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浩林?”丁文書也不由驚訝的喊出了聲。
徐浩林剛纔發現樹木精魂的時候,就猜得出會有此時的事情。所以徐浩林並沒有過多的驚訝,而是依舊不緊不慢的吃着面前的那碟菜。
牛大夫猛然站起了身,臉上強笑但嘴巴中卻冷言細語道:“孫村長,這句話就不對了。你無憑無據就這麼肯定是徐浩林偷樹木精魂?不會是因爲那日,徐浩林沒救出你兒子的性命,你懷恨在心吧?就算是懷恨在心,這麼血口噴人也不是正人君子所謂吧?”
孫有才聽完此話,臉龐肌肉抽搐了一下,很惡毒的把目光投向徐浩林。
這時公孫武卻站了出來,拿出了一張憑證高聲道:“諸位聽我一言,在座的都是幻境谷中的名門望族,我們在諸位面前和徐浩林對簿公堂,也免得讓人說我們是血口噴人,誣陷幻境谷的勇士。這張紙就是驗屍官吳老開的證明,我兒子和孫村長的兩個兒子,不是死於赤龍的利爪和火焰,而是死於劍傷。”
“死於劍傷?”大廳之中傳來了一聲驚呼之聲。
如果孫大等人不是死於赤龍之手,而是死於劍傷,那麼徐浩林果真有無法推卻的關係。在幻境谷私自殺人,是要受點天燈這樣的重罰的。
牛大夫想到這裡,不禁皺緊眉頭,瞪着一旁的徐浩林道:“徐浩林,快點給大家說清楚,這件事情說不清楚很麻煩的。”
丁文書也皺起了眉頭,接過公孫武手中的紙張,仔細的看了一遍,心中暗道:這果真是老吳寫的驗屍結果。老吳是幻境谷唯一的一個驗屍官,雖然地位不高,但是卻十分有品德,絕不會受人指使胡亂開驗屍結果的。
丁文書把這張驗屍結果輕輕的對摺起來,然後瞟了一眼徐浩林道:“徐少俠,孫有才和公孫武雖然都是我幻境谷的村長,但是我身爲丁家堡的副堡主,是絕不會袒護他們,而誣陷你的。不過還請你給我們解釋一下,孫氏二兄弟和公孫陽是如何死的。”
徐浩林的嘴巴停止了咀嚼,順手把筷子也放在了一旁,臉上的神情依舊十分淡定。
今日的場景雖然十分緊迫,但是和那日徐浩林在破廟中,被衆門派苦苦冤枉的場景一比,就是小巫見大巫了。
徐浩林站起身,面露恭敬之色,口齒清晰道:“不錯,孫氏二兄弟和公孫陽,是我徐浩林親手殺的。”
“什麼?”牛大夫失聲叫出了聲,“你不要胡說,要想清楚,這件事情可不是小事!”
“還有什麼好說的!”孫有才突然難以抑制的大怒道,“我孫家哪裡對不住你徐浩林?你居然狠下心來殺我兩個兒子。難不成是因爲我的兒子殺死赤龍,你爲了奪功勞不成?”
“哈哈!”徐浩林突然放聲大笑道,“我之所以殺孫氏二兄弟和公孫陽,自己只是爲了自保。那日我出手相救,孫大三人不但不感謝反而對我恩將仇報,在我身後下黑手,所以才失手殺了他們。”
“哼!”孫有才怒哼一聲
,一把半月彎刀來到了手中,指着徐浩林破口大罵道:“一派胡言。自古殺人償命,你這條命,老夫今日要定了。”
徐浩林冷冷的瞅了孫有才一眼,那眼光中也充滿了不屑:“我徐浩林就在這裡,時時刻刻等着你來取。我當初本以爲你們兒子殺我,是因爲打算獨攬斬殺赤龍的功勞。可誰曾想原來公孫家和孫家兩大家族,早就勾結了玄冥山,早就打算要我徐浩林的人頭啊。”
“勾結玄冥山?!”孫有才和公孫武的臉色猛然緊張了起來,剛纔那副信誓旦旦的樣子也一掃而光。兩人只能支支吾吾道:“血口噴人,我們都是一村之長,怎麼可能勾結外界的門派?你有什麼證據?”
孫有才和公孫武都已經在幻境谷呆了近百年了,從來沒聽說過他們與外界門派有什麼瓜葛,不過從二人此時的緊張表情來看,已經讓人們不得不有些懷疑了。
此時徐浩林嘴角劃過一絲微笑,在儲物袋中取出了一個錦盒,然後走到丁文書面前道:“今日是副堡主大壽的喜慶日子,我本打算改日再把這個錦盒送上,不過今日既然我已經和孫有才等人扯破了臉,所以就不得不把這個錦盒提前拿出來,讓您老一觀了。”
孫有才和公孫武已經滿臉是汗水,眼睛死死的盯着徐浩林手中的這個錦盒,這個錦盒兩人從來沒有見過。但是越是兩人從來沒有見過,便越有一種莫名的恐懼感。
丁文書接過了這個錦盒,他突然今天的事情弄大了,今日公孫武孫有才與徐浩林兩方之間,必定有一勝一敗,今日也必定要有一方血濺當場。
丁文書雖然和公孫武孫有才兩人不和,但是還不打算此時把二人置於死地,至於徐浩林有些神秘,最近做出了許多大事情,在幻境谷的地位也逐漸提高,丁文書確實也不打算把徐浩林逼上絕路。
丁文書儘管十分爲難,但是還是打開了錦盒。
片刻之後,丁文書臉上如同白紙一般,突然之間把錦盒丟在了孫有才和公孫武面前,嘴脣泛白的怒喝道:“好呀,今日幸虧有徐少俠給我這個錦盒,要不然,我丁家堡早晚有一日,要遭爾等奸邪小人的毒手。”
孫有才和公孫武猛然之間,摸不到頭腦了。他們二人確實和玄冥山有些瓜葛,但是他們之間很少有來往,而且從來沒有留下個一絲痕跡,再者說,他二人也不真的打算死心塌地的跟着玄冥山,他們只是打算給自己找條後路,以備不時之需罷了。
孫有才慌忙撿起錦盒,發現這錦盒當中竟然是一封封和玄冥山之間的信件,而署名皆是孫有才敬上,或者公孫武敬上。
這信件的內容,都是表明自己要和玄冥山內外勾結,待到時機共得幻境谷。
“這些信是假的,我們從來沒有對玄冥山寫過這樣的信!”公孫武突然發瘋一般的對着徐浩林大吼道,“徐浩林,你這個奸詐小人,你是怎麼模仿到我們的筆記的?”
公孫武和孫有才確實沒有玄冥山有過書信,但
是這筆記,確實是二人的手筆,這一點足讓二人發瘋了。
徐浩林看到公孫武和孫有才已經亂了陣腳,於是臉上更添加了幾分自信道:“鐵證如山,如果你們死不認賬的話,我還有人證。”
“人證?”這時整個大廳之中再度陷入議論紛紛。
公孫武枯瘦的臉上充滿了仇恨,對着徐浩林怒喝道:“好。你所謂的人證在哪裡?我公孫武身正不怕影兒斜,你把認真帶出來。”
徐浩林微微一笑,把目光投向了公孫武身後的老管家——石步全。
石步全也心領意會的點了點頭,碎步走了出來,來到了丁文書面前,深深地鞠了一躬道:“老朽石步全拜見副堡主。這錦盒中的信,就是老朽所得。老朽也願意做公孫家勾結外幫的人證。”
“什麼?”公孫武用滿是血絲的眼睛死死的盯着石步全,這個老管家可是跟隨自己多年,自己也總是把他當做自己的心腹,卻想不到今日居然含血噴人,誣告自己。
公孫武此時有萬般的無奈和苦楚,卻說不出一個字了。
丁文書看到石步全的出現,也對公孫武和孫有才的背叛,更確定了幾分,隨後指着石步全道:“石步全,你是公孫家的老管家,你把事情說一遍,讓這兩個老賊也死個無怨無悔。”
石步全擡起了頭,掃視了一眼臉色蒼白的公孫武,隨後略帶笑意道:“我五十年前就到公孫家做事,從小小的園丁,做到了公孫家的管家。但是期間我發現了公孫家和孫家兩家長期來往,而且總是和外界的玄冥山來往很頻繁,大有互相勾結的趨勢。我當初就打算把這件事情稟報給丁家堡,但是因爲我只是一個管家,在幻境谷中的地位也十分低微,生怕告不倒公孫兩家,反被這倆家所害。所以這些年我一直蒐集證據,等待時機。”
當場的人聽到石步全的這番話,都把手指向了公孫武和孫有才,似乎他們都已經相信了這個事實。
公孫武則面色蒼白的看着石步全,然後輕輕一笑,不再多說一個字。
然而石步全,卻接着道:“終於有一天,我發現公孫武和孫有才打算暗中勾結嫁禍給徐少俠。我感覺徐少俠年輕有爲,而且爲幻境谷斬殺了赤龍,我不能讓徐少俠如此窩囊的死在他二人手中。所以把這些年蒐集到的證據,全部給了徐少俠,讓他轉呈給副堡主。請副堡主定奪。”
石步全的這番話雖然不多,但都像是一根根鋼釘,狠狠的釘在公孫武和孫有才最致命的地方。
公孫武萬萬沒有想到,會有這個場景,他明明是打算誣陷徐浩林的,但是今日卻反被徐浩林誣陷了,而且讓自己渾身是怨卻無處辨別。徐浩林才入幻境谷沒幾個月,爲什麼自己會敗得如此徹底。
“一定有人暗中作梗。”公孫武咬牙切齒的自語道。
此時一身雪白長袍的丁年峰,慢慢的打開了紙扇,十分悠哉的看着這個場景,嘴角時常掛着那絲,若隱若顯的微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