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主場的兩場比賽中,杜陽沒有再出現過,比分始終咬的很緊,如果他在比賽中,那麼勝利女神未必會站在東陽這邊。3-0的成績,他們爆冷贏了上一屆的第二名隊伍,接下來他們將對戰另外兩個隊伍的勝者。
在秦菁和蘇東陽的小窩裡,他們慶祝勝利的喜悅。但是蘇東陽卻對杜陽忽然的消失有些疑惑,難道是胖子?想不到分開這麼多年,他還是沒變,一切想要傷害自己的人,胖子都會盡他所能。
吳童看出蘇東陽的心思,問道,“是不是你的朋友起了作用?”
“什麼朋友,什麼作用?”秦菁問。
“之前客場比賽的時候,東陽和他兄弟見了一面,我記得那個大塊頭當時只是看了杜陽一眼,杜陽就灰溜溜的走了,誰知道連比賽都不敢參加了。”吳童笑道。
“我覺得東陽這哥們不是一般人,當時我離那麼遠看他,心裡都會有種畏懼感。”許北辰像是想起了馬孝川,就會不寒而慄的樣子。
“那種人,不怒自威,現在的軍人身上很少有那種氣質了,感覺像我外公那代人。”吳童難得稱讚一個人,特別還是一個男人。
“我覺得他的氣質很像東陽之前的女朋友,”許北辰瞄了一眼秦菁,繼續說道,“那種人,好像是天生的距離感,話說,你平時和他們接觸難道就沒有壓力嗎?”
蘇東陽只是抿起嘴笑了笑沒有說話,見到胖子,他就不免會想起齊婧萌,好像會不自然的將他們牽到一起,他看向秦菁,接觸的越久,他越覺得秦菁根本就和齊婧萌沒有可比性,就好像自己和馬孝川一樣。誰年少時不會不知所謂的去愛一個根本不可能的人呢,只是他開始瞧不起自己,無論壓力也好,誘惑也罷,終究是自己這種不知天高地厚的混蛋拋棄了那個天之驕女。
“北辰,你見過他以前的女朋友?”秦菁好奇的問道。
“放心,沒有你漂亮,但是氣質就。”北辰笑道。
“要說氣質,每個人都有自己特別的地方,不過,秦菁。”吳童對坐在自己對面的秦菁笑道,“要是那個女人很差勁,你還會有成就感嗎,哈哈。”
秦菁勉強的笑着,目光移向身邊的蘇東陽,他似乎在想什麼其他的事情。她怎麼會不知道誰是齊婧萌呢,那張海邊的照片中,那個溫婉恬靜的女孩不就是齊婧萌嘛。與自己而言,她要感謝那個女人,畢竟是她的存在才讓像蘇東陽這樣的年輕人朝着好的方向發展。但是她相信蘇東陽和自己在一起比齊婧萌更合適,而且,他對她說過“我愛你”。
“有沒有想過,再打一場,我們就能進決賽了。”蘇東陽開口,他的語氣中帶着些許的激動和壓抑不住的興奮。
“我會把每一場都當做最後一場來打,畢竟,這是我的最後一次比賽,無論是什麼結果,我都很享受這過程。”吳童拿起酒杯,一飲而盡。
“你呢,有沒有興奮?”蘇東陽看向許北辰。
北辰像是被酒精麻痹了大腦,有感而發,“東陽,這麼多年,我唯一做對的一件事,就是當初沒有跟米樂一起害你,真的,這話,我憋心裡很久了,今天,想說出來。”
看着北辰忽然的情緒,其他三個人都像是體會到他的心情一般,大家沒有打擾他,靜靜的聽他說。
“當初教練跟我說,讓我晚一年進隊伍,我他嗎心裡一萬個不樂意,但是狗屁用都沒有,回去了,就看到你當時那個漂亮媳婦,再看到米樂,莫凡都圍着你轉,全世界的好事都是你蘇東陽的,我當時不恨頂替我的吳童,就恨你,一門心思的想讓你滾蛋。可是每次訓練之後,看到你和吳童還繼續練,我就納悶,你們都打的那麼好了,還有什麼可練的。不過這還要謝謝莫凡,她告訴我,你和吳童之所以厲害,是因爲別人休息的時候,你們依然在努力,她說只有付出足夠汗水的人,纔有攀登高峰的資格。我信了,試着加入你們,結果,我真真切切的看到距離了。那天也是在這裡,我們看視頻,看到杜陽,我心裡是害怕的,我知道打球,我肯定打不過他,但是你,打破了那個僵局,你開始投球,給我製造機會,溜得他跟狗似的,當時我就想有你在場上,我就不怕任何人,能給你倆當配角,我高興,到啥時候,我都認。”
吳童拍着許北辰的肩膀,給北辰和自己倒滿酒,沒有多言。
莫凡?蘇東陽想起那個能讓他瞬間平靜下來的女孩,那次寢室樓下就再也沒見過她,不知道她過得怎麼樣了,不過想想她應該還是三點一線的穿梭在圖書館、食堂和教室吧,他不由自主的笑了。如果此刻身邊沒有秦菁,他或許會立刻打電話給莫凡,哪怕只是寒暄幾句。
秦菁對蘇東陽表情的微變暗自心痛,他一定是想起了齊婧萌,或者是莫凡。
烏魯木齊部隊的禁閉室裡馬孝川等三人已經被關了兩週,原本不用進來的兩個人一副打死不離親兄的架勢硬生生的陪着馬孝川擠在十平米的小屋裡。
陳相屬於只做不說的那種人,他平時也是個不苟言笑的人,作爲一個神槍手,他必須時刻保持冷靜果斷的狀態去面對每一次狙擊。遇到馬孝川以後,這個人比他還要冷靜果斷,甚至每一次突發事件都可以處理的恰到好處,而且他會給自己製造各種有利條件,能夠讓他安心備戰的只有馬孝川,所以,他喜歡和這個無論年紀還是軍齡都比自己小的男人並肩作戰,甚至願意做他的生死兄弟。
裴清的性格和他的長相一樣,開朗陽光,外加他又是做救援的,整個人看上去很親近,而且他又是自來熟的個性,在三個人中,總是充當着調節氣氛的角色。但是更多的時候,他都是自言自語。“你們說,咱們會不會因爲臨近過年,提早被釋放?”
兩個人照舊沒有理他。
“哎,我到現在都不明白,那小子跟你有多大仇,居然見面就斷了人家一條腿,想起你那沙包大的拳頭,打在他的腿上,我看着都疼。”裴清一邊說,一邊做出顫抖的模樣。“就兩拳,嘖嘖,那麼大的體格,居然挨不過你兩拳。”
“我倒是覺得,你恐怕連一拳都撐不住。”陳相不以爲然的說。
“不是陳哥,你這麼說就不對了,我一個救護人員,打我幹什麼呢,對不對,你們要保護我,愛護我,再說,我還是祖國的花朵呢,是不是,你說是不是,孝川。”裴清湊近馬孝川身邊,問道。
馬孝川笑而不語。
被無視的裴清只好無奈的看着門口的方向。
看管員走到他們的門前,打開門,說道,“出來。”
“我就說嘛,過年了,肯定得提前放我們出去。”裴清邊說邊往外走,可剛走兩步,他就愣住了,大門口站着三個男人,其中一個上了年紀小個子男人肩膀上是兩槓四星,他身邊的兩個年輕男子身材魁梧表情木納,其中一個好像之前在軍演中見過,不過裴清不確定。
最後走出的陳相看到小個子男人後先是一愣,之後低下頭站在馬孝川身後。
“你就是馬孝川?”小個子男人問道。
“報告,是我。”馬孝川站好軍姿回答道。
“聽說你們三個挺能打,今天,給你們個機會,打倒他們兩個,剩下半個月的禁閉就免了,輸了,就再蹲三個月。”
裴清上下打量了一下那兩個魁梧男子,他心中哭笑不得,偷瞄了一眼陳相,再想自己,恐怕他們兩個都對付不了其中一個,忽然想套近乎的問,能不能老實的蹲完後半個月,不打架,但是看到那小個子男人肩膀上的條條星星,他忍住沒有說話。
這場不存在不打,但是怎麼打?是最難的問題。馬孝川看了一眼陳相,對方像是心有靈犀的迴應給自己一個點頭。馬孝川問,“什麼時候開始?”
“喲,你還挺着急的,那就現在吧。”小個子男人說完,就走出大門,站在門外一臉欣賞的看着馬孝川。
當兩個年輕男子聽到關門聲後,像是離弦的箭一樣,一起衝向馬孝川。天生搞笑細胞十足的裴清看到氣勢洶洶的兩個男子,立刻蹲在地上抱頭大喊,“能不打臉嗎?”
然而他的搞笑並沒有引起那兩個年輕男子的注意,似乎他們的目標只有一個,就是馬孝川。
陳相是個玩槍的好手,近身搏鬥只是接受過最傳統的軍體拳訓練。他沒有像裴清一樣放棄抵抗,只是靜靜的在一旁觀察着那兩個人的攻擊方向。在他看來,那兩個人應該是準備放倒了馬孝川再來對付自己和裴清。
其中一個男子先是使出一記擒拿手,扣住馬孝川的右臂,而另外一個男子則是直接正面攻擊馬孝川,連續幾次的正面直擊被他勉強的躲開,如果不及時掙脫,接下來就只能被吊打了。他也顧不上什麼套路招式,使出蠻力忍住右臂的疼痛,猛的向扣住自己的男子靠過去,藉助另外一個男子的力量將身後的人緊緊擠在牆上。
陳相會意,立刻跳起身鎖住男子的脖子,無奈他的力道不足,而且身高不夠,還沒站穩,就被男子使出一記過肩摔狠狠摔在地上。但在他糾纏男子的時候,馬孝川趁機向後一個仰頭,撞的男子滿眼金星,鬆開了他的右臂,被釋放開的馬孝川沒有選擇立刻攻擊對方,而是跑到陳相一邊,一拳從側面打到另一個男子的臉上。這時一貫搞笑的裴清拎起身邊的椅子朝着男子腿部狠狠砸去,男子踉蹌了一下,失去重心順勢倒地。
“小心。”陳相喊道。
沒等他喊完,馬孝川就被身後的男子鎖住脖子,男子猛地向後退,被死死鎖住的馬孝川沒有重心點,緊接着剛剛被打倒在地的男子站起身,跨越陳相的身體,朝着馬孝川的心口就是一拳,接連不斷正面攻擊,加上被緊緊鎖住的喉嚨,馬孝川有一刻趕到窒息。
陳相再次跑上前準備攔截正在攻擊的男子,卻被對方一腳側踢擊倒在地。
裴清見情況不妙,只好跑到大門前求饒。
當眼前進入黑暗的時候,馬孝川似乎想到一封來自遠方的信,他想起那個女孩,心口發甜,緊接着從口中噴出一股鮮血,正面攻擊的男子見狀,有收手的打算,身後的男子,也略微鬆開。馬孝川感受到呼吸的舒暢後,深深呼一口氣,扎穩馬步,抓緊身後男子的手,忽然狠狠的將對方甩出去,陳相連忙騎在男子的身上,大聲喊道,“裴清你個狗犢子趕緊過來幫我按住他。”
聞聲,裴清也顧不上別的,連忙跑過來跳到陳相身上。本來肋部被踢中一腳的陳相疼的差點罵娘,不過好在兩個人算是暫時制住了其中一個男子。
剩下馬孝川和另一個男子,兩個人你一拳我一腳的互毆起來。由於之前已經受傷,馬孝川只想找機會快速制敵,趁對方不備,死死的扣住男子的手,想着自己除了身體以外已經沒有其他武器了,唯有將其放倒後整個人壓上去。
另外一邊的男子掙脫開陳相和裴清後,步伐略微緩慢的朝着馬孝川走,陳相不顧疼痛,死死的抱住對方的一條腿,裴清緊跟其後,抱住對方的另外一條腿。“一,二,三。”兩人合力將對方拉倒在地。
“好了。”小個子男人推開門走進。
馬孝川看着男人的臉漸漸視線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