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西莫多跟隨了白蓮這許久,也未曾見過今天的情色,滿腹的擔憂,眼見小青離去,便像往日一樣給白蓮送去沐浴的熱水,門輕掩未閉,他如同往日一樣默默的推門進去,在隔間的的木桶裡,倒上剛熱開的清水,一桶接一桶,直到浴桶將近滿溢。方準備離去。
正在此時,那牀榻上的嬌軀,一陣絕望的哭泣,爲什麼,爲什麼?
卡西莫多怔住的腳步不知該如何離去,主人像今天的失態悲慼他從未見過,只得楞住身背對着白蓮,心裡縱有千萬個擔心,卻都止於僵直的擔心。只是久久無法離去而已。
白如蓮此刻依舊沉浸在無邊的寂寞和孤獨裡,因爲遇見了那同顏卻不同心的傑明宇,嘴角輕佻的笑依舊,只是意義早有了非凡的昇華,兩人都像是似曾相識,只是心裡始終各懷心事。
白如蓮心裡只因爲遇見了千年難遇的熟識面龐,又因這面龐懷揣太多自己的過去,而傑明宇,只是覺得這美人像是命裡相遇,像是無法相聚的原點,卻終究畫在了同一條相交線上。
卡西莫多就要離去,就像以往,他只有送水的義務,卻沒有更多的權利。
別走,別走,看看我,我不是白蓮,我是白如蓮,你可記得我們相遇?白蓮幾近悽慘的聲音像雷聲一樣牽扯卡西莫多的耳膜。
他動彈不得。
恍惚中,彷彿只是無法任由這樣的悲情繼續悲情下去,或者還是他心底裡原本對於白蓮的慾望在拉扯,他終於走向了她。
這一眼,卡西莫多爲之震驚。
牀榻上的聲音依舊是滴滴的嬌氣,身形依舊是微妙的凹凸,只是面容卻早已換了天際。
卡西莫多險些叫出喉嚨的恐懼剎那間梗在喉際,無法釋放。
久久的僵硬持續,原本就沒有話語的他,就如同冰凍一樣持續在一種表情。
絲絲微紅的水中一付麪皮,新鮮的刺痛他的眼睛,不知道他的內心世界是怎樣變幻的,只是後來,他彷彿最明白的人一樣任由絕望的聲音哭泣,退出了白蓮的房門,只是他沒有選擇離去,卻一直守護在緊閉的房門口。眼睛和銅鈴一般散發出熠熠光輝。任何人都在他的恐嚇中不得靠近!
卡西莫多徹夜未眠,衷心盡職的守護在白蓮的門口,威嚴端坐,不看相貌,好不一個鎮國將軍的氣勢。從此,卡西莫多的睡榻便從柴院移居到此,衆人雖不明其中究竟,卻不敢多說什麼,而白如蓮眼見卡西莫多的衷心,也頗爲感動,心裡不知道卡西莫多已經知道了她的秘密,只當是卡西莫多因見了她上次的失態,所以關心她而已,且因爲有了卡西莫多的守護,她的門廊裡比以前更加清靜了許多,便也由得他了。
容媽媽雖說心裡有萬般的不悅,只是也礙於那種種的理由,也不好出聲反駁。有一兩次,她也試圖做過努力,只是卡西莫多犀利的眼神裡堅定的威嚇和白蓮語氣裡疲倦的淡然,最終她也就無意再做任何努力了。
剛開始人們還有些許的諱忌,後來日子久了,似乎也習慣了。也因此這又成爲雲滿樓天上瑤池的一道獨特的風景,花魁娘子的守護者,最醜陋,最忠實的家奴。衆人在垂涎白蓮之餘,也打趣起來這道景色。當然也有那正義之士也欽佩起了卡西莫多的忠情來。
竟還有個別器重這份忠誠的老爺聘重金想要買了卡西莫多去,做個守家的家奴,只是卡西莫多無論面對什麼都是無言無語無情無色,除了親自給白蓮送洗澡水,或者白蓮吩咐,是片刻都不離天上瑤池了,原先吧活計都丟給卡西莫多的人如今也是半點不能偷懶了,只得又拾起自己的傢伙什兒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