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鳳峽,當初南北綠林盟在復仇盟的指使下,將玉嬌嬌困在這裡,並以此將楊寰宇迎來,致使楊寰宇重傷垂死。
後來,玉嬌嬌大殺四方,令南北綠林盟之人過半慘死在此。
如今,落鳳峽中,鮮血和屍體早就已經不在,而且也不再像那時陰森可怖,這裡天龍幫已經設下一個巨大的擂臺,爲的是即將到來的武林大會。
不過,爲何天龍幫要在這裡舉行武林大會,這實在是讓人費解。
大約半個月前,以少林派太和門等幾大門派爲首的江湖武林各大勢力便相繼趕到,紛紛在落鳳峽東邊十餘里的山腳下安營紮寨。
而天龍幫卻佔據了整個落鳳峽,在落鳳峽四周佈置了不少暗樁,按照天龍幫的意思,是擔心復仇盟的人趁機搗亂。
有心人卻認爲,這極有可能是天龍幫的陰謀詭計,只是到底什麼陰謀詭計卻又沒人想得出來。
申雪君等一行人就在武林大會召開前兩天趕到,當時崑崙大師和了塵方丈等人都出來迎接,只因申雪君一行中,千機夫人和魔佛神尼卻是當今江湖武林中,輩分最高的兩位高人。
武林大會那一天,天龍幫一大早就派人邀請崑崙大師和了塵方丈等人,當然少不了千機夫人和魔佛神尼等人。
了塵方丈等人率領衆人來到落鳳峽那個巨大的擂臺前,卻見一位長髯垂胸的紅袍老者帶着數十名年紀都在半百以上的老者迎了上來,這位紅袍老者衆人並不陌生,正是天龍幫的副幫主武三通。
看見武三通身後那些老者,了塵方丈、果悟大師等人無不變色,只看這些老者的沉穩氣勢,每個人的修爲都極高,絕對不會比各大門派的二代弟子差,這天龍幫什麼時候多出了這麼多高手,看來天龍幫對此次武林大會是志在必得了。
“哈哈哈!數年不見,崑崙老禪師和諸位別來無恙!”武三通迎上前去,哈哈笑道,說着將目光定在果悟大師身上,又道:“這位便是峨眉劍仙派的果悟大師吧!呵呵呵!當年九華武林大會未能一睹大師風采,今日有幸得見,實在令老朽倍感榮幸!”說着,對着衆人深深一禮。
崑崙大師和果悟大師等人連忙還了一禮,而後各自寒暄幾句,便落座。
這時,千機夫人和魔佛神尼帶着申雪君等人走了過來,那武三通經驗老道,只看了她們一眼便猜出了千機夫人和魔佛神尼的身份,於是連忙迎上前去,對着千機夫人和魔佛神尼恭恭敬敬一禮,道:“想不到兩位高人前輩能夠親臨,實在讓蔽盟受寵若驚。”
千機夫人和魔佛神尼只是擺了擺手,她們已經聽說過這武三通的身份,因此也沒必要再囉嗦,便坐在一旁角落的位置。
那武三通本來想把兩人請到中間的主位上,但是見兩人已經坐下,他倒是沒敢再去自討沒趣,畢竟像千機夫人和魔佛神尼這樣的高人前輩,就算是他這把年紀,也要差上幾個輩分。
衆人剛落座,又來了一批人,這些人並不是隨着了塵方丈和果悟大師等一行人來的,看他們的着裝,卻是彭蠡湖的人,只見那爲首兩人,正是駝叟和玉蘭。
武三通正爲千機夫人等人的事情而尷尬,看見彭蠡湖衆人的到來,登時雙目一亮,來了個借坡下驢,連忙笑臉相迎道:“洛老英雄賞光,實在讓老朽欣慰!”
駝叟愣了一下,他沒見過武三通,但是聽人說起過,只是他有些不明白對方竟然認識自己,怎麼說自己也是有好些年沒在江湖上行走。
不過,既然對方以禮相待,他也不好失禮,握着柺杖一拱手,道:“武副幫主客氣了,老駝子沒有來遲吧?”
“呵呵呵!不遲不遲,請!”說着,連忙做了個請的姿勢。
駝叟見身後還有人敢來,也不廢話,直接向天龍幫專門爲彭蠡湖留好的座位行去。
只是,他身後的玉蘭卻在東張西望,似乎在搜尋着什麼。
駝叟放慢腳步,說道:“怎麼了?”
玉蘭說道:“小姐信上說她會趕來,怎麼我們看見呢?”
“嗯!如今時辰未到,或許什麼事情耽擱了。放心吧,既然小姐已經安然無恙,她一定會趕來的。”駝叟說着,卻忍不住四處望了一眼。
沒過一會兒,落鳳峽中已經聚集上萬人,本來趕來的江湖中人絕對不止這些,只是這落鳳峽地方有限,也就只能讓各門各派派出部分代表前來。
很快,那個數十丈方圓的巨大擂臺周圍的座位已經坐滿,看看時辰,武林大會馬上就要開始。
只是這時卻有人等得不耐煩了,只見一名二十餘歲的女子站了起來,對着武三通大聲道:“武副幫主,如今時辰已到,爲何武林大會還不開始?貴幫幫主爲何還不現身,難道貴幫幫主架子這般大麼?”
這女子之言出口,頓時周圍不少人議論起來,大都是抱怨之詞。
武三通只是淡淡一笑,對那女子道:“薛掌門言重了,剛纔敝幫弟子來報,敝幫幫主因爲一些瑣事稍微耽擱,煩請諸位稍等片刻,這裡老朽向諸位賠罪了。”說着,對着衆人深深一禮。
那剛纔說話的女子卻是風華派掌門薛鳳,這風華派在江湖上的地位不弱,而且當初也曾受到復仇盟要挾攻打嵩山,那薛鳳見武三通如此客氣,也不好再說什麼。
“呵呵呵!李某人來遲片刻,讓諸位久等,抱歉之至!”卻在這時,一聲朗笑傳來,只見天龍幫衆人身後走來一位金黃錦袍的中年人,此人竟是與楊寰宇相識的李滄。
“見過幫主!”天龍幫衆人紛紛行禮,就連那副幫主武三通也是一拱手。
沒想到那天龍幫的幫主竟然化名李滄和楊寰宇相識,這天龍幫幫主原名李滄客,這雖然不是什麼大秘密,但是看見這李滄的出現,周圍衆人除了像崑崙大師和果悟大師等這樣的高人前輩,無不愕然,這天龍幫的神秘不在復仇盟之下,天龍幫的幫主更是極少露面。
這時,只見李滄客走到天龍幫衆人前面,看了江湖武林衆人一眼,目光落在崑崙大師等人身上,呵呵笑道:“幾位風采依舊,實讓李某人倍感欣慰!”
“阿彌陀佛!李幫主終於現身了!”了塵方丈已經隱隱是江湖武林衆門派之首,見他與崑崙大師和果悟大師等人並肩而立,雙掌合十對着李滄客說道。
李滄客笑容未改,還禮道:“李某人萬分感激各位大師和掌門的賞光……”說到這,突然目光一凝,他看見了坐在東邊角落的兩個人,魔佛神尼和千機夫人。
見他神色微微一斂,對着魔佛神尼和千機夫人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道:“沒想到兩位前輩也來了,實讓李某感到意外,同時也倍感榮幸!”
剛纔和了塵方丈等人寒暄之時,這李滄客神色雖然淡然,但是隱約含有傲然之色,但是此時面對魔佛神尼和千機夫人,他卻是發自內心的敬重。
魔佛神尼和千機夫人並沒有見過李滄客,兩人心中暗想着李滄客好心機,竟能一眼認出自己,她們只是在座位上微一額首,算是答禮。
若是一般的武林高人,李滄客或許不忿,但是魔佛神尼和千機夫人都是百年前的人物,他卻是一點脾氣也沒有。
又寒暄了幾句,衆人這才各自落座。
這時,聽李滄客嘆聲道:“數月前,就在這落鳳峽中,李某人的好友玉面神簫楊兄弟遭到復仇盟的算計,致使身負重傷。不過,好在那時夜媚狐玉姑娘拼死將楊兄弟救出,只可惜……唉……一個多月前,復仇盟再次設下陰謀,而且還利用了楊兄弟身邊的人,楊兄弟還是沒能躲過一劫……”他說着,目光掠過江湖武林衆人,當目光移到劍聖旁邊的申劍身上時,有意無意的閃過一抹厲色。
那申劍似乎有些心虛,卻沒敢與他的目光相對,而且他本來神色有些萎頓,此時卻多了一絲恐懼。
周圍衆人聽得雖然不太明白,但是想到楊寰宇的死,他們心中無不黯然,這些人中有不少人是當時嵩山之危時,從嵩山後山撤離的人,他們多少與楊寰宇相識,因此心中都在惋惜。
申雪君和許娉婷更是雙目溼潤,不過兩人臉上都是堅毅之色,她們已經決定不惜一切把復仇盟消滅。
默察了衆人的反應後,李滄客又道:“剛纔所說,卻是李某人和復仇盟的私仇,至於公仇,自然大家心中再明白不過……”
“李幫主此言差矣,玉面神簫楊大俠何等英雄。楊大俠雖然年紀輕輕,但是他揭露覆仇盟的陰謀,消滅了復仇盟無數高手,可以說是解救了江湖武林的大難。而今楊大俠被複仇盟算計,生死未卜,這怎麼能算是私仇,這明明是整個江湖武林的大仇。”只見一名高瘦中年漢子站了起來說道。
這人卻是河北教門的副門主雷鎮元,當初這雷鎮元得罪天龍幫的人,被天龍幫的黃穗劍使所傷,卻是楊寰宇救了他,而且還用簫聲幫他療傷,也由此楊寰宇的名號被人傳頌。
也許是出於報恩,這雷鎮元並沒有在意和天龍幫的怨隙,還是很客氣的對李滄客說了這一番話。
李滄客微微一笑,道:“這位朋友所言不假,按照這位朋友之言,其實九大門派中倒是有不少門派受到過楊兄弟的恩惠。而且,簫聖當年與江湖武林的許多門派均有恩惠,因此說公仇也不爲過,只不知其他江湖朋友如何看待?”
衆人中,有不少人臉上現出羞愧之色,顯然這些人當年受到過簫聖的恩惠,只是如今楊家遭此大難,卻沒有能有助力,他們這些人心中不得不羞愧。
不過,崑崙大師和果悟大師等人卻在尋思,這李滄客到底是什麼目的,難道說這些話就爲了讓衆人心中感愧?
了塵方丈眉頭皺了皺,正想說話,又聽李滄客說道:“其實,今日這武林大會目的很簡單,那便是無論爲了公仇還是私仇,這復仇盟不得不滅。因此,這武林大會便是爲了召集大家,讓我江湖武林的力量聯合起來,共同剿滅復仇盟……”
衆人聽到這,心中無不動容,紛紛議論起來,雖然之前天龍幫曾放出口風,但是如今親耳從李滄客口中聽聞,衆人止不住心中激動,畢竟復仇盟肆虐江湖武林不少時日,無論哪個門派都受到過復仇盟的蹂躪,他們心中對復仇盟已經深惡痛絕。
“阿彌陀佛!不知李幫主想如何聯合江湖武林的力量?”了塵方丈開口道。
他這話出口,衆人立即安靜下來,顯然這是他們都異常關注的問題,本來這落鳳峽武林大會就是爲了選出新的武林盟主,好領導江湖武林對付復仇盟,因此這如何聯合卻是大家關心的問題。
李滄客淡然一笑,他心中再明白不過,江湖武林的形勢基本上是天下三分,可以說自己這一方的力量是最薄弱的,他們天龍幫召開武林大會,自然是有自己的算計,江湖武林的力量雖然強大,但是卻由許多門派組成,要是沒人做主,只不過是一盤散沙。
看衆人的反應,他知道衆人關心的其實還是武林盟主的問題,聽他說道:“復仇盟雖然神秘勢大,但是隻要我等江湖武林聯合起來,又有何懼?”
說着,環顧衆人一眼,又道:“既然我們都是江湖武林的一份子,那麼我等何不聯合成武林盟,而後推選出新任武林盟主,擔任武林盟的盟主,共同討伐復仇盟。”
崑崙大師和果悟大師等人聞言,互望了一眼,他們這一眼卻是傳遞了一個意思,顯然在此之前他們已經料想了這武林大會的各種可能,而李滄客剛纔所言顯然未出他們的意料。
坐在一旁的魔佛神尼和千機夫人以及申雪君卻是再明白不過,這天龍幫與復仇盟暗中交手無數次,顯然已經吃了不少虧,而今暗的已經無法對付復仇盟,那就只能來明的了,因此這武林盟盟主之位看來天龍幫是勢在必得。
雖然申雪君更想親自出謀劃策消滅復仇盟,但是她卻對着武林盟主之位不感興趣,因此一開始她就沒和了塵方丈等人一道。
崑崙大師等人在底下交談數語後,見了塵方丈合十道:“阿彌陀佛!李幫主好計議!老衲等極力贊成,只是這盟主之位……”
“哈哈哈!方丈大師不說,李某人也會說下去。不過,在此之前,卻還有一些事情……”李滄客說完,對旁邊喝道:“亮旗!”
聲音落下,突然呼啦一聲,只見落鳳峽東側一個相對較矮的峰頂上,突然升起一面大旗,在山風中咧咧作響,大旗之上繡着圖騰的九龍,迎風而舞,似欲騰飛。
不過,讓衆人驚奇的並不是那栩栩如生的九龍,而是九龍環繞的“武林盟”三個大字。
有心人卻是明白過來,這天龍幫爲了落鳳峽武林大會可謂煞費苦心,而且也可以看出天龍幫的野心。
就在衆人各懷心思之時,只見上百名天龍幫弟子手上端着酒杯,向衆人走來。
聽李滄客說道:“既然武林盟要成立,雖然李某人也不喜繁文縟節,但是歃血爲盟卻是少不了的。因此,還請諸位飲下這杯結盟之酒。”他說着,已經有兩名天龍幫弟子分別端着酒杯和酒罈走到他身旁。
李滄客伸手取過酒杯,那端着酒罈的天龍幫弟子連忙倒滿一杯酒,見他高舉酒杯,高聲道:“若是意願加入武林盟,共同討伐復仇盟的,請飲盡此杯。”說完,一飲而盡。
江湖武林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的人心中疑神疑鬼,甚至擔心天龍幫在酒中做手腳,因此都沒敢動。
崑崙大師和果悟大師等幾位出家人面前的卻不是酒,而是一杯杯熱茶,他們幾人互望了一眼,崑崙大師當先喝下茶水,接着果悟大師、了塵方丈和三清道長等人也喝下。
其他人見狀,心中雖然忐忑,但是還是端起了酒杯一飲而盡。
這茶和酒倒不是每個人都有得喝,畢竟此時這落鳳峽中已經聚集了兩三萬人,能喝上的除了那些門派勢力的一把手,就是江湖武林中名氣強盛之人。
不過,魔佛神尼和千機夫人等人卻是例外,大概是李滄客有自知之明,並沒有派人給她們送酒水。
看見衆人紛紛喝下酒水,李滄客微微一笑,道:“諸位肯賞臉,足見對李某人的信任,這讓李某人倍感欣慰,至少說明李某人此時的行舉是值得的。”說着,神色微微一肅,又道:“既然大家已經是武林盟的一員,那麼咱們就把話說明了吧!正所謂蛇無頭不行,偌大的武林盟是我們江湖武林的主力,因此這武林盟的盟主勢必要及早推選。”
這時衆人已經將注意力集中到了他身上,就是魔佛神尼和千機夫人等人也都想看看這天龍幫到底玩出什麼花樣。
“就請李幫主所說這盟主之位如何決定吧!”了塵方丈開口說道。
所有人眼睜睜的看着李滄客,李滄客卻是淡然一笑,道:“自古江湖武林一共出現過三十餘位武林盟主,這些曾經的武林盟主那一個不是德才兼備,而且修爲高絕。因此,雖然歷經數百年沒再退出過武林盟主,但是這盟主的人選自然以古人爲準。不過,這只是一方面,當下正是江湖武林陷入危機之時,必須有一位計謀出衆、修爲高深之人帶領武林盟解決此次危機……”
“我推拒崑崙派的崑崙老禪師爲武林盟主……崑崙老禪師修爲高深,而且當年還是沙場倖存的將軍,讓崑崙老禪師當盟主再好不過。”一名五六十歲的黑衣老者高深叫道。
這老者的話讓衆人愣了一下,不過很快衆人反應過來,有不少人卻是支持那老者之言,不過也有不少人推舉了塵方丈和三清道長,畢竟崑崙大師已經不年輕。
這時,卻聽天龍幫有人嚷道:“這落鳳峽武林大會本來是本幫舉行,自然是由本幫幫主做盟主……“這人還沒說完,頓時周圍不少天龍幫的弟子叫嚷起來。
不過,到底天龍幫此時人數較少,口水功夫哪裡是各門各派的對手,因此很快他們的聲音就被壓了下來。
李滄客見狀,神色不變,反而心中暗喜,對方雖然是結伴而來,但是顯然並沒有主心骨,到底和烏合之衆差不多。
衆人的反應看在眼中,似乎這種情形已經在他的意料之中,過了一會兒,衆人安靜下來的時候,他正要說話,卻突然聽一直未發一言的劍聖開口道:“既然是武林大會,而且推選的還是武林盟主,自然少不了比武。”
劍聖說着,看了李滄客一眼,又道:“李幫主設下如此巨大的擂臺該不會是用來擺設吧?”
李滄客與他的目光相對,心中微微一凜,只感到自己就像墜入冰窟一般,他暗自感到驚駭,這劍聖怎麼突然變得如此森冷駭人?
不過,他臉上卻不動聲色,見他點頭笑道:“劍聖不愧是劍聖!不錯,這個擂臺便是爲了比武所用,這本來是李某人以防不時之需。呵呵!如今既然大家的意見莫衷一是,那就只能用比武的方式解決了。只是,這如何比試卻是個難題……”
“阿彌陀佛!老衲等人並不希望看見流血之事,本來此次武林大會是以對付復仇盟爲主,若是未曾開始討伐便自相殘殺,只怕復仇盟會趁虛而入。”果悟大師開口道。
果悟大師卻是聽見周圍衆人嚷着比武,知道要是這樣下去必然向當年的九華武林大會一樣,難免流血之事,因此急忙開口。
李滄客待衆人稍微安靜,微笑着對果悟大師等人說道:“其實,李某人倒是有個文比之法!”
“李幫主有何想法,請說!”了塵方丈這時說話了,其實他是知道天龍幫必然做了足夠的準備,因此還是直接讓李滄客說出來,免得吊人胃口。
李滄客自然瞭解了塵方丈的意思,見他含笑道:“其實這文比的方法很簡單,本幫雖然是九大門派之一,但是諸位卻一直認爲本幫神秘莫測。這一次武林大會更是擔心本幫有何陰謀。而今,李某人有個提議,那便是讓本盟幾位年輕弟子一展技藝,好向各大門派和江湖朋友討教。”
衆人聞言,面面相覷。
衆人聞言,面面相覷。
了塵方丈卻說道:“老衲有些不明白,還請李幫主明示!”
李滄客呵呵一笑,道:“李某人只是想讓諸位多瞭解本盟而已,本盟派出幾位二代弟子,好向諸位展示展示……”說着,一揮手,只見旁邊掠去數條銀影,直向擂臺上掠去。
衆人中不乏高手,一眼就看出那幾條銀影的身形相貌,正是天龍幫的黃穗劍使。
掠上擂臺的正是五名二十七八歲的黃穗劍使,只看這五人氣定神閒的神態就知道,他們都是年輕一輩中頂級的高手,放在任何一個門派中都是年輕一輩中的翹楚。
了塵方丈等人心中暗驚,剛纔沒有注意,此時才發現這天龍幫的黃穗劍使竟然個個都如此厲害。
同時他們也心中瞭然,這天龍幫的意思很明顯,這是要向各門派一個下馬威,只因對方派出的都是年輕一輩的弟子,要是對方向他們挑戰,最多也就只能派出同輩高手,可是各門派中除了九大門派有哪個門派有這樣的高手?
天龍幫這是要各門派好看,同時也在炫耀勢力,畢竟天龍幫老一輩的高手就在李滄客身後,那些人個個高深莫測,而如今派出的年輕高手又是如此強悍,這是赤、裸裸的挑釁。
這時,卻見那五名黃穗劍使中,中間那名對着衆人拱手一揖,道:“在下焦承,請各位前輩和朋友指點!”
他說話間雖然神態恭敬,但是語氣中卻隱含着傲氣。
了塵方丈等人暗暗爲難,他們看了看身邊自己門派中的年輕弟子一眼,不由得暗自感嘆,也不知道這天龍幫如何培養出了這樣的天才弟子。
幾人商量了數語,眉頭卻是皺了起來,如今他們這一邊能夠和擂臺上的黃穗劍使動手的年輕弟子寥寥無幾,除了峨眉劍仙派的允志平和洛明珠之外,就是太和門的蘇清塵了。
正當了塵方丈等人犯難的時候,突聽老化子叫道:“老化子倒是覺得劍聖的那個小子可以一試!”
老化子一言倒是提醒了劍聖,不過當他回頭去找申劍的時候,卻發現申劍不知何時竟然已經跑到了彭蠡湖衆人那一邊,此時正和玉蘭交談着什麼。
看申劍有些眉飛色舞的神態,與剛纔那幅萎靡之態判若兩人,似乎遇到了什麼大喜事。
劍聖臉色一寒,沉聲喝道:“劍兒,回來!”
申劍聽聞自己父親召喚,連忙和玉蘭說了一聲,興致勃勃的跑了回來,臉上喜色未退,說道:“爹,怎麼了?”
劍聖臉上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摸樣,叱道:“剛纔你做什麼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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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劍本來一直懼怕父親,但是不知爲何此時卻沒在像以往那般恐慌,見他笑容微斂,說道:“爹,史家世妹她有消息了,聽駝叟洛前輩和玉蘭姑娘說,史世妹一會兒就會趕到。”
劍聖聞言,微微哼了一聲,道:“好了!如今你有一個成名的機會,希望你把握好,莫要再像以前,終日碌碌無爲……”說着,便將剛纔之事說了一遍。
申劍看了擂臺上那五名黃穗劍使一眼,微微皺起眉頭,但是他似乎突然想到了什麼,臉上現出更加燦爛的笑容,連連點頭道:“爹就放心吧!交給孩兒。”
劍聖嗯了一聲,對了塵方丈道:“方丈大師,不知劍兒可否勝任?”
了塵方丈說道:“申小施主深得申大俠真傳,自然是最好的人選。”這老和尚看出申劍確實比那臺上其中幾位黃穗劍使高明一點,因此自然樂於成全。
事實上,各門派中卻是有不少人躍躍欲試,畢竟這裡幾乎聚集了江湖武林各大勢力的高手,要是能在這裡露一手,那麼也就算是揚名了。
不過,此時就算加上申劍,還缺一名堪與那黃穗劍使匹敵的年輕高手。
這時,卻見允志平走到了塵方丈等人身前,躬身行了一禮,道:“弟子覺得蠻牛師弟或可能出手一試。”
了塵方丈等人愣了一下,紛紛看向峨眉劍仙派衆人,發現一名小山似的黑黝大漢,目光一亮。
他們看到的正是蠻牛,雖然蠻牛名不見經傳,但是以了塵方丈等人的眼光,一眼就看出了蠻牛的不凡。
只是,正當了塵方丈等人有意讓蠻牛出戰時,卻聽一旁的果德說道:“不可!蠻牛雖然身懷金剛元功,但是他還不能運用自如,如是在臺上發揮失靈,怕是不好!”
了塵方丈等人一聽,心中暗自遺憾,雖然他們看好蠻牛,但是畢竟蠻牛是峨眉劍仙派的人,而且還是果德的弟子,果德自然對蠻牛再瞭解不過,因此了塵方丈等人只好作罷。
“咳咳……石某倒是有一個人選,就怕諸位看不上眼……”說話的卻是平時難得開口的武林五奇中的老大,落拓書生石公簡。
衆人聞言,紛紛將目光移向落拓書生。
落拓書生依舊是一副平淡默然的摸樣。
“我說窮鬼書生,你倒是把話說明白點。”老化子最是受不得他這幅摸樣,當先嚷了起來。
落拓書生眯着眼,目光在身後衆人掠過,漫不經心道:“傻小子,你躲了這麼久,還不快滾出來?”
衆人被他這舉動搞得有些頭大,老化子和老偷兒本來就要發作,但是卻見從人羣中走出來一名身形矮小的黑臉少年。
這黑臉少年垂頭喪氣的走到落拓書生身前,咚一聲跪在了地上,從懷中取出兩截黑乎乎的鐵杵一樣的東西,道:“師父,徒弟給您老人家丟人了……這……這是那個……玉面神簫弄斷的……”說着,這黑臉少年竟然流下淚來。
落拓書生滿臉驚異不定的看着那兩截黑乎乎的鐵杵,對黑臉少年的話似乎聽如未聞。
“窮書生,這……這不是你那支用萬年鐵母打造的鐵筆嗎……這是怎麼回事?還有……這小子怎麼叫你師父?”老化子怪叫起來,老偷兒也嚷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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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癲僧和瘋道人雖然沒有像老化子和老偷兒那般叫罵,但是臉上的神色卻是一樣的精彩。
落拓書生眉毛挑了挑,道:“他可不是我的徒弟,我雖然指點了他三兩招,可從來沒承認是他的師父……”說着,對着那黑臉少年道:“小石鼓,你起來吧!你說這鐵筆是何人弄斷?”
“窮書生,別說得那麼好聽,連自己的看家的傢伙都給了人家,還不承認,你在忽悠我們幾個老東西麼?”老化子怒瞪着眼說道。
老偷兒點着頭道:“沒錯!當年說好了的,要收徒弟必須一起收,我們幾個老東西當年分不出勝負,就讓我們的徒弟繼續比試。可是你老窮鬼書生卻偷偷受了弟子,這還能公平嗎?”
說着,這兩人又瞪了假裝聽不見的癲僧一眼,顯然兩人雖然在說落拓書生,其實也實在罵着癲僧,只因癲僧當年幾乎把自己一身本事都傳給了楊寰宇和嫣然。
了塵方丈等人素來知道這五個老怪物的性情,也就見怪不怪。
那黑臉少年羞愧不已,跪在地上沒敢起來,連頭都沒敢擡起來,低聲說道:“我……我去找玉面神簫決鬥……他……他一招就用掌刃削斷了……”原來這黑臉少年卻是當初曾找楊寰宇決鬥的那個奇怪少年。
落拓書生終於動容,就連武林五奇其他四人和了塵方丈等人都忍不住駭異,他們大都知道楊寰宇修爲極高,但是真正瞭解楊寰宇到底厲害到什麼程度的,在座的除了果悟大師之外,再沒其他人。
聽果悟大師說道:“這定然是楊小、兄弟的聚氣成刃了,否則天下能夠如此輕易削斷萬年鐵母的寶刃,幾乎不存在。”
果悟大師之言出口,崑崙大師和了塵方丈等人無不色變,他們都是老輩人物,自然多少聽聞過這聚氣成刃。
過了一會兒,見落拓書生深吸一口氣,將那黑臉少年小石鼓扶起來,道:“好了!鐵筆斷了不怪你,只要一會兒你莫要再給我丟臉就行了。”
他說完,又對了塵方丈等人說道:“崑崙老禪師和諸位掌門認爲他能否擔當重任?”
了塵方丈等人看着那小石鼓,心中暗暗點頭,這小石鼓雖然年紀不過十七八,但是足以躋身年輕高手行列,也難怪他竟然找楊寰宇決鬥。
如此,了塵方丈等人這一邊倒是湊齊了五人,這五人大都是來自不同門派,但是像允志平和蘇清塵這樣成名已久的年輕高手,絕對不比一些門派的老輩人物差。
那李滄客極有耐心的等着了塵方丈等人,這時看見允志平等五人躍上擂臺,見他臉上微微一笑,道:“既然人手已經到齊,在切磋開始之前,那李某人不得不囉嗦兩句,一面一會兒的切磋傷了和氣。”
說着,神色一整,道:“既然是切磋觀摩,勝負自然不是關鍵。因此李某人在此提議,過手招數以千招爲限,過了千招,無論勝負,雙方必須停手,諸位意下如何?”
了塵方丈等人心中暗想,這倒是很合理,即防止了傷亡,而且千招之數也大概可以探出天龍幫的家底了,於是大家並無異議。
如此,一場別開生面的比武便開始。
不過,這千招的限制顯然不可能決出勝負,畢竟臺上的都是江湖武林年輕一輩中頂尖的高手,雖然天龍幫的黃穗劍使極少爲江湖武林所知,但是即便他們再如何修煉也不會比各大門派的年輕高手強很多。
原本,李滄客也是向趁機向江湖武林各大門派示威,但是當看見允志平等人出手時,心中卻是驚異不已,沒想到各大門派除了那所謂的武林四大青年俊彥之外,竟然還有洛明珠、申劍和小石鼓這樣的高手。
允志平成名較久,名氣不在四大青年俊彥之下,因此他對戰的是那黃穗劍使中最強之人焦承。
蘇清塵的對手卻是另一名與焦承相當的黃穗劍使,這蘇清塵本來無心交手,只因他心中一直惦記着申雪君,然而申雪君如今卻以玉面神簫的未亡人自居,這讓他倍感絕望。
不過,交手百餘招後,他卻是被對方打出了火起來,只因那名黃穗劍使實在咄咄逼人,他雖然在江湖中行走較少,但是在江湖武林中的輩分其實並不低,卻是要比允志平等人高出一輩,因此當他看見自己竟然被逼退而允志平等人卻有來有往的與對手過招,難免生出好勝之心,於是攻勢變得凌厲起來。
了塵方丈等人在擂臺下看着,心中一陣陣驚駭,他們雖然知道天龍幫深不可測、隱藏極深,但是沒想到天龍幫年輕一輩的高手竟然隱隱壓過江湖武林各門派,而且最重要的是天龍幫像這樣的年輕高手似乎不少,要是再過幾年,這江湖武林只怕要成爲天龍幫的天下。
“千招過!”一聲喝叫傳來,將了塵方丈等人驚醒。
原來卻是允志平和那焦承已經過手千招,這兩人剛開始之時卻是拳掌較量,到後來變成了一塊大塊的比劍,因此兩人結束的最早。
不過,在座衆人基本上都把目光聚集在這兩人身上,只因這兩人的交手已經讓旁邊幾人黯然失色,雖說未分勝負,難免讓人唏噓,卻讓人期待這兩人將來的成就。
又過了一會兒,其他幾人的比試相繼結束,千招的交手,雖然都沒能分出勝負,但事實上明眼人已經可以分辨出,要是繼續打下去,只怕除了允志平和蘇清塵與對手難分勝負之外,其他三人都要落下風。
“江湖武林果真是人才輩出,實在是江湖武林之幸呀!”李滄客忍不住說道,說完卻又嘆道:“要是楊兄弟還說着,江湖武林怕是真真正正的無敵手。”說着話,不勝唏噓。
了塵方丈等人亦是心中感喟,他們沉默了一陣,聽了塵方丈說道:“如今比武切磋已經結束,不知李幫主又有什麼安排?”他這話很明顯,是告訴李滄客還有什麼花樣儘管使出來。
李滄客只是微微一笑,道:“既然如此,那麼李某人也就不賣關子了。其實,李某人原本的意思,是大家共推出幾名德高望重,而又修爲高深之人。而後讓這幾人相互間比試,勝出者便是公認的盟主……不過,如今李某人卻改變了注意……”
“既是武林盟主,自然是要得到大家的公認,李幫主這個提議不錯,可是爲何又要改變?”只見一名坐在峨眉劍仙派衆人旁邊的五十來歲的老者開口說道。
他這話倒是說出了很多人的心聲,畢竟這武林盟主將來可是要帶領他們討伐復仇盟的,要是他們心中不服,豈不是適得其反。
李滄客看了此人一眼,說道:“這位朋友莫急,李某人要是說出緣由,朋友自會理解。”說着,又道:“李某人之所以臨時改變主意,其實是感慨於適才所見。經適才一輪切磋,李某人想到江湖武林本來就是藏龍臥虎,除了一些已經隱世的前輩高人,尚有一些不屑於聲明地位的高人。因此,如果大家只是推出幾位大家共知的高人,而把那些默默無聞卻又才能出衆之人忽略,這卻是江湖武林的損失。”
衆人聽得有些明白過來,若是按照李滄客先前的說法,只怕在座幾萬人中正能得到衆人推舉的也就那麼幾個人,到時候大部分人心中定然不服。
見衆人沉默下來,李滄客又說道:“因此,李某人想到一個更簡單,也是更加公平的方法。既然大家都是武林盟的一份子,那麼這武林盟主之位自然是沒人皆可擔任,只要是有足夠的能爲,能夠力壓衆人、德服衆口。”
衆人聞言,大都點頭稱道,這李滄客倒是想得周到,如此一來,既能讓衆人心服口服,同時也爲將來的武林盟主鋪了道路,若是以此選出的之人擔任武林盟主,衆人心中即便不服,也不會有何牴觸。
了塵方丈等人卻皺起了眉頭,他們有些不明白這李滄客到底玩的是哪一齣,要是像他剛纔所說之法,這武林大會要到何時結束?
不過,他們也實在找不出反對的理由,因此只能點頭答應。
李滄客見衆人沒有意見,並沒有太過驚喜,就像早就預料到的一般,見他含笑道:“既然諸位都沒有意見,那麼盟主之位的爭奪便開始吧!”
他的話剛說完,身後便響起一個蒼老的聲音道:“那就讓老夫打頭陣吧!”一條人影竄了出來,卻是一名鬚髮盡白的老者,這老者不是別人,竟是天龍幫的左護法筥陽。
只見筥陽拱手說道:“老夫筥陽,忝爲本幫左護法!哪位朋友上臺賜教?”
衆人聽聞,心中均是一驚,這天龍幫一下子就出來一個左護法,豈不是一下把絕大部分人給擋了回去麼?
了塵方丈等人皺起了眉頭,卻在這時,突聽癲僧大聲叫道:“就讓我瘋和尚領教領教!“說話間,人影閃動,那筥陽身前已經多了一個滑稽而怪異的身軀。
筥陽看了癲僧一眼,嘿嘿一笑,道:“醜和尚,你報個姓名吧!老夫幾十年未出江湖,倒是聽說過有你這一號人物。”
筥陽這話倒是讓在座衆人驚異不已,畢竟武林五奇中的癲僧身形奇特,想不認識都難,然而筥陽卻說不認識。
其實,這筥陽說的倒是實話,當初筥陽遇見楊寰宇之時,也曾說過他當年只不過在江湖上行走過幾年,之後一直隱世,只是被天龍幫請出來當了什麼左護法。
因爲他當年行走江湖的時日較短,因此認識他的人倒是沒有幾個,因此像了塵方丈等老輩人物不認識他也是可以理解。
只是癲僧卻受不了了,筥陽不識得他也就算了,但是筥陽卻稱自己丑和尚,聽他怪叫一聲,怒道:“你這老小子算找打,我瘋和尚饒不了你。”癲僧說着,一雙乾枯的手臂就向筥陽抓去。
那筥陽可沒怎麼把癲僧放在眼中,不過看見癲僧這樣抓來,他微微一驚,連忙收起了輕視之意。
這兩人本來也算是同一輩的人物,論年齡兩人卻是相差不大,不過因爲一個盛名江湖,而一個卻隱世潛修,兩人也算是旗鼓相當。
千招一過,突聽癲僧暴喝一聲,雙臂突然暴漲一尺來長,直探到筥陽的雙肋之間,而後生生將筥陽夾了起來。
這正是癲僧的枯禪神功,雖然他這枯禪神功的功力尚淺,但是就這一夾卻將筥陽死死固定。
那筥陽被這突如其來的變化嚇得一大跳,不過他也不是吃素的,雖然身體不能動,但是卻沒有受到什麼傷。
見他雙手抓住癲僧乾枯的雙臂,叫道:“你這個醜和尚,這是玩的那一出?”
原來,癲僧本來開始的時候被筥陽侮辱,已經惱怒不堪,只覺得被這麼一個名不見經傳的老傢伙蔑視,實在畢生恥辱,然而自己剛纔幾乎使盡渾身解數,依然奈何不了對方,這才拼起命來。
那筥陽沒料到癲僧會突然拼命,不過他此時也顧不得太多,只因被癲僧這樣夾着,再過一會自己便會受不了,於是雙掌運起全身功力,試圖把癲僧的雙手拿開。
因爲癲僧修煉枯禪神功,因此一般掌力根本上不了他,筥陽也是明白這一點,這纔沒有浪費力氣攻擊癲僧,而是將功力用在抵抗癲僧的雙手之上。
此時,兩人算是較上了狠勁,不過這兩人一個矮胖如水缸,另一個雖然不算竹竿,卻也顯得高瘦,因此這兩人這樣糾纏着倒是滑稽得很。
只是卻沒有人取笑,只因稍微有點頭腦的人都看得出,兩人已經是到了生死攸關之時,像他們這樣近身比拼功力,一旦有任何差池,都會兩敗俱傷。
因此,此時兩人也算是騎虎難下,雖然癲僧心中已經有些懊悔,可惜兩人誰也不敢分心。
了塵方丈等人早就看出了兩人的處境,而李滄客卻也是眉頭皺起,他們想到這第一局就變成這樣。
過得一會兒,臺上癲僧和筥陽都已經是滿頭大汗,而且臉色蒼白,看樣子再過一會兒兩人必定會耗盡力氣。
“不好!他們再不停下來,將會是兩敗俱傷……”崑崙大師和果悟大師同時驚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