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王棄妃 93大結9局 全本 吧
晟王回到竹林,行雲流水的字跡蔓延開來。開始解釋了安琪口中的那兩個怪人老的那個叫鐵山,年輕一點的那個叫鐵鷹,是父子,曾經追隨鬼醫,可是他們如同其他人一樣,受鬼醫的毒控制,將畢生所學傾囊相授給他晟王,他學藝有成後打敗他們,就意味着他們沒有用處,可是他們對鬼醫的忠誠和敬畏卻始終沒變,於是給了他們解藥,將他們扔進有去無回陣中,晟王在闖進有去無回陣中將他們救出,並收他們在麾下,鬼醫對此是閉一隻眼,又閉另一隻眼,之後鬼醫將衷心的人都扔進陣中,由晟王帶走,而心懷怨恨者,他親手殺了,他不會留下威脅在身邊,更不會放出去。
對此,晟王和鬼醫心照不宣,只要鬼醫不說破,他也不會說。
最後,晟王還不忘記寫下他的思念之情,要安琪玩夠了就回來。玩?他居然將安琪去蜀國當作玩,看來他要暗中助安琪將蜀國玩得天翻地覆,才罷休。
晟王寫了滿滿五頁密密麻麻的小字,前面一頁纔是重點,後面四頁就是各種纏綿的話,思念之苦,寄託希望,總而言之,他畢生的廢話,都是在安琪這裡。最後走出來,將小竹筒交給阿福,寄託完相思之苦,他神情清爽,再次走向涼亭。
那如詩如畫的東海太子依然還在沉思,那個美得不屬於塵世,連上天都嫉妒的晟王,輕盈的腳步,慢慢走向涼亭,他的薄脣微微一勾,邪魅一笑,坐回自己的位置。
“你的軟肋,是你的王妃?”東海太子放下一枚白子,冷冷道。
晟王依然面色平淡,不動聲色,細細看着整盤棋局。
“想要吞併大理國,只需要得到這個人,就可以得到整個大理國。看來攝政王和徐萬城早就看透了這一點。”東海太子依然冷冷開口,似乎再說一件稀鬆平常的事情。
“東海太子應該不是這樣的卑鄙小人。”晟王依然淡淡開口,攝政王?徐萬城?他可未必放在眼裡,可是眼前這個東海太子,纔是他該注意的。
東海太子冰封的薄脣微微上揚,卻透漏冰渣般寒冷的笑,冷聲道:“萬不得已的情況下,也未嘗不可,不過,本太子會提前告訴你,讓你做好防備,看看這樣的棋局,誰贏。”
晟王微微蹙眉,放下一枚棋子,淡淡道:“你輸了。”
東海太子的手微微一顫,眉頭緊蹙,手指輕輕拂過薄脣,怎麼可能?這兩天的棋局,居然輸了?東海太子的寒眸直直射向晟王,這個人,太可怕,能打敗他的,除了冷少,還沒有一個人能做的,難道,他,就是冷少?那個冷酷無情的男子和眼前這個神情總是淡淡,不喜不怒的晟王,不能排除這樣的可能。
晟王依然面色從容將棋子慢慢收起,看不出喜怒哀樂,他將他所有的情緒都掩藏在那張玉顏下,沒人可以看破,更不可能看透。
“這局本太子是輸了,可是,另外一場局,本太子可未必,例如,蜀國。”東海太子冷冷道,似乎說話間吐着寒氣,讓夏日變成了冬日。
晟王拿棋子的手微微一頓,雖然只是那麼一刻,卻還是吐露出他的心事。
“永遠不要有軟肋,要是有了軟肋,就要學會掩飾,你,不該讓別人知道。本太子倒是很想知道,你的王妃,到底是什麼樣的人,有何特別之處。”東海太子嘴角微微一勾,幅度幾乎沒有多大變化,說話間確實冷意,也毫不掩飾他接下來要做什麼。
“哦?太子似乎不是清閒之人。”晟王淡淡道。
“清閒?本太子自然不是,看看你的軟肋是什麼樣,也好擒住。十日後,這一局,本太子不會輸。”東海太子淡淡道。他也要十日去準備,也給晟王十日準備的時間。他的劫數,卻由此開始。
“未必。”晟王淡淡道,人生難得遇到對手,這一盤局,他對東海太子的瞭解又多了幾分,他拿着黑子的手微微緊了緊。
東海太子冷冷站起來,冷漠高傲,居高臨下,可是在晟王面前,晟王從容的俊顏下,他感覺自己沒有那種優越感。晟王依然不緊不慢將棋子收回盒子,嘴角掛上一抹淡淡的笑,顯得那麼自信滿滿。
阿福看着二人,一個站着,一個坐着,涼亭外狂風四起,二人居然拼起了內力。兩股力量在涼亭外相互撞擊,瞬間涼亭瞬間粉碎,二人卻沒有染上一絲風塵,依然風華絕代,似乎剛纔什麼都沒發生。
“一會兒,本王會派人去太子的驛館銀子。”晟王淡淡道,緩緩站起來,卻氣勢逼人。
東海太子依然冷冷看着晟王,點了點頭,自然是賠涼亭的銀子,他心知肚明,不再言語,絕塵而去。
阿福連忙上前去,溫聲道:“王爺,您沒事吧?”
“有事的,是他,不是本王。將京中的事情儘快處理完,準備去蜀國。”晟王冷冷說完,他的神情不再是那不喜不怒,而是冷酷無情,如千年寒冰,令人不寒而慄。
安琪收到了晟王的信,不由得笑了,這廝寫了滿滿四頁都是寄託思念之情什麼信息都沒有。知道了鐵鷹和鐵山可信,她也就不再言語,青蓮也趕到。他們開始出發,向京城中走,鬼醫帶上了一枚面具,更加英勇,安琪揚眉笑道:“沒想到老爹這般打扮,風姿依舊傾倒衆生。”
鬼醫只是冷冷看了一眼安琪,上了車,安琪緊跟其後,她只是在臉上花了妝,低眉厚脣,樣子有些醜。
鐵鷹和鐵山二人帶着十幾個親信,護送進了皇城。
“是不是很懷念這裡?”安琪淡淡問道。
鬼醫的目光收回,放下簾子,閉上眼睛,他不明白,是誰,讓他一無所有。不過,那個代替他的人,一定脫不了干係。
安琪將上次偷了慕容敬的那個令牌出示給守宮門的人,宮門的人放行,卻遇到迎面而來的慕容智。
“這些事什麼人?”慕容智剛要出宮,見到這些陌生人,看到鬼醫還帶着面具,他緊蹙眉頭。
“是三皇子的人,有三皇子的令牌。”那守宮門的將領說道。
慕容智狐疑看了看鬼醫,那雙桃花眼,閃過一道冷光,冷冷道:“老頭,爲何帶着面具?取下來!”
鬼醫一身霸氣,看起來就不是普通人,慕容智看出這一點,突然爲自己剛纔那句話,暗暗後悔,有些底氣不足仰起頭,強迫自己直視鬼醫。
“在這個世界上,還沒有敢用這樣的語氣和我說話!”鬼醫冷冷開口,讓人感覺空氣中都充滿了血腥味。
安琪嘴角一揚,挑眉看了看鬼醫,揚眉笑道:“爹爹,要不?教訓一下也不爲過?反正慕容敬會處理後果,要是不小心打死了,慕容敬也許還會感激我們。要是很不幸打殘了讓他斷子絕孫什麼的,慕容敬似乎更加感激我們,是不是,爹爹?”
鐵鷹嘴角狠狠抽動幾下,斷子絕孫?怎麼在他們家少夫人嘴裡說出來,是那麼輕鬆的事情?
“他,交給你,打死了,我善後。”鬼醫冷冷道。不理會所有人,繼續往前走,走得那麼瀟灑,畢竟這裡的一切,都是他的。
“呵呵…小子,不好意思,本大夫記仇,還記得某個晚上,你要本大夫行了禮,如今,你要是給本大夫跪下行禮,本大夫就饒了你。要麼,狠狠揍你一頓,本大夫很樂意。”安琪嘴角一揚,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
“放肆,你個小小的大夫也敢在我們皇子面前出口狂言?”慕容智身邊的太監尖銳的嗓門響起。
“出口狂言?哎喲,三皇子,來了。”安琪嘴角一揚,看到慕容敬騎着白馬飛奔而來,看來他的消息還算夠及時,既然這麼快到達。他翻身下馬,見到鬼醫那一瞬間,他一怔,躬身行禮,然後跑到安琪面前,他看道安琪又換了一副模樣,那模樣很醜,但是不知爲何,見到了心情格外晴朗。
“安大夫,裡面請。”慕容敬溫聲道。
“不行,他還沒想我賠禮呢,剛纔他用那樣的口氣和我爹爹說話,我爹爹一個不高興,後果很嚴重。”安琪仰起頭,學玄墨的模樣,雙手交叉胸前,像是無骨一般靠在車壁上,兩條腿還交叉着支撐着身體站立,樣子有些痞子,有些無賴,她要掩人耳目自然要學的有模有樣。
慕容敬見她這麼模樣,不由得想笑,他也明白了,爲什麼封鎖城門也抓不到她?可是那雙眼睛,他永遠忘不了,他含笑道,“你爹爹?一會兒再說。四弟,不打算去給老先生賠禮?”
慕容智緊蹙眉頭,看着那一頭銀白色頭髮卻風姿傾國,威嚴無比的男子,突然感覺很不安。
“小子,給他道歉,你不會後悔,若不給他道歉,你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安琪再次淡淡開口,再也堅持不了那痞子的模樣,感覺很不舒服,甩了甩袖子。
慕容智卻憤怒拂袖而去,接下來的一秒鐘,他的身體被狠狠甩了出去,慕容智險些砸在城牆上,一箇中年男子突然橫空出現,一把接住慕容智。穩穩放在地上。
“皇叔,皇叔救我,那個人要殺侄兒。”慕容智突然抓住慕容冷的衣袖。
慕容冷,個子不高,但是給人的感覺卻像一條毒蛇,陰險毒辣,那眼眸眯成了一條線,看了看司馬澈,他的眯着的眼眸突然猛然一睜,卻如銅錢般大。
鬼醫只是冷冷掃了慕容冷一眼,沒有停下腳步,而是繼續往宮裡走。
慕容敬在想安琪的話,安琪的爹爹不是上官書嗎?上官書可沒有這樣的氣勢,似乎與生俱來的王者氣息,銀白色的髮絲,這個人,似乎就是晟王府的鬼醫。
“他是鬼醫,是嗎?”慕容敬有些不確定地問,因爲那一頭銀白色的髮絲,讓他堅定這一點。
劉騰飛在慕容冷身邊低聲道:“王爺,他就是司馬澈,上次在晟王府見過一面。”
“本王自然記得此人,是皇兄的貼身隱衛,武功深不可測。”慕容冷長長嘆一口道,看着一行人消失在眼前,情緒早已經混亂。
“皇叔,他們是什麼人?晟王府?你說那個韜光養晦十幾年的傻王嗎?”慕容智問道。
“晟王,晟王似乎並不是傳聞中那般不堪,此人才是真正的深不可測。全天下都要搶龍鱗,卻都無功而返。不單單是因爲冥王璃王睿王,還因爲晟王暗中的勢力,此人大病初癒,一出來就殺了十幾個人,重傷的都藥石無靈,必死無疑。剛得到消息說,此人容貌堪比東海太子。”慕容冷愣神看着前方,有氣無力說道。
“什麼?還有這樣的人?能和東海太子媲美?”慕容智有些不信,說道。
“劉騰飛見過。”慕容冷無力道。
“當時情況緊急,原本沒有注意,可是那一眼,卻終身難忘,屬下沒見過那麼俊美的男子,而且武功真是深不可測,達到叱吒風雲的地步。”劉騰飛一臉佩服說道。
慕容智更想見一見這個神秘的人物。
“那皇兄問的鬼醫,又是誰?”慕容智再次問起,想起剛纔那個白髮男子,那一身不可觸碰和忽視的威嚴,他從未見過那麼有氣勢的人。剛纔他險些被這個所謂的鬼醫摔死。
“如果是他,那就太可怕了。”慕容冷更加無力說道,似乎見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怖。
“王爺,你說的是?”劉騰飛也明白了慕容冷的話,突然全身發寒,腳步異常沉重,似乎動彈不得。
慕容智不解再怎麼問都沒了下文。
慕容敬走在安琪身邊,看着鬼醫的背影,鬼醫在這迷宮一樣的皇宮居然沒有迷路,不需要任何人引路,走過每一個相似的拐角。他以爲鬼醫坐觀天下,對各國皇宮瞭如指掌。
鬼醫很快來到了皇帝的御書房,坐着那個已經老態龍鍾的皇帝。
慕容敬大驚,想去攔截鬼醫這般直接衝進御書房,可是安琪卻擡手道:“你父皇不會介意,你還是安心在這裡等候。”
“本王憑什麼相信你們?”慕容敬突然感覺很不安,怒道。
“你別無選擇。”安琪出手攔住慕容敬。
鬼醫嘴角一揚,冷笑道:“皇弟。”
慕容敬一怔,皇弟?還是皇帝?
慕容君手中的筆猛然一掉,看着那個白髮男子,依舊風姿煥發,氣勢逼人,慢慢取下面具,那一張和他原本一模一樣的容顏,卻依舊那麼迷人,沒有看到半分老去的顏色,他還是那個風靡蜀國的第一美男子。
慕容君再也坐不住,顫抖着手掩面,不敢去看那一張容顏,羞愧。
“父皇,你怎麼了?”慕容敬連忙上前去扶住慕容君。
“朕不要見他們,不要見他們。鬼,鬼。”慕容君依然用袖子擋住容顏,喃喃自語。
“來人,將客人安置東宮。”慕容敬大聲道。
“皇弟,掩耳盜鈴,自欺欺人,你這般是何苦?我若想要奪回我的一切,你認爲,你還有命活這麼久嗎?原來,你不過是一個讓我不屑的弱者。”鬼醫冷聲道,鄙夷看着那個唯唯諾諾的慕容君,坐在龍椅上。他加重了最後兩個字‘弱者’。
“朕不要見到他們。”慕容君大怒道,猛然推倒書案。
“爹爹,看來他真的不想見你。”安琪淡淡道,手中無數的銀針飛出讓門口的侍衛個個定格。
慕容敬一驚,看着安琪,他那麼相信安琪,可是安琪今日這般,讓他莫名其妙感覺心疼,可是他爲什麼心痛?
“安琪,你。”慕容敬緊蹙眉頭,怒道。
“我當初給你藥方的時候就說了,有些賬,還沒算清,他還不能死。”安琪冷冷道,拿着手絹,沾了水,擦去臉上的顏料,露出那張傾國傾城的容顏。
“爹爹,有什麼話還不趕緊問?要是他一個不小心死了,我們可就白來這一趟了。”安琪隨意找了個位置坐下,優雅地擦拭着臉上的顏料。
“父皇,這是怎麼回事?那是皇叔是嗎?皇叔沒有死。”慕容敬依然護着慕容君,蹙眉問着。
“不還意思,我再申明一件事,我爹不是你皇叔,是你皇伯伯。”安琪淡淡道,替鬼醫解釋,她知道鬼醫不屑於解釋。
慕容敬大驚,那麼美麗的容顏被悲傷掩蓋,看了看安琪,心像給什麼深深刺痛。他的父皇不是慕容遇,而是慕容君,這一點,他隱隱懷疑,可是他卻不知道爲什麼安琪口口聲聲叫鬼醫爹爹,這意味着,她是他的堂妹,他的心就狠狠刺痛。
“你爹是上官書,怎麼會是他?”慕容敬失去了往日淡淡的笑容,他要追究的不是他父皇不是真正的皇上,而是安琪的爹爹不應該是他的皇伯伯。
“不管我爹爹是誰,這一點我爹爹說得算。倒是你爹爹,冒充我爹爹,娶了你娘,反正我爹爹不喜歡你娘,就成全了你爹爹,可是你爹爹不懂得知恩圖報,還取代了我爹爹的位置,將我爹爹趕盡殺絕,只怕爺爺是怎麼死的,都和你爹爹有關聯。”安琪淡淡道,替鬼醫說了,這些繞來繞去,繞得司馬澈都暈了。
“不,你姓上官,不姓慕容,不是的。”慕容敬使勁搖頭,顯得很受傷,這一刻,他承認了,他喜歡眼前這個女子,可是眼前這個女子變成了自己的妹妹,他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太過於殘酷,比起他是別人的王妃,更加殘酷。
“皇帝,告訴我,我都決定給你一切,要和雪兒遠走高飛,你爲什麼要改變這一切?爲什麼?”鬼醫一怒,手一揮,慕容君的身子被一股力量抽出龍椅,懸掛在空中。
慕容敬連忙出手卻被司馬澈纏住,司馬澈的武功深不可測,對付慕容敬還是綽綽有餘。
“皇兄,我鬼迷心竅,鬼使神差聽信了冷的話,纔將酒換了。”慕容君顫抖着雙手道。
安琪看着眼前這個慕容君,她依稀記得第一眼看他的時候,他還君臨天下,霸氣十足。在鬼醫面前,卻變成了一個跳樑小醜,安琪無奈搖了搖頭。誰讓她的老爹氣勢逼人,無人能及呢?
“那你爲何將靜公主驅除蜀國?若非如此,我爹我娘也就不會錯過緣分,如今陰陽相隔。”安琪淡淡道,依然坐在椅子上,那麼悠閒,優雅。
鬼醫臉上的怒氣更勝,他的幸福,可以在那一天得到,可是卻在那一天消失了。
“冷爲我策劃了這一切。”慕容君無奈垂下頭,突然苦笑,說道:“呵呵…做過的惡事,終究有追究的一天。我也不怕告訴你,也許汐蘭也很想讓你知道。汐蘭喜歡的人根本不是我,而是你。我當時恨你,爲什麼我們長得一模一樣,在洞房花燭夜那天,她一眼就看出,我不是你。之後,她嘴上不說,我也知道,她喜歡的人是你,慢慢的,我成了你的影子。我恨你,我向父皇求婚,我知道你喜歡慕容雪,所以求父皇將慕容雪賜婚給我。”慕容君說道這裡時,鬼醫眼眸裡的怒氣更加旺盛。
“我知道,若慕容雪被你取走,那麼汐蘭將永遠守活寡,而我將永遠得不得汐蘭,所以,我要娶慕容雪,只有這樣,你才能和我交換位置。果然,你主動找了我,我的計謀成功了。我終於可以將你趕走,我很開心,可是,冷卻看出了我的心事,他說你必須死,若不死,就算日後,我登上了皇位,也不得安寧,汐蘭也不會死心塌地跟着我。所以,我和他打成協議,他要手握重兵,我滿足他,可是我們需要一個人來承擔這份罪名,於是靜書成了我們的目標。可是我卻不知道,冷居然毒死了父皇,還讓我中了蠱毒。慕容雪發現的及時,我沒有死,我知道了他的陰謀,可是我不能告訴世人這一切,只能按計劃讓靜書背下這個罪名,讓她受盡世人的唾棄。靜書從小驕傲,豈會願意受這樣的屈辱?於是我告訴慕容雪,只要得到龍鱗回蜀國,我就還給她,她的尊嚴和名字,讓她就算是死,也能將靈位帶回慕容家的宗廟中供奉。慕容雪和靜書帶着希望去了蜀國,之後再無蹤跡。”慕容君虛弱地說完,一臉痛苦和愧色。
鬼醫的眼眸全是火焰,狠狠將慕容君的身子狠狠摔在地上,手中一些白色的粉末飛出,慕容君痛苦大叫,在地上翻滾。
“你不配擁有一張和我一模一樣的臉。”鬼醫冷冷道,轉身背對地上的慕容君。
“父皇,父皇…”慕容敬掙脫司馬澈的糾纏,一把扶起慕容君,慕容君的半邊臉已經赤紅。可是他的父皇做了這樣不恥的事情,鬼醫這樣的懲罰,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他其不明白?
“皇兄,因爲我當時一時鬼迷心竅,才造成今日的後果,冷殺了汐蘭,還妄圖殺了我的兩個孩子,他想奪位的意圖,越來越明顯,如今兵權都在他手中,我卻無能爲力,無法保護這蜀國江山,讓他爲所欲爲。”慕容君吃疼地繼續說着。
“呵…”鬼醫冷笑道:“他想謀權?那你又是什麼?你和他有區別嗎?”
“不,皇兄,皇兄,如果他要奪位,那麼着蜀國必將經歷一場浩劫,蜀國內戰,手足相殘,皇兄,你怎麼忍心看着蜀國走向這樣的命運。”慕容君哭道:“若非如此,我早就已經去黃泉和汐蘭相見去,豈會苦苦支撐到現在?我就是想要贖罪,才受盡折磨,活到現在。”
“爹爹,這樣虛僞的人,明明是他的錯,還要將錯就錯,將罪行都推給我婆婆身上,你說,你有必要給這樣的人收拾爛攤子嗎?”安琪淡淡道,司馬澈看了看安琪,果然是冷情的人。
“你說靜書還活着?”慕容遇吃疼開口道。
“放心,我婆婆依然健在。”安琪淡淡道,挑眉看了看慕容遇那半張被毒侵蝕了的臉,看不出原本面目。
“你是誰?靜書的兒子又是誰?你們…”慕容君突然冒出很多問題。
“父皇,她是晟王的王妃,蕭淑妃應該就是靜姑姑。”慕容敬淡淡道,他不想說安全就是鬼醫的女兒,他不想承認這一點,很不想。
“皇兄,她剛纔說她是你的女兒?”慕容君擡頭看着鬼醫的背影。
鬼醫冷冷道:“我和雪兒的女兒,陰差陽錯的事情,雪兒居然爲我留下一女。”
“呵呵…好,好,皇兄,這麼多年過去,你依然還是這般,除了頭髮變白了,你哪兒都沒有變。”慕容君自嘲苦笑道。
“龍,就是龍,蛟就是蛟,你永遠是蛟,永遠不是我,哪怕穿上這身黃袍,你,在我眼裡,不過是一個跳樑小醜。”鬼醫冷聲說完憤怒離去。
慕容君一會兒哭,一會兒笑。
“父皇,父皇…”慕容敬擔憂喊道。
“皇兒,蜀國有救了,蜀國有救了。”慕容君哈哈大笑道。被鬼醫言辭侮辱,他居然沒有半分生氣,因爲他確實不如鬼醫,他除了會討好他們的父皇,他的才華更本不及鬼醫半分。
鬼醫憤怒回到原本屬於他的東宮,卻遇到迎面而來的慕容嬌,慕容嬌像見到鬼一樣,下巴都掉了,整個人定格在那裡,一動不動,感覺那個冷酷鬼魅的美男從她身邊走過,關鍵是,這個美男居然那麼妖孽,長得和她的父皇一樣,可是卻比她的父皇年輕俊美,氣度不凡。
吳曲扭動着腰肢走上前,溫聲道:“公主,您這唱的又是哪一齣?”
“父皇,我剛纔看到父皇,他怎麼突然變得那麼俊美?滿頭白髮,變年輕了,特別好看。”慕容嬌癡癡說道。
“真是個花癡,你父皇可是蜀國第一美男,誰敢與之爭鋒。”吳曲扭着腰陰陽怪氣說道。
“可是,那個人不像我父皇,那個人…咦?晟王妃。”慕容嬌一見到安琪,興奮道,將剛纔的事情都拋之腦後。
突然看到慕容智突然出現,他看到安琪那一刻,才知道剛纔那個醜大夫就是那夜花園中見到的人,又開始風度翩翩,保持儀態,桃花眼投射風情萬種的光芒。
“四哥,她不是你能惹的,走開。”慕容嬌怒道,一把推開那個風流的四哥,不管他真的風流還是假的風流,不過她纔不管,就是看不慣。
“晟…”慕容嬌正欲叫,卻被安琪點了啞穴。
“五公主太吵了。”安琪警告地看了一眼慕容嬌。
慕容嬌發現自己說不出話,着急得直接跳起來。在安琪面前畫手畫腳,比劃着什麼。
“安大夫,你這般對一個公主,很不敬,本王可以治你一個不敬之罪。”慕容智挑眉笑道,桃花眼依然寫在興奮。
“不好意思,我就算殺了你,也沒有人能治我的罪。對了,我是女的,你要找男人,出去外面找。他們一定能滿足你。”安琪冷冷道。
慕容智臉上如開了染房,一會兒白,一會兒紅,一會兒綠,看着安琪等人離去。
慕容嬌哈哈大笑,卻發不出聲。吳曲覺得這個晟王妃也太過囂張了,他吹了吹鼻子,扭動着腰板嗤之以鼻。卻並不可惡,他帶着慕容嬌追上安琪,在慕容嬌耳邊說:“你要是再叫她晟王妃,你就別想說話了。”
慕容嬌一臉疑惑,卻張大嘴巴,說不出一個字,無論如何大喊都是無用。
“你真是沒長心眼,她不想別人知道她是晟王妃,你就咬認清這一點,叫她安大夫。”吳曲輕輕拍了一下慕容嬌的頭,說道。二人緊跟其後,手舞足蹈,前行着……
第二日,大殿依然早朝,可今日格外不同,那個一身黑色錦袍的男子坐在大殿之上,而那個一身明黃色半邊臉被毀了男子病怏怏跪在大殿之下。
文武百官都驚訝,根本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慕容冷今日沒有來上朝。
“皇兄,臣弟知錯,求皇兄拯救我蜀國。”慕容君跪在大殿下,苦苦哀求着。
文武百官神色各異,見那面目全非的皇帝跪下,也跪下,慕容敬也跪在慕容君一邊。
鬼醫淡淡看了一眼安琪,安琪無奈翻了個白眼,她何時成了鬼醫肚子裡的蛔蟲了?鬼醫連說話都不想說。
“我爹爹不想和你們廢話,今日在這裡,第一件事情就是澄清一下當年先皇駕崩一案。當年慕容君和慕容冷合謀,殺害我爹爹慕容遇,之後慕容君冒充我爹爹,取而代之。將這些罪行都誣陷在靜公主身上。慕容冷,將計就計,毒害先帝,試圖毒殺慕容君,咳咳…皇叔,是這樣嗎?”安琪輕咳一下,挑挑眉,笑道。
“皇兄恕罪,原諒臣弟,臣弟一時糊塗。”慕容君跪在地上,狼狽不堪,慕容敬緊蹙眉頭,他敬重的父皇居然是一個竊國賊,他的拳頭緊捏着。
“既然你都承認了,那靜公主被驅除一事,也該收回,並給予她補償,爹爹,要不,封靜姑姑一個封號吧?雖然都很虛假,但是靜姑姑一定會喜歡的。”安琪回頭看鬼醫,鬼醫依然面色冷淡,只是微微垂下眼眸,表示可以,安琪覺得她的老爹還真是懶到極點了,連點頭都懶得點。
“寫下詔書,昭告天下,澄清靜公主冤案,封靜公主爲蜀國尊一品聖皇柔公主……”安琪在大殿上,不卑不亢,侃侃而談。
暗處,一張如詩如畫的容顏,寒冷的美眸閃着冷光。
“太子,看來這一齣戲,還真是精彩。”他身後的人挑眉笑道。
“是很精彩,接下來,慕容冷宮變,更精彩。”東海太子冷冷開口道,目光落在那個時而含笑,時而冷酷,時而女兒嬌態,時而威嚴高雅的女子身上,喃喃自語道:“她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那又是一份怎樣的情感,能讓那個風雨不動安如山的男子,爲之瘋狂。”
“太子,你說一會兒慕容冷會宮變?”那人疑問道。
東海太子完美的下顎微微擡起,指了指前方。果然,皇城被圍困,將大殿也圍困。
安琪微微蹙眉,走回鬼醫身邊,慕容冷會直接造反,這是必然的,昨夜她和鬼醫忒討論這麼一件事情,可是鬼醫只是說,他自有辦法,可是安琪至今都沒見到辦法在哪裡?
慕容冷一身鎧甲出現,眼神依然如毒蛇般陰冷,大笑道:“皇兄,原來,你沒有死。”
“你終於按耐不住了?”鬼醫依然坐在龍椅上,面色威嚴冷漠,冷聲道。
“我早就按耐不住了,看來你要想坐穩這龍椅,還需要通過我這一關。”慕容冷冷笑道,囂張,狂妄,不在話下。
“你認爲,我想坐這個皇位?”鬼醫半睜得眼眸猛然睜開,投射出一道冷光,如一把利劍,刺穿慕容冷。
慕容冷的心一顫,扭過頭,逃避那樣可怕的眼神,背對着鬼醫,繼續張揚道:“不管你坐不坐這個皇位,本王今日就要坐上這個皇位。”
“你認爲,你又這個本事?”鬼醫嘴角一勾,掛着冷嘲之色。
慕容冷猛然回身,冷笑道:“這整個京城都被我控制,你說,我有沒有這樣的本事?”
“呵…”鬼醫冷笑一聲,冷冷道:“哦?你確定你真的,控制了整個京城?”
慕容冷的身子一晃,突然沒了把握,總感覺那裡不對,有些結結巴巴道:“你,你這話,是何意?”
鬼醫突然站起來,朝慕容冷走去,慕容冷本能地往後退縮,鬼醫走到他面前,淡淡道:“你們還在等什麼?”
司馬澈手一揮,鐵鷹鐵山吹一下口哨。安琪嘴角翹起,爹爹,你敢不敢不要這樣耍酷啊?突然,她在空氣中收索到一個人的氣息,她的眼眸掠過一道迷人的色彩。他,來了。
外面突然扔進來十幾個頭顱,一個白衣男子,帶着面具,風華絕代,坐在一張別緻的椅子上,橫空出現,那金色的面具,顯得神秘鬼魅,那性感完美的薄脣微微一翹,手中一把摺扇張開,有意無意煽動幾下,不斷撥動世人的心,閃瞎了世人的眼。蠱惑人心的聲音響起:“這是本少主做過的,最沒有挑戰性的事情。這些所謂的將軍,還真是不堪一擊。”
“王爺,他們,他們都是固守皇宮的十大將軍。”劉騰飛大驚道。
“十大將軍?十個不起眼的酒囊飯袋而已。”他搖動着摺扇,站起來,風華傾天下,一身白衣的他,美豔,如同美麗的天使,潔白無瑕。而他一身墨衣時,一身邪氣,張揚,妖孽如魔君,蠱惑人心。
“他,他,他是冷少。”劉騰飛大驚道。
慕容冷臉色很不好,他沒想到江湖中叱吒風雲的冷少居然出手攪合。
安琪的腳步一頓,冷少?她的臉色微微變了變,風雲變幻,似乎,這一次,她沒有驚喜,似乎只有驚,沒有喜。這一刻,她突然覺得,她根本不瞭解她身邊的這個男人。原本脣角邊那個幸福的笑容,慢慢消失。
晟王手中的摺扇一合,看到安琪臉上的笑容消失,他暗叫不好,他的娘子平日沒有脾氣,可是要是突然上了脾氣,那就很難哄好。
“京城如何了?”鬼醫冷冷道。
“都是廢物而已,被你口中所說的那些廢物,取而代之!”晟王冷冷道,和鬼醫並排着,卻面相相反的方向,他的手微微縮了一下,看着安琪。安琪依然一身男裝,可是那張傾國傾城的容顏,全被寒冰覆蓋。
“來人,殺。”慕容冷大怒道。
大殿外依然有他的親信在造反,可是已經被控制的軍隊,立馬倒戈,凡是躁動的部分,瞬間血流成河。
鬼醫的眼眸如千年寒冰,出手追擊慕容冷,慕容敬也出手,司馬澈和劉騰飛,場面一片混亂。文武百官自然選擇鬼醫這一邊,因爲這邊有傳說中的冷少相助,他們不會傻到和冷少對抗。“果然,冷少,就是晟王。這一場戲,很精彩。”東海太子冷冷開口,站在暗處,冷眼旁觀,看着晟王一動不動,站在安琪面前,安琪的臉色越來越不好。
“我對你傾述一切,告訴你所有,我在你面前已經透明,而你,我卻未能看清一分一毫。”安琪冷冷開口,說完,根本不管這一場廝殺,轉身就離去。
晟王連忙追上去,一把拉住安琪的手。溫柔似水的眼眸,透露着不解,她的娘子喜歡神秘,他一一將自己慢慢解開給她看,這一次,他摸不透。
“讓我靜一靜。”安琪甩開他的手,徑直離去,青蓮連忙追上。
“王爺,這…”赤練見晟王這般落魄的模樣,不知如何是好。
“讓她靜一靜。”晟王無奈道,寒眸突然結冰,如閃電的速度橫空出去,四周突然一片寂靜,死傷無數,沒有人敢再動一下,十丈之內,沒有一個人敢站起來,大氣不敢出。劉騰飛猛吐一口鮮血,倒在地上,一臉不敢置信。司馬澈剛纔還在和劉騰飛打鬥,就突然被一陣風打飛十丈遠。
他的出手,可以在不傷自己人的情況下,同時殺死無數敵人,這樣的人,勢力驚人。
“將劉騰飛押送北疆,作何送給玄墨的謝禮。”晟王冷冷道,司馬澈這才知道,晟王就是冷少,那個讓他佩服得五體投地的冷少。
東海太子冷冷道:“果然是高手,在一招之間,讓自己人到底不傷,讓敵人死傷無數,方圓十丈之內,敵人必死無疑。”
“太子,你確定這個人就是晟王嗎?”那侍衛驚恐道。
東海太子並不言語,嘴角微微勾起,眼裡的寒光四射,突然飛身離去,方向,卻是安琪離去的方向。
安琪只是一時沒辦法接受,需要適應這樣的事實,耳邊突然想起那句話,不管他是什麼身份,他都是她的段天晟。安琪無奈垂首,似乎婚姻需要相互坦誠,可是,她卻感覺,她越來越看不透晟王,他,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靜一靜就會好起來,安琪長長吐出一口氣。
突然感覺到什麼東西在靠近,安琪猛然回身,身子一漂浮,再也動彈不得,被帶離皇城。
青蓮大驚,放出緊急信號彈,可是那個影子很快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一隻大雕託着他們飛離這紛亂的皇城,安琪倒在大雕的背上,已經昏迷。站在大雕的那名黃衣男子,一身貴氣,冷冽如冰,寒眸微微垂下,看了看腳下昏迷的這個女人。
“不過一身皮囊而已。”東海太子喃喃自語道。
大雕終於停在高山之上,東海太子如玉的手欲去將那女子掉下草地,可是還未碰到,他就縮回手。手中一道掌力,安琪直接被打飛滾落在草地上。
“咳咳…”安琪猛咳了幾聲,吃力地爬起來,看到那冷酷美豔的男子,東海太子?安琪揉了揉胳膊,一臉不悅道:“東海太子?這般勞師動衆請我,是去哪兒?”
請?這分明就是綁架,她居然說請?
東海太子寒眸閃着寒光,掃了這個女子一眼,她居然坐在草地上,還那麼悠閒,根本沒有一絲被綁架的感覺。
“居然不說,那麼,這裡是哪?”
“蜀國邊境。”東海太子終於開口。
“你這隻大雕不錯,那,我們準備去哪兒?”安琪眼眸閃過一絲狡猾的光芒,大鵬定然可以追蹤大雕,在空中,就顯而易見了。她突然很後悔,想靜一靜就讓他閉嘴好了,爲什麼要一個人走遠?晟,救我。
“走路。”東海太子豈會不知,冷冷道。然後一道掌風再次打向安琪,安琪一個轉身站起來,躲過。
“至少勞煩你告訴我,爲什麼綁架我?”安琪悶悶道,拍了拍身上的草,動作悠閒麻利。
“你不必知道。”東海太子緊蹙眉頭,冷眸冷如寒冰。
安琪眼眸一亮,先離開這荒郊野外,到人多的地方再議。安琪往大路上,突然又是一道掌力襲來。
“走小路。”東海太子冷聲道。
安琪無語看了他一眼,他把她當牲畜了嗎?還帶這樣趕人的?
“大路好走一點,找家客棧也好歇歇腳。”安琪悶悶道,她打什麼主意,他豈會不知?
“小路。”東海太子說道,不容懷疑。
安琪雙手叉腰,一臉不悅,白了他一眼,悶悶開口道:“那你帶路吧。”
東海太子美眸微微一眯,似乎在探究什麼。
“放心,我跑不了,你武功這麼高強,我可不想自取滅亡。”安琪無語擡頭望天,無奈道。
東海太子緩緩上前,走上小路。
“你爲了躲開他的視線,不在天上走,不在大道行,非要走小道,是可以躲開他的追蹤,但是卻因此耗費不少時間,何必?我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弱女子,手不能提,肩不能抗,抓我也沒有用,又不能給你充當個士兵,也幫不了你什麼…”安琪開始嘮叨起來,因爲她看出眼前這個人不愛說話,而且很不喜別人喋喋不休,那麼她就要讓他崩潰。
“閉嘴。”東海太子的腳步猛然一頓,磨磨牙,怒道。
“不好意思,我這個人呢,平日不愛說話,這一生也沒說什麼話,如今,感覺生命垂危,隨時可能會死,還不講今生的話都說出來更待何時?你要是不想聽,可以選擇不聽。”安琪沒有被他的氣勢所嚇倒,反而開始大聲起來。
東海太子寒眸射出一道寒光,回頭,掃了安琪一眼,那犀利的眼神足矣讓女子停止心跳,太可怕。可是她是安琪,大風大浪都見過,豈會被這可怕的眼神嚇倒?
“眼睛很漂亮。”安琪突然說笑道,沒有一絲畏懼。
東海太子微微一怔,若是別人,不死也忍不住跪下求饒,可是眼前這個人,居然毫無懼色。
“看你冷冰冰的,定然是沒有一個美好的童年,呵呵…我也沒有。不過自娛自樂也不錯,給你講孫悟空吧,算是補償一下你的童年。”安琪知道想東海太子這樣冷酷的人,定然不會喜歡這樣孩子氣的神話故事,她就要故意惹他。
某人果然不耐煩了,聽着後面那個女子依然喋喋不休,說着那麼哄孩子的故事,他白皙的俊顏突然壓下一片烏雲。
安琪依然自娛自樂,說着自己記得的情節,天慢慢黑了下來,一個黑影在前方的大樹下燒着篝火,站在那麼等候。
“參見太子。”那人行禮,然後將一個包袱放在草地上,吃的喝的,還有一套青衣。
安琪拿起一塊布鋪在地上,隨意坐下,開始進食。不去看這兩個人,待這兩個人回來,東海太子換上了一身青衣,那如詩如畫的容顏,在篝火的照耀下,美得讓所有見到他的女子都想撲過去,可是他那冰涼的眼神卻讓人將所有的想法都吞進肚子裡。
安琪只是瞥了一眼,繼續吃着食物,她走了一天的山路,腳又酸又疼,感覺自己被虐待了,身子一歪,隨意躺下,沒多久,就沉沉睡下。東海太子有兩個兒子,之後他再也沒有碰過女子,此人心比天高,只裝天下,清心寡慾,不,利慾薰心,因爲他要的比任何人都多。安琪在睡夢中細細思索着關於東海太子的事情,迷迷糊糊,夢中出現那個一身雪白衣衫,妖孽無比的男子,似乎在她身邊輕聲喚着她的名字,她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個甜蜜的笑容,“晟,我也想你。”
安琪在睡夢中癡癡笑了笑,臉上那甜美幸福的笑容,那麼迷人。
第二日,安琪還沒醒,那個侍衛大喊道:“起來了,準備出發。”
安琪才恍然從夢中走出,晟王不在她身邊,她苦笑了一下,站起來,走到河邊洗漱一番。跟着東海太子身後走,可是今天,她感覺她的腳底起了水泡。
“沒有馬嗎?我的腳很疼,起泡了。”安琪疼得微微發怒,沒好氣說道。
“雲離,你揹她。”東海太子冷冷開口。
“男女授受不親,東海太子不會連這個也不懂吧?怎麼說我也是晟王妃,豈能隨意讓別人染指?我要騎馬。”安琪悶悶道,一副沒有馬,我還不走了的架勢。
東海太子掃了雲離一眼,雲離上前,欲將安琪扛起走,安琪緊蹙眉,一個反手一個轉身,一腳,動作一氣呵成,快得根本沒看清,雲離就已經倒在地上。被安琪狠狠踩在腳下。
“本王妃說過,不是誰,都可以隨意碰我。”安琪冷冷道。
東海太子手一揮,安琪的身子被甩出去幾米遠,冷冷道:“看來你還有力氣,繼續趕路。”
“可以走,能不能走慢一點?我的腳起泡了,肌肉痠痛,需要緩解。”安琪知道這個東海太子說一不二,再多說下去,只怕自己沒好果子吃,降低了要求。
東海太子依然背對着安琪,安琪卻聽到磨牙的聲音,雲離大氣不敢出。
“我是弱女子,原本就細皮嫩肉,自然經不起這樣的山路,但是我已經算是女中豪傑了,要是別的女子,只怕昨天就開始喊苦了不是嗎?”安琪悶悶道。
東海太子的腳步慢了下來,安琪的腳板疼得走路一瘸一拐,依然喋喋不休,開始說着紅樓夢,東海太子越想安靜,她就越不能如他的願。
雲離卻聽得津津有味,安琪看着那青衣下的手早已經成了拳頭,她有些得意,說得更加精彩,聲音更大,動作更加誇張。
連續十幾日的山路,安琪的腳早已經起了血泡,在心裡暗罵這個變態的東海太子,若是換了別人綁架她,她還可以逃,可是他親自押送,她根本沒有機會,就連和外界聯繫,都成了奢望,這一路上都是在荒山野嶺度過。
紅樓夢也講完了,就來三國演義,東海太子的臉色早已經鐵青,沒想到這個女人居然可以喋喋不休說了十幾天的故事。他只有在夜裡才能安靜,享受着這一片寧靜,篝火下,那張傾國傾城的睡顏,帶着一絲愁容。
“太子,這是今日的消息。”雲離將一張小紙條交給東海太子。
那如詩如畫的容顏,嘴角一勾,淡淡道:“用大理國五十座城池,換這個女人?”
“太子,他有這個本事嗎?”
“他的本事,遠遠超過你我所想的。要知道他和他的本事似乎不相上下。”東海太子冷冷道,眼眸閃着一絲光芒,看了看草地上那張容顏,依然是那淡淡的愁容。
安琪雖然閉着眼,看似已經睡着,但是兩耳卻聽着一切,似有意,又似無意,微微翻了個身,背對着他們,蜷縮成了一團。一滴思念的淚從眼睛滑落。
“太子,可是紫玉公主怎麼辦?”雲離的聲音響起。
“那不過是晟王的傑作,既然紫玉選擇了這麼一條路,她自然要爲自己的行爲負責。”
“可是西涼十三皇子,無權無勢,又配不上紫玉公主。”
“紫玉想用一身皮囊綁住晟王,本太子曾經告誡過她,想要用名譽綁住一個男人的做法是愚蠢的,她終究不聽勸告,讓西涼十三皇子鑽了空子。”東海太子面色如冰,冷冷道。
“那太子的意思是?就讓紫玉公主遠嫁西涼?”雲離疑惑。
“你認爲這還能是嫁嗎?做出丟了東海國顏面的事情,除去紫玉公主封號,貶爲庶民。”東海太子果然是一個冷情中人,冷血無情,雲離點了點頭,離去傳遞消息。
那嬌小的身軀躺在草地上,那雙鞋子染上了血跡,她的腳已經開始出血,可是她卻沒有再喊痛,而是不斷給他煩惱,說一些莫名其妙的故事。他分不清,她是在說給自己聽,還是他聽。
她的衣服上也染上了血跡,似乎,還是剛剛染上的。
東海太子的眼眸再次黑了下來,臉上帶着怒氣,因爲,女人,總有那麼幾天。
安琪一身邋遢起身,突然感覺一陣疼,她緊蹙眉頭,微微垂頭,哪怕一身狼狽,可是這般模樣卻讓人見到都不忍心看着她繼續受罪。
“今日找個農家,小住幾日。”東海太子淡淡道,語氣似乎沒有之前那麼冰冷。
安琪苦笑,沒有言語,而是起身,仰起頭,哪怕狼狽,依然不失她的氣質,輕輕彈一下身上的塵埃,淡淡道:“沒想到,我還有如此落魄的時候,這人生,也算得上圓滿了,喜怒哀樂,辛酸苦辣,都齊全了。”
東海太子的眼眸微微被什麼震懾了一下,緩緩轉過身,他的腳步一天比一天慢,雲離也覺得奇怪,爲何太子要和這個女子這麼耗下去?似乎從那一天開始,太子的步伐就越來越慢,他記不清了。
安琪自娛自樂唱着情歌,希望有人能將這樣的奇遇傳播八卦下去,她的歌聲依然悅耳動人,那獨特的風格,讓世人耳目一新,東海太子雖然知道安琪這樣會引來晟王,可是他沒有阻止,因爲,她的歌聲是他聽過最美的。
安琪走着走着,嘴角突然掛上一個纏爛的笑容,東海太子抽出寶劍,雲離也跟着拔出劍,雖然他沒有察覺到危險,但是太子的警覺性原本就比他強上百倍。
騰空出現一抹墨色的身影,全身的冷冽,令人不寒而慄,那代表着他的怒氣,似乎大地瞬間燃燒,他出手快狠,讓東海太子連退好幾步,二人站立着,相互看着對方,那戰鬥的火焰已經燃燒。
安琪突然感覺很委屈,跑向晟王,一把投進他懷中,晟王一隻手護着安琪,一隻手拿着利劍指着東海太子。
“嗚嗚…不是很厲害嗎?爲什麼這個時候纔來?我的腳全是血泡,好痛。”安琪撒嬌矯情道,有一個可以依靠,可是撒嬌的臂膀,她含淚哭着說晟王的各種不是,卻緊緊抱着他的腰板,只有他的懷裡,她才感覺安全。
東海太子一怔,看着狼狽不堪的安琪,是受虐了,可是她一聲不吭,怎麼一到那個男子面前,她就…爲什麼聽到她的哭聲,他感覺自己似乎十惡不赦,東海太子甩掉所有的想法。
“東海太子。”晟王摟緊安琪,磨磨牙道,他的心很痛,從青蓮發射信號那一刻開始,他就很痛,像發了瘋,四處尋找。
“就算你找到了,也未必能從本太子手中將她帶走。”東海太子冰封的薄脣微微張開,冷冷道。
“那就看看你今日是否有本事從這裡出去。”晟王話音剛落,無數個黑影如蜘蛛一樣鋪天蓋地垂落。
“太子,冷少的門下五十煞星。”雲離臉色大變,驚呼。
東海太子依然面不改色,冷冷掃了一眼所有人。
“殺了他們。”晟王冷聲道,心疼憐惜地將安琪打橫抱起,飛身離去,他眼眸的心疼和焦急,都落入安琪眼裡。
“嗚嗚…我的腳廢了,還來了葵水,怎麼這麼可憐?我好可憐。”安琪哭着說,想要故意逗晟王笑。
晟王哪還有心情笑,心早已經疼得無法呼吸,看着安琪那雙鞋,都染了血跡,他的速度很快,帶着安琪回到附近的城鎮,一腳踢開一家府邸的大門,那員外一見到晟王,如同見到鬼一般,嚇得兩腿一軟,跪在地上。“主人,不知主人駕到,有失遠迎。”
“準備熱水。”晟王一腳將他踢開,怒道,他的俊顏上寫着,天塌下來了。
阿福追上了晟王的腳步,進了府,開始一個勁兒張羅。
晟王將安琪輕輕放在軟榻上,心疼看着安琪的腳。
“血幹了,和肉黏在一起,這樣脫,很痛,那桶熱水來,在水裡脫,會好一點。”晟王眼眸含着心疼,緊蹙眉頭道,雙手握住安琪的腳腕。
安琪嘟着嘴,含着淚,點點頭,她不是感覺痛,而是感動,他爲她想得這麼周到。
阿福提着熱水進來,晟王小心翼翼將安琪的腳放進熱水裡。
“不疼了。”安琪含笑道。
“娘子,疼了你就掐爲夫,爲夫的肉厚,要是不解恨,咬也行,不要一個人自己走掉。”晟王擡起頭,眼裡全是疼惜,美眸中,只有安琪的映像,哪怕她狼狽不堪,她在他眼裡,永遠是璀璨的星星。
安琪俯下身,將頭靠在晟王的肩上,這一次,她狠狠咬了一口晟王的脖子,一如她跳崖後回京,這廝故意演得一出聚首戲,在她的脖子上咬下,至今還留着淺淺的印子。晟王的吃疼卻不啃聲,因爲他心疼,如玉的手輕輕脫去那全是血跡的鞋子,不再動,任由她咬,要得越疼,心,就少疼一點。
血腥味瀰漫口中,她才鬆口,卻淚眼朦朧。這個男人給盡她一生的寵愛,什麼都由着她,膩着她,愛她,居然爲了她,要用大理國五十座城池交換,五十座城池,意味着大理國四分之三的國土。可是東海太子的胃口不是簡簡單單的五十座城池,而是整個大理國。
安琪撒嬌式看着那白色的襪子染上黑色的血跡,嘟着紅脣,眼角掛淚,模樣那麼惹人生憐。
晟王依然蹲着安琪跟前,看着水桶裡那隻血肉模糊的玉足,緊蹙眉頭,輕輕解開另一隻的鞋襪,那麼小心翼翼,害怕弄疼了安琪。
阿福端着熱水進來,在浴桶裡倒上熱水,回頭看了一眼他家王爺,他這十幾天幾乎沒有合過眼,瘋狂四處尋找,發動了所有的門派,所有人。只要他們暴露在人前就一定能找到。可是這個東海太子卻躲開了人羣,而且一路變化,都在林子裡,深山中,帶着他們家王妃一路往東海領土行走。晟王每夜都在大鵬背上俯視大地,尋找篝火,可是每天夜裡,大地上會出現不下一百出篝火,全是掩護。
“去叫青蓮給我清洗,我不能盆浴,葵水來了。”安琪淡淡道,卻帶着些羞澀。
“對不起,讓娘子受苦了,是爲夫的不對,爲夫給你清洗。”晟王帶着疼惜,眼眸裡一點雜質都沒有。
安琪任由他帶到浴桶邊坐在椅子上……
阿福擋在院外不許任何人靠近,突然見到一抹月牙白飛身而至。
“她怎麼樣?”冥王美若謫仙的容顏帶着焦急之色。他不問晟王妃怎麼樣,而是,她怎麼樣?意味着什麼,阿福豈會不明白?
“王爺正在爲王妃洗澡,冥王,您還是離開這個院子比較好。”阿福沒好氣說道。
他找了這麼多天,終究還是比晟王完了一步,到那裡是,東海太子帶着負傷的雲離逃出晟王的五十煞星。
冥王站在院門,阿福看着那美若天邊明月的男子,就磨磨牙,他們家王妃怎麼這麼搶手?惹上這樣的男子?不過再一想,他們家王爺可不差,纔不擔心輸給冥王,阿福心情大好,見青蓮拿着衣服小跑過來。
“別進去,等一下再進去,王爺在爲王妃淨身呢。”阿福一把拉住青蓮。
青蓮臉一紅,一個驚訝的神情,愣在原地。
在那裡的某個美男,臉色一黑再黑,最後還是悶悶忍下一口氣,站在那裡,負手而立,背對着阿福。
“王妃的身子豈是你能看的?除了王爺,誰都不能,要不然,王爺非砍下你的手,挖了你的眼睛。在這裡等着,等估計差不多了再去敲門。”阿福說道,往裡看了一眼,然後低着頭在那裡算時辰。
許久,阿福才示意青蓮去敲門。阿福的細心,讓青蓮微微回眸看了看阿福,眼裡多了什麼,不過一閃而過,帶着些臉紅。
晟王再次將安琪打橫抱起走出院子,看到院門站在那一抹月牙白身影,微微蹙眉。安琪的秀髮依然掛着水滴,卻顯得那麼柔美,只是紅脣似乎有些紅腫,不用想,也知道是怎麼回事,但絕對不是你們想的那樣。
冥王聽到門開了,才緩緩轉身,見到安琪的兩隻腳裹着厚厚的紗布,微微蹙眉,那溫文爾雅中透露着心疼之色。不管世間誰見到,都會爲之癡狂,只可惜,她是安琪,她的心裡眼裡,只有那個妖孽晟王。
“看到你無事,本王也就放心了。”冥王淡淡道,帶着一個苦澀的笑容,掃了一眼那人神共憤的美豔。
安琪不語,只是點了點頭,眼裡除了感謝之意,再無其他。
晟王嘴角微微揚起,眼眸的冷漠那麼顯而易見,淡淡道:“本王的愛妃,自有本王寵愛,冥王還是做好自己的位置,守護大理國疆土。”
“守護疆土?五十座城池,哪怕天下,都重不過她一人。”冥王背對着二人,淡淡道。
安琪微微蹙眉,難道用五十座城池換她的,不是晟王而是,冥王?安琪猛然睜大眼睛,看着那落寞的背影,月牙白的身影,宛如天邊的明月,卻顯得有些孤獨和淒涼。
“原來那夜,他們討論的,不是你,而是冥王。”安琪嘴角拉出一抹苦笑,將頭靠在晟王的肩上。
“他要用五十座城池,和東海太子,換你。”晟王淡淡道,眼眸中的情緒,無人能懂。
“我的心,只有一個。”安琪淡淡道,因爲她知道晟王未必比冥王做得少。但是最後晟王救了她,晟王比冥王就是快了一步,效果永遠不一樣。
晟王嘴角一勾,在安琪的額上溫柔吻了一下,淡淡道:“我們回京一趟,和母妃拜別,之後你我就回鬼谷,不再理會世間的紛紛擾擾。”
安琪輕笑一下,幸福地笑容,如一朵花在綻放,震攝所有。
玄墨穩定了北方之亂,鎮守邊關。他的容顏依舊那麼俊美,唯獨不同的是,他臉上的稚嫩早已不見。就連他的笑容,也不復存在,常常站在城牆上眺望京城的方向。
終於,他迎來了一個人,那個人不是他要等的安琪,而是慕容嬌,這一次,她依舊拉着一輛馬車,被黑布蓋着。依稀記得很久以前,那個美麗的女子站在那車旁,含笑說她喜歡,她收下了他的第一個禮物。
玄墨習慣性摸一摸袖子中那個暗器,那是他的小丫頭親手做的,他的目光黯然,低頭,目光看了看那枚玉佩,如玉般美麗而修長的手輕輕將它拿起,放在掌心,那永遠是他的秘密。他心中永遠住着那個小丫頭,在樹上衝他喊小子的那個女孩。
“將軍,蜀國的五公主說有大禮向你獻上,是晟王在蜀國爲你俘獲的大禮。”一個將士走到玄墨身邊說道。
玄墨低眉看了看城牆下的慕容嬌,依稀還是那燦爛的笑容,可是他卻沒了笑容,冷峻成了他的習慣,微微擡手,城門大開。
“玄墨,玄墨…”慕容嬌一邊開心地笑着,一邊喊着,跑向城牆。
玄墨依然淡淡看着那笑臉,卻未言一語。
“讓你這個怡親王當鎮守邊疆的將軍,是不是太小材大用了?”慕容嬌依然大大咧咧說道,忘了男女有別,時不時拍拍玄墨的盔甲。
慕容嬌開始和玄墨手舞足蹈蜀國發生的大事,“……之後我皇伯伯一劍殺了那個奸臣,父皇看着奸臣倒在血泊中,大喊幾聲,蜀國獲救了。可是皇伯伯沒有坐上龍椅,而是直接傳給我三皇兄,我四皇兄那時的臉色都青了。皇伯伯說,我父皇是竊國賊,就算傳位也名不正言不順,所以他親自寫了詔書。我父皇無顏在見皇伯伯,自己住進宗人府,說安享晚年,也算是恕罪,不再想着治病的事情。如今我皇兄成了蜀國的皇帝,皇伯伯也離開了。不知道爲什麼,這一次,我皇兄好像並不開心,他時時念着,爲什麼她是他的妹妹?我也不明白這是爲什麼,總是一個人在後花園中下晟王妃給他設計的那個象棋,而且是被晟王故意弄污了的象棋。我皇兄最愛潔癖了,卻對着那象棋發笑。”
玄墨只是聽着,一隻手握緊腰間那枚玉佩,淡淡道:“小丫頭是蜀國公主?”
“是,可是她在那裡被人擄走了,也不知道…”慕容嬌話還沒說完。
玄墨突然抓緊她的肩膀狠狠搖着問道:“什麼?被誰擄走了?”
慕容嬌差點被搖散架,眼眸莫名其妙多了一層霧氣,溫聲委屈道:“聽皇兄說是東海太子,不過那是一個月以前的事情了,我經過皇城時,聽說她已經被晟王救出。東海太子一點都不懂得憐香惜玉,帶着晟王妃一直隱藏深山中,走了十幾天的山路,晟王廢寢忘食才找到狼狽不堪的晟王妃,晟王妃的腳由於走太久的山路,全是血。”
玄墨的心一陣刺痛,俊美的容顏閃過一抹心疼。他要回去,他要回去看他的小丫頭。
“喂,等一下,晟王給你帶的禮物你還沒看呢。”慕容嬌大喊道,卻只見到那一身盔甲的男子飛身而下,欲乘馬離去,慕容嬌大喊道:“那禮物是劉騰飛。”
玄墨猛然勒緊繮繩,似乎他的世間瞬間被恨意掩埋,漫天的仇恨如黑壓壓的雲霧壓下,慢慢策馬回到那黑布的牢車,玄墨修長白皙的手微微顫抖,那是壓制內心最深的仇恨所無法控制的顫抖,狠狠扯下黑布,劉騰飛頭髮凌亂重傷在身,卻依然含恨盯着玄墨。
“我當初就應該殺了你,不該留下你。”劉騰飛狂妄笑道。
玄墨俊美的容顏被仇恨所取代,抽出腰間的劍,一劍砍斷鎖頭,一把將劉騰飛拖出囚車。
他扔掉手中的劍,狠狠揍劉騰飛,劉騰飛依然不服輸,怒瞪玄墨,一點悔意都沒有,他連手無縛雞之力的長公主也不放過,一劍揮下去。
玄墨的拳頭如雨滴般落下,慕容嬌看着玄墨如發了瘋,那每一拳都無法消去他的心頭之恨。直到他原本白皙的手也血肉模糊,分不清是他的血還是他的血。直到地上那個人已經不再動,玄墨臉上沾染了一片血滴,他拿起劍,一劍揮下去,將劉騰飛的頭顱拿起來,那是他全家的仇恨,他要用劉騰飛的頭顱去祭奠玄家的靈位。
話說安琪回到竹園後,養好傷,和晟王去了皇宮,皇宮中蕭淑妃那日醒來,看到晟王和安琪道她跟前,她自然欣喜萬分。
“母妃,如今蜀國的事情已經水落石出。”晟王淡淡道。
“我知道,消息已經傳到大理國,你父皇要封我做皇后,可是比起皇后這個位置,我更想要的,是他的心。”蕭淑妃含笑道。
安琪不語,因爲要一個帝王的心,實在太難,除非,他不做這個帝王。
“晟兒,兒媳,母妃當年許下白家一門親事…”
“母妃,你想說這事情嗎?”晟王緊蹙眉頭,眼裡的怒氣不言而喻。
蕭淑妃想拉住晟王,可是晟王卻拂袖而去,拉着安琪,不理會。
“晟,你先聽完她說什麼再走也不遲。”安琪拉着晟王,終於停了下來。才發現他們已經走了兩個宮殿。
“沒有什麼好說的,娘子,別讓我恨她。”晟王一把抱住安琪,再次緊了緊,他不允許任何人隔在他們中間。
“也許她想說的就不是讓你娶白家的人,也許是別的,你要是不想聽,我回去和她說,會有別的對策的。”安琪拍了拍他的背,她比誰都知道晟王的眼裡最容不得沙子,哪怕是他的母妃,他都不允許。
晟王深深吸一口氣,在安琪的脖子上偷偷一吻,才鬆開。
冥王依然飄逸瀟灑站在遠處,看着這一切。
安琪點了點頭然後轉回蕭淑妃的宮殿,青蓮緊跟其後。
“本王想知道,她在你心目中的位置。”冥王淡淡道,兩個絕世美男站在一起,那麼養眼。
“勝過一切。”晟王淡淡道。微微蹙眉,因爲又來了一個王,一身紫袍,華貴是他的天性,依然那麼驕傲,卻成熟許多。
“沒想到叱吒風雲的冷少,居然是我們不屑一顧的傻王,真是灼傷了我們的眼。這世間沒人能看懂你,也沒有人能走進你心裡,唯獨,她除外。”璃王似冷嘲熱諷,又似誇獎道,他想起以前沒少給這個傻王難堪,而自己,也沒少被這個腹黑的主陷害,也算兩清。
“呵呵…世間也只有她,最有眼力。”晟王突然含笑道。
……
“王爺,王爺,不好了,她們都說,王妃,殺了蕭淑妃。”青蓮大喊着跑回來。
三人面色大變,飛身衝向蕭淑妃的宮殿。晟王落在花園內,安琪站在蕭淑妃身邊,一隻手拿着匕首,衣袖還染了幾滴鮮血。蕭淑妃倒在血泊當中,臉上早已沒有生氣。
幾個宮女戰戰兢兢看着安琪,院門口是皇帝,突然衝進來抱起蕭淑妃的身子大哭道:“愛妃,愛妃……是誰?是誰殺了朕的愛妃?”
幾個宮女非常害怕地看了看安琪,不敢言語,晟王看了看安琪,安琪搖了搖頭。
“說,你們看到了什麼?”皇上大怒道,死死抱住蕭淑妃的身子。
“奴婢進來的時候,看到晟王妃拿着匕首,蕭淑妃就倒在血泊當中。”那些宮女立馬跪在地上驚恐說道。
“晟王妃?是你?殺了朕的愛妃?”皇上含恨的目光落在安琪的衣袖那幾滴鮮血。
“不是我。”安琪冷冷道,她知道這一切都是一場陰謀。她在等,等那個人,她看着門口,果然,兇手最喜歡再次回來看看她天衣無縫的殺人和栽贓陷害。
“皇上,姐姐,這是怎麼了?”白貴妃哭得梨花帶雨道,鋪倒在地,似乎很傷心。
白梅連忙去扶白貴妃,這一場戲,做得十足逼真。
“娘子,我保護你。”晟王輕輕摟住安琪的腰,將安琪護在懷中。
冥王和璃王一怔,認證物證都證明安琪殺了蕭淑妃,那是晟王的母妃,晟王居然,還要護着安琪,在沒有弄清楚事實的情況下,就相信了安琪。雖然他們也不相信,可是這一切,必然有隱情。
“你們說,是誰?是誰殺了姐姐?”白貴妃哭着怒道,指向那一羣宮女。
“晟王妃。”那些宮女壓低聲音說道。
白梅看着晟王居然這般護着安琪,美麗嫵媚的容顏被嫉妒所取代。哪怕事實證明安琪殺了蕭淑妃,他依然沒有如白梅所願,恨安琪,拋棄安琪,白梅不甘心,咬咬紅脣,這是爲什麼?
“晟王妃,難道你是因爲姐姐給晟王私下訂了白家這門親事不滿意,要殺了姐姐嗎?”白貴妃哭着控訴安琪,那眼淚不斷落下,似乎很傷心的模樣。
皇上因爲失去蕭淑妃悲痛欲絕,怒道:“將晟王妃,拖出去,宰了。”
“誰敢?”晟王冷冷道,聲音似乎含着冰渣,衆人心中發寒,可是聖旨又不能不從,只要硬着頭皮上前。
晟王微微蹙眉,眼裡的殺氣更重,冥王緊蹙,捏緊拳頭一掌將那些宮女侍衛統統打飛出十丈遠,璃王手中的珍珠飛出,將那些無關的人統統打暈。晟王身後飛出那些高手隱衛,晟王一個轉身,速度快得驚人,一掌下去,所有人都消失得無影無蹤,不知打飛出去多遠。
白貴妃大驚,立馬撲向皇上,哭得更加傷心,哭道:“姐姐啊,你死得好慘啊,居然被自己的兒媳殺害,您自己的兒子卻還護着這個殺人兇手。”
這個花園隻身下皇帝,白貴妃,晟王,安琪,冥王,璃王,白梅。
安琪再也等不到其他人進來,看來白貴妃和白梅,最可疑。
“晟,你相信我?”安琪擡頭,看着頭頂上那張俊顏,溫柔道。
“就算天下人都說你殺了母妃,只要你說不是,我就信。我相信我的娘子,不會那麼做。”晟王溫聲安撫着安琪受傷的小心靈,因爲他比誰都明白這種被衆人指點的心酸和淒涼。他的溫柔,讓安琪原本忐忑不安的心安定下來,她剛纔確實亂了心智,在看到蕭淑妃死的那一刻,她的心都亂了。她知道自己陷入別人布的局裡,她突然很害怕失去晟王,也很想知道,晟王是否會相信她,這一刻,她知道,她很幸運,得到他所有的愛和信任。
“我進來的時候,母妃已經被人刺了一刀,我原本想看看是否還有救,可是,我無能爲力。”安琪淡淡道,看了看白貴妃,她可沒有忘記自己進來的時候,這樣香的味道,白梅,她們兩個人身上散的香味一樣。
“胡說,你是因爲蕭淑妃爲晟王指婚,才嫉妒,由此產生恨意。”白梅嫵媚說道,眼裡的挑釁那麼明顯。
安琪嘴角一揚,淡淡道:“父皇,看來不抓到正在的殺人兇手,你殺錯了人,豈不是讓兇手逃之夭夭?”
皇上那還聽得進去,抱着蕭淑妃的身體,早已老淚縱橫。
安琪的身子一閃,點住白梅,白梅微微着急,可是自己不但動不了,連話都說不出。
“父皇,你現在的情緒很不穩定,抱歉,我需要安靜,所以得罪了。”安琪也點住皇上的兩個穴位。
“晟王妃,你要做什麼?”白貴妃突然感覺很不安,警惕看着安琪。
“晟,能保證接下來我做的事情,不許任何人打擾,哪怕聲音,也不能有?”安琪回頭含笑看了看晟王。
晟王雖然不知道她要做什麼,但是他相信她,她做事情必然有她的道理,含笑點了點頭,冥王卻先一步手一揮,原本倒在遠處的人瞬間被狂風席捲,飛出幾座宮殿外。晟王手中飛出一個信號彈,遠處的毒蝙蝠飛來,晟王吩咐了他一聲,他轉身離去。
安琪走到白梅面前淡淡道:“你自認爲媚術和催眠不錯,今日我想告訴你,催眠術最好的用法不是讓別人遺忘自己,而是讓別人告訴世人,真正的她,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你和白貴妃身上同樣的花香味,和剛纔我在那把匕首上聞到花香味一樣。不是你殺,就是白貴妃殺的。”
白梅不敢置信看着安琪,安琪在白貴妃面前說了一些很輕柔得話,慢慢的白貴妃如安琪的話那般感覺很累很累,沉睡下去。
晟王沒見過安琪有這等本事,似乎在期待着他的娘子會給他帶來什麼樣的驚喜。
安琪的聲音前所未有的溫柔,在白貴妃身邊溫聲問了一些白貴妃平日喜歡什麼,愛吃什麼,白貴妃居然都在睡夢中一一答了。白梅大驚,皇上疑惑看着安琪,他依然一動不動。
“蕭淑妃在你心裡,是什麼樣的人?”安琪淡淡道。
“賤人,她想搶本宮的皇后位置,賤人。”白貴妃這一番話,如晴天霹靂,打在皇上的頭上,他不敢相信,那麼溫柔賢惠的白貴妃居然這般說他的蕭淑妃。
“蕭淑妃現在死了,你知道是誰殺的?”安琪依然溫柔道。
“白梅殺的,她替我除掉蕭淑妃,栽贓陷害給晟王妃。”白貴妃說完,所有人大驚,白梅臉色一白可是她只能乾着急,什麼都做不了。
“爲什麼要栽贓給晟王妃?有什麼好處?”安琪依然溫柔問道。
“蕭淑妃死了,本宮自然就是皇后。而白梅就可以讓晟王恨晟王妃,殺母之仇,不同戴天,他們必然反目,這樣,本宮再賜婚,白梅就可以當上晟王妃。”白貴妃癡癡說完,白梅的臉上再也沒有一絲血色。
冥王和璃王鄙夷看了看這兩個人面獸心的女子,太惡毒,太可惡。
皇上看着白梅,用殺人的眼神,是這個可惡的女人,殺了他的愛妃,他好不容的再次得到的女人,卻再次失去。
安琪輕輕拍了拍手,白貴妃立馬醒來。
“你對本宮做了什麼?本宮爲何睡在地上?”白貴妃大怒道,再次含淚望向皇上,安琪解開了皇上的穴道。
“你這個蛇蠍心腸的女人,來人,拖出去,宰了,還有那個女人。”皇上大怒,只想白梅,白梅解開穴道之後,跌坐在地上,在沒有一絲顏色。
“皇上,臣妾犯了何錯,你要這般對臣妾?”白貴妃哭得楚楚可憐。
安琪背對着這一切,這裡的勾心鬥角太可怕,人心太可怕,晟王的手攬住安琪的腰肢,淡淡道:“既然不喜,我們離開這裡。”
安琪擡頭,溫柔看着晟王,展開一個幸福的笑容。
冥王看着那一對璧人慢慢消失在眼前,眼前的鬧劇全然不見,再次瀰漫着血腥味,面前已經倒了兩個美豔的女子,他依然看不見,他只看到那個嬌小的身影,如天邊的雲彩,慢慢飄離他的世界。他的心猛然生疼,什麼東西狠狠撞擊着他那顆鐵石心腸。
璃王嘴角掠過一抹苦笑,當初還信誓旦旦,大言不慚告訴安琪,說安琪一定會愛上他,其實他根本沒有那樣的把握,無非是自欺欺人。俊美的玉顏多了一道黯然的光彩,他想去體會一下安琪最初說的那種無所謂,在一個陌生的地方,周圍的一切都與自己無關,想有所謂都難,他很想知道安琪最初的心境,他決定放逐自己。
安琪出來宮,見到玄墨一身盔甲,見到安琪那一刻,他的心五味雜陳,袖子裡的暗器宛如她的手,永遠不會離開他的手。
“玄墨。”安琪含笑道,向他揮了揮手,她聽說他遠赴沙場,穩定了北方之亂,之後得知,徐萬城到了北狼國做了宰相,纔會如此不斷興兵南下,之後發現大理國人才輩出,就連一個墨世子都如此厲害,就收了兵。
玄墨翻下馬,站在原地,看着安琪完好無損,在晟王身邊,她纔會快樂,他深深體會這一點。
安琪擡頭看了看晟王,晟王不語眼神依然溫柔,似乎在說,只此一次,安琪笑了笑。飛奔過去,朝着玄墨飛奔,玄墨是她兩世的朋友,第一個朋友,也是唯一一個可以將性命託付的朋友。
只是一個簡簡單單的擁抱,玄墨冰封已久的俊顏展開了一個美麗的笑容,收緊手臂,心酸,不捨,卻出了祝福,他不能給她其它。他的聲音暗啞,這一生,只有這一刻,纔是他最幸福的時刻,“小丫頭,小丫頭…”
他深深記住了這個擁抱,到死的那一天,他依然記得,他的小丫頭曾經快樂地向他奔跑,給了他一個溫暖的懷抱。可是那個長得禍水的男人卻毫不客氣將他懷中的小丫頭抽走,他卻沒有生氣,而是尷尬地笑了笑。
慕容嬌看到玄墨終於笑了,被那笑容震攝了一下,慢慢走過去,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肩,說道:“喂,你笑起來,挺好看的,比他們誰都好看。”
不遠處馬車上,那青衣男子,脫下面具,露出那張美麗的玉顏,嘴角帶着一絲苦笑,淡淡道:“玄墨,你已經得到了你想要的。”
蜀國後宮中,慕容敬坐在花園裡,一個人下着象棋,永遠不會忘記那大殿中的女子,那隻舞蹈,那個笑容,哪怕一個眼神,他依稀記得,似乎越來越清楚,卻又感覺越來越模糊。他常常看着自己的手心,那是她的淚滴落過的地方。那夜,她的淚,是他見過最美的寶物。那象棋上的污漬,讓他想起那個癡癡傻傻的男子,拿着剛烤熟的紅薯,黑乎乎地,送到那女子面前,女子心疼的將那熱乎乎的紅薯扔在這張棋盤上,染上這一片的黑。慕容敬每每想起那男子故作的癡傻卻全是一片赤子之心。他就不由得笑了,想起那女子心疼得神情,他的眼神再次黯然,以爲他永遠沒有那樣的榮幸。
蜀國六公主自從上次見過冥王后,不斷鑽研所有關於冥王的東西,不管什麼,她都要一一瞭解。她此生從未見過那麼美豔的男子,溫文爾雅,美得讓她怦然心動,她背上行裝,踏上去大理國的路上。
東海太子,自從那天安琪被晟王帶走,他的世間突然清淨了,可是他的耳邊卻依然不斷響起她的聲音,每次他都會習慣性蹙眉回頭,可是卻再也見不到那個一身男裝,一瘸一拐的女子,她不單單是美得出塵,似乎在她體內,藏着那堅強的靈魂,支撐着她的軀體,和他爬山社,一聲不吭。可是她見到晟王那一刻,她的脆弱,只展現在那男子的面前,那男子冷酷無情,若妖魔般嗜血,可是他所有的好所有的愛,都只給了那個女子。
每當想起那女子沾滿泥土和鮮血的鞋子,他的心就有種窒息的感覺,他冰封的薄脣會慢慢扯開一個嘲諷的笑意,淡淡道:“真是奇怪。”
一日兩日,每當他醒來,他總以爲自己還在荒郊野外,那個女子還睡在他面前,蜷縮在草地上。他感覺自己似乎中邪了,不由自主想要去追查她的事情,可是越是追查,卻越不能罷休。他很想知道她撒嬌的感覺,如果那嬌,是爲他而撒,他也許也會和那個男子一般寵溺她,愛護她一生一世吧?她成了他的夢,她的聲音,她的話語,不斷在他夢中出現,似乎那一條路他們永遠走不完,他的身後,依然是她的身影。
突然飛鴿傳書飛進他的窗,如玉的手,輕輕挑開那張紙條,“晟王和晟王妃隱居鬼谷。”
“雲離。”東海太子越想越感覺淒涼,冷冷喊道。
雲離一驚,走進他的書房,跪在地上,淡淡道:“太子,有何吩咐?”
東海太子的手全是紙屑,從他修長的手指間飄揚,被微風帶走。
“查找鬼谷的方位。”東海太子冷冷開口道。
那一身紫色的俊美男子,騎着馬兒,帶着面具,離開了京城,放逐自己,經過揚州時,看到一個一身樸實的女子提着菜籃子走在林子裡,那女子臉上帶着純真美麗的笑容,回頭看了看自己走過路,卻看到了那一身紫色錦袍,玉帶纏腰的男子,雖然帶着面具,她依然一眼認出來,那個男子是誰。她想起自己年輕時,多麼可笑,以爲用名節就可以嫁給他,可是最後卻什麼都沒有,那一切,似乎是一場美夢,他,依然一身瀟灑,那麼驕傲,策馬從她身邊離去,沒有看一眼。上官飛燕含笑搖了搖頭,苦笑自己當時自以爲聰明,卻是最愚蠢的人。大夢已醒,她還能奢望什麼呢?小菊追上上官飛燕,幫上官飛燕提着籃子,二人有說有笑離去,他走了另一條道,前方的一切,都是未知數,等到他的,會是什麼?他的容顏依舊,策馬離去。
玄墨站在大殿之上,冷眼掃了兩個女子在那裡大打出手,幽蘭公主被慕容嬌幾招打得鼻青臉腫。
“他是本宮先看上的男人。”幽蘭公主大怒道,不顧臉上的淤青,仰起頭怒瞪慕容嬌。
“呵呵…不過,他說過,我是他的心上人,非卿不娶,所以,本公主自然不退讓。”慕容嬌拍了拍,兩手交叉胸前,笑道。
玄墨一直沉默,眼眸的眼色那麼黯然,目光時而溫和,落在他腰間的玉佩上,時而摸摸袖中的那個暗器,想起安琪曾經在他懷中,他的眼眸溫和起來,似乎,他的小丫頭,還在他懷中。
“小丫頭,你會是我今生永遠的秘密。”
鬼谷中,那美得妖孽、不屬於塵世的男子打橫抱起那美麗出塵的女子,在花叢中打轉,墨色和水紅色交互交錯着,從上空看過去,如同一朵美麗的花朵,那兩張容顏在一起,可謂天作之合也不爲過。
“呵呵…晟,放下我,我頭暈。”安琪笑道。
晟王卻邪魅一笑道:“娘子,我也暈。”
說着故意倒下,他堅實的身子倒在花叢中,爲安琪墊底。安琪趴在他溫暖的懷中,手指輕輕在他心口的位置畫着一個心,一圈又一圈。
“晟,母妃走了,父皇殺了白梅和白貴妃,那白老夫人豈不很孤單?”安琪淡淡問起。
“我已經讓白瑞明帶話,只要本王在一天,白家就在一天,只要白家不要做喪盡天良的事情,本王就護,若仗勢欺人,本王必滅之。”晟王說完,翻身將安琪壓在花叢中。
“晟,慢着,我這個月的葵水沒有來,會不會?”安琪輕聲道。
晟王的臉上突然出現一個幸福的笑容,卻着激動得笑聲,說道:“娘子,爲夫幫你把把脈!”
“我也覺得,這事情交給你,所有,我一直留着給你。”安琪溫柔含笑道。
晟王的手放在安琪的脈搏中,那張美麗妖孽的容顏綻放出一個絕世美豔的笑容。他的容顏用玄墨的話來說,男人長成你這樣的才叫禍水。可是這笑容,絕對是禍水中的禍水。
“娘子。”晟王溫柔喊了一聲,俯下身吻住她的紅脣,久久沒有鬆開,他,段天晟,當父親。
“晟?”安琪幾乎再次被這個禍水吻得頭暈目眩,許久才緩過來,看着他,問道。
晟王站起來,一把將安琪拉起來再起抱起來,在花海中打轉,大喊道:“我要當爹了,我要當爹了。”
安琪銀鈴般的笑聲響起,整個鬼谷充斥着幸福和快樂的笑聲。
一身明黃色,容顏如詩如畫的男子,看着眼前這一切,他的寒眸再次閃着冷光,原本看到那女子時不由自主浮現的笑容,被寒冰所覆蓋。他微微蹙眉,他依稀記得剛纔那心跳加速的喜悅感,他從未有過那感覺,那麼美妙,他有幾分癡戀。可是這一刻,他看着那個能和他媲美的男子,心中多了一絲羨慕和嫉妒。
“太子,我們趕緊走吧,五十煞星就在這附近。”雲離輕聲道。
東海太子深深看了一眼那笑容,嘴角再次揚起,他很希望剛纔那種喜悅感能延續久一點。
晟王的美眸突然射出一道犀利的寒光,衝向東海太子所在的方向,東海太子一怔,嘴角一揚,似乎他們之間的爭奪賽纔剛剛開始。
“這一局,本太子不會再輸?”東海太子冷聲道。
“未必。”晟王冷冷道。
安琪微微蹙眉,美麗的雙眸冰冷異常射向東海太子。
“一年之後,本太子還會回來,你我之間,終究還要將這盤棋下下去。”東海太子那如詩如畫的容顏展現出一個前所未有的笑,雲離一怔,這是他們家的太子第一次笑,難道?他想要得到他眼中的那個女子?
安琪微微蹙眉,沒有看那勝過世間一切詩行的美麗笑容,因爲在她心裡眼裡,只有晟王,一人,縱使東海太子能和晟王媲美,各有千秋,但是,情人眼裡出西施,她的心裡,他勝過所有人。其實在現實中,他原本就是如此。
東海太子微微蹙眉,有些失落,和雲離飛身離去。因爲他們已經感覺到晟王的五十煞星正亦驚人的速度前來。
“娘子,爲什麼你的桃花開得那麼多呢?”晟王似乎有些吃醋了,低頭含住安琪的紅脣。
明月當空,鬼谷那熒光石板彎彎曲曲,旁邊的池子裡底部也是那熒光石,將池水照射更十分美麗,如在仙境,晟王輕輕一揮,漫天的螢火蟲成了夜裡的燈光。安琪依偎在晟王懷中,坐在花海中的長椅上,十指相扣,看着漫天的螢火蟲,細數着這一路的歷程,幻想着未來。未來總是美好的,有着變數和幻想的空間。兩個原美得不屬於塵世的人兒依偎在長椅上,花海之中,幾座豪華的宮殿坐落在身後,漫天的螢火蟲成了他們的燈光,身邊那閃着熒光色的池子和曲折的熒光小路圍繞着他們,成爲天底下最美麗的畫面,永遠這麼美好下去。
那一頭白髮卻風華依舊的男子,站在大鵬之上,俯視鬼谷下的這美麗的畫面,那冷酷的俊顏慢慢溫和起來,一個是他的親生女兒,一個,他一直視若兒子,他會一直在這裡守護他們這份幸福,直到他離世那天,再去九泉之下,和他的雪兒團聚。
------題外話------
故事的結局,還是要給讀者留下很多懸念和想象的空間。原本想要七天寫完了,可是我還是趁着靈感來了寫完,熬了一天兩夜,總算寫完。洗禮一下,準備寫下一部小說。我還是心痛冥王,璃王,玄墨了,特別是玄墨,他卑微的愛,秘密藏在心底。冥王一直默默付出,最後,依然如天邊的明月,美麗,卻終究孤獨。璃王,走出了他的世間,走向新的生活,接受新的開始。而東海太子,就留在嘟着心中吧,那個如詩如畫的男子,一生未動過情,卻在一場博弈中,贏了那心動,卻輸掉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