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蓮起牀着了畫皮,又細緻的妝容了一番。這才喚起小青來,喚了半天未見小青身影,只得簡單攏了頭髮,穿戴好衣裙往院子裡走去,途徑傑明宇的房間只見門戶緊閉,心想傑明宇昨夜大醉,定然未起,在門口停了停腳步,躊躇着是否該進去叫醒他,猶疑了片刻,覺得還是不要叨擾的好,面得又招致不悅,況且自己現在這樣披頭散髮的樣子,也實在不太雅觀。擡步就尋往廚房裡去了。
進得廚房的門子,只見小青淚眼婆娑的捧着一個碗,喝着什麼東西,有些不高興的招呼着:“小青,一大早的你跑到哪裡去了,叫了你半天,你也沒有聽見嗎?”
白蓮進來直接做在了小青的對面,那一頭被簡單攏在身後的頭髮已經略見散落之勢,臉色之中微微泛着不滿。
小青一見到白蓮慌亂中就手足無措了,臉色因爲愧疚立即顯現一層潮紅之色,眼睛更是練看都不幹看向白蓮,原先坐着的身子,早已經站立在原地,雙腿略略有些輕顫,額頭漸漸滲出細密的汗珠。
白蓮剛想發問,今天早上小青怎麼是這般的古怪神情。張嫂走過來圓了場:“小姐,小青今天病了,剛做了碗薑湯,才服下,正要過來伺候小姐梳洗呢!”
“啊?小青你怎麼了?哪裡不舒服?”白蓮原本慍怒的神色立馬就消散了去,趕緊起身來到小青身邊,一張美面上寫滿了擔憂的神情。轉過來又吩咐張嫂:“張嫂,麻煩你現在去找個大夫過來,給小青好好瞧瞧。”
張嫂剛要應聲,小青先搶了白:“小姐,我沒有什麼,只是昨兒夜裡有些着涼了,不用請大夫,剛纔喝過張嫂熬的薑湯,身子已經覺得舒暢多了。”
小青此時羞愧難當,面對小姐的真心關切,恨不得挖個地洞把自己埋了去,哪裡還能讓小姐和張嫂再爲自己操心。
“真的沒有什麼嗎?”白蓮依舊不放心的詢問了一句,看小青一雙眼睛早已經紅腫,
如果不是很難受她怎麼會如此呢?而且那額頭還密密的布着汗珠,臉色一陣泛白一陣泛紅。
真的沒事啊!小青只得艱難的莞爾一笑,表示自己真的沒有事,見白蓮還有不放心還要追問的意思,連忙就轉移了話題:“小姐,我們回房讓小青給你梳頭吧!”
說完小青就攙着白蓮的手臂慾望門外去。
白蓮隨即隨了小青的意,一會兒明宇就起身了,,最近他已經鮮少來陪自己梳妝了,也許他已經發現了自己的衰老之相,心裡悄然的生了厭惡之心,若是再看見自己這樣如此閒散狼狽的樣子,怕又是給心裡添堵吧!
眉頭不自覺的輕輕一蹙,想到皺眉會加重皺紋的痕跡,慌忙又展開了臉來,一隻手下意識的拂了拂面。
不成想,剛到迴廊拐角,又撞上剛從房裡煥然一新的傑明宇。
白蓮一見是傑明宇,趕緊就低下了頭,不自覺的用水杉袖遮了面容,怯怯嬌嬌的喚了聲:“明宇。”
傑明宇在房間裡遲疑了許久方纔鼓足勇氣出來,一路上都在想該如何面對白蓮和小青主僕二人,也不知道小青驚慌逃出之後會不會去告訴白蓮昨夜之事,正在惆悵不展之時卻迎面撞了主僕二人,臉上立即浮出難堪之色,並未都加註意白蓮的裝束,卻見得白蓮一見自己的面便遮掩了自己,這倒無意間給了他鎮定的空檔。就狐疑的把目光投向了小青,想從小青的眼神中得到肯定的答案。
小青霎時已經羞憤了一張臉,臉色瞬間煞白,看傑明宇眼神中的疑惑之色,側眼悄悄看了看掩着面的白蓮,見白蓮並未注意到她和公子臉色的異常變化,輕輕的給傑明宇搖了搖頭示意。
傑明宇才稍稍放了些心,料想小青也不會蠢到自己告訴白蓮他倆的事情,最終最受傷的莫不是白蓮和小青自己,然後收起了難堪赭色,伸手過來拉住白蓮的手,言語溫柔:“蓮兒,你這是幹什麼啊,不會是生我氣吧?”
“不是,明宇,我尚未梳妝,別拂了你的眼睛,等小青給我梳妝好之後,我再來與你相見。”白蓮說完便急急的拉了小青離去,小青一邊向前疾步,一邊回過頭又看了傑明宇一眼。
不知道自己現在在公子心裡是何地位?瞬晌才又覺得自己不能再對小姐的相公再做什麼非分之想了,昨夜就當是一場夢魘,不管是美妙的還是……從記憶中淡然下去吧!使勁搖了搖頭,把那淡淡的期許從心底腦海甩開一邊。
傑明宇愣愣的站的迴廊裡,目送着白蓮和小青的身影,小青一切的行爲舉止都看在他的眼裡,心裡略微有些異樣的思緒!
直到主僕二人消失在迴廊裡,才轉身走向餐廳裡去。
今天小青心緒澎湃,手不停使喚,一盞茶的功夫才艱難的給白蓮梳好了最簡單的一個髮髻。
白蓮心裡焦急,不停的向外張望着天色,怕一會兒傑明宇久等不到自己,獨自出門去,但是知道小青今天身體抱恙,也不便多做催促。
終於等小青給自己收拾妥當,對着鏡中左右端詳了兩下就衝出了房門。
小青步履沉重的跟在身後,故意被撂得很遠,心中躊躇要不要出現在他們面前,最後思索的許久,還是決定暫時躲避爲好,反正小姐和張嫂都知道自己病了,所以就沒有再向前去,反而掉了頭,回到了自己的寢室。
閉了門,那滿屋子似有若無的玫瑰香氣似乎還不死心的淡淡的飄散在空氣中,牀榻之上一片凌亂,屏風上搭着昨夜裹身的浴袍,隱隱的還有未盡的水漬,無處不都真實的透露着昨夜的痕跡。緩緩移到牀邊坐下,被褥裡隱隱約約的傑明宇的氣息又從鼻腔鑽進她的心底腦海,炙熱纏綿的景象又清晰的浮現,抱起被子在臉頰上摩擦着,她真的能夠只當夢魘般過而忘之嘛?
一扭頭,牀單之上的褐色痕跡刺目,軀體的疼痛依舊,淚水終於又一次奔涌而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