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是不是去西城,正好我也去,我們一起走好不好?”
楚然拽着赫連恪的袖子,一臉真誠的說着。
赫連恪恩了一聲,沒理會她。其實他怕自己一開口就會忍不住的想要用那包迷 藥把她給迷暈了。
她就是個小騙子,長得一張娃娃臉在騙吃騙喝。
可她長得這麼可愛,萬一他用迷 藥之後,她被壞人給撿走了怎麼辦?
小孩是最難應付的,對付的了,又怕她被人給暗算。
哎,好人難當。
“哥哥,我要吃這個小人糖。”
“哥哥,我要買這個仙女面具……”
“哥哥……我要……唔……”
話沒說完,赫連恪直接用一塊糕點堵住了她的嘴。
楚然淚眼汪汪的看着他,因爲個頭沒有赫連恪高,所以要仰着頭看他。
那雙大大的眼睛,似乎都要人給融化了:“哥哥,我要那個小狗狗。”
她拽着他的袖子,可憐兮兮的央求着。
赫連恪看了那一眼關在籠子裡的小黃狗,大大的眼睛,莫名的跟這個小姑娘很像。
可是……他要趕路啊,他要去找姐姐啊,帶着她已經是累贅了,再來一隻狗,他還要不要活了?
小攤販見兩個小孩不約而同的都看着小黃狗,尤其是那個小女孩,簡直就是戀戀不捨了。
小攤販眼珠子一轉,連忙把這隻小奶狗從籠子裡抱出來,然後朝着楚然招手:“小姑娘來來來,這小狗你要嗎?便宜賣的,只有五兩銀子的。”
小狗汪汪的叫了兩聲,聲音弱弱的,看上去更招人可憐了。
楚然眼淚都要掉下來了:“哥哥,小狗狗……”
赫連恪直翻白眼:“你要買你自己買,我走了。”
他真是有病,讓這麼一個小丫頭片子給纏上。這個小黃狗是土狗,並不名貴,一兩銀子都嫌貴,因爲根本沒有人會買。
赫連恪擡腳就走,這會楚然也不哭了,憤恨的瞪了他一眼:“冷血動物。”
赫連恪沒有理會她,楚然扭頭看着可憐巴巴的小黃狗,委屈極了。
她想要這隻狗狗……
她眼珠微微一動,從袖口裡掏出一塊玉佩來。
這個玉佩是她跟自己的小丫頭小墜子換的,其實並不怎麼值錢,主要是好看。
但是換這個小狗狗,卻是綽綽有餘了。
“老闆,我沒有銀子,我用這個玉佩跟你換狗狗,可以嗎?”
小攤販眼睛一轉,見那塊玉成色不錯,立刻點頭:“好啊好啊,你這麼想要,我就割愛給你了。”
說着就要去拿玉佩,結果還沒碰到東西,那玉佩就被人拿走了。
“喂……你幹什麼?”
楚然呆呆的望着:“哥哥……”
赫連恪沒有看她,目光灼灼的盯着那個小販:“一兩銀子,賣不賣?”
“什麼就一兩?”
小攤販急了,那個玉佩可不止一兩銀子。
赫連恪知道這個小販想坑人,所以也不跟他囉嗦,直接冷聲說道:“要麼你賣,要麼我們去報官,你騙我妹妹的銀子。”
赫連恪的聲音很大,已經引起了旁邊人的注意,他訕訕的沒敢動手,最後只能咬着牙說:“我賣,一兩就一兩。”
赫連恪給了銀子,小攤販把小黃狗抱給楚然。
楚然抱着小黃狗十分開心,眼淚也收回去了。
“這個玉佩給你收好。”
楚然看了一眼,沒要。
“哥哥幫我買了小黃狗,這個玉佩給哥哥抵債。”
赫連恪皺眉,這塊玉佩雖然不是價值連城,但好歹也價值十幾兩銀子,她是不認識玉嗎?
還是又從哪裡騙來的?
“這塊玉不值錢的,因爲我瞧着圖案喜歡,所以用羊脂玉跟丫頭換的。哥哥要是不嫌棄,就給哥哥抵飯錢了。”
赫連恪看楚然說的一臉誠懇的樣子,心中瞭然。或許這丫頭沒有說謊,真的只是跟人走散了。
“那好,我幫你收着。等你家人找到你的時候,我再還給你。”
赫連恪好心幫她收起來,而楚然也沒當一回事。
看見了一間客棧,就走進去了;“哥哥,我好累,想睡覺。”
赫連恪眉心直跳,自從遇見這個胸孩子,他的速度就越來越慢了。
但爲了不讓耳朵接受下一輪的佘毒,赫連恪還是答應了。
帶着小黃狗去了客棧,先是安排了房間,然後赫連恪帶着小黃狗去了最近的獸醫店。
他孃親說過養寵物要殺蟲,不然容易感染的病毒。
只可惜他孃親不在這,不然一針就搞定。
赫連恪買了籠子,然後又給小黃狗吃藥,最後洗澡,確認弄乾淨了纔回客棧。
這個時候楚然已經躺在牀上呼呼大睡了。
怕她出事,赫連恪只開了一間房。
牀讓給那個小姑娘,而他打算睡在桌子上。
不過他現在睡不着,閒來無事就下樓去逛了逛。這裡的小攤販還挺有特色的,面具挺好看,糖人也不錯。
等他回去的時候,手上抱了一大堆東西,其實仔細看看全都是剛纔小姑娘要的那些。
赫連恪把東西放在桌子上,無奈的笑了。
算了,就當自己上輩子欠她的罷了。
赫連恪坐在躺椅上睡着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突然聽到小姑娘一聲大叫。
赫連恪幾乎是一瞬間就睜開了眼睛,緊接着立刻站了起來。
“怎麼了?”
聽到他的聲音,楚然從屏風裡走出來,小姑娘可憐兮兮的看着他,委屈巴巴的說:“哥哥,我中毒了,好癢,好多小包……”
說完哭的更大聲了。
赫連恪走到她身邊,這纔看的清楚。楚然白嫩的小臉,脖子上,以及像玉藕一樣的手臂上全都是紅點點。
不過這並不是中毒。
赫連恪揉了揉她的腦袋,然後笑着說:“不是中毒,是小黃狗身上的跳蚤咬的,皮膚嬌嫩,所以感染了一大片。”
楚然掛着眼淚問:“啊……那我要怎麼辦?”
“沒事,我這裡有藥。”
赫連恪讓小二換了一個房間,然後又讓楚然洗了澡,把之前穿的衣服扔掉,他給她買了一套柔 軟的絲綢衣服。
不過抹藥這事就有點爲難了,好多地方她看不到,然而小姑娘也有十一二歲了,已經不是小孩子了,該發育的地方都已經發育了。
爲了避免尷尬,赫連恪請了的樓下的一個大娘幫她擦藥,而赫連恪就在外面守着。
換了衣服,又擦了藥,楚然身上一點都不癢了。
可是看見了籠子裡的小黃狗,她卻害怕了。
赫連恪把面具還有糖人拿給她:“你睡覺的時候我已經把小狗清理乾淨了,它身上這回沒有蟲了,不過爲了避免你再度感染,這兩天還是不要抱她。”
楚然吃着糖人,高高興興的點頭。
“我知道了,哥哥你真好。”
赫連恪沒笑,臉色依舊淡淡的。
“你多大了?”
“十二歲零二個月。”
“從哪裡來?”
“京城。”
“要去哪裡?”
“去找一個漂亮的姐姐。”
“你一個人嗎?”
“還有哥哥,不過我把哥哥丟了。”
赫連恪捂着額頭,有些疼:“你那個哥哥,叫楚易是嗎?”
楚然點點頭:“哥哥,你怎麼知道我哥哥的名字?你認識我哥哥嗎?”
赫連恪點點頭:“我認識,我要去找我姐姐,她叫赫連晞。”
“呀,那你是赫連恪小哥哥了。”楚然一臉興奮。
赫連恪卻不覺得,他知道自己又被算計了。
他回頭看了一眼那些隱藏在暗處的人頭,果然,一切都是爹孃的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