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我們說說小青和張嫂的境況。
小青已經回家有一段時間了,只是她那老爹哪裡是病重,只是見小青有段時間沒有向家裡送錢了,怕小青不再管自己,就找了個藉口。
那段時間正是白蓮生病的時候,小青忙着照顧白蓮也就忽略了這邊家裡。
而且小青的老爹想着女兒已經18歲了,原先因爲賣身而沒有辦法,如今早已贖了身,也有了自由,便想着給小青找個婆家,剛好聽說同族有個富戶死了老婆想要續絃,她老爹就託人打聽了,知道那家的家境不錯,膝下又無兒女,離家也不遠,說是成親了還能把他接過去一起享福,所以他老爹就私自打了算盤。
小青回鄉聽說了父親的意思,剛開始死也不肯,後來老父以死相逼,小青不得不點頭。
張嫂嘆了一口氣,無奈的說道:“小青,這也是好事,你這麼年輕,過去的事都已經過去了,既然這個人家底也不錯,我看着也覺得行。”
“嫂子……”小青煞白的臉,似乎有什麼苦衷難以言說。
“小青,難道你還有什麼想法不成?”張嫂想起小青偶爾的失神,經常一個人坐着發呆,便不安的問道。
“嫂子,你想到哪裡去了?我只是不願意再摻和在那些情愛之中而已,倒不如和嫂子一起守着,過些清淡的日子。”小青連忙解釋道。
“那就好,只是小青你到底年輕,你跟嫂子不一樣,還有很多生活可以過,你父親也是爲你考慮,又如此執着,你就隨了他吧!”張嫂說完接着又說道:“你倒不必擔心我,我有小姐留下的財產也可以在這裡置些田產,或者就在你的新家附近,到時候我們也是鄰居,你就當嫂子家是你孃家一樣做個依靠。”
“恩!”小青含着淚花點點頭。
這一日,那李寶田就託了媒婆上門下聘。
“喲,瞧着小青姑娘長的就是一臉福相……”媒婆一個勁兒的猛誇的聲音小青只聽的耳朵嗡嗡做響,腦袋一陣迷糊,覺得胃中翻騰的難受,只想作嘔。
捂着嘴,小青奔到門外,大吐特吐起
來,直吐將胃中酸水都吐了乾淨,還是止不住的乾嘔着。
“這是怎麼了?不會是生病了吧?”媒婆一臉茫然向小青的老爹問道。
老爹皺着眉頭沒有說話。
媒婆忽然想到什麼,大怒道:“李老爹,我倒你是爲什麼這麼急着要把女兒許給李家呢,原來打的是這個算盤。”
李老爹一臉茫然,顫抖着嘴脣問道:“她大嬸你說的是什麼話,我怎麼聽不明白?”
“不明白?哼,你都要做姥爺了,倒是想人家李寶田跟你一樣做個便宜的爹爹了。”媒婆怒不可遏,大聲的指責道。
這時張嫂剛好出來聽見,馬上跑到小青身邊滿臉疑惑的看着小青。
小青鐵青着臉說不出話來,回想起那天晚上和傑明宇的事情,才猛然覺得那媒婆說的可能是真的。
張嫂似乎明白了,只是心中覺得懊悔,輕輕的拍着小青的背,也沒有說話。
“哼,今日這件事就這樣罷了,我會照實回了李家的,幸好發現的早,如果我真幫你做成了這樁婚事,還不砸了我的招牌。”媒婆臉上紅白交加,甩着帕子招呼着擡聘禮的人進來把聘禮都給擡走了。
李老爹被這個消息震驚的幾近昏厥了過去,哆嗦着嘴脣罵着:“家門不幸啊,怎麼出了你這麼個不要臉的,竟然做出這樣的事情,你叫我以後怎麼擡的起頭哦。”
李老爹好像忘了當初是他親自把小青賣到青樓的,如今出了這樣的事情卻全賴到了小青的頭上。
小青此時已經淚流滿面了。
李老爹稍微緩過氣來,就要尋了棒子來打。
張嫂趕緊拖了小青進屋,拴上門閂,才問了起來:“小青,這是什麼時候的事?你怎麼這麼糊塗啊?是姑爺的吧?”
李老爹的叫罵聲還在門外響着,罵的累了,急了,咳嗽幾聲,又接着罵着。
小青點點頭。
原先她不想嫁人,其中就有這個原因,怕被人發覺她不是,只是並沒有想到自己如今已經有了身孕,此時她也亂了方寸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如今這可怎麼是好,你沒有成親的姑娘家,以後可怎麼出去見人啊,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你啊。”張嫂不免就擔憂起來。
“嫂子,我也不想的啊,那夜是姑爺喝醉了,才……”小青撲在張嫂的肩上就哭訴起來。
“混蛋!當時小姐還病着呢。”張嫂咒罵一聲。
“不是那個時候,是之前的時候。”小青哭着還爲傑明宇辯駁着。
李老爹的叫罵聲又響起:“你給我滾出去,把那個人找過來,儘早把你娶過門去,免得再留着李家寨丟人現眼。”
“對,小青,你爹說的有道理,如今小姐已經不在了,可你腹中總是姑爺的種,不能讓他置之不理。”張嫂堅定的說道。
“可是嫂子,我們上哪裡去找呢?姑爺說了要把蓮花落賣了回家鄉。”小青仍舊低低的哭泣着。
“那你記得姑爺的家鄉在哪裡嗎?”
“這個……我只是聽小姐提過一次,好像是泉州。”小青努力的回憶着。
“好,我們明天就動身去泉州。”張嫂主意打定,就出門去先勸說了李老爹,費了好大的勁兒才安撫好,說了明天她和小青就離開去找人。
李老爹聽這樣一說才安靜了下來,只是怒氣仍舊未消,嘴裡依舊有些嘟嘟囔囔的。
張嫂打了一盆水給小青抹了臉,就和小青一起收拾起東西來。
晚上,小青還是躲在房間裡不敢出來,張嫂就張羅着做了飯菜,給李老爹留在了桌上,自己端了和小青在房間裡吃了,收拾了就和小青早早的歇下了。
只是兩個人都了無睡意,便商量開了此行的事情來。
小青對於未知更多的卻是害怕,如果找不到傑明宇怎麼辦?即使找到了他不願意負責怎麼辦?云云
天剛矇矇亮,小青就和張嫂出門了,所謂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小青也確實沒有那副勇氣來接受人家的指指點點,所以稱天色尚早,人們還沒有起牀就和張嫂離開了李家寨。
走到村口,小青頓住腳步,回頭看了看,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