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該忘掉的也好,一切重新開始。
他笑了笑,走過去牽起她的手卻被她甩開了,他沒有勉強只道:“這裡是九里桃谷,我說過我會帶你來這裡。這裡只有我們兩個,永遠不會有人來打擾我們,你以前一直都吵着要來,你忘了嗎?”
無央要搖搖頭:“我不記得了。我是這麼了,我覺得好像忘記了什麼事情,你告訴我我忘記了什麼?”
太子少陽笑了笑,柔聲道:“我們一起到人間去渡化是人,後來你被一個妖物打傷,我就帶你回到了九里桃谷。你是忘記了很重要的事情,你一直問我會不會娶你,你怎麼連這個都忘了。”
無央望着他有些莫名,皺着眉頭依舊是心事重重的樣子。太子少陽也沒有勉強她,用盡所有耐心對待。
春夏秋冬不到九里桃谷,這裡日復一日只有開不完的桃花,季節的變遷跟他們沒有絲毫關係。時光一轉眼又不知過了多少個寒來暑往,三清偷偷來過,對於無央的現狀他們終於放下心來。
這一夜,太子少陽夜觀天象,一道光火從天邊急速掠過,他掐指一算有些擔憂起來。
見他憂心忡忡的樣子,無央還是在九里桃谷第一次見到。時間久了,她變得開朗了許多拍了拍太子少陽的肩膀:“你怎麼了?看起來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
太子少陽拉着她坐到屋頂去,他指着天上的星星給她說着二十八星宿,無央哪裡對這些感興趣,沒聽幾句就睡着了。次日,一個仙使在結界外喊着太子少陽。
打發仙使走後,無央扯了扯太子少陽的衣袖他半天也沒回過神來。無央隱隱覺得有些不安起來,太子少陽回過神來卻笑道:“無央,我需要離開九里桃谷一段時間。如果快的話,可能只需要一日,如果慢的話……”
他忽然止住,無央就跟更擔心了:“慢的話怎樣?”
他長嘆一聲,星宿移位,必須有人去扶正纔可。衆仙是無能爲力了,都求到他這裡了,似乎不能袖手旁觀。可如果他真的有什麼意外的話,那無央怎麼辦呢?
鴻鈞老
祖雖然預言他與無央相生相剋,可宇宙之中的奧秘那麼多,誰又能保證沒有意外之事呢?
“無央,如果我死了,你會如何?”
“我不准你死。”
他輕笑,揉揉她的頭髮,生死之事多是不由自己。三日後,他決定扶正星位。無央這兩天變得異常安靜,就連太子少陽也不願意搭理。
“無央,明日我就要去扶正星位了,但我不想以太子少陽的身份去。”
“那,你便取個化名吧!就說是太子少陽的徒弟,就叫……北仲好不好?”
北仲,他默唸一遍,微微一笑:“無央,等我回來。”
無央扯着他的衣袖,還是希望他不要去,太子少陽拂開:“等我,我一定會回來的。”
無央隔着結界,忽然從他大聲喊道:“太子少陽,等你回來娶我可好?”
他回過頭,微微一笑:“好。”彼時,落霞灑在他身上,他的背影是那麼溫暖。
一天一夜過去了,他還是沒有回來。無央坐在茅草屋前不停地張望,一隻青鳥從天空飛過無央大喊她落在結界外:“是你叫我嗎?”青鳥是王母的信使,她一定知道太子少陽的消息。
“我想跟你打聽一下,你可知道太子……北仲神君的消息?”
青鳥偏着頭,看了看手中的信箋道:“北仲神君去扶正星位,已經……隕落在銀河裡了?”
已經隕落在銀河裡了……
無央腦海裡不斷重複這這句話,嗡嗡幾聲,暈了過去。他說等他回來就娶她的,他怎麼可能就這樣消失掉?不會的,不會的……
意識漸漸模糊掉,她似乎又看見了太子少陽。
“太子少陽,你不是說你會娶我嗎?這話,可還作數?”模糊裡似乎有這麼一句話想起,是她說的嗎?無央記不清了,難道她問過他嗎?
“我殺了帝俊,你還會娶我嗎?”
“你不會的,你騙我,你一直都在騙我。”
是誰騙了誰?太子少陽,你騙我,你說等你回來,你就娶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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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重天,玉清給太子少陽灌下一瓶玉露後,他終於醒了過來。
沉香守在一旁許久了,見他睜開了眼睛高興極了:“神君你可終於醒了!”
傳聞北仲神君隕落在了銀河裡,其實只有三清知道是怎麼回事。太子少陽一睡便睡了半個月,醒來之時驚慌起來:“無央!糟糕,我答應她儘快趕回去的。”
沉香拍了拍自己腦袋,她竟然也把這事給忘記了。太子少陽急着趕回九里桃谷,玉清也沒有攔住他,看着他遠去的背影他長嘆一聲:“真不知道這段天命,是緣還是孽啊!”
沉香不解地望着玉清:“尊者爲什麼這麼說呢?我看得出來,神女其實是喜歡神君的。神君呢,平時雖然總對神女很嚴肅,可其實他心底卻是憐惜神女的。”
玉清有些無奈地笑道:“正因如此,才更讓這天命撲朔迷離。”沉香依舊不解,玉清卻已經走遠了。她託在腮幫子坐在葡萄架下發呆,道祖不知何時來到她身邊拍了拍她的肩膀。
沉香嚇了一跳,道祖捋着鬍子笑呵呵道:“小丫頭,好端端的發什麼呆呀?”
沉香憋着嘴,還在想着玉清的話。她實在想不通,她覺得無央和太子少陽十分相配,可爲何身邊的神君仙君個個都不看好呢?
道祖坐到她對面,指着天上的太陽問道:“你覺得這太陽跟什麼最相配呢?”
沉香想都沒想,脫口而出:“當然是月亮了。”
道祖笑眯眯道:“不錯,日月相配,可你想如果日月一起出現會是什麼樣?”沉香皺起眉頭,這日月一起出現,那豈不是亂了套?道祖點點頭,“是了,無央和少陽就像日月。”
沉香一聽覺得很有道理,可轉念一想她又搖搖頭:“不一樣的!日月是自然規律,人是他們有感情,不能相提並論的!”
道祖倒是沒有想到沉香有這份見識,點點頭:“你說得也沒錯,因爲是人所以可能創造奇蹟。這一切,是緣是孽,都還得看他們自己。看他們自己心,夠不夠真,夠夠堅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