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啊——”
“娘娘……啊嗚嗚……娘……”
扎着雙馬尾的小女孩跪倒在地,嚎啕大哭,“娘……孃親……你怎麼了……你快起來啊……果兒要聽你的話了,你就起來吧……”
倒在血泊中的女子,嘴角微微拉扯,發出虛弱的聲音:
“果兒,聽孃的話……聽話……快點走……走,跑…跑……”
“哈哈哈……”
花憐月一襲白色羅裙,雙腳卻踩在殷紅的鮮血上,居高臨下的睨着地上樸素打扮的夏煦,“你知道我爲何會殺你嗎?”
夏煦無力的眯了眯眼,雙脣無一絲血跡,嘴角冷笑,卻沒發出一聲。
“喜怒無常,是本島主的專利,看不順眼,你就只能去死了。”
花憐月素手成爪,居然敢在自己面前表現得如此骨肉至親,是想宣告她沒有貼心的孩子嗎?
不可饒恕!
骷髏般的五指,眼見便要觸碰到小女孩咽喉時,一陣輕微的和風撩起她三兩縷長髮,速度快得猶如風馳電掣,眼前,赫然沒了那小女孩的身影。
簡韞摸了摸雙馬尾果兒的頭頂,“心靈扭曲到變態,你還是人嗎?”
“簡韞,你可以走,我不殺你。”
花憐月彎腰,右手食指拭過夏煦臉上的血跡,起身,輕輕放在鼻翼下深嗅,血腥味,讓她的心,出奇的平靜,也頗高昂了幾分。
是的,她不殺他。
有人自然會去殺他!
“你就真的忍心你自己兒子變成一個傀儡嗎?”
一陣低沉,卻帶着隱隱暴怒的聲音,響徹在此時烏煙瘴氣的天居渡口。
來人,正是凌礫國的老國師,亦是墨的生父——堯渠夜!
“憐月,適可而止吧。”
堯渠夜語氣平緩,有無奈,有不忍,有憤怒,也有歉意。
複雜的像是一鍋大雜燴!
“堯渠夜,你住嘴。”花憐月眉一挑,冷冷的睇着他,“原本只是打算將你終生囚禁在黑池,可是你自己要逃,那就註定與我花憐月作對,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花憐月眼中閃爍的仇恨愈加加深,“是你,讓我活在地獄,那我,就要毀了你的天堂。”
話落,白色虛影一晃,手下毫不留情,嘴中大吼一聲,率先出手。
簌簌風聲,凌戾駭氣,夾雜着滿腔的仇恨,演變成陣陣催命的罡氣,直直對着堯渠夜便襲去——
微微深皺眉,“重眞分元氣。”堯渠夜喃喃低語。
身子快於大腦的已經作出了應對之策。
微微側身,卻攔腰揮出一掌,紅色的氣勁包裹着烈焰,兇悍如龍,與花憐月襲來的凌戾駭氣在空中相碰!
“轟——”
震耳欲聾,或許,聲音已經大過於人類聽力的極限,武功內力稍弱的,已經捂住雙耳原地打滾,頸上赫然被潺潺血跡沁染,哀嚎聲不斷。
豔豔紅光,包裹了兩人的軀體,外人看不真切,心底紛紛升疑。
簡韞僅是正眼一瞥,便收回了視線,薄脣微啓,這個傢伙,還是一如既往的讓人很討厭,微微闔眼,轉身,毅然決然。
堯渠夜餘光掃過轉身的簡韞,嘴角無聲輕笑。
看來,他是看懂了他的傳遞之意,趁此時,將她救走,她,那個臭丫頭,爲了自己的兒子,她不能在這裡死去。
……
“啊哈哈……”
一聲大吼,花憐月白裙飄揚,墨發飛舞,“想要救走她嗎?護法,鐵扇子,全力攔殺。”
在與冥閻教邢、訣二使打鬥中的荀益、弗嗌兩人,立馬收手,一個凌空後翻,齊齊領命:
“是,島主。”
鐵扇子流瞻啐了口嘴中的腥味,閃身來到與十三金花周旋的曲紂子面前,“她再拖下去,必死無疑,大羅神仙也救不了她,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