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北辰三人在城外驛站藉由謝峰的名義借了三匹馬,一路馬不停蹄地趕到村子裡,屆時天已經有些黑了,由於冬天快要到來的緣故,天黑的比以往都早。
三人剛到村裡,便馬上下馬衝到那名村婦家裡,推門而入,眼前的情景卻讓人心裡一驚,只見小小的院子黑壓壓佈滿了人,全部一襲黑衣,黑紗遮面,奇怪的是這麼多人一絲聲音也不發,更顯得詭異無比。正中間一張雕花木榻上躺着一名美豔女子,一盞紅色燈籠置於她的榻邊,更顯得她面若桃李。
她身上只穿着紅色薄紗,裙襬繡着黑色蝴蝶,窈窕身姿若隱若現,一襲黑髮鋪瀉下來猶如水墨畫一般美麗,雙眼勾魂攝魄,正笑盈盈看着來人。
“嘻嘻,等了這麼久,兩位公子總算是來了,奴家可是等的滿心焦急呢”。那女子眼送秋波,她越是嬌媚,她身邊的夜幽門弟子越是慌亂都低着頭不發一語,氣氛更加詭異。
“妖女!你把我們的同伴抓到那裡去了?!”謝峰上前一步問道,絲毫不爲她的美貌所動。
蝶姑娘眼睫輕啓,纖纖玉手撫着胸口說道,“謝公子,你說話幹嘛突然這麼大聲?嚇得我心裡一顫”,她聲音裡帶了七分嬌嗔,謝峰冷哼一聲,似乎不願再多言語。
衛言心心裡着急,上前一步正待進攻,樑北辰卻一把將她攬入懷中,低頭看着她的雙眼,示意她不可魯莽行事。那女子一直看着三人,似乎被他們兩個親密的舉動刺激到了,啪的一聲一拍木榻,坐起來說道,“把那個臭女人和那位蠢書生帶上來!”。
立刻有人點頭應是轉身下去,不一會兒,還在昏迷中的秦薇便和夏至一起被帶了上來,又有一名弟子端了盆冷水,嘩的一聲潑在兩人身上,兩人一個激靈,隨即醒過來。
“啊!”書
生夏至顯然被眼前的景象嚇到了,隨即輕呼一聲,秦薇清咳幾聲,醒來便看見謝峰正欲上前救她,卻被人拔刀圍在一起,她趕忙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冒險。謝峰臉上俱是憂色,但是看了看橫在面前的刀和周圍黑壓壓一羣人,還是收回腳步,使勁壓抑着心中的憤怒,不,這還不是時候。
書生夏至則是不斷打量着周圍的人,他看到衛言心正關切的看着他時,心裡一甜,咧嘴笑了。那女子突然說道,“夠了!本姑娘可不是來看你們上演什麼感情戲的,聽着,我家主人有話要說!”。
言畢,她從懷中掏出一塊令牌,高舉過頭,其餘弟子見此都急忙跪下,口中高呼,“恭迎夜帝!”。那女子說道,“見此令牌如夜帝親臨,現在我就告訴你們夜帝的指令!”。
她眸色漸深,振臂說道,“自諸位所謂的武林正派屠我一家開始,如今已有二十餘年,我精心謀劃,便是爲了有一日殺盡武林正派,爲我爹孃在天之靈報仇血恨,然各位非要多管閒事,壞我大業,今日,便是給各位最後一個警告,若是諸位依舊與我做對,休怪我手下不留情,若是願意歸順,倒還可以考慮給你一條活路,奉勸諸位好好考慮清楚,再做決定”。
樑北辰一手攬着衛言心,一手負後說道,“我也勸姑娘不要白費心思,夜幽門所做之事天理難容,你若是早日收手,我也可以放你一條生路”。他身長玉立,彷彿睥睨着衆人一般,黑髮舞動,他身上的殺意似乎一下子爆發,諸位夜幽門人都心裡一顫,紛紛低下頭去。
蝶姑娘見此,冷哼一聲,拍案而起,她身法極快,倏忽來到衛言心面前,手中的匕首直直地衝着她的臉劃去,書生夏至卻大叫一聲小心,說時遲那時快,衛言心猛地抓住她的手腕,手上帶了十分的力道讓她的手改變方向,向
着自己的臉劃去。
蝶姑娘見情勢不妙,急忙仰頭後退,手中匕首也一下子脫手而出,一翻身立在地上,惡狠狠地看着安然無恙的衛言心。樑北辰也鬆了一口氣,誰知這位小蝶姑娘心思如此狡猾,不衝着自己來,反倒是攻擊言心,讓人猝不及防,幸好,他鬆開一直環着她的手,幸好她足夠強大,可以保護好自己,讓人還算是放心。
那位蝶姑娘似乎不願戀戰,一邊整理着自己的秀髮一邊說道,“想不到一個小姑娘,臂力如此之大,這樣的女人誰敢娶回去?我告訴你,你身邊這位樑公子呀,也就是玩玩,圖一時新鮮,誰會喜歡你這樣的瘋婆子?”。
衛言心甚覺好笑,歪頭回到,“我和北辰相處甚久,哪裡會信這種低劣的挑撥?依我看,以你的才智,纔不會有人娶你呢,因爲啊,誰都不想要一個傻子老婆和一個傻子兒子!”。衛言心說的得意,笑了起來。
蝶姑娘則一言不發,攥緊拳頭,她實在是失策,如果衛言心是個在閨房中長大的大家閨秀,也許還會哭哭鼻子,掉個眼淚,可是她從小混跡山林市井,街上三姑六婆吵架的本事學了個精通,這種手法,對她根本是油鹽不進,毫無用處!
蝶姑娘意識到這一點,撲哧一笑,心裡覺得越發有意思,於是說道,“好啦好啦,我的任務也完成了,戰書嘛,我也下了,到此爲止吧,諸位,咱們走”。
說罷,她轉身離去,臨走前她故意在秦薇面前停下,一手擡起她的下巴說道,“嘖嘖嘖,這樣一幅模樣,當真是我見猶憐”。
她說着話,越發靠近了秦薇的臉,眼睛卻看着謝峰,見他果然有擔憂的神情,這才一笑,鬆了手指,頃刻間飛身離去。
在院子裡的衆人也一個個飛去,隱身於夜色之中,不見蹤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