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自己有辦法能讓她留在我身邊,到底是什麼辦法?”
慕吟被放在了一張十分精緻的牀上,房間設置的暖爐,香薰應有盡有,彷彿全都是爲她量身打造的一樣。
此時此刻,夜傾城並沒有看着慕吟,而是緊緊的盯着一邊站着的獨白。
從他知道赫連城找到了慕吟之後,他就聯繫上了獨白。
三年前,他中途毀約,帶着慕吟遠走高飛,現在他再次找到了他,只希望兩個人的約定依舊能有效。
意外的,他找到獨白,獨白並沒有對他表示冷嘲熱諷,而且他似乎料定了他會來找他。
夜傾城不知道獨白的身份,但是他知道獨白很有本事。
因爲這些年赫連城也在找獨白,想來他對赫連城也很重要。
獨白的嘴角揚起一抹邪笑:“三年前,你毀約了,現在你還會毀約嗎?”
他看着夜傾城邪魅的問道,聲音跟別人不同,散發着一股空靈,讓人不由自主的深陷進去。
這一次,夜傾城的神色十分堅定:“我不會,就算你會傷害到她,也無所謂,我只要她活着。能陪在我身邊,無論結果怎麼樣,我都接受。”
夜傾城完全就是一個瘋子,十分瘋狂。
獨白點了點頭,笑容更加陰邪:“你放心,她不會死,更不會半死不活,只是她的特殊功能沒有了,至於後遺症嘛?”
聽到這句話,夜傾城的神情更加緊張了,連忙追問道:“後遺症是什麼?”
獨白看了他一眼,然後解釋道:“你放心,她不會變老,更不會變醜,只是她的武功應該會全部失去,徹徹底底的變成一個廢人。”
聽到這句話,夜傾城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廢人好,廢人好,這樣她就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了。”
她的武功很厲害,這就是爲什麼夜傾城懼怕她的原因。
她沒了武功,就逃不出去。他願意放棄外面的花花世界,只陪着她最這裡終老。
她怪他沒關係,還有小寶。
他會把小寶當成自己的親生女兒,然後他們一家三口幸福快樂的在這裡生活。
事情終於回到原有的軌跡,慕吟會跟他終老,他們這對金童玉女終於能正大光明的在一起。
“你做吧,我不會反悔的。”
夜傾城欣喜的看着獨白,整個人的身上散發着異樣的癲狂。
爲了不打擾獨白,他轉身就出去了,還貼心的爲他關上門。
獨白看着夜傾城喜不自禁的樣子,眼睛裡的譏笑更甚。
又是一個爲愛癡狂的瘋子?
獨白走到牀榻邊,看着牀上深陷昏迷的慕吟,纖細的手指從她的臉頰上滑過。
“你長相一般,你的脾氣也不好,爲什麼赫連城喜歡你,夜傾城也這麼喜歡你?”
慕吟閉着眼睛,長長的睫毛在眼睛下方投下一片陰影。
她很安靜,沒有在叫囂着殺了他。
獨白自說自話,看着她的眼睛卻不曾離開。
“你是這樣,林妃瑄也是這樣,那個晉王爺把她寶貝的跟什麼一樣,一步都不許離開。我以爲我在你身上也找不到破綻,可是沒有想到你交友不慎。”
獨白真的很想笑,笑意在脣邊,聲音卻沒有發出來。
手指在她的下巴停留,語氣輕佻的說:“慕吟,你擁有醫藥空間已經很久了,甚至用醫藥空間救了很多人,現在就把它歸我吧。”
有了她的醫藥空間,他會更加強大,到時候在找林妃瑄就輕而易舉。
他從袖子裡掏出了一枚白色的藥丸,喂進慕吟的嘴裡。看着她精緻的五官,陰狠一笑,緊接着又拿出一個收縮的針筒,針尖很細,針筒很粗,這樣的器 材看着就嚇人。
他解開了慕吟的衣服,讓她趴在牀上,露出了細嫩白 皙的腰窩。
那根恐怖的針筒,對準了腰椎的位置,突然狠狠的紮了進去。
強烈的刺痛,讓慕吟一下驚醒。
可是她渾身都沒有力氣,甚至連一根手指頭都動不了。
她看到邊上站着的一個人,黑色的衣袍,與衆不同的鞋襪。
她勉強撐起一口氣,質問:“你……是誰?”
獨白愣了一下,稍稍放鬆了一下針筒,然後低頭看着她。
對了,她被夜傾城餵了藥,什麼都不記得了。
獨白笑了一下,說:“我叫獨白。”
獨白……這個名字,怎麼這麼耳熟?
慕吟突然想起來,赫連城告訴過她,一定要小心一個叫獨白的男人。
“你要做什麼?”
腰椎上一股強烈刺痛,讓慕吟臉色煞白,冷汗涔涔。
“對了你現在忘記了,你體 內的醫藥空間,我要了。所以有些疼,你忍着點。”
他抽的是她的骨髓,醫藥空間這個東西是生入骨髓的東西,所以他必須抽掉她骨頭裡的骨髓。
他的醫藥器 材與尋常醫院不一樣,而且醫藥空間這個東西從她體 內拿出來,本來就是一個折磨。
慕吟不想這樣被人任人宰割,可是她毫無力氣反抗。
她將眼神看向了窗外,她記得昏迷之前,是夜傾城帶她來看小寶。
獨白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於是朝着她笑了。
笑容陰蟄,漂亮的五官都扭曲了:“這裡沒有人會救你,夜傾城說,變成廢人最好,只要你活着就行,這樣就逃不出他的手掌心了。”
絕望猶如潮水,一波一波的朝她襲來。
夜傾城,真的瘋了。
獨白不打算跟她敘舊了,直接一掌將她腰上的注射器狠狠的拍入體 內。
“啊……”
一聲慘叫直入雲霄,那種痛簡直是讓慕吟生不如死。記憶力,那股感同身受的回憶洶涌而出,疼的她渾身忍不住的痙攣。
排山倒海的疼,把她淹沒。饒是她這麼堅強的人,也承受不住。
就像有人拿着斧頭,將她骨頭一點點的砍碎,五臟六腑全都糾結在一起,疼的她想伸出手將自己的下半身給砍斷。
可是最後,她也只是一條不能翻身的鹹魚而已,這一刻,她甚至希望自己死去。
這樣的就不會在這樣疼了。
眼淚從眼眶中絕望的流出來,她絕望的看着窗外,那一聲尖叫過後,她連一絲喊叫都叫不出來了。
在昏迷前,心裡卻在想一個人:“…赫連城…救我…”
心裡呼喚的是他的名字,此時此刻,她多麼希望他能突然衝出來,抱着她說:‘別怕,我來了。’
門外,夜傾城聽到屋裡的慘叫聲,臉色煞白,最後捂住了耳朵,蹲在地上。
沒關係,獨白說了她不會死。
最多就是武功被廢了而已,就算她是一個廢人,他也會照顧她一輩子。
夜傾城暢想着他們的未來的美好生活,假裝忽略慕吟對他的恨。
他想,只要有小寶在,她一定會原諒自己。
時間到了,獨白一下拔出她腰椎上的針管。針頭上連着黃 色的不明物體,另一頭是在慕吟的身體裡。
獨白伸手去摸,卻發現它像彩虹一樣,只能看,根本觸摸不到實物。
獨白高興的尖叫,是醫藥空間。
他成功了。
醫藥空間終於成了他的了。
他慢慢的朝着遠處走,將的那道黃 色的線越扯越長。
而疼的暈過去的慕吟再度被身體裡的痛給刺激醒,這次這種疼,就像是皮肉剝離一樣,讓她渾身的每一個毛孔 都灌進了寒風。
分明是大冬天,可是她又冷又疼,就像是再過冬天。
牙齒在打顫,思想已經不受控制。過往的回憶,支離破碎的畫面統統涌進腦海裡。
那些消失的記憶,正在破碎重組。
她知道她叫慕吟,是赫連城明媒正娶的王妃……他腆着臉說愛她的樣子,抱着她撒嬌吃醋的樣子,統統都記起來了。
心中悲涼一片,冰涼的眼淚從眼角流進嘴裡,苦鹹苦鹹的。
她是否還能在見到只屬於的她的傻蛋?
這個時候,她只想見他。
快要閉着的眼角,看着那道黃 色的線越扯越長。
獨白就要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