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公子!末將欲先遣將與曹操鬥將!請二公子准許!”在袁軍軍陣當中,被賦予大軍指揮大權的麴義扭過身子,對着袁熙抱拳應喝了一聲。雖然袁熙重用自己,但該有的君臣之禮,麴義可是不會有半點忘記,所以在作出決定之前,還是要先問一下袁熙,並不是指望袁熙能夠提出什麼建議,完全只是出於尊重。
袁熙當然也是明白麴義的用意,微微一笑,說道:“我既已將指揮大權交予將軍,那一切就都任憑將軍行事,無需再來問我了!將軍請便!”
聽得袁熙都這麼說了,麴義也是安心了不少,當即也是少了不少顧慮,回過頭看了一眼身後,沉聲喝道:“韓莒子何在?”
“末將在!”長得虎背熊腰的冀州名將韓莒子縱馬出列,對着麴義就是抱拳應喝了一聲。論武藝,韓莒子並不能算是冀州戰將當中拔尖的,但在冀州也是頗有些名聲,而且一身力氣,使得一手好刀法,至少在袁軍當中屬於中上水準。
“這第一仗,就由你去!”麴義無視左右那些火辣辣的目光,直接就是對着韓莒子下了命令。雖說韓莒子並不是袁軍當中的第一高手,但這第一仗派他去,麴義卻是認爲再合適不過了。雖然有顏良、文丑這樣的猛將,但曹軍的悍將也不少,要是這麼早就把兩人給派上去,輪番戰下來,累都要累垮他們了!況且,戰鬥的次數太多,也很容易讓敵人看出破綻,麴義可不會有這方面的疏忽。
顏良、文丑當然也有意見,不過見到袁熙沒有吭聲,兩人也不好多說什麼,至於另一名與顏良、文丑齊名的猛將張頜,經過了剛剛那麼一出,自然是對袁熙言聽計從,更不會提出什麼意見了。至於那些文官,更不會在這個時候找不自在。
“喝啊!”沒有人反對,韓莒子當即就是一聲暴喝,縱馬衝出軍陣,連着奔出了十餘步,手中大刀一橫,大聲喝道:“某乃韓莒子!誰敢與我一戰?”
韓莒子這一撂嗓子,就已經是表明了來意,曹軍軍陣當中,不待曹操開口,就有一員戰將立馬上前,對着曹操抱拳喝道:“主公!末將願意一戰!”
曹操一看,卻是手下大將樂進,當即便是哈哈一笑,說道:“文謙欲戰,當去!當去!”
“謝主公!”見到曹操同意了,樂進也是不由得大喜,立馬提着鋼槍就是縱馬衝出軍陣,迎着那韓莒子就是殺了過去,口中暴喝:“賊將莫狂,且看我樂進來取爾性命!”
韓莒子與樂進這麼一戰,卻正是打個不相上下,兩人雖然都算不上頂尖高手,但卻是針鋒相對,不失精彩。在曹營當中,曹操眯着眼睛看着前方廝殺的兩人,轉過頭對身後的夏侯惇說道:“你看文謙和敵將勝負如何?”
“難說!”夏侯惇倒是直言不諱,緊緊盯着前方正在戰鬥的兩人,直接就是回答道
:“文謙與敵將的實力相差不大,就算是要分出勝負,也要百招之後!”
曹操點了點頭,隨即又是將手中馬鞭一甩,指向前方,喝道:“曹洪!夏侯淵!出陣邀戰!”
所謂鬥將,雖然只是正式戰鬥的開場,但誰也不能否認,這個開場的重要性!若是鬥將輸了,那對於軍隊的士氣也是極大的影響,所以對於鬥將這一戰,曹操可是沒有半點掉以輕心。曹洪、夏侯淵聽得曹操的呼喝,立馬就是衝出軍陣,而袁軍當中,麴義也沒有猶豫,立馬就是派出了呂威璜和高幹二將,呂威璜的實力與韓莒子差不多,而高幹則是袁紹的外甥,不過能夠躋身袁軍衆將當中,也不是全靠這層裙帶關係,一身武藝比起韓莒子、呂威璜還要強上一些!
當即戰場中央,六名戰將作對廝殺,打得是異常熱鬧,顯然短時間內,這三對戰將是分不出個勝負的。而在曹軍軍陣前,曹操眯着眼睛看着前方的戰場,嘴角微微一勾,笑道:“袁本初之子倒也不差!遣將調派有度,只怕就算是袁本初自己,也做不到這樣吧!呵呵!聽說五年前袁本初之子被那甘士虎給擒了去,這才南下破了我攻取徐州之計,卻不知道是否同一人?”
“回稟主公!”曹操這已發問了,旁邊的李典立馬就是出列對曹操抱拳說道:“五年前爲甘信所擒的,乃是袁紹長子袁譚,今日坐鎮袁軍的,卻是袁紹此子袁熙!並非同一人!”
“原來如此!”聽完李典的話之後,曹操也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的確,如果五年前被甘信擒住的那個無能之輩與今日袁軍的統帥是同一個人的話,那纔是真奇怪了。隨即曹操又是突然詭異的一笑,自言自語道:“一個平庸接近於無能的長子,一個有才幹的次子,嘿嘿,袁本初啊袁本初,你又該如何選擇呢?”
就在這會兒,戰場上的戰鬥又是起了新的變化,夏侯淵對陣高幹已經是開始漸漸佔據上風,而另一頭,曹洪的對手呂威璜卻是抓住了一個機會,擊傷了曹洪,雖然還不至於令曹洪落敗,但顯然曹洪已經是處於劣勢。而最早開始戰鬥的樂進與韓莒子卻還未有分出勝負!
這樣的戰況,按理說應該還算是平局了,可已經有人不耐煩了。在袁軍軍陣前,身爲袁軍大將,文丑此刻卻是一臉的猙獰,一雙眸子死死盯着戰場中央的亂戰,眼神卻是變得極不正常。在文丑的眼中,這個捉對廝殺的場面,似乎並不陌生,在此以前,自己就曾經有過這番經歷,只不過,那番經歷對於文丑來說,卻並不是什麼好事。
“啊——!甘信!甘信!”突然間,文丑近乎發狂地吼了一嗓子,緊接着便是縱馬朝着前方飛奔而去,就連在他身邊的顏良都來不及拉住他,只能是眼睜睜看着文丑衝上前。
“怎麼回事?”看到文丑如此舉動,如今已經算是大軍統帥的麴義也
是不由得皺起了眉頭,沉聲喝道:“文丑!你敢違抗軍令?”
正所謂軍令如山,就算是顏良、文丑平日多麼張揚,但也不敢做出違抗軍令的舉動,那樣的話,就算是袁紹多麼看重他們,也保不住他們的性命!聽得麴義大聲質問,身爲文丑好友的顏良也是不由得冒出了一頭冷汗,不管平日裡多麼看不起麴義,眼下也只能是老老實實地對麴義抱拳喊道:“麴,麴將軍,文丑,文丑他好像有些不太對勁!並非是故意違抗軍令的!”
“嗯?”聽得顏良的話,麴義似乎想起了什麼,似乎自從五年前,在幽州那一戰,文丑爲甘信所敗之後,聽說文丑心中就有了魔障,難道是因爲這個?想到這裡,麴義又是眉頭一皺,沉聲喝道:“無論如何!違背軍令已是事實!容不得狡辯!等到此戰結束,我自當按軍法處置!”
聽得麴義這麼一說,顏良也是心頭一苦,他們哥倆平日裡也沒少針對麴義,如今麴義找到藉口來對他們哥倆了,顏良還真沒其他法子,只有暗自決定,等到此戰結束,立馬就去找袁紹,請袁紹出面,應該能夠救下文丑。
且不論麴義、顏良心頭打什麼主意,那文丑突然發狂衝到戰場中央,曹操這邊也沒有反應過來。等到曹操反應過來,正要派遣戰將應對的時候,文丑已經是一口氣衝到了剛剛佔據上風的夏侯淵面前,兩眼赤紅,對着夏侯淵就是怒吼一聲,手中鋼槍直接對準夏侯淵當胸就是刺了過去!
夏侯淵剛剛一刀劈開了高幹的長槍,正要緊握大刀一刀朝着高幹腦門上劈下去,就在這個時候,夏侯淵就感覺前方一股勁風直撲過來,當即夏侯淵就是下意識地將大刀往後一拉,用刀面護住了面門。緊接着,就聽得鐺的一聲脆響,夏侯淵頓時整個人就是從馬背上飛了下去,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再看夏侯淵手中大刀的刀面,竟是多出了一個圓圓的洞口!
看着那洞口,夏侯淵也顧不得自己身上的傷勢,當即就是爆出了一頭的冷汗,虧得有這刀面擋着,要不然,剛剛這一槍直接就能要了他的性命!
“妙才!”而在曹軍軍陣當中,看到這一幕之後,曹操等人也是嚇了一跳,夏侯淵可不只是曹軍一員大將那麼簡單,跟曹操更是有這兄弟之情!曹操怎麼能夠坐視夏侯淵出事?當即曹操便是一改之前悠哉的模樣,手中馬鞭一揚,喝道:“快!典君何在?速速救人!”
“喝!”曹操話音剛落,就看到一名高大的身影直接衝了出去,正是六年前曹操在討董聯盟中所收服的悍將典韋!如今典韋仍然是曹軍中的第一高手,情急之下,曹操自然是第一時間就想起典韋了。
不過典韋剛剛從曹軍軍陣中衝出來,要趕到戰場中央參戰卻沒那麼快,而這個時候,發狂了的文丑已經是盯上了下一個目標,正在與韓莒子交手的樂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