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塞翁失馬焉知禍福

上回說到賈羽提醒葉歡要小心應付,免得滿盤皆輸,葉歡聞言大奇,道:“文和是否言重了?袁氏不過是爲了轉移陛下的注意力,這才把火燒到某的身上,何來一石三鳥之說?況且張讓在密信中也說了,陛下下旨召吾等回洛陽是爲了嘉獎封賞。可吾聽文和的語氣難道事情還會有什麼變數不成?”

賈羽聞言道:“陛下的嘉獎封賞倒不會有什麼變故?畢竟主公剛剛立下蓋世奇功,然陛下的嘉獎封賞主公卻受不得,不然就正中了袁氏的一石三鳥之計,到時候主公辛苦經營才獲得的陛下的信任將當然無存。”

賈羽頓了一頓接着道:“自古爲君者忌諱有三,其一、功高震主。其二、兵馬大權。其三、名重天下。主公如今的態勢可說是面面具備,袁隗老謀深算設下圈套,其一是爲了上陛下警起忌憚主公之心。其二,是爲了讓陛下削弱甚至解除主公的兵權。其三,打擊主公在士族中的名望,要知道士族從來與良家武夫子弟是對立的。爲此袁隗不惜犧牲掉陳耽,可見主公已經讓袁隗感到莫大的威脅,如果某所料不錯的話,主公回到洛陽就是士族對主公明槍暗箭的開始。”

葉歡聞言大驚,自己自來到大漢朝,仗着對歷史的先知,憑着對歷史人物的性格瞭解行事,偶有小挫折都被自己巧妙的化解,一直以來可說是順風順水,葉歡深切知道自己順風順水的原因,那是建立在劉宏不遺餘力的支持上,要是劉宏真對自己有了忌憚之心,那麼在大漢朝根基淺薄的自己可說是寸步難行。絕沒有可能鬥得過哪些傳承久遠的世家大族。不過關於自己要隱忍待發這點葉歡還是早有心理準備,不然也不會大肆解散自己麾下的兵馬,就是擔心引起各方面的注意。

葉歡一直一來的策略便是抱緊劉宏的粗大腿,反正劉宏也沒有多少年可活了,待劉宏死去,天下大亂,到時候自己乘亂而起逐鹿天下就容易得多。心念自此遂道:“看來吾低估了洛陽城內的那羣老頑固,單單是解散兵丁示弱還不夠,這不就已經被人盯上了,文和可有妙計破解此局。”

葉歡最讓賈羽欣賞的便是他的從諫如流,對於自己不懂的事情從來是不恥下問,絕不亂做主張。這讓他這個謀臣做得很有成就感,也就盡心爲葉歡謀劃。而且葉歡佈局天下賈羽心知肚明,作爲謀臣而言,就怕自己的主公沒有野心,要知道主公的位置越高,作爲謀臣自然也就水漲船高。正所謂:天下熙熙皆爲利往,天下熙熙皆爲名來。誰不想坐那位極人臣,名垂青史,賈羽自然不例外。

賈羽想了想道:“主公要破此局很簡單,就兩字:潛伏。而且是全面潛伏。主公還記得沮授先生來得那夜曾說過,主公底蘊不足,需要積累,財富有洛南城在毋庸擔心。名望有葉氏數理、葉氏標點等傳世佳作也不必操心。主公欠缺的唯一是出身。某有一策,可以一舉解決主公當前所面臨的所有難題,不知主公願意採納否?”

葉歡聞言,知道賈羽在賣關子,隨即瞪了他一眼道:“文和知吾,吾有何事也沒有瞞過文和,文和有何良策儘管直言,只要是對洛南大業有用之策,吾必採用。難道還要某開口向文和請教不成?”

賈羽聞言呵呵一笑道:“主公言重了,某這就細細道來。照張常侍密信所言,陛下召主公回京的聖旨不日就到。主公回京之後,陛下爲了收復人心,盡顯皇家氣派,接下來定是一系列的封賞。主公要做的事有三:其一,拒絕陛下的一切封賞,迴歸當初洛南經商,收納流民的局面。其二,儘量把平叛的功績分予那些非洛南城的人員,譬如:孫堅、荀攸等人。留得一絲香火情份。其三、也是最重要的一件事,主公可以向陛下討得一件封賞,這件封賞可以徹底讓主公扭轉當前被動的局面,讓主公異日安枕無憂。”

葉歡聞言道:“文和所說前兩件事情吾明白,反正就是裝孫子裝到底,這沒有問題,回到洛陽某便辭去衛將軍一職,回到洛南好好經商做學問。可是第三點某就有些不明白了,要向陛下討要何封賞,這封賞有這麼神奇,可以扭轉局面?”

賈羽聞言呵呵一笑道:“羽不敢欺瞞主公,這件封賞比主公想像中還要神奇。主公學究天人,一定知道吾大漢天朝歷來對外最有效的政治手段,那就是和親。聽聞前皇后宋氏育有一女,陛下不知是對宋氏有愧還是處於別的原因,對這女兒鍾愛有佳,親封爲‘萬年公主’,希望她平安吉祥萬萬年。之前洛南招商,陛下還特地爲萬年公主在洛南投下相當大的本錢,歷代皇家無親情,更何況只是一公主。陛下深知皇家爭鬥兇猛,如此作爲不無爲萬年公主預留一條後路的準備,陛下對萬年的疼愛可見一斑。”

葉歡不是傻瓜,賈羽的話說的如此的明白哪有不明白的道理,沉思道:“文和這是讓某去求取萬年公主爲妻,可是正如文和所言,如今吾最缺的就是出身,要求取陛下最鍾愛的公主爲妻,某沒有半點把握?”

賈羽聞言道:“主公此言差異,依羽看來主公把握很大。其一,主公剛剛立下蓋世奇功,陛下賞無可賞。其二、主公是陛下一手親自提拔的皇室嫡系,裡面不無有讓主公對付與陛下爭權奪利的世家大族的意思。這個世界,有什麼人比親人更可靠。其三、張常侍等人歷來與主公親厚,而陛下又最是信任其等人,有他們從旁相助,主公以爲機率有多大。其四、求取公主只是一個姿態,那就是主公對陛下忠心耿耿的表示,不管成功與否?主公也可以最大限度的消除陛下對主公的戒心。總之說來,陛下當下的目的很明顯,要用主公卻又忌憚主公,和親就是消除彼此隔膜的最好手段。”

和親歷代封建王朝最直接,也是最後效的政治聯盟手段,可是當彼此真正出現利益衝突的時候,和親又能代表什麼呢?葉歡作爲二十一世紀的後來人,縱觀了數千年的封建王朝歷史,自然明白其中奧妙,不過這確實是目前解決自己難題的一條妙計。不但變向向劉宏宣誓了自己的忠心,而且解決了自己的出身,有什麼家族比皇親國族更高貴。未來爭霸天下,萬年公主也是一面號召力很大的政治旗子。求取萬年公主的確是由百利而無一害,但就是不知道萬年公主長相如何?可別長得有若鹽母那就糟糕了。不過劉宏長相不差,那宋氏能夠選爲皇后,想來姿容肯定能夠母儀天下,用基因學解說,萬年公主就算不是禍國殃民的美女,其長相也不會差到哪裡去。

葉歡內心中並不反對政治婚姻,反倒因爲可以多一個一親芳澤的機會而竊喜,試問世間男子又有何人會在意自己牀上多了一俱美妙的胴體呢?這不論是在兩千年前還是在兩千年後都是真理,柳下惠畢竟只是傳說,可葉歡不是傳說。

打定主意葉歡遂道:“文和真不愧是漢陽名士閻忠先生口中的‘有良(張良)、平(陳平)之奇’如此妙計當真是大善,洛陽那羣老頑固企圖離間吾與陛下的關係,註定是竹籃打水百忙一場。那這事就交由文和去操辦,某就等着回到洛陽與那些個老頑固,人面獸心的士族好好周旋一番,看笑到最後的是誰?”

賈羽聽到葉歡提及當年閻忠稱讚自己的話語,大奇道:“主公真乃神人,這都知道。羽敢擔保,笑到最後的必定是主公無疑。主公但請放心,這件事情某必定辦得妥妥切切,主公就等着入洞房好了。主公,大軍即將返回洛陽,冀州之事主公可有何安排否?”

賈羽話的意思其實是指甄氏一家,不過甄氏一家葉歡早有安排,遂以爲賈羽是詢問政治層面上的事情。葉歡想到自己一回洛陽,在次出面將是若干年以後的事情,況且冀州富裕,世家林立並不好掌控遂道:“冀州下任刺史是黃埔嵩,但如果某的計算沒錯的話,黃埔嵩在冀州也呆不了多久。日後的冀州政壇變數極大,冀州之事還是不要插手的好,以免殃及池魚。傳信沮授先生,讓他先一步迴轉洛南。另外既然要回洛南做學問,想來是應該接老師回來的時候了。文和稍後就派人到吳地,迎接蔡師回洛南,見面就稱蔡琰師妹十分的想念他,想來老師定會回返洛南。”

賈羽聽聞葉歡要派人迎接蔡邕回洛陽,連忙道:“主公三思,蔡大家可是被陛下流放吳地的,這沒有陛下的允准擅自返回洛陽可是大罪,如果有人從中做文章,恐怕到時候主公也將牽連其中,得不償失,主公千萬不可意氣用事。”

葉歡早知道賈羽會勸阻,這就是當世者與穿越者最大的不同,在賈羽認爲是天大的事,可葉歡卻認爲是小事一樁,因爲葉歡心中的軍權沒有那麼的神聖。葉歡遂道:“文和放心,某自有分寸,陛下也不是當真那麼的憎恨蔡師,事情不會那麼嚴重,有人愛做文章由他去吧。蔡師返回洛南,某還有大用,這事就這麼定了。另外汝返回軍營後,叫蔡陽道甄府來見吾,吾有事情讓他辦。”

賈羽見葉歡已經拿定主意,死諫可不是賈文和的風格,遂道:“主公有把握某就放心了,某這就返回軍營中,一切按照主公的吩咐去辦。對了,主公,大軍返回洛南,幽州的戲軍師可要一同召回,返回洛陽否?”

葉歡倒是把幽州的戲志纔給忘了,聞言想了想道:“暫時不用,讓他們待在幽州先,過段時間再返回洛南,也可以保留一份力量,另外文和擬定好功勞博後儘快送過來,如有不妥之處,吾等也可以提前發現。”賈羽聞言應諾自去辦事。

袁隗設計讓劉宏疏遠葉歡,可你有陰謀,我有破招。就看誰的手腕更高一籌。世間事當真是曬翁失馬焉知禍福。這不葉歡本是受害者,卻有可能撈到一個美豔的公主陪睡。果然是危險往往伴隨着機遇。這樣情況的可不止葉歡一人,咱們得大成皇帝袁公路也是如此。

袁術被關押道廷尉府衙,可是有袁氏的保駕護航,小小廷尉府又能把四世三公嫡子的袁公路如何?反倒是好吃好喝的供着,生怕怠慢了半分。劉宏自然知道其中的奧妙,派了幾趟人詢問也沒有問出什麼結果與線索。一怒之下下令廷尉放人,省得浪費皇糧。

袁術失了戰利品,走了人犯,伴隨着他關進廷尉的那一刻快速在洛陽傳播開來,直到他從廷尉出來的那一天,可說洛陽城內最熱門的話題便是四世三公的袁公子,袁術雖然經過了牢獄之災,不過也算是聲威大震。當真是爲人不知袁公子,就稱漢人亦枉然。袁術也稱得上因禍得福,雖然那名聲有點二,不過總算是有了名聲。袁術知道二十一世紀的讀者都在笑他,惱羞成怒道:“吾這名聲總比那些總說自己和某某上牀炒作的所謂的明星強吧。

漢帝劉宏的聖旨很快都傳到了接聖旨的人手上,葉歡也不例外,接到了屬於他的那一份,由於有張讓的事先傳書,葉歡在就做好了所有的準備,聖旨到達的第二天,葉歡便整軍返回洛陽,其實現在葉歡麾下也沒有多少人馬了,滿打滿算不過就四萬六千人左右。

劉宏事先可能考慮了各部人馬返程的時間,在聖旨中註明各部人馬十月三十日前務必趕到洛陽,到時候劉宏會舉辦盛大的歡迎典禮。這個期限對於葉歡來說是無比的寬鬆,大半年沒有洛南的葉歡早就恨不得插翅飛回洛南,因爲那裡有他日夜牽掛的人兒,還有一羣好基友。特別是經過了張氏,葉歡更加的思念卞、蔡兩位紅顏。所以大軍一開拔,葉歡便招來賈羽、荀彧、黃忠、高順等人,把大軍的統帥全授予賈羽,自己則帶着典韋、許褚、史阿、張寧等人快馬趕往洛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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