七八千的騎兵立刻兵分兩路沿着河西走廊瘋狂衝鋒,山丹州、甘州、肅州,一處一處河西走廊上的州府拼命告急,只不過他們那裡不過幾百人的守軍,又如何抵擋得住數千騎兵攜帶火器的衝擊?

短短几天之內,擺在大明和西域之間的,就只剩下玉門關和陽關了。

此戰一出,天下震驚。

而面對被切斷了的後路和緩緩壓上的神策軍主力步卒,蘭州、隴右、寧夏等處的蒙古守軍很識時務的直接選擇了投降,畢竟這裡的守軍在蒙古騎兵盡數抽調北上之後,主要是漢人,還有少量的唐兀人,而且這些守軍根本沒有經歷過戰場,實際上只相當於大明的廂軍甚至是鄉兵,當地的守軍將領還有達魯赤花等官員都很明白這些軍隊有幾斤幾兩,所以在面對數萬常勝之師黑雲壓城時,他們要不就是乾脆利落的開城門投降,要不就是收拾細軟跑路任由下屬去留。

幾乎是在永昌路被攻破的第五天,河西自玉門關和陽關以東,盡數歸大明所有,而朝廷的詔書也下來的很快,准許王進和唐震恢復漢唐舊稱的奏章,酒泉、武威、張掖、金城,一個一個讓那些文人雅士們提起來激動若狂的名字,從新出現在大明的輿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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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象徵着一個龐大如漢唐的帝國的嶄新誕生,也象徵着大明對於那些倒在這一條道路上無數前輩們的致敬和後輩們的激勵。

不管怎麼說,神策軍西征,一夜之間,河西易主。

而蒙古那邊,卻是一點兒動靜都沒有,有點兒見識的人,甚至都能夠嗅到狂風中詭異的氣氛。

河西之戰,雙方進退如此之快,遠沒有那麼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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