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摧殘後的天居渡口,此刻已是一片狼藉。
剩下的人,寥寥無幾,冥閻教的邢、訣二使,笑納島的一干人等,還有便是簡韞、堯渠夜。
碎石子上,躺着一些因爲好奇看戲,而丟命的百姓,自然,有的人是幸運的,躲得遠的,便僥倖生存了下來。
“很榮幸,你是第一個嘗試我重眞分元氣的人,試試效果吧,我也非常期待,若不死,我便就此放過你。”
花憐月嘴角勾勒嗜血的淺笑,這是一個真正性情多變、喜怒無常之人,上一秒,可以像是沒事人一般談天說地,但下一刻,說不定就會要了你的命。
堯渠夜嘴角苦笑,這話,乍一聽之下,如此大度,但怕是隻有自己才知道,這一擊,威力巨大無比!
他還有活下去的希望嗎?
“走。”
素手一揮,花憐月泛着藍光的眸子瀲灩四射,白衣飄飄,如降臨的仙子,美的醉人!
一陣清淺的微風拂過,淡寒櫻的花瓣紛紛揚揚,飄飄灑灑,晶瑩如雪,唯美而瑰麗。
擡轎的四個瘦高男子足下輕踏,擡起那奢華的轎子,御風而立,恭敬的停在花憐月的面前,恭候上轎。
如來時般,十多名少女撒着花瓣,漸行漸遠。
“帶他回去。”
遙遠的聲音,如從空洞傳來般,毛骨悚然。
弗嗌、荀益、流瞻三人抱拳領命,自然是深知,島主口中的‘他’,便是少主。
“有我在,你以爲會將主上交與你們嗎?”
訣一襲藍色袍服攔在墨的身前,冷冷的睇着笑納島的三人道。
流瞻輕笑一聲,沒有理會訣的咄咄言詞,緩緩靠近了簡韞,似笑非笑道:
“她很不錯。”
簡韞隱隱感到事有其因,微蹙眉,但並未開口。
流瞻手中的摺扇輕輕晃了晃,頭上的紫金冠在斜陽的餘輝下,閃爍光耀,厚薄適中的紅脣漾起令人目眩的笑容:
“她在蛇島。”
四個字,讓簡韞一怔之後,遂將目光投向到他的臉上。
依舊是淡笑,但這四個字,卻是用內力傳音,只傳遞到簡韞的雙耳,其餘人,自是聽不見。
轉身,走到即將再次開戰的四人面前,“他不會有事。”
淡淡的扔下這五個字,簡韞直接一個閃身,人便消失在了原地。
邢眉頭一挑,望向簡韞消失的方向,既然他說沒事,那主上去笑納島的主島,一定便會沒事。
“訣,回去。”
邢啓脣,淡淡的說道。
“什麼?”
訣不可思議的低吼,“回去?回哪裡?冥閻教嗎?既然花憐月可以對主上種攝心術,還有什麼是她不能夠做的?主上去了,簡直就是羊入虎口。”
“住嘴。”
邢難得的一臉嚴謹,“你可知你在說什麼?再說一遍,回去。”
話落,邢掃了眼昏迷中的墨,運氣繃足提身,踩風踏氣,凌空幾個翻轉,消失無影。
“你……!”
訣咬牙,擡頭時,已不見了邢的人影,凜下心神,邢相信殘影的影主簡韞,自己,自然是相信身爲主教的他,也不過分糾結,凌空向上旋轉,在空中急掠前行!
弗嗌、荀益將墨帶上,如來時般,在海面輕輕點水,身形飛落,飄忽不定。
“自求多福。”
流瞻瞥了眼氣息微弱的堯渠夜,扔下幾個字也躍然而起,隨着笑納島島主的船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