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雲的心裡頓時“咯噔”一聲,總覺得有一股危險的氣息在靠近,他訕訕一笑道:“你開什麼玩笑,南鳳是附屬國,早就向楚國俯首稱臣了。怎麼可能還打的起來。”
雖然他說的十分誠懇,但是銀翹並不相信,眼睛瞟了一眼上官雲的胸口:“你懷裡的東西,可是跟大楚交界的邊防圖。無緣無故的,司徒將軍研究這個幹什麼?”
上官雲臉色突變,他沒有想到銀翹的眼睛那麼尖,這也看得見。
慕吟神色不變,就算這件事跟楚國有關,此時此刻她也只能視而不見,因爲她並沒有在上官雲的面前暴露身份。
上官雲摸着自己的胸口布防圖,神色十分古怪,迎上銀翹的眼睛,心裡更是一陣凸凸的跳:“佈防圖是真的,我不知道他是從哪弄來的內部圖……”
上官雲的話沒說完,慕吟突然開口問道:“可否給我看看?”
上官雲點了點頭,從懷裡掏出佈防圖。
慕吟接過來,打開一看,這圖明顯是楚國邊境的佈防圖。銀翹扯過來一看,瞬間就氣急:“我去,這想幹什麼?真讓我猜中了,想打仗啊?”
銀翹的聲音很小,所以旁邊的人沒有怎麼聽清,以爲他跟他們一樣是厭惡打仗。
“那天晚上司徒青就是在跟他的副將子言研究這個東西,我想他們是準備要打仗了。”上官雲神情糾結,在他看來南鳳和楚國這幾十年相安無事,百姓安居樂業也挺不錯的,爲什麼就是有人要挑撥着打仗呢?
“小王爺,你怎麼看與楚國惡交的事呢?”
上官雲不會無緣無故的粘着她,慕吟想,他已經猜到了自己的身份。
上官雲幾乎沒有任何的猶豫,附耳跟慕吟十分堅定的說道:“本王,不願意與楚國惡交。”
得到了這個答案,慕吟淺淺一笑道:“那就好,這一切都會解決。”
“那就好,那就好。”
上官雲一臉輕鬆,跟剛纔的樣子判若兩人。
慕吟喝了一口茶,然後又問了一句:“小王爺是如何知道我們的身份的,我從未透露過,也從未露出過馬腳。”
自從他自報姓名,要與她一起刺殺司徒青的時候,慕吟就知道他已經猜到了他們的身份,所以也就一直留着他。
慕吟不會任由一個來路不明的人留在自己身邊,可是她能把上官雲留這麼久,稍稍想一下就知道這裡面奧秘不少。
見慕吟問出這句話,銀翹一點也不覺得稀奇,只是覺得稀疏平常。
上官雲一看二人的臉色就知道,這兩個人完全是在逗着自己玩,他們早就猜到了他心中所想,當下有些氣短,只能如實交代:“我曾經去過楚國,見過你和太子。”
“你竟然見過!”
銀翹是怎麼也沒有想到會是這個結果,當下驚訝的眼睛都睜大了。
上官雲嘆了一口氣說:“見過,所以我一直派人關注你們的動向,你們一進城,我就知道了。”
“所以,你跟官兵打架也是故意做給我們看的?”
“這個不是。”上官雲連忙否認:“我原本是要正大光明的拜訪,誰知道那個不長眼的東西竟然衝撞我…”
說球這個,上官雲也是一肚子氣。
他一開始可不是這樣跟慕吟接觸的,他想顯擺出自己的身份,誰知道最後身份沒用上,還被人擺了一道,想想就覺得鬱悶。
這個解釋也還解釋的通,慕吟也就沒再追問了。
不過銀翹不一樣,他深深的厭惡這個跟屁蟲,話題一轉就說:“既然這樣,那我們就此別過,你放心我們不會去告狀的。”
“不行,我的跟着你們。”上官雲臭着臉,口氣十分堅決。雖然看着銀翹眼神不善,可是看着慕吟,眼神就變得十分討好:“我個人非常崇拜太子,也十分崇拜太子妃,好不容易有個跟在一起打醬油的機會,怎麼能讓我失望而歸呢!”
上官雲的一張濃眉大眼的俊臉此時充滿的殷切看着她,這種感覺跟諸葛浩的小狼狗的感覺不一樣,一個陽光大男孩十分真誠的看着自己。
有種想收下當弟弟的感覺,然後說什麼都要護着他。
只可惜,下一秒銀翹一語把這種氛圍給消失的一乾二淨:“喂,你不是看上了我們太子,所以你想近水樓臺先得月,所以跟我們太子妃套近乎吧?”
銀翹拽住上官雲的衣領,瞪着眼睛,壓低了聲音質問他。
銀翹的神色很嚴肅,一點都不像是在開玩笑。
“我是真心的,並沒有其他目的。”
上官雲都被氣的無語了,不知道怎麼和銀翹溝通。
他,真的充滿誠意,沒有任何的敵意。
但是銀翹不相信,真的不信。
“願意跟就跟着吧,我們該走了,不能在耽誤下去了。”
慕吟一語,讓銀翹十分錯愕:“可我們是要……”
“我知道,所以我讓他跟着,萬一遇上什麼危險,也好有個肉盾。”
慕吟和銀翹對視一眼,一抹邪魅的笑在兩個人脣邊揚起。
坐在兩個人中間的上官雲只覺得一股冷風從後背直直的竄起來,十分寒冷。
按照諸葛臨說的地方,慕吟帶着銀翹一路往西南方向找,企圖找到那個小村落。
而此時京城中,赫連城再一次毒發,疼痛蔓延五臟六腑,五官都扭曲了,豆大的汗珠從額頭上滾落下來,滴在地上,迅速的蔓延成一片。
他想讓自己看上去堅強一點,他不想讓自己那麼脆弱。
因爲他,慕吟步入朝廷中,不惜賠上自己心狠手辣的名聲殺了阻擋他的人。
因爲他,她遠赴邊疆,遠赴南鳳,冒着生命危險去殺了司徒青,現在又馬不停蹄的趕去找烏氏長銀。
赫連城第一次感覺到自己是那麼沒用,他處處需要慕吟照顧,他給不了慕吟想要的生活,每一次都處在風尖刀口上。
曾經他高傲的宣誓,她是他赫連城女人,那時因爲自己篤定會給她幸福平靜的生活,而不是現在這樣的風波飄蕩。
他咬着牙想要扛過這一次的疼痛,但是一直關注着門外的小五卻聽得十分清楚。迅速的請來周以先替他醫治。
他們推門進去的時候,赫連城已經暈倒在地上。
周以先嚇了一跳,迅速的爲他止疼。
當銀針扎進去的時候,赫連城疼的一個激靈從地上一坐而起。他脖子上的青筋膨脹的十分粗 壯,整張臉頰爆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