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韞走後,閻諾開始了自己的沉思。
他讓自己小心南皓辰,閻諾原先就懷疑是太子南皓辰搗的鬼,如今被簡韞提及,現在閻諾心底有十分的把握,看來,自己這牢,怕是不會坐的太安穩了!
先忽略掉簡韞跟蹤自己的原因,他知道是南皓辰僱兇殺人,但是,他怎麼會知道呢?對方可是太子啊!
難道正如自己所猜想般,他是殺手?可是除了那雙眼眸,閻諾是沒看出他哪裡像殺手,氣質,倒像是個王者!
還有那簡直逆天的尊容,看上去也就二十出頭,還大言不慚說可以當自己爹?閻諾也就只當是個屁,放了,也就了了。
“小諾,你這麼早就醒了?”楚華裳揉了揉睡眼朦朧的雙眸,自言自語道:“奇怪了,脖子怎麼這麼疼?落枕了?”
閻諾輕笑,不愧是楚華裳,記憶力還真是非一般的好,僅說過一遍,就已然記得對自己改換稱呼。雖然這‘小諾’聽着也有些彆扭,但總比原主的名字好!
“估計就是落枕了,沒事,自己揉揉。”
閻諾說着,雙手撐地,身子倒轉,雙腳靠於牆上,倒立。
“小諾,我感覺,你就像一個謎團,跟你在一起久了,就會一點一點的發覺,你身上有很多不可思議的行徑,很吸引人。”
楚華裳徑直走近閻諾,直接背靠牆,坐於地上,託着腮幫子,像是在喃喃自語。
閻諾勾脣,“我就當你是在誇我了。”
“本來就是誇你啊!”楚華裳挑挑眉,扭頭看向倒立中的閻諾道。
“反正你沒事做,就多誇誇我吧,說不定,會有驚喜哦!”
閻諾神秘的笑了笑,便不再開口。
楚華裳雖然迷惑,但也沒問緣由,獨自抱着膝蓋,陷入思忖。
一城繁華半城煙,多少世人醉裡仙。這便是幽都城的味道。
街道兩邊是茶樓,酒館,當鋪,作坊,等等……比比皆是,空曠地上還有不少撐着大傘的小商販。
醉鶴樓內,客聚如潮。
“讓開,讓開——”
一道與這酒樓氛圍極不協調的聲音突然響起,引的飯客們紛紛翹首觀看。
只見走進來兩名凶神惡煞的男子,典型的可以以貌取人。
在他們倆身後,則站着一位穿着打扮突顯富貴的公子,身材是健碩魁梧,着青色錦袍,外領是用金絲繡成,腰間的配件多如繁星,隨着走動身軀的搖擺,腰間的配飾則乒乓作響。
“這,這個公子是誰啊?看着好些眼熟……”
“對啊,是挺熟悉的。”
“哎呀,我說你們,有點眼力勁行不?這可不就是戶部尚書的兒子,馮晁夕嗎?”
“不會吧?他他他,那鬍子怎麼給颳了?我這……還一時沒認出來。”
賓客們一見來人是剃了鬍子的馮晁夕,又多了飯後的閒言碎語,遂三言兩語的碎起了嘴。
“他那鬍子,不是寶貝着嗎?怎麼給颳了?”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聽說上次有個神秘女俠,把他命根子給踢了。他可有段時間沒鬧騰了,這不知怎麼的,又開始橫行霸道起來了……”
鄰桌一男子耳尖,也加入到了這火熱的話題中來:
“我也聽說了,他那鬍子啊,可是情絲呢,現如今剃了,估計啊……他的命根子是真毀了,所以也就不留情絲了。哈哈……”
男子說完,已忍不住大笑出聲。
二樓,窗戶一推開,入眼便是一樓的大廳。
雅間內,靠窗榻上,正慵懶地斜倚着一個男子,披了件水紫錦織的寬大袍子,眉眼間似糅合了仙氣與妖氣,清麗出塵卻又帶着入骨的媚惑感。
鳳眸星目只輕輕一掃,原本大笑的男子,突然如點了穴似的,止住了狂笑。
男子修長的晶指,持了一隻翠青龍鳳酒杯,酒色瑩如碎玉,輕持手中搖晃片刻,遂才緩緩倒入嘴中。
“馮公子大駕光臨,真是讓本店蓬蓽生輝呢。”小二哈腰殷勤的迎上,那虛僞的表情,讓人有些惡寒。
“有什麼好喝的,好吃的,都給本少爺上齊。”馮晁夕坐上自己的專座,大聲命令道。
“是是是,馮少爺您就先坐着,小人這就去廚房給您備好酒菜。”
小二答道,手裡的抹布往肩上一搭,便後退了下去。
“嗯。”
馮晁夕一邊應着,一邊衝着門外喝道:
“你們這羣蠢蛋,還愣在外頭作甚?還不速速把那小子給我拖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