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城門內側,在張任與嚴顏的率領下,一干穿着粗布衣裳、手拿菜刀鐵鏟的家僕正在奮力與那些守軍士兵廝殺。要論戰鬥力,這些家僕、家兵比起經過徐榮精心訓練的涼州士兵,那可是差了不止是一點半點,可架不住這些家僕的數量多,還有張任、嚴顏等益州戰將領頭!而再看涼州軍這邊,大部分人都已經殺上城頭作戰去了,留在城門這裡的只不過才二三十人罷了,面對張任等益州戰將已經是應付不來了,更不要說還有好幾百家僕那菜刀、鋤頭往上落,能夠苦苦支撐已經是很不錯了,如何還能保住城門?
而城門這一打開,從城外涌進來的燕軍士兵更是直接就是將這幾十名涼州軍士兵全都給淹沒了!隨手將最後一名還在負隅頑抗的涼州士兵給斬殺,張任一甩手中長槍槍尖上的血漬,仰頭就是朝着城頭上望去。他的目標可不是這些普通的涼州士兵,他要爲劉璋報仇,那報仇的對象,自然就是親手殺了劉璋的張鬆!
“嚴將軍!我去殺張鬆狗賊去了!”當即張任便是回過頭,對嚴顏喊了一句,也不等嚴顏回答,便是徑直朝着城頭上衝了過去。這個時候從城頭到城門的石梯上還擠滿了涼州士兵,而張任卻是一點也沒有退縮的樣子,反倒是一個人就這麼提着長槍,奮力朝着城頭上廝殺!
雖然是敗局已定,但涼州士兵卻沒有投降的意思,依舊是在奮勇廝殺,那些擠在石梯上的涼州士兵也正是見到城門被打開,正要趕下來廝殺的,眼看着張任竟然是獨自衝上來了,這些涼州士兵又豈會對他客氣?眼看着張任一步步往上衝,那無數的刀槍便是朝着張任身上招呼!而張任見了,也是卯足了勁拼命揮動着手中長槍,將那些攻擊一一化解,腳下卻是沒有片刻停留,依舊是拼命往上衝!
“給我滾開啊啊啊——!”看着那些擋在自己面前的敵人,張任簡直就是殺紅了眼,身上早已經多出了不少傷口,自己的鮮血和敵人的鮮血都融合在了一起,將自己的身上的鎧甲都染成了血紅色!可就算是如此,張任還是不肯放棄,口中怒吼着,一步一步向前,只求能夠儘快殺到仇人面前,親手將仇人手刃報仇!
“張任!我來助你!”這個時候,一聲蒼老的暴喝聲響起,卻老將嚴顏從後面趕了過來,正好爲張任擋住了幾名涼州士兵從後面的偷襲,隨即背對着張任,用後背緊緊頂着張任的後背,算是給了張任最大的支持,手中的兵器早已經換成了拿手的大刀,上下翻飛,將那些圍攻過來的士兵一一砍殺,同時也是不忘對身後的張任喊道:“一定要把張鬆那狗賊給千刀萬剮!可別讓他死得太輕鬆了!”
聽得嚴顏的喊話,張任也是感覺到自己從後背傳來的依靠,嘴角竟是露出了一絲會心的微笑,隨即臉上的猙獰之色稍稍緩解,可從眼中透露出來的堅毅卻是越發堅定了,一咬牙,就是提
着長槍再次朝着前面殺了過去,一口氣就是一連邁出了三四步才停了下來。
而與此同時,在下面的城門前,那些率領家僕趕來的益州官員都是把張任與嚴顏的舉動看在眼裡,高沛、楊懷兩人相互看了一眼,同時點了點頭,提着各自的兵器就是跟着殺了上去,高沛更是大聲喊道:“張將軍!嚴將軍!我們來助你一臂之力!”
看到高沛、楊懷衝上去了,剩下的吳懿等益州將領也都是紛紛上前,就連幾名文官也是猶豫了片刻之後,同樣跟了上去。眼下大局已定,他們也要好好在燕軍面前表現表現!特別是張任可是那燕軍統帥甘信的師兄,他們要能博得張任的好感,在甘信面前那也是能夠得到一個好印象不是嘛!
也不管他們這些人到底是抱着什麼心思,不過有了他們相助,張任也的確是輕鬆了不少,那石梯上不斷有涼州士兵從上面摔下來,張任更是勢如破竹,再次朝着城頭上衝了上去,那些涼州士兵再也阻攔不了張任的腳步,一口氣就是讓張任衝上了城頭!
一上城頭,張任卻沒有因此而放鬆心情,因爲放眼望去,城頭上也是一片混亂,燕軍與涼州軍都已經是混戰在了一塊,就算是兩軍將士所着的鎧甲不一樣,可這樣混亂的廝殺中,想要找人也不是那麼一件容易的事情!張任一上來,也只能是繼續朝着那些涼州軍士兵砍殺,同時不時地朝着周圍張望,想要找到張鬆的蹤影!
而與此同時,在城頭上的一角,張任的目標張鬆,此刻正在十餘名親兵的保護下,縮在那個角落裡,滿臉蒼白地縮着脖子,嘴裡還在不停地嘀咕、咒罵,臉上滿是懊悔。就在剛剛,張任四處找張鬆都找不到人影,可張鬆卻是在第一時間就看到了張任!張鬆可是太清楚張任對自己的恨意了,之前在龐羲的府上,他也是親眼看到張任爲了殺鄧賢,所表現出來的瘋狂,所以在看到張任出現在城頭之後,張鬆立馬就是躲了起來,他可不想讓張任找到自己。而這成都城的城頭上地方這麼大,又是兩軍混戰,張鬆想要躲起來,張任還真難找到他的蹤跡。
藉着人縫之間,張鬆看到張任那瘋狂廝殺之餘,竟然還是四處張望,嚇得張鬆那是立馬躲在了自己親兵的身後,再也沒有了先前在龐羲府上時的張揚模樣!嘴裡還在不停地咒罵,恨這張任竟然是如此不依不饒,恨徐榮竟然將自己丟在這成都不聞不問,恨那燕軍爲何要趕盡殺絕,張鬆咒罵了一大圈,幾乎是把所有人都罵了個遍,可也改變不了現在的局勢,只能是對着周圍的親兵低聲喝道:“趕緊!趕緊衝出去!突圍!只要突圍出去了!我們還有一線生機!”
其實用不着張鬆說,這些親兵哪裡會不明白這個道理,只是他們現在已經是陷入了重圍之中,想要突圍?那是談何容易!而就在他們正在與周圍團團圍住他們的燕軍廝殺的時候,在
另一頭,一名身穿銀甲、手持銀槍的戰將也是衝殺了過來,正是已經衝上城頭的趙雲!
趙雲倒也不知道張鬆就在這裡,只是他看到這裡有十幾名親兵圍成了一團,便是猜到這些親兵肯定是在保護什麼重要人物,便是提着銀槍衝殺過來。而眼看着趙雲就這麼衝過來,那些親兵也是嚇了一跳,慌忙提起手中的兵器就是朝着趙雲迎了過去,想要將趙雲給擋住!只不過他們這些親兵又豈能擋得住趙雲的進攻?只見趙雲手中銀槍一抖,一出招就是自己的獨門絕技七探盤蛇槍!只見那七道星光閃過,轉眼就是十餘名親兵發出慘叫,直接倒在了地上!
本來護住張鬆的親兵數量就不多,剛剛一番廝殺過後,也只剩下不到二十餘人,現在一口氣就被趙雲給殺了快一半了,在那些親兵當中的張鬆再也是掩蓋不了身影了。而看到張鬆那尖嘴猴腮的猥瑣模樣,趙雲也是不由得一愣,眼珠子一轉,卻是回想有關益州那些重要人物的描繪、畫像,很快趙雲就是猜出了對方的身份,冷喝道:“你,你是張鬆!”
“啊!”張鬆一開始還沒發現自己的身影已經暴露了,聽得自己的名字突然被人喊了起來,一心要躲避張任的他,頓時就是被嚇了一跳,扭過頭一看,才發現自己已經暴露出來了,連忙是搖頭擺手地驚呼起來:“不!不!我不是張鬆!我不是張鬆!”
看到張鬆那模樣,趙雲又豈會被騙過?哈哈一笑,手中銀槍一揮,又是將其他幾名護衛張鬆的親兵給刺倒在地,同時朗聲大喝:“二師兄!張鬆在此!”
“張鬆?張鬆狗賊在哪裡?在哪裡?”不遠處正在廝殺的張任一聽到張鬆的名字,也是立馬扭過頭,朝着趙雲這邊看了過來,這一看,就正好看到張鬆的身影,頓時就連自己的呼吸也是跟着粗重了不少。怒喝一聲,張任便是一路乘風破浪,一口氣就是已經衝到了張鬆的面前,也顧不得與趙雲打招呼了,手中長槍直接刺出,轉眼就是在張鬆的肩膀上刺了個對穿,隨即雙手握住長槍用力一舉,就是將張鬆那瘦小的身體給舉了起來!
張鬆這一輩子都是養尊處優,何曾受過這樣的痛楚,頓時就是疼得那是鬼哭狼嚎,什麼眼淚口水鼻涕都流出來了,甚至連褲襠上也是溼漉漉一片,竟是被嚇得尿了褲子!而看到張鬆那模樣,張任的臉上頓時就是露出瞭解恨的表情,就這麼舉着張鬆,像是在揮動大旗一樣,不停地在空中甩動張鬆。肩膀上被刺穿,身體又是被甩得不停左右晃動,那種痛苦根本就是無法想象的!這樣接連幾下,張鬆已經是疼得快要暈過去了,而看到如此,張任最後用力一甩,張鬆頓時就是發出一聲驚呼,整個人從長槍上飛了出去,在空中劃過了一道弧形,直接就是摔出了城牆!最後落在了城外的地上,身上更是被城外幾名燕軍士兵的長槍給刺穿,最後摔成了一灘肉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