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城說:“好。”
雖然不能理解慕吟這麼做是爲什麼,但是對於她的決定,他是十分支持的。
對於赫連城無條件支持自己乾的事情,慕吟心裡十分感動。今日她到慕府去,他連問都沒問,甚至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就十分果斷的站在她的身後,這份信任讓她心裡更加的沉實了。
她不會在懷疑自己將來和他會怎麼樣,她無比確定,她會隨着他堅定的走完眼前至人生的每一步。
他們之間不會有分離,只有死別。
慕吟突然轉過身來,主動吻住了他的脣。
情緒來的十分激烈而且異樣的兇猛,很快赫連城就反客爲主。
脣齒相依,彼此的氣息互相交融,那種快樂讓驅散了慕吟心裡的陰雲。她孃親這一輩子能有一個摯愛的人,已是滿足,她也不必在糾結什麼了。
……
慕吟根據姓名找到了當年齊家的地址,當年齊家並沒有多少人口,他父親也就是慕吟的祖父,出意外過世了,慕吟祖母因爲與祖父的感情太好,接受不了打擊,也跟着殉情,所以只剩下齊天磊一個主子。
而那個瘋子,是當初齊天磊的書童,也是齊家的家生子。
過去了近二十年,齊家的園子也荒廢的差不多了,但還是能看出大致的輪廓,園子十分有格局,看得出來當年是一個十分詩情畫意的地方。
慕吟在齊家的地方走了一遭,雖然沒有爲許月和齊天磊立衣冠冢,但是慕吟和赫連城還是跪在齊家的門口,給兩人上了香。
不過上香的時候,慕吟多點了一炷香。
赫連城雖然覺得奇怪,但是並沒有問爲什麼。
只有慕吟心裡知道,那是爲真正的慕吟上的香,他們一家三口其實早就團聚了。
他們以天爲被,以地爲墓,無論天涯海角到處都是他們的身影。
離開齊家的時候,慕吟的心裡輕鬆不少,彷彿有一塊沉重的石頭終於被放下了。
赫連城也在她的臉上看到久違的輕鬆,兩個人牽着馬走在路上,積雪踩在腳下吱呀作響,讓寂靜的空氣裡有一點聲音,不至於太安靜。
過了一會,慕吟突然問了一句:“江魏延把慕緋煙還回去了嗎?”
聞言,赫連城愣了一下,然後說:“還了,但是慕緋煙流產傷了身子,大夫說她活不了幾年了。”
“在慕府養着,她就能多活幾年了。”
想到慕緋煙和慕飛揚兩兄妹,慕吟也覺得可悲。洛玉珠被慕長功利用了那麼多年,到頭來什麼都沒有,還連累的一雙兒女被嫌棄。
不過慕緋煙的下場是她自找的,倒與慕長功無關。
慕吟停下了腳步,看着赫連城笑着問:“你可曾與我賽馬?”
赫連城如實說道:“不曾。”
慕吟朝着他揚起下巴:“那賽馬如何?”
難得她有興趣,赫連城自然是同意的,不過也不能平白無故的比賽,於是他笑着問:“那輸贏有何獎罰?”
“你想要什麼獎罰?”慕吟又把這個皮球踢給了赫連城。
赫連城摸着下巴想了想說:“我贏了,你要回答我一個問題。”
慕吟點了點頭:“好,我贏了……”
“我也回答你一個問題。”赫連城搶先開口。
但是這個太沒有誠意,慕吟瞪了他一眼:“不行,沒有問題問你,我贏了,你睡書房一個月。”
聽到這個懲罰,赫連城臉都綠了,直截了當的拒絕:“不行。”
慕吟一聽他的口氣就樂了:“怎麼?堂堂一個王爺還沒本事贏嗎?”
赫連城被慕吟笑了,也沒有生氣,反而是一本正經的說:“本王很清楚自己的實力,也很清楚你的實力,既然贏得機會是一半對一半,爲什麼賭注要下的那麼大?”
赫連城很爲自己着想,林妃瑄只能降低賭注:“半個月?”
“不行,三天賭注。”
就三天好像還是赫連城從牙縫裡擠出來的一樣。
慕吟淺淺一笑,就同意了。
“好,三天就三天。”
兩人同時騎上馬,互相對視一眼,彼此眼中都是驕傲和不屑。
“赫連城,輸了就要願賭服輸哦。”
“本王一言既出,駟馬難追。”赫連城仰起頭,十分高傲。
幾乎就在同一時間,兩人同時落下馬鞭,然後朝着城中急速的奔去。
兩個人的速度各有千秋,並沒有落後的十分明顯。
策馬奔騰的時候,風吹起他們的衣服,飄揚在身後,十分耀眼。
不過慕吟最後還是輸了,因爲赫連城先一步到達王府門口。
“準備好回答本王的問題吧。”
落馬的時候,赫連城十分高傲的朝着慕吟開口。
一步之遙,好像贏了全世界一樣。
慕吟看着他囂張的樣子並沒有生氣,嘴角勾起了一抹淺淺的笑意。
她纔沒有輸,讓他睡書房,折騰的不僅是他也是自己。
她已經習慣了睡覺的時候身後有一個溫暖的胸膛靠着,習慣成自然,他突然離開,最不習慣的是她。
不過是一個問題罷了,慕吟也不覺得他會問出什麼刁難的題目,所以也就沒放在心上。
赫連城拉着她去了書房,然後特神秘的拿出了一個錦盒。
慕吟有些好奇:“這是什麼?”
“這個東西,我該問你纔是。”赫連城打開錦盒,裡面赫然放着一根注射器。
“你是在哪撿的?”慕吟十分驚訝,她記得她用過的注射器都已經回收進了醫療空間裡了啊。
赫連城在書桌坐下,然後拉着慕吟在自己的腿上坐着。
“這是當初我受傷的時候在牀上撿的,第二天你昏迷在牀邊,手邊就出現了這個東西。”
慕吟拿起那個注射器在手上把玩,聽到赫連城的話這纔想起來。
那次她打開醫療空間太久,極爲耗費靈力,最後暈倒了,本以爲都收拾乾淨了,卻沒有想到還有漏網之魚。
慕吟拿起注射器,然後把茶杯挪過來,從裡面抽水。
“這個東西是可以將藥物直接注射進血液裡的,只是現在能注射的藥物很少,所以這個東西很少見。”
慕吟按着壓頭,針管裡的水流就從細細的針尖上流出來。、
她扭頭看着他,十分認真的說:“這東西十分珍貴,你應慶幸中毒之後遇見了我,否者大羅神仙也救不了你。”
“不然怎麼說你是我的命中註定呢。”赫連城眉頭都要揚起來,看着針管嚴肅的說;“既然十分珍貴,那就收回去吧,別浪費了。”
“不能用了,這東西是一次性的,不可以重複使用,所以才說它珍貴。”
慕吟把裡面的水注射完,然後又把針管放進錦盒裡。
“你願意留着就留着吧,別讓針頭扎着自己。”
“這些東西你平時都放在哪,爲什麼我平常一個也見不到?”
他從來沒有看到過這些東西,也不知道關鍵時候她從哪裡拿出來的。
慕吟頓了一下,醫藥空間是個秘密,是個寶藏,但也是個禍害,她暫時還不想暴露。
於是她瞪了他一眼,得意的說:“我放東西很有章法的,你要是找得到算你贏。”
這麼一說,赫連城仰天翻了一個白眼:“我纔不找,我又不需要知道這些東西。只是你的東西很珍貴,千萬不要暴露了。如果讓不懷好意的人知道了,少不了麻煩。”
慕吟自然知道這個道理,但她還是胡攪蠻纏了一下,瞪着赫連城說:“這些東西只有你知道,難道你會對我不懷好意?”
“當然不會。”赫連城連忙對天起誓:“我對你的心可是日月可鑑,千萬別誤會我。”
他這麼可愛,慕吟抱着他的臉親了一下:“我知道的,你不用這麼認真的起誓。”
不過說到那個毒,赫連城的心裡還是有想法的。
林初九真的很想殺了慕吟,如果那一箭傷了慕吟,他根本救不了。
想到這裡,赫連城竟然有些後怕,突然緊緊的抱住了慕吟,就像抱住了自己的寶貝,根本捨不得鬆手。
“幸好,幸好中毒的是我。”
慕吟瞬間明白了他再說什麼了,於是笑着安慰他:“這一切都過去了,沒事了。如果沒有林初九那一箭,或許我們也不一定能走到今天呢……”
她沒說完,赫連城就着急的打斷了她的話:“會的,因爲我認定了你。”
慕吟在心裡笑,反正一切都過去了,怎麼說都好。
自從慕吟跟林初九談過之後,她更加的安靜了下來,似乎已經認命。
當赫連城說起婚事的時候,她也沒有在哭着喊着不嫁。
赫連城說,這樣或許對初九不公平,但這是最好的解決辦法,她必須要告別過去,重新開始新的生活。
林初九在府上過了一個月,她的腳傷好的差不多了,她主動找到赫連城希望能夠進宮看望惠妃。
她不會在宮中逗留,只是去看看自己的姨母罷了。
赫連城同意了,事先他已經和惠妃說過了,不能在將初九留在宮裡。
正好也是惠妃的生辰,但是因爲皇后和惠妃的生辰是同一天,所以惠妃是從來不過生辰的。
即便皇上再怎麼寵愛惠妃,也只是當天派人賞賜一些喜歡的物件過來,而他確是陪在皇后身邊的。
這是正妻和妾室的分別。
惠妃爲了不受這冤枉氣,就和赫連城約定,每年的生辰她提前一天過。
從前只有赫連城和林初九陪着她,但是今年不一樣,多了慕吟。
有兒媳婦兒子陪着過生辰,惠妃自然很是高興的。
見到林初九,惠妃很關心她的傷勢,親口聽說她沒事了,也親眼看到她在地上走來走去也無礙的時候才放下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