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慕吟也在他懷裡睡着了。
眼睛緊緊的閉着,眼睫毛上還掛着一顆淚珠。
他輕輕的幫她擦去,眼睛盯着她的蒼白的臉頰,臉色十分嚴肅。
是時候該做準備了,不管是爲了她,還是爲了自己,都要確保萬無一失。
慕吟的威脅,或許不來自朝堂,而是源於那些形形色 色的江湖人,可無論是哪一種,只要敢傷害他心愛的人,就絕對讓他的不得好死。
第二天,慕吟是在赫連城的懷裡醒過來的。
他就維持着的昨晚上的姿勢,抱了她一晚上。
赫連城的頭挨着她的頭,眼睛微微的閉着,似乎在打盹。
慕吟有些愧疚,這麼抱了一晚上,他的胳膊應該又酸又麻了。
她剛睜開眼睛,赫連城也睜了眼睛。
“你沒睡嗎?”
慕吟的手撫上他的臉,眼睛有些微紅,臉上略顯疲憊。
不過他的眼睛,充滿着光。
“沒有,睡不着。”
赫連城口氣淡淡的,語氣十分簡短。
“對不起,昨晚上嚇到你了是不是……”
話沒說完,赫連城就抵住了她的額頭,四目相對,充滿柔情的光。
“你又忘了,我們之間不需要說對不起。”
慕吟勾脣笑了:“是啊,我又忘了呢。”
摟住他的脖子,十分眷戀他的溫暖。
不過她突然想起來,她似乎讓他抱了一個晚上……
她掙扎着要下來,結果發現她被赫連城的包裹的像一個糉子一樣,根本就不能動。
赫連城看着她問:“你怎麼了?”
“你這樣抱着我,胳膊肯定麻了。”
“沒關係,我用內力封住了,所以沒感覺。”
說着,赫連城又把人摟進懷裡,然後索了一記長吻。
“就用這個償債好了。”
慕吟挑眉,甚好,符合他急色的樣子。
……
慕吟還未從王府進宮,突然就從宮裡傳來了消息,皇上病了。
再朝堂上忽然暈厥,此時宮中大亂。
慕吟和赫連城來不及探討這局勢,立刻進宮。
赫連城掌握着禁軍,太子赫連壁並不能阻撓他進宮。
而慕吟卻進不去後宮。
昨夜皇上在惠妃處留宿,一早也是在惠妃的寢殿的用的早膳。
皇上一發病,皇后立刻派人將的惠妃的寢殿層層的圍了起來,而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搜查出了毒藥。
前朝後宮,都涌起了動盪。
太醫院的太醫進進出出,臉色急變,大有不治之症的意思。
皇后迅速下令,惠妃謀害皇上,罪大當誅。
而身爲的皇子的赫連城也是罪責難逃。
皇上未醒,太子監國,皇后的命令爲尊。
赫連城帶着禁軍進宮,太子早就爲他設好了圈套,等着甕中捉鱉。
宣正殿外,赫連壁與赫連城兩廂對峙。
赫連壁準備的時間很長,林初九的事情不過是爲了轉移赫連城的目光而已。
他要的是權,是將赫連城和他的母妃徹底踩在腳下。
”鎮北王抗旨不尊,意圖逼宮,殺無赦。”
赫連城緊緊的盯着赫連壁,薄脣親啓:“太子,這是想謀朝篡位嗎?”
“不管如何,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赫連壁陰狠的說着,緊接着手勢一揮,身後上千名的禁衛軍的朝着赫連城撲去。
……
太子對上鎮北王,後宮中皇后也逼向了惠妃。
惠妃的宮殿被一層又層的包圍着,皇后帶着人緩緩的朝着寢殿內走進去。
她們兩個女人爭鬥多年,現在也是時候做出一個了斷了。
惠妃穿着整齊,坐在椅子上喝茶。
一副悠閒自得樣子。彷彿絲毫不畏懼即將到來危險。
“惠妃不愧是宮裡的老人了,到現在還氣定神閒,本宮這麼多年的對手,也的確是有這樣的氣魄。”
皇后高傲的走進來,譏諷的笑響徹四周。
然而惠妃臉色未變,擡了一下眼皮看了一眼皇后,繼而又看向別處了。
“本宮一沒做錯事,二沒犯下大罪,爲什麼不能氣定神閒?”她冷冷一笑,看着皇后冷道:“倒是你,若是不及早收手的,只怕要大禍臨頭。”
聞言,皇后笑的越發的得意,尖銳的聲音似乎要衝破天際。
“惠妃,你還真是死到臨頭不自知。”
皇后朝着身後跟隨的太監看了一眼,那太監立刻高聲道:“惠妃謀害皇上,罪大惡極。其子鎮北王逼宮,意圖謀反。現宮中無主,皇后爲尊。惠妃娘娘,請上路吧。”
幾個腰圓膀粗的粗婦手拿白綾將惠妃圍在中間,惠妃並沒有害怕,緩緩的站了起來,一雙美目瞪着皇后,露出狠意。
“皇后,謀朝篡位的是你。”
皇后得意的笑了起來,冷道:“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惠妃娘娘,你輸了。”
說着,幾個婦人就抓住了惠妃肩膀,朝着她的脖子上套白綾。
“皇后,你一定會不得好死的,我會在陰曹地府等你。
聽着惠妃的聲音,皇后臉色一變,怒道:“還不動手。”
聞言,幾個粗婦頓時就提起了白綾,惠妃纖細的脖子頓時被勒緊了。
就在這時,一個宮女突然衝進來,手上的寒光一閃,幾個粗婦,頓時捂着脖子,連尖叫聲都沒喊出來,哐噹一聲倒在地上。
皇后還未反應過來,身邊的太監就被踹了出去,連帶着幾個太監都被推倒了。
皇后想躲,可是冰涼的匕首已經貼在了她的脖子上。
“你是誰?你挾持皇后,你不怕死嗎?”
皇后嚇得腿軟,聲音都顫抖了起來。
惠妃捂着胸口,看清楚了人,眼中頓時涌現出驚喜:“小五。”
“惠妃娘娘,站到我身後來。”
惠妃立刻就走到她身邊站着,小五冷冷的看着皇后,冷道:“娘娘,我怕死,可是死之前能拉着您陪葬,也就死得其所了。”
“你……你放了我,你想要什麼,本宮都給你……只要你殺了惠妃,本宮什麼都滿足你。”
聽到皇后的話,惠妃的臉上涌起了譏笑:“皇后娘娘,如果要你兒子的命,你給不給呢?”
“你敢。”皇后頓時瞪圓了一雙眼睛,死死的盯着惠妃,咬牙切齒的說:“我兒是太子,沒有皇上的諭旨,你們誰都不能動他。”
“是嗎?我兒赫連城乃是皇上親自封的鎮北王,你都敢動他,那太子有什麼動不得惹不得?”
惠妃冷笑,迎着皇后的目光道:“我們去看看你的兒子,看看他是要皇位,還是要他老孃的命。”
說着惠妃讓小五帶着皇后朝着寢殿外走去。
宮外的廝殺比想象中慘烈,太子的人手雖然比赫連城的多,可是卻沒有赫連城親自訓練的暗衛武功高。
他的侍衛仗着人數多,卻有節節敗退的趨勢。
赫連城眼看要成功將太子拿下,突然冒出了無數的弓弩手,對準了赫連城。
錢子城將赫連城緊緊的護住:“王爺,您先走。”
赫連城沒說話,緊緊的握住了手上的刀,他暗中觀察着弓弩手的位置,想着法子應對。
看着赫連城鐵青的臉,在敗勢中掙扎的樣子,赫連壁忍不住冷笑:“赫連城,舉手投降吧,說不定本太子還能饒你不死。”
“太子,大話說早了了吧。”
赫連壁不屑的迴應激怒了赫連壁,他手下一揮,弓弩手齊齊發射弓箭。
本以爲會將赫連城一擊致命,卻沒有想到赫連城一躍而起,朝着弓弩手隱藏的牆壁飛去。
近程攻擊,這些弓弩手根本不是赫連城的對手,寒光閃過,血朝着天空中pen射。
僅僅是片刻之間,所有的弓弩手都被赫連城解決。
赫連壁手中王牌沒有了,身邊的侍衛根本不敢迎上。
他敗局已定。
就在這時,惠妃的聲音的響了起來:“太子,你若投降,我兒尚且能饒你一命。”
循聲看去,惠妃帶着被要挾住的皇后緩緩走來。
赫連城勾脣一笑,看來慕吟也得手了呢。