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依舊是一個豔陽高照天。
閻諾醒來,簡單的梳洗了下,所謂‘梳洗’,也就是在河邊洗洗臉,清醒清醒。
原本還以爲這森林的夜晚不太安全,現在看來是自己想多了。
“小霽,別告訴我你昨晚真的沒睡?”
惜玉醒來時,揉了揉惺忪的雙眼,看向小霽略青黑的眼袋,心底多多少少有些小愧疚。
“沒啊,也有睡了一小會兒。”
小霽因爲昨晚靳珩主動對自己說了話,太興奮而失了眠,一直渾渾噩噩,直到天漸漸泛起魚肚,才眯了小片刻。
惜玉訕笑,主動‘肩負’起了今早的食物。
而閻諾在河邊洗漱之時,恰巧瞥見好幾丈遠的靳珩,雖背對着自己,但也不難看出他正與另一名男子說着點什麼,神神秘秘的。
好奇心驅使,讓閻諾貓着身子,小心翼翼的靠近,那名男子,於她而言,有過一面之緣。
正是原先替靳珩駕車的那男子!
此時,他正一臉恭敬的微鞠着身子,虔誠的垂首,等待着靳珩的吩咐。
“火蠍寒毒?”
淡淡的四個字,從靳珩嘴裡緩緩吐出,聽不出什麼特別的情緒。
“稟主子,您體內的火蠍全名,正是喚爲‘火蠍寒毒’。”
扶桑臉上一絲不苟,微微蹙眉,餘光瞄了眼閻諾藏身的方向,但並未出聲,連自己主子都未發話,自己自然不會去多管閒事。
“發作原因。”
摩挲着大拇指上的扳指,靳珩問道。
可這問話的語氣,平淡的就像中毒的是別人,而自己就是無聊聽着玩兒似的。
扶桑彎下腰,拱手,謙卑卻帶着幾絲詫異,“查詢足跡模糊,在《綱鑑通言》內有點滴記載,曰:蠍性火,且火蠍屬寒,行情爲心嗜,痛不欲生,寒凜其身。”
靳珩挑了挑眉,不着痕跡的瞟向閻諾藏匿的地點,嘴角勾了勾,難怪……
難怪這麼多年,從未發作過,原來是還沒遇到那個可以讓他寒毒發作的人。
現在……
連他自己也無法騙自己的心,這個小女人,就是自己命中的劫。
至於能否解開……靳珩鳳目明澈,視線轉向老遠,思韻不明。
時間似乎凝固,靳珩未開口,扶桑只能無聲屏息。
耳邊只傳來大自然的聲音。
嘆了口氣,閻諾很是豪爽的一屁股坐在地上,蹲那麼久,腳早就麻了,反正這傢伙都知道自己在偷窺,閻諾也就懶得做作的去刻意隱藏。
那有意無意往自己這邊瞟的視線,閻諾可是沒錯過。
既然互相不揭穿,那就相互裝作不知道好了。
就在閻諾快沒了耐心,想起身一走了之之時,靳珩蹴然開了口:
“如何解。”
扶桑蹙眉,帶着一臉愧意道:“後一頁,被TA撕了。”
似乎答案在意料之中,靳珩擺了擺手,示意扶桑退下。
“閻諾,我說你洗臉咋去了這麼久,人家惜玉連野果都摘回來了,也沒見你回來,還以爲你走丟了,搞了半天你在……”
小霽上前就是噼裡啪啦一大堆,說着皺了皺眉繼續道:
“你在這兒幹啥呢?”
閻諾起身,直接越過小霽,邊走邊自言自語着:
“趕路趕路了,這什麼森林,多久才能走的出去啊,連個陌生的人影子都瞧不見一個,哎……”
小霽暗惱,滿臉憤憤不樂,追着閻諾又是一陣嘮叨:
“哼,好心沒好報,我就曉得你這女子最沒有良心了,當初就耍陰招,還想用筷子暗算我爺爺。現在……你又不理我說的話,你實在……實在可恨。”
“你這死丫頭,還囉嗦沒完了?什麼陳芝麻爛穀子的事兒,還拉出來瞎扯,信不信我縫你的嘴。”
閻諾翻着白眼,也是說說而已,哪想,這小霽居然跑去‘告狀’!?
看着‘蹬蹬’往堯老頭跑去的小霽,閻諾抿了抿嘴,表示不想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