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初妝只覺得頭疼欲裂,眼眸微微眯着打量着四周的一切,因爲不適應光線反應,只覺得眼睛微微刺痛。此時她居然身處在荒郊野嶺處,這裡綠柳茵茵,空氣清新極致,並且有幾朵藏在草木中的花朵悄悄望着她。
一切都顯得詭異異常……夏初妝習慣性的眯起眼睛,無力的躺在泥土地上,鼻翼裡充斥着泥土混雜青草的芳香氣息,腦海中不停的回憶最後一幕。如果記得沒有錯的話,她現在理應去地府報道了呵,因爲當時那個女人給了自己一槍,足以致命。不過最後,自己還是報了仇,以牙還牙。
可是現在的狀況要怎麼解釋呢?夏初妝眸子掙得大大的,腦海裡思索着。擡起手有些煩悶的揉了揉額頭,心裡恍惚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半響,夏初妝再次重複了剛剛的動作,將手揉了揉額頭……手!夏初妝神情錯愕的看着自己的手臂,上面竟然都是泥土和灰,就似是被人埋了好幾年的摸樣,怎麼與電視上化妝後的“樹人”一個樣。
“我的媽呀……不對啊……”夏初妝一人自言自語,只覺得有什麼地方自己好像忽略了,擡起眼眸細細又將四周看了一遍,經過多年的佔察訓練,她完全確定這裡並非某家商業大片基地,這一切絕對不是演電影。看着自己的手腕,夏初妝開始沉思。
半響,夏初妝像是發現了什麼,用手扣着手臂上的泥土,將其一一剝落,她只覺得身子開始蟄疼。不過這些疼痛對於她來說不算什麼,畢竟當年做特訓的時候纔是真的疼。半響,一抹少女的如玉的肌膚便映入夏初妝的眼中。
“果然……”夏初妝嘴角勾起一抹微笑,果然就和她猜測的一樣,這具身體,不,應該說這具屍體並非是“樹人”,而是死的太久被人掩埋掉了。奇怪的是她一直沒有腐爛,並且屍體上面沾着不少髒污,久而久之,經過幾年時日,就變成了自己剛剛看到的“樹人”了。
真是滑稽,自己居然沒有到閻王那裡報到,反而還借屍還魂,穿越到了已經死了好幾年的人身上。夏初妝看清形勢,憑藉着多年的訓練。她得知,現在如果她想要活着,就必須做一件事情,那就是走出這裡,因爲這樣便不會餓死渴死。手中的拳頭微微握緊,夏初妝從地上爬起來,學着小狗抖毛的摸樣,不停的搖擺着身子。
半響,身上原本如同千斤重的泥土髒污基本全數抖落,漏出了一襲破爛的古代粗布衫。夏初妝只覺得自己呼吸有些許困難,是剛剛自己不停抖落泥土時引起來的,眼睛打量着四周蔥鬱的樹木,心想看來這具身體太虛弱了,難道自己穿越到了林妹妹身上?這個想法一出來,夏初妝心頭一驚,新想定要加快腳步才行,否則迎接自己的怕是再次被這黃土掩埋。
心頭有了定數,夏初妝眯起眼睛想了半天,最終向着一處樹木分外茂盛的方向走去。
映入眼前的是一顆又一顆的蔥鬱樹枝,夏初妝也不知自己究竟走了多久。但看着夕陽即將落幕的樣子,大抵可以推算出自己已經走了3個多小時的路。
“呼呼呼……”夏初妝有些小喘氣,無奈的搖搖頭,要是她前世的身體放在這裡,走這麼一點路肯定不會踹的跟哮喘的一般摸樣。眼睛的視線像遠處瞟了瞟。繼續抹了抹額頭的汗珠,大步流星繼續向前走去……
天微微黑的時候,夏初妝喜出望外,她終於找到了出口,從樹林裡走了出來。此時的夏初妝只覺得口渴難耐,體力透支極爲厲害,腳下也磨了不少血泡。
咬咬牙,順着一條羊腸小道繼續走下去。一個小時候,天色已經全黑了,空中繁星璀璨,月亮似乎離地面極近,好像一不小心就會掉落人間的摸樣。夏初妝沒有心情欣賞暮色落盡後的晚夜美景。她知曉的只有埋着頭一直走……
“駕!”一個身穿灰色衣衫的馬伕在黑夜裡急切的揮舞着皮鞭,試圖讓馬兒走的快一點,夜幕已然降臨這裡處於郊外,於內於外車上的宰相夫婦在這種情況下都是不安全的。要是他們出了事情,自己定會人頭不保的!想道這裡,馬伕一個哆嗦,手中的長鞭再次揚起“駕!”馬兒吃痛,加快步伐,一路奔波。
“這裡離蘇州還有多遠?”帶着威嚴的男音從馬車內傳出。馬伕一聽車上的宰相大人問話,連忙迎着風大聲回覆道:“稟老爺,這裡離蘇州還有點路途,相信快馬加鞭後很快就會到。您和夫人坐穩了,小的儘量1時辰內趕到蘇州地界。”
“嗯……”宰相夏安逸點點頭,隨即好脾氣的道:“不急,一切以安全爲準。”
柳慧心看看身邊的宰相,神情似乎還有着微微憔悴。嘴角勉強的帶着笑意道:“我們這一路來本就是爲的遊山玩水,皇上已然恩准我們出遊三年,可不理朝政,這一次說什麼我們都要好好享受一番了,你也是前些年來一直操心朝政,爲了不過黎明百姓,如今,是該好好陪陪我這孤身老婆子了,否則真的不知何時走掉了,就像婉兒一樣……”
語氣裡有着一股悲傷的感覺,說到“婉兒”的時候,柳慧心眼中已有了少許淚水。看着身邊夫人的難過摸樣,夏安逸心頭隱隱作痛,用微微粗糙的大手拉着柳慧心的手,夫妻二人安靜的坐在車上,聽着馬兒一路向前時車輪的旋轉聲,神情悲痛。
夏初妝喘息着,只覺得自己渾身上下像是洗淋浴一樣溼透了。藉着月光看清路,一步一步喘息的移動着。擡起頭,突然就見眼睛前方有一輛疾馳的馬車向着自己的方向前行。一抹亮色的希望之光出現在她的眸子裡,夏初妝咬着牙,快速將自己挪動到了路中間,失聲大喊道:“救命!停下馬車!救命!請停下馬車!……”
連綿不斷的少女求救聲蔓延在空曠無人的郊外。馬車上的宰相三人同時聽到了呼救聲。馬伕一陣哆嗦,只覺得這女子聲音悽慘的要命,莫不是哪裡跑來的女鬼……
夏安逸聽着此聲音,正在心裡揣測要不要下去救。就見手中忽然少了一物,身邊的夫人柳慧心急忙將馬車簾子揭開,衝着外面的馬伕大喊道:“停下!快停下!是婉兒!是我的婉兒再喊!快點停下!”
馬伕一聽頓時心驚,只覺得這一向賢良淑德的宰相夫人難道瘋了不成?卻因爲柳慧心的命令,不得不停下馬車。語氣委婉道:“夫人,這前面的人不知是人是鬼……我們還是……”
“那是我的婉兒!什麼鬼!亂
說割了你的舌頭!還不快點行駛過去!”
柳慧心威嚴的聲音響起,她的婉兒,誰都不許說一句不是!夏安逸坐在車廂裡微微嘆氣,起身也將頭伸出窗外,用手拍了拍夫人的後背,語氣溫軟無力道:“慧心……”
聽着相公的話,柳慧心急忙回過身去,定定看着夏安逸“相公,這定是我們的婉兒,你聽,她的聲音假不了的……她一直都是這麼喊我孃親的……”
夏安逸點點頭,眼睛忽然有些痠痛,背過身去。想起前些日子的事情……
一個月前,夏安逸的女兒夏婉兒突然因爲疾病而逝去。夫人柳慧心一直都對婉兒極爲寵愛,一時間喪女之痛讓柳慧心沒有喘過氣來,開始出現了頻頻暈倒的狀況,並且神情有些瘋癲。上完早朝的夏安逸回到家中,只見到了有些神志不清的夫人,和女兒冰涼涼的屍體。
心頭大恨,只覺得自己沒有照顧好家人,所以如此。一紙請柬,要求皇帝將自己辭退,願告老還鄉,從此心裡只寄夫人柳慧心,相伴一生。
不想聖上並沒有答應夏安逸的請求,並且准許他們出遊三年,三年後歸朝便可。夏安逸將女兒下葬後邊呆着柳慧心一路從京都之下江南,這已經過了一個多的光景,柳慧心出來散散心已然狀況好了很多,有時候已然會思念女兒,可是不在瘋癲。不想剛剛又出現了這種瘋癲的摸樣,思及此夏安逸心頭一陣難過,看來除非婉兒復活,否則這輩子,他們夫妻二人都要痛不欲生!
“救命……救救我……”夏初妝只覺得自己快要倒下了,聲音若蚊。看着面前停下的馬車,求生意識漸漸渙散,眼前一黑,腿腳一軟,直直跪了下去。
“婉兒!”
柳慧心看到夏初妝跪下,急忙從馬車上下來將夏初妝抱在懷中。夏宰相也急忙下來,在看到夏初妝的長相時心頭猛然一驚,這丫頭居然和婉兒有幾分相似!莫非真的是蒼天可憐他們夫婦,讓婉兒再次尋他們來了?!
“相公你看!是婉兒!我們的婉兒!”柳慧心說話都帶着顫抖的音色,神情激動。夏安逸看到夫人喜極而泣的摸樣,心頭一酸,點點頭忙應道:“是婉兒!我們的婉兒!”說完後,三人急忙將夏初妝擡進馬車內,一路向着醫館疾馳駛而去……
夏初妝睜開眼的時候,映入眼前的是白色的紗頂,順着紗頂向下細細一看,才發現原來自己睡在一張帶有雕木的古牀上。剛想要起身,夏初妝眼睛就瞄到了一個身着古代衣飾的婦道人家趴在自己牀前。
幸好沒有吵醒她……虛驚一場嘆了嘆氣,夏初妝動作輕巧的將被子一覺掀開,這時才發現自己的衣物早已經變成了乾淨舒爽的紗裙。心思百轉,她擡頭打量着周圍,驚覺這裡的物品都是古香古色的。
古香古色的桌椅,古香古色的砂紙窗戶,古香古色的衣物牀被,古香古色的人?夏初妝小心翼翼的看着趴在自己牀邊睡着的女子。揉了揉有些痠痛的腿腳,悄無聲息的從被窩裡爬出,穿好在牀下放好的繡花鞋。來到桌子前坐下,手舉起茶爐爲自己倒了一杯清茶喝着。
忽然只聽房門“吱啦”一聲被人打開。夏初妝望去,只見來人不過十四五歲的摸樣,容貌清麗,一襲淡藍色衣衫,頭上帶有花朵裝飾,與一隻銀色蝴蝶簪子將頭髮高高的固定着。看着醒來的夏初妝嘴巴張的大大的,很是吃驚。
“小……”話音還未出生,夏初妝已經隻身向前,用一隻手迅速的捂着少女的嘴巴。一隻手放在脣前做了一個靜音的姿勢。手型一轉,指了指趴在牀上睡着的柳慧心,少女會意的點點頭。
夏初妝挑挑眉將手放開,腳步輕巧的走向桌子前,竟自坐下。
“小姐,你醒來了。剛剛嚇死初牒了……”
初牒小心翼翼的說着。隨即眼睛看着趴在牀上睡着的夫人柳慧心,嘴角充滿笑意,凹了一個旋渦。夏初妝看着小丫鬟初牒,暗暗觀察其表情,感覺不出一絲作假後,微笑疑問道:“初牒?”
初牒似乎早就料到了醒來的餓夏初妝會如此問道,點點頭,單純摸樣道:“小姐,老爺說了,你醒來後肯定記不得事情了。以前你是我們夏宰相府的千金夏婉兒,後來大病了一場忘記了很多事情,如今醒來了,有一段事情遺忘了。我是您的貼身丫鬟初牒,您的孃親是宰相夫人。宰相和夫人很相愛這輩子就娶了這麼一個夫人。”
夏初妝沒有錯過初牒的每一絲表情,當然包括她左右手因爲緊張而不停揉搓的摸樣。與其說這個小丫頭告訴自己說‘失憶’,倒不如說,她從一開始就在透露給自己一些信息。
如同‘宰相只有一個夫人,自己是夏宰相府中的千金夏婉兒’要是換了平常人一聽自己是宰相千金,定不會亂想猜測,安心享受榮華富貴,就只當自己真的失憶了。可是夏初妝不會,平白無故做了別人家的女兒,並且沒、有任何原因,在這種情況下,她覺不允許任何人爲自己帶上鎖銬,將自己命爲某人的物品或者是女兒。
無論好意壞意都不行。夏初妝好笑的扯起嘴角,一杯茶水下肚“初牒,去告訴夏宰相,我想見見他。”聽着夏初妝平靜無波瀾的語氣,初牒一愣。自己的謊言就這麼被拆穿了,頓時有些無力的點點頭“遵命。”然後逃也似的就去轉告夏丞相去了。
夏初妝看着初牒離去的背影,就似是一隻蝴蝶般翩然,突然想起來一件事情。步履緩慢的來到梳妝的銅鏡前坐下。看着鏡中的人。年紀不過15歲。一襲純白衣飾,三千青絲披在身後,皮膚帶有病態的蒼白,模樣平平常常,卻叫人看着很舒服。
別有一番清淡如水的韻味。就這樣的樣貌卻正好是夏初妝最希望的,鏡中的人兒微微一笑,不似前世被若離調教出來的嬌姿媚態,而是一種別離風塵的素淨純白,讓人怎麼看怎麼舒服。滿意的點點頭。夏初妝離開梳妝椅,向着趴在牀上睡着的人走去……
初牒回來的時候,夏初妝憑藉着自己的輕柔動作在不把柳慧心吵醒的情況下,已經將睡着的柳慧心安撫在了牀上睡着。柳慧心有着出水芙蓉貌,年紀三十歲上下,身上的玲瓏綢緞讓她看起來卻別有一番金銀姿態,榮華富貴相。
看着牀上睡着的夫人,初牒一臉不可置信的看着夏初妝。這姑娘是神人啊!居然可以再人不知不覺的情況下使用移形換位,真厲
害!想到這裡,初牒一臉敬佩的看着神情淡然的夏初妝“小姐,丞相在書房等你。”點點頭,夏初妝看着熟睡的柳慧心道“帶我去書房吧。”說完便轉身,跟着初牒一路走去。
出了門,夏初妝隨着初蝶前往書房。只見一路上院子裡景色怡人,映入眼前的便是一處假山流水景,既符合自然界的規律又可人心意。
在那山中的一方隙地,只幾塊石頭、幾叢竹,就夠人流連一番,回首望去,山頂住秋閣的一角飛檐、山腰只一步即可跨過的玉石天橋。跟隨着初牒走過橋面,地下有成羣的紅金魚冒出頭來,給人別有一番自然美景的味道。初妝還是很喜歡這裡的景色的,話說這古代宰相的院子裡真不錯,在着夏日裡一片萬紫千紅,看着都是一番享受。
不等初妝多想,初牒已將夏初妝帶進了一處安靜的別院,別院裡不似剛剛看到那些景色,反而給人感覺冷清安靜了不少,一邊的圍牆旁種植着幾株綠竹,似乎是爲了呼應主人家的高潔氣質。微微一笑,不漏痕跡將思緒隱去,夏初妝只覺得這宰相應該一個清廉的人,不過對於沒有接觸的人,這也只是夏初妝看到外表時的猜測,所以還是隱去的好。
初牒打開房門,夏初妝隻身進去,映入眼前的是一個微微發福的中年男子,身着一襲碧青色的衣衫,腰間掛着一個‘夏’字玉佩。男子長相平凡,和夏初妝倒是有5分相似。有那麼一瞬間,夏初妝竟然以爲這夏宰相真的會是自己這具身體的親爹。
隨即好笑的搖搖頭,就算是爹,也是原來那位被人埋了幾個年頭姑娘的爹,和自己這活了26年連爸媽爲何物的孩子來說,不值一提。
微微作揖,“夏宰相,感謝救命之恩。”
聽着夏初妝畢恭畢敬的話語,夏宰相看着面前和女兒相似的少女給自己作揖的摸樣,一瞬恍惚,夏安逸竟然以爲女兒重生。搖搖頭,夏安逸微微嘆氣,口氣裡有微微的疲憊“姑娘不必客氣,請坐。”
夏初妝坐在椅子前,和夏安逸不過一個桌子的距離。感覺就像是自己曾經爲了潛伏敵人內部,故意去某公司應聘的感覺。聳聳肩,夏初妝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像15歲的小姑娘一般,咧起嘴巴笑着道:“想必您也清楚,我不是您的女兒,不過真的很感謝您老可以救我。”聽着夏初妝的話,夏安逸像只老狐狸一樣的眯起眼睛,畢竟他在官場和那羣老王八蛋鬥了20多年,要是沒有一點手段,絕對不會活到今天。
夏安逸呵呵笑了兩聲,面色很是慈愛“姑娘,不瞞你說,老夫的女兒一個月多前因病逝去,老夫愛妻因爲承受不住喪女之痛,所以時常瘋癲。”頓了頓,夏安逸看了看夏初妝的表情道:“老夫此次能在江南遇到姑娘你,只因聖上恩准我夫妻二人遊玩三年,讓我治癒了夫人的心結。說白了,咱們也算是一種可遇不可求的緣分,姑娘何不考慮給我們做作女兒。”
聽着夏宰相的一席話。夏初妝挑了挑眉,只覺得這老頭確實沒有給自己耍多餘的心計。說話也算是實事求是,沒有看着自己年少而說假。於是裝作單純好奇的問道:“宰相您怎麼着應該也不缺女兒的,要是我給你做了女兒,圖你錢財,該當如何?”
宰相被夏初妝問的當機一愣,隨後展開笑顏:“姑娘,別的不說。老夫看人極爲精準。想我老頭也活了大半輩子,這總不會錯的。在一姑娘今日可以提問這個關於錢財的問題,老夫很是開心哈哈。既然你敢提出,就表明你並非愛財之人。在一個……今日丫鬟本就按我的命令告訴你,你已經‘失憶’,當初你聽了還不是沒有坐享着榮華富貴?哈哈,老夫絕不會看錯!姑娘要是願意!從今天起!你便是我的女兒,夏婉兒。如何?”
夏初妝聽到最後,嘴角的弧度咧到了耳朵旁,晶亮的雙眸看着夏宰相,搖搖頭一字一句道:“不!如!何!”老狐狸果然精,憑什麼她夏初妝要以一個逝去之人的名字活着?就算這個名字帶給她無限榮譽和光環,她夏初妝都不要!
“哈哈哈……”誰料想夏宰相突然就笑了起來。這丫頭,有趣!自己沒有看錯,看來當初救了她是個明智的決定。
“那你要如何才能如何呢?”夏宰相止住笑聲反問道。
看着老狐狸問起自己的問題,夏初妝心計一動,其實這個女兒她挺想做的。因爲剛剛她觀察柳慧心將她放在牀上,爲她掩好被褥的時候,恍惚有一瞬覺得自己在爲母親蓋被子,好似牀上躺着的就是自己的媽媽。
試想從來沒有過的溫暖,誰不想要?
一想起兒時問過奶奶的問題“爸爸媽媽是什麼”的時候,夏初妝就有種想要落淚的衝動。
擡起眼眸,夏初妝定定看着夏丞相。嘴角已經收起了笑意,面色清冷卻嚴肅。“你真的要我做你的女兒嗎?”
夏宰相看着夏初妝如若寒潭的星眸,只覺得心頭一涼,似乎在這雙眼眸下任何人都失去了撒謊的本事,只能實事求是,一切如實。點了點頭,夏丞相承諾道“我要你做我的女兒。我夫人的女兒。從今後,凡是老夫也夫人擁有的,一併也都給你!老夫知曉你定然不稀罕,可是姑娘,就算老夫求你。”說道最後,夏宰相的語氣誠懇之極。
夏初妝微微一笑,眼中微微痠痛,這個中年男人再求自己做女兒。這曾經是自己多年來多麼希夷的一個夢。只可惜夢中的爸爸這時纔出現。“好!我的要求只有一個!從今後夏婉兒改名爲夏初妝,爹和娘今後要爲夏初妝爲女兒。”
夏宰相心頭一驚,只覺得這丫頭不似常人,心中竟然比男子都要高清!眯眼微微思考,便應答道:“乖女兒以後有請求儘管跟爹說,只要爹能辦到的一切都應。”
夏初妝只覺得自己眼中有一股熱流在自己毫無防備的時候涌出,劃過面頰。
輕輕的吐出這些年來自己未曾說過的字:“爹……”
夏宰相身形一定,只覺得夏初妝的身影和死去的女兒重生了,想起以前自己一直附着朝政,對女兒也一直照顧不深,今後有了這麼一個女兒,定會好好相待!不知不覺夏宰相眼中也充盈了淚水,說不清是因爲夏初妝還是夏婉兒,應答着:“爹在。丫頭,去看看你娘吧,別等她醒來找不到你……”
“嗯!”夏初妝點點頭,微微一笑,用手胡亂的將臉上的淚水抹去,轉身離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