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小綿現在沒時間也沒心情去嘲笑南爵的自戀,她堅定地點頭,“沒錯,那你還介意什麼呢?你放了南勳,我也不會跟他怎麼樣……”
“那是你的想法,不代表南勳的,阮小綿,有些話適可而止,再說下去,受傷的雖然不是你,但是你一定會後悔的。”南爵的聲音陰冷,眸底已經有一股黑暗的力量涌了起來。
阮小綿心下沉,呼吸變得有些困難。
“那我一定要說呢?你會把南勳怎樣?”她的聲音裡也有了怒意。
爲什麼他就看不出來,她是爲了他好?
“南爵,今天要是換做其他任何一個人,我都不會讓你放了他,你別告訴我,你不知道我是爲了你好,要是你真的不知道的話,我跟你也沒辦法再溝通了。”
她負氣說完,甩手走人。
“阮小綿你好大的膽子!”南爵在阮小綿的身後吼了出來。
這吼聲簡直震天響,跟在後面的樸時完嚇了一跳。
不是出來散步的嗎?
好端端的怎麼又吵起來了?
難道是因爲剛纔那通電話?
“你給我站住,你要是再敢往前走一步,我現在就讓人一槍崩了南勳!”南爵紅着眼睛威脅。
阮小綿腳步停了下來,因爲生氣,胸口劇烈起伏着。
她轉身,毫不退縮地迎上了南爵怒火滔天的視線,雪白的貝齒咬了咬下脣,點頭。
“好啊,隨你的便,南勳是你的弟弟又不是我的,但是南爵我告訴你,你今天要是一槍崩了南勳,那我們也完了,我受夠你了!”
“你說什麼?阮小綿,你再說一遍!”南爵獅吼一般咆哮了出來,大步衝上去,一把握住了阮小綿的手腕。
他的力道太大,阮小綿覺得自己的骨頭都快要被他捏碎了,好疼!
可她已經不肯低頭。
“我說我受夠你了,你永遠都是這樣,我特麼是爲了你好,要不是因爲你是南勳的哥哥,我才懶得管他的事情,你好賴不知,你愛幹什麼就幹什麼,我再也不管你了!”
阮小綿發脾氣的時候,真的跟她的名字一點都不一樣,軟綿綿什麼的都滾到一邊去。
她一把甩開了南爵緊握住她手腕的大掌,轉身大步向前走,不想再搭理他。
南爵沒有追上去,而是站在原地看着阮小綿越來越遠的背影,陰沉着一張俊顏冷冷地哼了好幾聲,才叫來樸時完。
“把南勳放了。”
“是。”樸時完畢恭畢敬地應道,立刻打電話吩咐下去。
南爵又在原地站了一會,一雙傲人的大長腿一邁,幾步便追上了阮小綿。
“我放了南勳。”他跟阮小綿並排走着,說話的語氣裡帶着一絲絲的委屈。
阮小綿這才停下腳步,微微側頭,斜眼睨着他,“幹什麼?惹我生氣了,現在又想討好我?你幹嘛放了他?你關他一輩子也是你自己的事情,又不是我的弟弟。”
“阮小綿你別得寸進尺!”剛纔還委屈的南爵又爆炸了。
混賬,他都低聲下氣到這份上了她還嘲笑他,她是不是不想活了?
阮小綿翻了翻眼睛,歪着小腦袋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完全沒把南爵的怒氣放在眼裡。
“我就這樣啊,有本事你打我啊,有本事你別愛我啊。”她賴皮地說道。
“阮小綿你混蛋!”南爵不服氣,罵了出來。
Shit!
他竟然被阮小綿抓住了小尾巴。
是啊
,他愛她,可是她也愛他啊。
憑什麼他要被她牽着鼻子走?
阮小綿心底的怒氣已經完全消散了,她愛死了南爵現在這幅模樣了。
心底也爽了起來,那種“就喜歡你看不慣我又幹不掉我”的感覺在她的心底浩浩蕩蕩席捲開來,爽極了。
“說了我就這樣,你愛受不受。”
“……混蛋!”南爵咬牙切齒,惡狠狠地罵了一句,直接越過她大步往前走。
他再也不想理這個混蛋女人了。
阮小綿被罵了,卻無聲大笑了出來。
她終於找到治南爵的辦法了,誰讓他愛她呢?
“南爵!”
阮小綿興奮地喊了一聲他的名字,大步衝上去,一躍,直接從後面跳到了南爵的背上,像無尾熊一樣粘着他,不管他怎樣掙扎,她就是不放開。
南爵最終停止了掙扎,揹着她往前走,臉色卻還是不好,語氣也帶着氣,“幹什麼?我現在不想理你。”
“可是我想理你啊,老公啊,你臉好涼啊。”阮小綿調皮地說道,眉宇之間掛上了一股子古靈精怪的笑容。
她說完,還在南爵冰涼的側臉上“吧唧”了一口,活脫脫一個厚臉皮加女流氓。
跟在後面十米開外的樸時完見狀,後腦勺已經掛滿了黑線。
雖然他已經習慣了,但是前面那兩口子的相處模式,還真是讓人嘖嘖稱奇。
前一秒還吵得天翻地覆差點動手,這會又黏糊上了。
……
聖薩市。
“姜易澈,段正宏找到了嗎?”
姜易澈站在陽臺上,冷風吹拂而過,他聽着電話裡羅西的問題,陰柔的臉上掛了上了一抹放蕩不羈的笑容。
“找到了我自然會給你打電話的。”
羅西聞言,大怒,“當初讓你去找阮小綿,你卻晚了南爵一步,現在連段正宏都找不到,我要你這個廢物幹什麼?”
姜易澈挑了挑眉,一點都沒因爲羅西的話而生氣。
“你找段正宏幹什麼?這中間有什麼秘密是我不知道的嗎?”
“這個你不需要知道,你要做的就是找到段正宏,直接殺死他。”羅西下了最後命令。
他真的很後悔,當初沒有直接殺死那個男人。
“老大……”阿野站在陽臺下,向姜易澈揮了揮手。
“我知道了,先掛了。”姜易澈說着,狹長的雙眸微微眯起,視線落到了阿野身後的那輛車子。
車門打開,下來的是他的屬下。
接着下來的,是一箇中年男人。
姜易澈看過這個男人的照片,段正宏。
真是說曹操曹操到。
剛纔羅西還打電話給他,他說沒找到,這會,段正宏卻就在他的眼前。
姜易澈淡淡一笑,讓阿野將段正宏帶到地下酒窖,便轉身離開陽臺,進了臥室。
溫暖的空氣立刻將他包裹,姜易澈脫下了身上的毛絨睡袍,只穿着一件黑色的短褲出去了。
阿野已經將段正宏帶到了地下酒窖,他就站在酒窖的門口等着。
看到姜易澈過來,他立刻迎了上去,“老大,人在裡面了,至於他的老婆孩子,我關起來了。”
姜易澈點點頭,“羅西的屬下知不知道?”
聞言,阿野微微一怔,“你是說段正宏已經找到的事情嗎?還不知道,這幾天我們都沒有跟羅西的屬下一起行動。”
“行了,你先出去吧,記
住,別讓羅西的屬下知道。”姜易澈吩咐下去,自己推開地下室的門走了進去。
段正宏看到姜易澈進來,立刻上前,滿臉驚慌,“你是誰?爲什麼把我關到這裡?”
難道又是南爵的人?
“你不認識我,認識羅西嗎?”姜易澈不鹹不淡地問道,隨手拿了一瓶香檳,打開。
“羅西?”
段正宏蹙了蹙眉,好遙遠的一個名字,若不是這個男人提起,他早就忘記了世界上還有羅西這個人。
“我認識,怎麼了?”他防備地問道。
姜易澈打開香檳,放到酒窖中央長方形的桌子上,他又拿了兩個杯子過來,雙眉挑了挑,示意段正宏過去坐下。
段正宏愣了愣,又猶豫了一下,才走過去,在主位的左手邊坐了下來。
姜易澈也隨之落座,倒了兩杯香檳,將其中一杯推到了段正宏的面前。
“嚐嚐吧,年份雖然不夠,但是帶着果香,很不錯的。”
段正宏並沒有拿起杯子,依舊防備地看着姜易澈。
這個男人長得就給人一種陰險的感覺。
“你到底是誰?抓我來這裡幹什麼?”
姜易澈自己拿起了杯子,晃了晃裡面的液體,並沒有急着喝下去。
“你怎麼認識羅西的?”
段正宏轉了轉眼珠子,臉上浮現出一抹精明的神色,“是不是我告訴你,你就放了我?”
他看得出來,這個姜易澈好像並沒有要把他怎樣。
姜易澈點頭,這時輕飲了一口杯子裡的香檳,“你說吧,不過暫時我還不能放了你,你是阮小綿的父親,很有可能是我的岳父,我得保護你才行。”
“你認識小綿?”段正宏又驚訝又激動,“你的意思是說,你喜歡我們小綿?”
姜易澈點點頭,緋色的脣緩緩勾了起來,“所以你現在可以說說你跟羅西是怎麼認識的了吧?”
段正宏結結實實地動了一口氣,笑着連連點頭,“好,我說我說,我以前在羅西的手下做過事情。”
聞言,姜易澈稍稍感到驚訝。
阮小綿的父親竟然在羅西的手下做過事情,還真是無巧不成書啊。
“那後來,你爲什麼離開了?”
段正宏立刻回答,“是羅西給了我一筆錢,讓我離開的,很大一筆……請問我該怎麼稱呼你?”
“叫我易澈就好,伯父。”姜易澈向段正宏點了點頭,除去他赤果着上身,看上去倒還挺紳士的。
段正宏神色一亮,脣邊笑容大開,“易澈,既然這麼說,我們就是自己人了,你喜歡我們家小綿……可是,那南爵……”
“南爵怎麼了?”姜易澈無畏地問道。
段正宏也是個人精,深諳說話之道。
他立刻點頭,笑呵呵地說道,“對對,南爵沒什麼,其實我也不希望小綿跟那個南爵在一起,之前我還被南爵綁架了,開始我還以爲是誰呢,沒想到竟然是南爵,小綿跟着他,一定也受了很多苦。”
姜易澈輕輕笑了出來,“南爵綁架你?爲什麼?”
段正宏立刻搖頭,顯得很氣憤,“不知道,這個南爵,娶了我的女兒,還這麼對我,有機會,我一定把小綿帶回來。”
姜易澈嗤嗤一笑,“聽說你當年拋下阮小綿母女不管不顧,我沒想到原來你這麼關心你的女兒。”
段正宏自然聽得姜易澈這話之中的諷刺,卻裝糊塗,“所以我很對不起小綿,要補償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