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勾結
“杭州史家，史暢，見過金國的大人。”
“你就是史暢？我聽說過你，史彌遠的子侄中屬你辦事最爲得力，聽說史彌遠對你頗爲倚重。
現在史彌遠一命嗚呼，你不在宋國當縮頭烏龜，居然還敢跟我金國聯絡，果然有幾分膽色。
我且問你，你是如何找到我大金在宋國的密諜，然後聯繫到我們的。”
史暢躬身一禮，問道：“在史某回答大人問話之前，敢問大人在大金是何身份？
非是史某無禮，不知輕重，而是接下來的事情事關重大，我史家也只剩下這一次翻身的機會，若非大金管事之人，史某絕不敢造次。”
那黑衣人說道：“我的名字你無須知道，本官是大金緝事衙門副統領，也是宗室子弟，直接聽命於皇上，專門負責剿滅我大金境內這些敢造反的匪軍。
這次算你運氣好，我本意想把京兆府路的匪軍一網打盡，這才親自潛伏到這裡，否則你沒有機會見到本官。
有什麼大事你就說吧，你不可能再見到比我位置更高的人。”
史暢聞言，也知道對方所言非虛，現在的他是喪家之犬，確實沒資格見那些真正的金國高官。
“回稟大人，當初四王爺帶使團來杭州時，我奉命接待完顏慶大人，我與他私交甚篤，多日在杭州城內遊玩，不想無意中發現完顏慶大人暗地裡聯繫杭州一個米鋪商人，這才察覺一些端倪。
不過，本官也不敢揭破，後來我叔父被刺殺後，我史家大廈將傾，爲保性命，我纔不得不找到這位密諜。”
“哼，完顏慶這個廢物，這點事情都能出紕漏，活該他不得好死。”
“完顏慶大人居然過世了？”
“不光是他，當初出使宋國的使團，上到四王爺，下到侍衛，全都染上了一種不知名的毒物，我大金的御醫全力施爲，也救不下他們。
現在四王爺苟延殘喘，侍衛死了一半，剩下的也沒幾天了，那個完顏慶是第一個死的，死相悽慘。”
“大人，想來是刺殺我叔父那個奸賊所爲，他潛入使團駐地多日，只有他才能辦到，我恨不得將他碎屍萬段，若非是他，焉有我史家今日。”
武成玉算算時間，差不多了，他當初做的科技與狠活烤肉，全都是加量版，這些傢伙能撐回金國就不錯了。
那個四王爺會死的很慢，慢慢等着腎臟衰竭，其餘的人半年內必死，至於爲什麼完顏慶第一個死，他可是同時吃了烤肉，還跟完顏洪毓共享了加料美酒的。
“閒話少說，你千辛萬苦找到我究竟何事？”
“回大人，自我叔父遇刺身亡，我史家在宋國再無翻身之日，甚至連性命都難保，所以史某想加入金國，爲大金效力。”
“你憑什麼認爲我大金會收留你這喪家之犬。”
“因爲我手裡有宋國邊防所有軍事部署圖，秘密運兵路徑，以及宋國在大金的密諜名單。”
黑衣人聞言頗爲激動，甚至不自覺踏前一步，就差直接伸手要了。
史彌遠死前是大宋樞密使，掌管大宋軍事，同時馬上就要成爲右丞相，宋朝在他面前沒有什麼秘密，所以史暢說有那就可能是真的有。
“在哪裡？現在拿給我？” “回稟大人，史某當時想要離開杭州都千難萬難，有無數隻眼睛盯着我，直到我最後甩開追兵，身邊幾十個護衛，也只剩下現在這四個，如此重要的東西，我又怎麼敢隨身攜帶。”
黑衣人沒有說話，只是深深的看着史暢，他知道史暢說的應該是實話，同時也是奇貨可居。
兩人就這麼對望幾個呼吸，黑衣人突然張口了：“今天到黑虎寨的商隊，你把東西藏到了商隊裡。”
“大人果然英明，立刻就猜中了。
這個商隊應該是大金境內那些匪軍的，其實宋國一直都知道，只不過暫時沒有動他。
我秘密將妻兒送進商隊，借這些匪軍的通商路徑送入陝西境內，那軍事部署圖和秘密運兵路徑都在我妻子行李之中，但她本人並不知曉，絕不會露出破綻。
我史家與那些匪軍只有仇怨，誰也想不到我會把妻兒放到他們的商隊中。
而我走的是另一條路徑，甩開追兵之後，纔在陝西境內追上商隊。
這商隊是要前往秦嶺大散關，只要大人傳信過去，從金國境內派出一支騎兵攔截，將這些匪軍剿滅的同時，自然可以得到你想要的。”
黑衣人當即聽出端倪：“你說軍事部署圖和秘密運兵路徑，那宋國在我大金密諜名單呢？不在商隊裡？”
金國在宋國有密諜，宋國在金國也有，這種秘密戰線上的爭鬥更加兇險，黑衣人最看重的就是這個名單，拿到名單，搗毀宋國密諜網絡，他必能加官進爵。
史彌遠笑着回答道：“這名單自然不在商隊之中，被我放在一個隱秘的地方，等我到達中都，得到大金國的庇護之後，我自然會取來獻給大人。”
黑衣人眼神一閃：“很好，心思縝密，還知道留一手，本官對你越來越欣賞了，你放心，等到了京都，本官自會向上面引薦你，我更想你加入緝事衙門爲我效力，你這樣的人最適合對付金國的密諜和匪軍。”
“多謝大人美意，願爲大人效犬馬之勞。”
兩人相互交了底，算是正式勾結在一起，此刻也到了武成玉該出場的時候。
啪啪啪，屋外傳來了鼓掌聲，接着武成玉推門而入。
屋裡的人大驚失色，黑衣人和史暢立刻後退，史暢一個眼色，那四個護衛立刻揮刀撲上來。
武成玉當即化做四道影子迎了上去。
第一個護衛的鋼刀迎着影子砍落，武成玉舉手接住鋼刀，刀刃與他手上白鱗摩擦出許多火星，然後武成玉隨手將鋼刀奪過，先是劃破護衛的咽喉，然後鋼刀從手中飛出。
史暢和黑衣人剛想從後牆窗戶逃出去，就被鋼刀攔住。
其餘三人在這三道影子面前也沒有能夠走過一招，一個被卸骨擒拿手扭斷頸骨，一個被參合指點中心臟，只有最後一個並沒有被立刻殺死，而是被制住穴道無法動彈。
整個過程武成玉就像是過家家一樣，出手隨意，卻恰到好處。
然後四道影子歸於一道，武成玉左手抓住最後的那名侍衛，走到史暢和黑衣人面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