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論武藝,樂進算不得曹營當中最強的一人,但樂進有一點,卻是曹軍上下都不能比的,那就是樂進的悍勇!平時武將之間的切磋,樂進有時候都會打出真火來,甚至敢跟夏侯惇以及典韋拼命,弄到最後,曹軍上下沒有人敢跟樂進這頭瘋子打了。
剛剛文丑一擊擊敗夏侯淵的場面,樂進也是看到了,眼看着文丑又是朝着自己殺奔過來,樂進很清楚,自己絕對不是文丑的對手,要是和文丑對上了,只怕還不如夏侯淵呢!只是現在的樂進牛脾氣上來了,要他退後,那可是萬萬做不到!
“想要取我的命?你來試試看!”看着文丑已經近在眼前,自己的對手韓莒子早就嚇得退回去了,他很清楚,文丑要是發起瘋來,那可是六親不認的。至於樂進,非但沒有退後的意思,反倒是兩眼一瞪,咧嘴露出滿口白森森的牙齒,提着鋼槍就是迎了上去,手中一晃,鋼槍毫無花俏地直奔文丑的胸口而來。
“呼!甘,甘信!”樂進先發制人,而已經瘋狂了的文丑卻是完全不在意那塊刺到胸口的鋼槍,在他的眼中,樂進仿若變成了五年前的老對手,兩隻眼睛內的血色又是更加濃郁了,怒吼一聲,手中鋼槍就是刺了出去,速度極快,竟是後發而先至,搶在樂進之前,就已經是刺中了樂進的肩膀!
“嗚!”被刺中肩膀,樂進的肩膀立馬就是被鮮血給浸透,但卻只是發出了一聲悶哼,兩眼一瞪,怒喝一聲,手中的長槍也是迎着文丑刺了出去,分明就是要跟文丑拼個兩敗俱傷!只是文丑雖然魔障了,但戰鬥意識卻是保持着,面對樂進這一槍刺來,身子往旁邊一閃,同時手握鋼槍也是一扯,頓時就是將樂進肩膀上的傷口給撕裂開,更加悽慘,疼得樂進再也忍不住了,大聲慘叫了一聲。
“甘信!甘信!死吧!死吧!”樂進悽慘的樣子,落在文丑的耳朵裡,竟是變成了甘信的模樣,頓時文丑就是滿臉的興奮,如野獸一般低聲嘶吼着。隨手將鋼槍一抽,轉眼又是刺出,正中樂進的大腿,又是扎出了一個血洞。
“該死!”在旁邊與呂威璜交手的曹洪見到如此,也是怒喝了一聲,之前他與呂威璜交手已經是落了下風,身上有傷,可看到樂進的模樣,曹洪哪裡還顧得上與呂威璜交手,隨手一刀虛砍,將呂威璜給逼開,然後調轉馬頭就是朝着文丑殺過來。一口氣衝到文丑身邊,提起大刀就是朝着文丑的腦門上砍了下去,口中喝道:“給我死!”
只不過文丑豈會在乎曹洪的攻擊?那赤紅的眼睛瞥了一眼曹洪,手中鋼槍就是一揮,直接與那劈砍過來的大刀撞在了一塊,鐺的一聲,曹洪竟是整個人被撞得從馬背上摔了下去,張口就是噴出了一口鮮血。所幸文丑此刻似乎只認準了樂進,將曹洪給擊退之後,腦袋刷的一下又是轉過來,緊緊盯着只能是勉強趴
在馬背上的樂進,提起鋼槍再次刺出,這次的目標卻是樂進的腦袋!
“住手!”眼看着樂進已經再無擋架之力,轉眼就要被文丑所殺,突然一聲暴喝響起,只見兩人之間憑空出現了一個碩大的身影,將文丑這一槍給擋了下來,正是曹軍悍將典韋!典韋總算是在最後時刻趕到,雙手鐵戟交叉,正好將文丑的鋼槍給擋了下來,兩隻泛黃的眼睛,有如鬼魅一般盯着文丑,喝道:“從現在開始,你的對手,是我!”
“讓開!讓開!”此刻文丑的腦子卻是一片糊塗,他的眼中只有化身成了甘信的樂進,見到典韋擋住了自己的進攻,文丑臉上的猙獰之色愈濃,提起鋼槍就是瘋狂朝着典韋攻去,口中更是連聲暴喝,彷彿想要一口氣將擋在自己面前的這個障礙給擊破一樣。
不過典韋卻不是旁人,身爲曹軍當中的第一高手,又豈會輕易被文丑給擊敗?只見典韋臉上寒氣一沉,手中的鐵戟也是迎着文丑的鋼槍揮出,就聽得兩人中間瞬間響起了密密麻麻的撞擊聲,一般人竟是看不清兩人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麼,只有一流高手才能看得清楚,兩人在那一瞬間就已經交手了十餘招!而趁着這個時候,曹洪也是咬緊牙,從地上爬了起來,立馬上前將樂進給救回了軍陣中。至於袁將呂威璜,一看到這架勢,也知道這戰鬥不是自己所能參與的了,很自覺地就是退回了袁軍軍陣。
“此人是何人?竟然能夠與文丑交戰至此?”在袁軍軍陣中,袁熙一臉驚愕地看着戰場上僅剩的兩人,頓時忍不住驚呼起來,指着典韋就是轉過頭問道。在袁熙的眼中,顏良文丑那可是一等一的高手,這天底下除了甘信等人之外,再無能夠與他們兩人齊名的高手,卻沒想到,曹軍蹦出一個人,就能與文丑戰至平手,甚至,還有些許佔上風!
“二公子!”在袁熙身邊的張頜立馬就是回答道:“此將名喚典韋,以前曾是張邈麾下部將,後來爲曹操所收復,實乃曹操麾下第一高手!當年在陳留,也曾與甘信一戰,雖然落敗,但也未曾遜色!文丑,恐怕不是他的對手!”
當年陳留會盟的時候,張頜也曾跟着韓馥一塊前去陳留,只不過當時的張頜也只是一個默默無聞的小裨將,別說出陣殺敵了,連冒個頭的資格都沒有。不過當時在陳留,甘信與典韋一戰,張頜卻是親眼見了,自然很清楚典韋的實力,因此纔會做出這樣的判斷。
“哼!”張頜平心而論所作出的判斷,落在與文丑情同手足的顏良耳朵裡,可就令顏良不爽了,冷哼了一聲,狠狠地瞪了一眼張頜,喝道:“區區典韋,豈能敵得過文丑?張頜,你休要長他人志氣,卻要滅我兄弟的威風!我看那典韋,也不過是如此,文丑用不了百招,定能將他擊敗!你可敢與我一賭?”
要是換做五年前的張頜,說不得會
被顏良的挑釁給激怒,只是五年前張頜的好友高覽戰死,張頜的心志也是沉穩了不少,再加上剛剛袁譚的侮辱,張頜也是看淡了不少,對於顏良的挑釁,乾脆就是充耳不聞。張頜的這番表現,反倒是激得顏良哇哇大叫,要不是袁熙就站在旁邊,顏良簡直恨不得一刀將張頜給砍了,扭過頭,狠狠地瞪着前方的曹軍軍陣,怒吼一聲,竟是縱馬衝了出去,衝着曹軍軍陣就是喝道:“某乃顏良!何人可敢與我一戰?”
前面已經有一個文丑不聽軍令了,如今又蹦出了一個顏良,在袁軍軍陣中,麴義的一張臉已經是黑得像鍋底一樣了,狠狠瞪着那耀武揚威的顏良,怒喝道:“顏良!你在做什麼?趕緊給我退回來!要不然,軍法處置!”
對於麴義的怒喝,顏良卻是半點也不怕,他深得袁紹的重用,只要有袁紹在,袁軍當中誰也奈何不了他和文丑!先前聽從麴義的軍令,也只是賣袁熙的面子罷了,如今顏良滿腔怒火無處發泄,哪裡還理會得了麴義?當即顏良也不聽麴義的,反倒又是縱馬上前幾步,大刀指着前方的曹軍,喝道:“曹操!莫非已經嚇破了膽,不敢應戰?”
在旁邊廝殺的文丑和典韋,顏良卻沒有多看一眼,他根本就不屑於與文丑聯手對付一人,所以只有向曹軍軍陣繼續邀戰。而在曹軍軍陣中,聽得顏良的挑釁,幾名戰將紛紛向曹操請戰,而曹操倒是不急不慢,淡淡一笑,看了一眼顏良,又是看了一眼左右,突然笑道:“許褚!這一戰,你上!”
“末將聽令!”早已經按捺不住的許褚一聽曹操的號令,立馬就是迫不及待地喊了一聲,提着青龍刀就是直接縱馬衝了出去,一邊衝,還一邊大聲喊道:“顏良!且看我許褚來戰你!”
見到有人衝出來應戰了,顏良也是同樣的迫不及待,提着大刀便是與許褚戰作了一團,這麼一來,戰場上四人也是兩兩作對廝殺,一時間也是分不出個勝負!這兩對的戰鬥,可是比剛剛那六將比拼要精彩的多了,兩軍軍陣中的不少戰將都是看得目不暇接,時不時還張口喝彩。
而此刻,在袁軍軍陣前,麴義見到顏良、文丑都不聽自己的號令,臉色也是越發難看,簡直就快要爆了。深吸了口氣,好不容易壓制住心中的怒火,轉過頭對袁熙說道:“二公子!顏良、文丑二將不聽號令,違背軍法,當以軍法處置!待會開戰之後,請恕末將也顧不得他們的性命了!”
麴義這可是動了真怒,聽得袁熙也是一臉的爲難,這顏良、文丑可是袁紹的愛將,若是有了個什麼閃失,就算是這一仗大勝,只怕到時候自己還是沒辦法跟袁紹交代啊!猶豫了片刻,袁熙還是忍不住向麴義求情,說道:“麴將軍!顏良、文丑二將雖然屢次頂撞了將軍!但,但還請將軍念在父親的面子上,饒了他們這一次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